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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梦中梦(2)

    【里】

    下午一点半,我准时踏进教室。

    如无声的幽魂般行至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拉开自己的椅子,出乎意料的,座板上骤然出现了一团扭动着抱在一起的毛毛虫。

    它们闪亮登场——每一只都不太相同,有些躯体仿佛柑橘外皮的质感,有些只是寻常模样。有青绿色的、棕黄色的、黑黄相间看着扎眼又眼晕的。有些多触角、有些多绒毛。

    这些蠕动的多汁、肥肉般的幼虫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也许有的会化蝶、蛾,有的是其他昆虫的幼虫。

    我把手里的书包放到了桌面上,面对缓慢爬行着的恶作剧,支起腰抬头环顾四周。

    是谁有空煞费苦心收集这么多虫子放到我的椅子上作为惊喜?

    忽然觉得空气有些阴冷,明明今天是个风停、云也筛下了阳光的好日子,若说天气变幻,只有樱吹雪。

    教室里响着苍蝇嗡嗡声大小的窃窃私语,在这个角度,我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正脸,只有各式各样的后脑勺、背影、目光不放在这里的侧脸……因为我坐在最后一排的靠门角落。

    将咒力灌入左臂,我轻轻将手指攀到前座男生的衣领上,骤然发力——单手将他从椅子上提起屁股悬空三厘米。

    “啊!!啊——?”

    哪怕高中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有些人在这一阶段也窜个子涨体重,也比初中生的体格结实不了太多。

    那一刹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了过来。原本教室里只有恒定到分贝和声调都趋于一致的嗡嗡声,每个人都很低调,突然挑起个男高音来,吓得离我们近的不少女生一个激灵。

    好,屁股已经离开支撑了,虽然身高优势让他双脚还在地面。我以闪电般的速度趁他惊愕时脚一踢撤掉他的椅子,同时松开领口、双臂一展将前后的桌子推开。

    “吱——”

    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总算回过神来立刻就要以手撑地面支起身体。然而我的下一步就是瞄准他的手掌,以全身体重踩下钉住。伸开的双臂迅速回拢,一手捉他手腕,一手冲拳瞄准最脆弱的眼球。

    速度够快,我可以连出两拳打完左眼再打右眼,膝盖猛得下沉压住他的身体,磅礴咒力灌入,就像钢筋捆缚让其无法挣扎反抗。

    那两拳我只用了本身脆弱躯体能发挥出的力气——如果加上咒力,给他半个脑袋都轰碎了都没问题——速度却迅捷到他都来不及痛叫两声,只化作一声惨嚎。

    打完这两拳我当即一个鱼跃撤退,猛得跳起来站直身体向后挪开一米。他躺在地上嗷嗷乱叫拳打脚踢与空气搏斗大概有五秒钟,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摄毛毛虫写真以及战场。

    有些人被拳脚摩擦激起了愤怒,是会瞬间爆发,整个人极度不冷静地疯狂起来的。有时吵架进入白热化状态动了手,一旦开始厮打压根停不下来,只会因为点燃火药桶的第一拳而越打越凶狠。

    在这位我不认识的兄台带着要把我原地扯碎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站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拎起放着贵重物品的书包,以屋里炸弹快引爆的逃命速度从后门跑得无影无踪了。

    ·

    ·

    ·

    【2017年4月4日

    敬爱的老师:

    您好!

    这是一次十分深刻的检查,我对于我这次犯的错误感到很惭愧,我们不应该以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站在走廊上,就着窗台认认真真地写着检讨书。

    窗户的玻璃抹得不太干净,可能是保洁员在糊弄工作,照我的手艺差太多了——也正因此,窗外校园中栽着的一排排进入花期的樱树在这个透明的“漫画格子”里都打上了模糊滤镜。

    早春的阳光照在雪白的格子纸上,隔壁的教室在上课,老师的声音透过木门隐隐约约。走廊里空荡无人,小窗投射进来的阳光诉说着恬淡。

    埋头写完了检讨书,我通读过一遍内容,最后对着上面的字发起呆来。

    我的笔迹是陪着伊地知一起写书法时练出来的,那时也有和七海请教写字的技巧……我放下手中的纸张,出神于窗外。总之,那是段难忘的时光。

    “早见,老师叫你。”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抬起几乎贴着玻璃盯着窗外樱树的脸,我转头看向来人。

    这所高中的校服是海蓝色的百褶短裙和水手服,男生则是长裤和白衬衫短袖。我不喝酒抽烟烫头,但我很不良地奇装异服,偏偏要在短裙下面穿长裤,短袖水手服外面穿长袖外套。非常有辨识度的穿搭使得旁人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来叫我的是班长,是个板正地穿着校服,看着很正气的小伙。

    他叫永海博司,目前为止只有他跟我毫无障碍的说过话,没有忽视过我这个存在感极低的怪人。

    “好,谢谢班长,我这就去交检讨。”

    我叫早见真名,这曾经被我拿来用以与奶奶切断联系,担心她会承我因果的假名,如今成了我保险证上的真名。

    说来讽刺,现在除了我复制来的游戏系统上自己的面板仍然显示着我真正的名字,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天明希存在的痕迹了。

    【普通·NPC:天明希

    性别:女

    年龄:17

    生命值:-20/100

    魔法值:100/∞

    技能:「绝对希望*稀有」、「眼泪操术」、「~我从来只于此地欢歌~恋爱游戏系统* 稀有」、「请将微风吹起*稀有」、「咒力·身体强化α」、「咒力·转化输出α  」、「百分百空手被白刃劈死」、「100%透明度·限定图层不可见*稀有」、「天煞孤星点灯照亮除了我之外别人回家的路*稀有」、「敢恋爱我就死定了」……】

    我的角色面板里面近一半都是被动技,具体效果只凭字面含义也能猜个大概。比如那个「100%透明度·限定图层不可见*稀有」,这个被动的效果大概是当我进入主线之后会透明到比之前更加彻底的地步。

    不过现阶段我的计划还没走到那里,这个被动具体会是什么情况尚未可知。

    也不是很明白「敢恋爱我就死定了」这种被动技会不会对和我同一级别的“普通·NPC”也起效。按理说这个东西的目的应该只是约束我别对恋爱游戏的主角们有非分之想。

    虽然可能其他龙套也被一棒子打死了,不过我到也没有恋爱的需求和想法——活着尚且困难。纵观我失败的前半生,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为了活着而抗争,剩下的时候是为了活得自由。

    这里是仙台,某座高中的教学楼走廊的窗前。

    能够站在这里,而不是东京新宿黄金街上某间女仆咖啡厅的窗前,得益于我从未停止过的探索,系统每天想着往我脚踝上栓锁,现在我的最大难关就是带着锁还能自己救下自己。

    这一次没有从天而降的五条悟拿光环把我套进主线,我还能凭着自己这双手从零开始强行掰弯平行线,一脚踢开小黑屋的门,这样才能得到接近系统的机会。

    在按捺自己内心的巨大悲怆,耐心地开始我在2018年的那个未来的打工还债生活之后,期待我屈服的系统不再频繁地投下视线看着我,更是再也没说过半句话。

    有了操作的空间,我反复地鼓捣那套复制到手的系统。比我高两个维度的东西着实魔幻,而这魔幻的东西非常难以理解。

    脑子就没灵光过的我最终成功将它穿越时间的功能重启了,然而被再一次投放过后,我发觉自己回到了2017年,却同时存在于2018年。

    简而言之,这个原本只能删档重开的功能,却在保留原坐标进度的同时为我开辟了一个新的存档。

    钻了惊天大漏洞的我险些被自己的一通暴力操作给吓得半死。好在我人还好好活着,没出现什么时空悖论直接把两个我同时消消乐的悲剧。

    原来并不存在两个我——将这同一条时间线上两个不同的锚点前后命名为【表】【里】,在我随时读档由2018年的【表】回到2017年的【里】时,【表】的时间是完全停滞的状态。

    而我的身体来到【里】后的身份,便是现在身处仙台的一名普通高中生。

    这一次的身份虽然依旧是孤儿高中生,但我人品大爆发,没有负债这种负面标签了。每次趁着系统不在,我都会跳到【里】来尝试寻找破局的方法。

    再跳跃一次时间?可在此之前我需要将bug存档【里】删除。问题就出在这,绝妙的bug使我能够通过在【里】的行动去影响未来的走势,毕竟当表里收束为一,时间会重新回到我自百鬼夜行的战场离开后再次睁开眼看到的“2018年3月2日”。

    我有九成的把握让一些东西在系统的重置下留存下来。

    必须去做点什么……

    在【里】的行动,系统并不知情,我不能做出什么有悖人设的行为引来它的注意。

    “中学里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应该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吧……”

    这高中生身份是从天而降的,我根本就不是在这生活的人,走在自己学校里找个办公室都得拿出做任务记地图的认真劲来。

    好在还能以是一年级的新生为由向旁人寻求帮助,我这个怪胎才没有在格格不入搞砸一切的方面更上一层楼。

    脚步无声地登上台阶,我走马观花看着两侧墙上的展览板,处处都是需要记忆的信息。

    也许是当术师的后遗症,我走路总是像只幽魂,仿佛时时刻刻都行在黑暗中要刺杀谁。

    办公室的门近在眼前,我刚想抬手屈指,可突然间,它被“呼”地一声推开。如果站在外面的我是非术师,那这一下可以直接给我拍成2D然后立刻脑震荡住院。

    屋内纸张和油墨的特殊气味扑面,猛然推门的人出现在门后,比我高上一头的男生逆光而出,显得他好似一座小山。

    这是我那刚发生过斗殴冲突的前桌,他的名字我没有记。说起来,到目前为止,整个班级里除了班长永海之外,我没有记任何其他人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否有系统的预设干预,还是单纯挂了满身的被动技能作祟,我的每个身份都显得那么天煞孤星。

    当下的处境几乎同初中时一模一样,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记住所有人长相姓名甚至兴趣爱好的骗子小偷,已经不会在灰暗的世界里渴望友谊。

    前桌甲也没想到跟我狭路相逢,第一眼是下意识的惊诧,第二眼是怨恨、羞耻、愤怒、不屑糅杂。

    他的声音压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等着,癞疮死老鼠,放学你就完了。”

    我看着他一路大步走下楼梯去,阴沉的神情和总觉得拳头蓄势待发的背影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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