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提线木偶

    吴司同与张原走后。

    张秉一从袖子里找出一个以前张正一小师祖送的小桃符来,一手捏着符纸,一手拿着桃符,心念一动黄符便燃烧起来,上面的朱砂字印在桃符之上,小桃符便晃晃悠悠的往前飞去寻小师祖去了。

    是以气寻人之妙。

    龙虎山青徽派擅长丹书,张秉更是其中佼佼者,可惜在与吴司同一战中没有能使出。

    吴司同剑道极简,极快,才寥寥数招他便已经落败。

    小桃符一路牵引着张秉一,却是越走越是远离桃花庵,在半道上碰着个身穿道袍的相貌儒雅的道士,身边跟着一个相貌刚毅的配剑男人。

    正是年轻道人与赫之命。

    道士如同散步一般,远远也瞧见了张秉一,停了下来。张秉一出于礼数也停下来作了个拱手礼,问道:“道兄也是来观气运流转吗?”

    那位道人摇了摇头,“你似乎近来运道不济。”

    张秉一一惊,心道此人竟能观人运道,看来也是高人,随即道:“道兄观人本事极好,我出门算了一卦,是下下签。近来确是运道不济,半路上碰到个蛮横不讲理的剑修与他大打出手,虽略胜一筹,但也受了不少伤。”

    道人盯着他,嘴角含笑。他不由得老脸一红,但还是挺直了腰板。

    “在下乃龙虎山青徽派张秉一,道兄在何处修道,可结伴而行,交流交流道法。”

    “我看你印堂发黑而已。”儒雅道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气运流转自有天定。我不修任何道,也不观气运。”

    张秉一一脸黑线,还是好奇问道:“那道兄师出何派?昆仑一派么?“

    儒雅的年轻道人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只是说道:“止戈州最不欢迎外州道士,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去。”

    张秉一无奈一叹,修道讲究自然,道人言语无疑是一种提醒,两次前车之鉴外加那一卦下下签,心知不能再强求,把祖师送的桃符收起,再次作揖离去。

    道人远远看着他离开,双眼中星渊再起,六爻天卦拈在手中,屈指一弹,没入张秉一后背。

    后者对此一无所知。

    道人双眼恢复如常,了却此事之后,加快了离去的步伐,亦或者说,冥冥之中,他便是在等待张秉一的出现。

    天意难违,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便已经注定。

    张秉一找了一处清幽地方,从背囊中拿出一副浩然地理图打开,注入气机,上面的山川大泽好像活过来一般,缩得小小的浮现在道人眼前,上面还有他自己记载的气运流转以及风俗奇事,也都活灵活现。

    他双指夹住一枚符纸,抖了抖,符纸燃烧成灰,只有朱砂写就的符字不灭,随即从其内飞出一只白鹤,张秉一又拿出一枚山泽钱放入白鹤嘴中,白鹤绕着浩然山川大泽飞了一圈,最终把山泽钱丢入幽州绝情谷中。

    “绝情谷吗?”张秉一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心道还是遵从卦象的意思。觉得不太稳妥,又算了算吉凶,是上上签,嘿嘿一笑,心中尤为满意,即刻收拾好行囊出发。

    那根上上签在放入行囊时,是倒着放入,看着赫然是下下签。

    吴司同这边,没再找练手的木桩子,而是又带着张原回到了桃花庵。

    两人就从青囚头上路过,招呼也没打。

    吴司同性格是这样子,干脆利落不耽搁,绝不拖泥带水。

    二人来到竹楼后山上,山巅风景美如画,抬眼望去,满山遍野的桃花如粉黛美人,珠帘半遮,含情脉脉。

    桃夭也恰好在此地,坐在一颗桃树上自言自语,时笑时喜时悲,似乎真的在跟桃树聊天。<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她见到二人,惊了一下,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子!我在说私房悄悄话呢!”

    张原无语:“你跟桃树说私房话我们也听不懂。”

    “你们是侵犯人权。”桃夭怒道。

    “你也不是人啊。”张原无奈:“不要夸大其词。”

    “我们走开便是了。”

    说罢与吴叔叔走到一边,桃夭缩着身子,主权捍卫回来之后,继续与桃树说着悄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神经病,料想会哀叹,那么小就疯了。

    吴司同丢给张原一把狭刀,与他道:“换双手剑,你来攻我。”

    张原点了点头,运转气机注入手中,狭刀变得轻巧了不少,随即拔剑奔去,墨色的寒光乍现,双剑一前一后,攻守式的起手。

    吴司同也难得起了双手剑,在张原攻来的那一刹那,以一剑左右抨击破开,震得张原手臂发麻,吴叔叔修为也压制在练气境中,但是气机运用得十分恰当。另一剑则直指张原面门。

    初次交锋,张原轻易便败了。

    吴司同道:“继续。”没有给张原喘息的时间。

    这一次,张原转守式,双剑交叉,扎弓步,吴司同行动很快,往前冲去,以一剑撑地,一剑上挑,精确的点在双剑交接的地方,剑气破开一点,“砰”得一声响,张原还是招架不住,后退了数步泄去力道,左手剑横切而至,双剑华舞,打算乱刀砍死老师傅,吴司同皱了皱眉,撑地的剑一压,形成一个弧度,借力一挑,张原一柄剑便脱手飞出,再一剑侧身,完美穿插过去,点在张原眉心。

    “知道错在哪吗?”

    张原想了想,道:“招式太死,无法转换自如,随心所欲。”

    “还有吴叔叔你的剑太快了。”

    吴司同点了点头,循循善诱:“破锣剑是近身剑法,一剑破式,一剑败敌。”

    “找寻漏洞剑才是关键。”

    随即道:“继续。”

    如此下来,一个下午过去,张原也败了无数次,上衣被吴司同削成了布条,双臂肿胀发酸,气机运转也几近枯竭,引的桃夭也过来驻足观望,张原每败一次,她便嘲笑一次,乐在其中。

    吴司同还是不太满意,张原也秉承不服输的精神,主动道:“再来吧,吴叔叔。”

    吴司同点了点头,这次是他做守式,并不攻,张原一剑刺来了,一剑作变数,那一剑精巧了很多,恰恰好点于一面,吴司同剑式扭转,一滑泄去破劲,贴剑作缠剑式,换做刚刚张原剑已经离手,那作变数的一剑横来一拍,却被另一剑拦住,缠剑还是不免脱手飞出,张原力难从心,一剑收回,有些泄气。

    吴司同这才道:“已经很好了。”

    “真的吗?”

    吴司同想了想,笑道:“真的。”

    张原抑制不住笑意,躺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浸透,先前练剑所付出的汗水都有了回应。

    吴司同笑了笑,收剑坐到张原身边,慢慢喝着酒。

    少年时候,要的东西太少了。

    有时候一句肯定,要比十万句的否定来得珍贵。

    那些嘴上不断吐出的否定却又能于无尽爱混杂在一起,并不冲突。

    嘴里面不停的说着:“都是为你好。”

    却又以爱的名义试图去抹去一个少年的活性,他的尊严,他的努力。

    于是乎,他的一切,都在自以为是的爱中丧失殆尽。

    直到变成一个提线木偶,他们才会微笑着说道:“不错,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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