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东方既白从上空往下看着湖面，“看来这次是在水底。你们都会避水诀吧？”
石雨浓摇摇头：“我还不会……”
“那你在上边等着吧。”
“不必，不用什么避水诀。”代王说着，罗盘正好降到地面，她跳下去，落地时变回人形。
而后她向湖中施法，只见一棵植物陡然生长，从水下冒出来，枝干粗壮，一路长向她们这边，不多时已然形成一个通道。
不说另外三男了，东方既白也叹为观止。
踏上去时，通道干净整洁，水都被隔绝在两边，形成两堵水墙，水哗哗流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无比壮观。
“阿姐，有鱼哎。”东方殷轻轻用指尖去触碰水墙中的一条小鱼，它冲他摆摆尾巴，他下意识伸出手臂遮挡，却发现一滴水也没有溅到自己脸上。
“太神奇了！”
东方既白叹服：“代王，你真是神通广大。”
代王但笑不语。
“白姐姐，人家怕水。”白小溪走过来躲在东方既白身边。
想着可能是毛绒动物，打心底里怕水，也是正常，她便随他了。
“阿姐，小殷也怕……”东方殷凑过来。
“你也怕水？你就算了吧。”石雨浓看不下去。
东方殷低眉顺眼地躲在东方既白身后。
代王打头阵，走在前头，东方既白想起刚才她施展的法术，属实眼馋，便试着问：“代王，不，王姐，刚才那个法术外传吗？”
代王挑挑眉：“外传啊，怎么，你要拜师？”
东方既白用力点头。
“想学，要交学费的。”
“什么学费？”
代王道：“忙完之后回望眉山。”
“好。”
“那我马上就教你。”
东方既白没反应过来：“什么？等等……”
没来得及继续说，代王就闪到她身后，两掌往她肩上一拍，与此同时三男有眼色地迅速让开空间。
挨了这两掌，却丝毫没有痛楚，东方既白双手自动跟着代王动起来，灵力在体内运行，两团金色光团围绕在她身边转，她身上冒出一股白气，明显感受到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变化。
没多久，代王就放开她：“好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
代王指向水中：“试试。”
她一头雾水：“试什么？”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一上一下，这样那样，就没了。
“不是要学这个吗？按着你的想法，试试。”
好吧。东方既白只能心中念着那个法术，瞧紧水中一棵水草就冲它施展法术，就见那水草被赋予生命力般茁壮生长。
居然就这么学会了……
原本她还打算有空了再学，可如今看来不必了，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真是简单粗暴的教学。
不过，她总感觉似乎不只是学会了这个。
“这个法术叫什么？”
代王思索了一下，眨眨眼：“没有名字，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还有进阶版，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东方既白还未来得及问，她就继续带路向前走。
走着走着，她发现代王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眉间似有一丝警惕。
代王一向随性得很，好像就没什么事事让她担心过的，东方既白瞧着也有些紧张，问：“怎么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没继续走多久，似乎来到了尽头，一眼望去鱼群游荡，水草在水中摇晃，四周空间很是空旷，这湖还蛮深的。
代王站在出口处，手掌一翻，四颗水球呈现其上，她道：“张嘴。”
东方既白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三男也不例外。
四颗水球飘进嘴里，东方既白只感觉像吃了一口空气，没有异样。
“好了，这下就不用担心在水底淹死了。”
代王转身先飘到水底，然后回身看过来。
东方既白也紧随其后，落了地，回身看去，却眼前一花，一个躯体落入怀中，是笑吟吟的白小溪。
“白姐姐接住我了。”
她把人放下，看着石雨浓身姿轻盈地飘下来，东方殷看起来有点害怕，咬咬唇，提着衣裳跳下来。
“这地方可能不太寻常，你们注意些。”代王提醒道，虽这么说，但语气还是懒懒的。
代王修为高，感应得比自己更迅速准确，东方既白便默认她带路了。
穿入一丛水草，还未走出去，代王扬手示意停步，同时传音入密：“别出声，别动。”
接着便听到外面有什么经过。
“都麻利点，大王近来心情不好，没有美男吃……”那人一顿，压低声音，“脸上又出现皱纹了。可别耽搁了，再找不到美男给他吃，我们就要成小菜被吃掉。”
十几道声音瑟瑟发抖地回应：“是是是……”
声音逐渐远去，代王带头走出去。
“听起来他们是要去抓人吃，先救人？”东方既白道。
代王却一扬手，已经远去的十几个妖怪眨眼间回到她手中，还来不及反应就变回白森森的鱼骨，连骨头都是奇形怪状的。
还剩一个，吓得快晕厥，但代王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阻止他晕过去，他抖成筛子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东方既白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代王实力的恐怖之处，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里，在场的人都没喘过一口气，就已经结束了。
想来也是，女西神兽上古就是凶兽，好杀伐，千万年安定不代表丧失了本性，何况她们就是受了帝娲之命守护凡界。
而代王本人依旧淡定，仿佛只是拍死几只蚊子，她俯视手中的男妖问：“你们抓的人都在哪？”
“好奶奶！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我给各位奶奶带路！”
代王却只是笑了笑：“不必，你只需要告诉我，具体在什么位置，怎么走。别想耍花招。”
东方既白看到她眼中似乎有什么闪现而过，接着便见那男妖一改之前的惊恐，失魂落魄似的，毫无感情地道：“在水神宫，正殿后一个水牢中，从这里一路往前走便是水神宫。”
刚说完，他就化为鱼骨掉进水草中。
东方既白有些担心：“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少了人？”
代王又笑一声，这次是自信的笑容，没有之前的冷意：“小白啊，我不说这世上了，就说整个水底，全部一起来我也不怕。”
“王姐威武。可是他说得太笼统了，我们怎么去？”
“在他说的时候，意识中形成路线，我已经看到了。”
东方既白再次心服口服，又想学这个法术了：“王姐，我能不能……”
“小白，这个我就无法轻易地说教给你了，日后你回了望眉山，在那等环境下静心修行，到时你自会知晓。”
“好吧。”不能像之前一样立刻学，她有点可惜，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这么随意说话走路都没被发现，是你又用了什么法术吗？”
“是啊。”
东方既白更心动了，真羡慕高手的能力。
走了约摸一盏茶功夫，代王脚步一顿，神色更是凝重。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