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次嘴炮

    好烦,好难搞。我右手火辣辣地痛,从手腕到手臂都是皮肤要肿胀起来一样。那个厉害的金属拐子应该是从握着的那一端为首,撞到我手肘上方又划到手腕处离开,给了我一记狠抽。

    在我可以说是短暂的24年的生命里还没有这样被谁打过,嗯,除了那个大男子主义沙文症的父亲。

    但是我僵持着半步不敢撤。开玩笑,太危险了。谁知道我后退了这个人会不会以“因为我很讨厌TA所以要做掉你”这个理由追上来把我揍进枪炮和地雷区。

    挫败感,疼痛带来的轻微的恐惧,加速的心跳,在这时候一起被加工成肾上腺素和一种怒火。

    愤怒有时候是一种动力,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它让我不假思索,不再纠结英语语法有没有错误。“所以呢?世界上有14亿人,有那么几个说话相似的人很正常吧。”我举起被卡了戒指的左手。“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争夺戒指?刚才裁判说了,这一半的戒指选择了主人,而你认为我是某种herbivore 。”

    “让我们来捋一捋,如果你争夺戒指是为了获得戒指对你的认可,那么,已经承认我这个弱小的herbivore的戒指,有足够资格去定义你,给予你认可吗?”

    他的神色松动了。

    我的手为了展示戒指,所以本来是手背面向他的。我正要继续往下说,手便翻转回来朝向自己,然后我卡壳了一下。

    明晃晃的,一个紫色的小火苗在半戒上晃动。

    不过幸好在校pre时候已经锻炼了我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而莫名其妙的怒火也支持着我继续嘴炮。“如果你是为了戒指能出现这种效果的话,那这个火焰对你真的是必要的吗?”

    细细感受,带着戒指的那只手指内部似乎有一条蕴含能量的线更加清晰了,或者应该称之为经络?这条流动能量的线顺着手臂延伸,联通了整个身躯。我似乎能感受到我身体内部有一张复杂的网络,某种波动在其中涌流。戒指好像指向标,高速路上的出站口,把体内周转的波动释放了出来。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我内心有点复杂,没想到我在灵气复苏后的世界入门修行居然是穿越之后的事。“它确实可以引导灵力,不过以你如此矫健的身手,应该不屑于借助外物吧。而且,”

    我又瞥了一眼他场地外的同伴,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甚至陌生如我和Xanxus都因为这场比赛说了一句话,而这位“Hibari san”,除了被场外的人提到之外,没有和他队伍里的人有任何交流。

    他的姿势没什么变化,但是我感觉拐子顶我喉咙顶得更紧了,使我被迫抬高了头。“而且,你是主动想参与这场争夺战的吗?被规则束缚,为了不一定相熟的人,争夺一个不能证明自己也没什么帮助的东西,你真的觉得这是你想做的事情吗?”

    “你来到这的目的……”我回忆他的眼神。胸膛面向我是二人交谈之间必须的举动,但是脚尖的朝向才是这个人实际想做的事情。而他刚刚脚尖的方向,眼神飘去的方向,是瓦利亚那帮人的位置,是安安稳稳坐在王座上,冷眼看着一切的Xanxus的位置。

    大脑有种奇异的放空的感觉。我感到我的灵魂和意识像藤曼,又像树枝一样拼命往外伸出枝桠,捕捉空气中微不可察的波动,又自己搅动空气形成波流。这种感觉让我头皮发麻,略微刺痛。“你来到这,是为了痛痛快快地,和值得一战的人战斗吧。被争夺戒指束缚,和一个手无寸铁只想保命的女人纠缠,这是你的本心吗?” 我冲他微笑。

    他脸上刚刚那种浅淡的,带一点厌烦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脖颈处的桎梏也消失了,他利落地收回手,扯掉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戒指扔给我。“啰嗦。”他说。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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