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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财劫色

    “筱筱,我们先去吃饭去了,你一会赶紧,上午没课,我们去图书馆了。”

    白洁趴在赵筱筱的床铺边上,看着蒙着被子还是没醒的人,“你像个睡神。”

    赵筱筱躺在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眯着眼睛松松说道,“你们先去吃吧,我一会儿就起来。”

    “那我们先走了!”

    赵筱筱伸手拿过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了?九点了?”

    “完了!”

    她像被用冷水一下浇醒了一般,一下坐了起来,抓过衣服穿上就赶紧去洗漱。

    上午还有一个家教在等着她,十点,赵筱筱利落地收拾好包就冲出了宿舍。“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了!”

    一路狂奔的她从六楼奔下了一楼,朝她小毛驴狂奔而去。

    这些年,赵筱筱一直很忙,大学生活里没有别人的清闲,也没有风花雪月,清闲被各种兼职代替了,风花雪月被生活的残酷遏制住了萌芽。

    她要去做家教,给自己挣生活费,要为将来多准备点保障。

    给系里的老师翻译论文,给其他同学帮忙查找资料,给祖国的花朵补课,给蓬勃的社会注入一股清流的销售动力……昨晚大概是翻译的太晚了,还又把开学的新书预习了,今早就没醒过来。

    她抬眼看了一样天上的太阳,明媚的初春的太阳照耀着校园和她,“我赵筱筱将来定是一个社会好燃料!这般努力勤奋,还不甘落后!”

    赵筱筱看着那轮明日,忽然想起了妈妈爸爸,每年的初春,在这样的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妈妈爸爸都会带着她去郊外的公园赏花踏青。

    仿佛就是昨日一般,人如在眼前,赵筱筱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里一胀,泪水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一阵微风吹来,灌进了赵筱筱的脖子里。

    她吸了吸俩桶春风催始的鼻涕,把眼泪憋了回去。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

    一丝落寞掩尘埃,千帆思绪上心头。

    “谦谦……”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呼喊,赵筱筱酸着鼻子,噙着眼泪,转头看去。

    “怎么是你?”

    和风春旭,如沐春光。

    笑若初升之朝阳,目如一池碧波之静谧,深情款款,他徐徐而来。

    这句诗好像很应景。

    赵筱筱回头一眼,看着了肖枫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赵筱筱猛地一转身,刚好碰上离自己太近的肖枫,她没想到这肖枫站在自己身后这么近,晃了几晃,肖枫一把扶住她。

    愣住,些许。

    出神,片刻。

    心动,砰砰。

    “吃饭了?”肖枫温温犹如三月之阳。

    “你这人怎么总是动手动脚?这习惯不好,非礼勿近。嗯?”赵筱筱使劲抖了抖肩膀,把眼泪从眼眶里憋了回去。顺便从肖枫温暖的手里抽回了被他顺势握住的手腕,退后一步的看着这个阴魂不散的人~

    “我……怕你摔倒,下次我注意……”肖枫一脸温暖的,看着慌乱中的赵筱筱。“早饭吃了吗?”

    “嗯?没空吃。你这人怎么又出现我面前?我有事情,先走了。”说完,赵筱筱奔向小毛驴就要跨上去。“下回不要站得离我这么近!”

    “你去哪?”肖枫似乎有点严肃。“我买了早餐,你拿上。”肖枫把早餐往小小怀里一塞。

    “干嘛要告诉你?你谁啊?”不耐烦的赵筱筱带上头盔又瞥了一眼肖枫。

    车子发动,赵筱筱从肖枫面前掠过,忽地,不远处她停下来,回头对着脸上似乎有些寂寥的肖枫说道,“谢谢你早餐,我就不客气了,但是,你不要老来找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可是不好骗的!钱,我一会转你。”

    赵筱筱呼啸而去。

    看着豪气地抛下一句“我不是好骗的!”的赵筱筱的背影,肖枫刚刚一脸的阴霾突然散了。

    他会心一笑。

    突然觉得,自己本来觉得欠她一声“谢谢”,如今,不知怎地内心却起了不一样的感觉,春风拂面,以遗所思。

    肖枫脸上堆着笑,看着小毛驴上的那个人滴滴答答的没了影儿。

    看了腕表一眼,肖枫紧了紧风衣的领口转身走向赵筱筱宿舍的宿管阿姨~

    赵筱筱一路奔驰地冲向离学校不远的那个学生家,俩节课英语补习课,她能挣到俩天的伙食费。

    这些年,自从和奶奶相依为命开始,她似乎懂事了不少。大学三年来,她努力的自力更生,她总觉得天上的爸爸妈妈在看着她,她怕爸爸妈妈看见自己过得不好为自己担心。她要在忙碌里学会坚强地活着。

    以告慰在天堂的爸爸妈妈。

    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的这些年,一开始,她很不适应,没了早上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没了傍晚自习课校门口接自己的爸爸的期盼的面孔……可是,但这就是人生啊,无常……

    赵筱筱用很多个夜晚学会思考,用很多个夜晚的泪水冲洗自己那颗撕裂的内心。当她清醒的意识到,爸爸妈妈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对自己说,要坚强下去,爸爸妈妈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再消沉下去。也许,爸爸妈妈没走,等自己变得更好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初中剩下的俩年,赵筱筱一改往日散漫的性格,她开始百倍努力,终于考上了这座城市的最好的高中,新的三年高中生活里,她像发疯一样努力,把对爸爸妈妈的思念深深写进了生命里。

    没有荒废一刻功夫的她努力地把学习当成了人生里最大的目标。她觉得这样努力的她,爸爸妈妈在天上看见了一定会笑,会甜甜的笑……

    三年的努力,赵筱筱终于以级部文科第一的成绩考入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

    报志愿的那天,班主任找到她,说她的分数可以选择去更好的学校,她不应该报本市的学校。赵筱筱看着志愿表,又看了看老师殷切的眼神。她摇了摇头,说想留在本市,不想去外省。老师最终没有动摇赵筱筱的决定,一声轻叹的老师看着这个执拗的孩子。

    赵筱筱道了一声“谢谢”,走出了办公室。

    她不能走啊,她走了谁来照顾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啊?赵筱筱的生命只剩下奶奶了,她觉得亲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不能再离开最爱自己的奶奶啊……

    这些年,奶奶把伤痛都装在了心里,在赵筱筱面前,奶奶从未流露一丝哀伤,奶奶总会安慰她,告诉她,爸爸妈妈是善良的人,爸爸妈妈会一直在天上看着她,把爸爸妈妈的爱记在心里,爸爸妈妈就永远都在。

    ……

    大学里的赵筱筱报了和爸爸妈妈一样的专业,师范类文学专业,她想着要把爸爸妈妈的衣钵继承下来,把爸爸妈妈没有走完的路替他们去走完,把爸爸妈妈没有做完的事情替爸爸妈妈去做完,也许这便是纪念他们最好的方式,也许这便是告慰爸爸妈妈最好的方式……

    眼前爸爸妈妈一起读诗论赋的时光油然于眼前,赵筱筱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坐在爸爸妈妈中间听他们一起给自己读书。

    时光飞逝,大学三年了,还有一年她就要毕业了,这三年,她忙碌的不但是学业还有实践,社工,志愿者,家教……她把自己的空余时间填得满满的,总觉这样才把时间分给爸爸妈妈……

    赵筱筱到了学生家门楼,按了按门铃。门打开了,里面一下跳出来了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小女孩一下扑进了赵筱筱怀里,“赵老师,快进来!”小雨爸爸看着自己女儿开心的样子会心一笑。

    “筱筱姐姐,今天我们一起吃饭,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小雨拽着赵筱筱就来到了餐桌,“你看,爸爸忙了一个早上呢!我和他一起去买的鱼 买的虾买的菜!”

    赵筱筱看着满桌子的美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姐姐,你猜?”小雨歪着小脑袋看着疑惑的赵筱筱。

    “今天也不是小雨的生日啊?”赵筱筱抬眼看着小雨爸爸问道。

    “那让老师猜猜?”

    “不是小雨生日,那是小雨爸爸生日?还是小雨考了一百分?”

    “都不是!姐姐再猜!”小雨一脸惬意的笑看着猜不出来的赵筱筱。

    “今天是筱筱姐姐给我做老师一周年纪念日!”小雨终于按奈不住了。欢悦的像个小兔子一样的小雨,拉着赵筱筱手,“爸爸说要庆祝!”

    “啊?”赵筱筱有点惊讶的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小雨,又抬头看了看小雨爸爸不知所措地露出了疑惑。

    “奥……嗯,那个,没什么……”小雨爸爸似乎有些语塞,“就是觉得这一年来筱筱老师教我家小雨太辛苦了,所以,我和小雨就想一起请筱筱老师吃个饭……那个,今天,这节课,我和筱筱说好了,今天不上课,我们和筱筱老师吃一顿家常饭。”

    “哦……那……”赵筱筱不知所措看着一桌子饭菜,还在犹豫该如何回答,一旁的小雨拉着她的手就往洗手间去,“筱筱姐姐我们去洗手,然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赵筱筱听到“一家人”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她也会拽着爸爸妈妈说着“我们一家人……”

    失神的赵筱筱被小雨拽着洗了手坐到了餐桌前,她抬眼看了看小雨爸爸,“谢谢小雨爸爸……”她有些不是很自在的,接着又把眼神转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小雨脸上,“也谢谢小雨!”

    “筱筱姐姐,你能一直在我家吗?一直教我吗?能有空就常来我家来玩吗?”小雨一连串的“你能”把赵筱筱逗得笑了,“可以啊!只要姐姐有空,姐姐就一直教你,好吗?”

    “筱筱姐姐,你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小雨撅着小嘴看着赵筱筱,“还有一个问题呢?”

    “啊?”赵筱筱回想着刚刚小雨问的问题。

    “你能常来我家吗?你还没回答呢!”

    “姐姐要是有时间就来好不好?”赵筱筱伸手在小雨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小人精!”

    “筱筱姐姐,你来了,就像现在一样,我们就像一个完整的家,筱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喜欢你,我爸爸也很喜欢你……嗯……”小雨歪着小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然后对着赵筱筱开心笑道,“我爸爸比我更喜欢你!”

    “咳咳……”小雨爸爸喝道嘴里的一口水一下被小雨这句“我爸爸更喜欢你!”惊得呛得不轻,他转过身去咳了起来。

    小雨看着背过身去的爸爸,“爸爸,喜欢筱筱姐姐,就要勇敢说出来啊!”

    赵筱筱一脸惊讶看着那个转过身去的小雨爸爸,又看了看小雨,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此时,自己是应该客套回答一句“谢谢你的喜欢”好呢?还是装作没听见的好!

    “筱筱老师,小雨不是那个意思,哦,不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雨爸爸终于转过神来,看着一脸惊讶的赵筱筱,“你别多想,那个……吃菜”

    “爸爸,你怎么了?勇气呢?你不是说要说出来吗?”小雨很生气的看着这个临阵脱逃的爸爸,小嘴一噘,“哼!”

    “是,哦,不是,是……”小雨爸爸语乱地在那看着赵筱筱。“是的,筱筱老师,是,小雨说的对,我和小雨都很喜欢你……”

    “嗯……好……我也很喜欢小雨……”赵筱筱淡定之后喝了一口水。

    “那你喜欢我爸爸吗?”小雨似乎一下雀跃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瞪着大眼睛看着赵筱筱问道。“是不是也很喜欢?太开心了,耶!我有妈妈了!”

    这句震惊三座的话一出,赵筱筱傻眼了。

    小雨爸爸错愕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赵筱筱一口水呛到了……

    “我要升级打怪了吗?从姐姐就直接晋级到‘妈妈’吗?”

    看着欢悦的小雨,赵筱筱抬眼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小小爸爸,“虽然老了点,但确实算是有一丝成熟魅力的大叔。但是…”

    “爸爸,你什么时候娶筱筱姐姐?”

    噗嗤,赵筱筱一口水喷了。

    哐当,小雨爸爸手里的筷子掉了。

    “我能当伴娘吗?”

    “爸爸,拍结婚照能带上我吗?”

    “爸爸,你们能给我生弟弟吗?”

    “爸爸……”

    小雨被他爸一把拎起来往卧室奔去。

    赵筱筱淡定抽纸擦着嘴。

    出门没算准,今日,白捡一个闺女。

    这顿饭吃得赵筱筱有点手足无措又喜剧感十足。

    果然,春天来了……

    这么欢愉的用餐还是头一回。

    赵筱筱不知是喜?还是该忧虑?

    楼下告别的时候,赵筱筱一直没说话,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脸上有点热,心里有点呆。

    说多了,怕小雨误会。

    孩子面前还是不说为好,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所谓,言多必失。

    改天要和小雨爸爸好好聊聊。

    第一次遇到被人告白,还是个加强版的,带着赠品,还是份大的赠品。

    赵筱筱这几年一直没想过要谈恋爱,一是实在是没空去想,二是看着舍友那一份份恋爱像走马灯一样,这学期爱上艺术系才子,下学期又移情别恋体育系猛男,赵筱筱实在看不出这恋爱的妙处在哪里。

    “筱筱姐姐,你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吗?”小雨拉着赵筱筱的手一脸不安的问着。

    “没,没。姐姐高兴啊。”

    “姐姐,你高兴我和爸爸都喜欢你是不是?”小雨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兴奋不已,“爸爸,筱筱姐姐没有不高兴。爸爸!”

    “那个……”小雨爸爸欲言又止的看着赵筱筱。

    赵筱筱顿时想把刚刚说出去的话收回,但是为时已晚。

    小雨叽叽喳喳地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自己爸爸手,正一脸雀跃。

    赵筱筱抬眼看了一眼小雨爸爸,顿时想赶紧走掉,可是手被小雨紧紧拉着。

    “我和小雨送你吧?”小雨爸爸眼里期盼地问道。

    “不用,不用,我开电瓶车来的。”赵筱筱顺势冲着一边的那俩爱骑看去,“ 那!”顺势抬手指去。赵筱筱抬手示意自己毛驴的位置,“我电瓶车!”

    “但是,啊?他怎么在那?”

    赵筱筱惊讶,又瞪了瞪眼睛,看了又看,自己的电瓶车边上杵着那根木头是谁?是谁?

    那根木头正一脸春阳般和煦地,眼里带光地看着她,他眼神低低垂着,似有却无地轻掠过自己被小雨牵着的手,继而又似有却无地把目光掠过小雨和小雨爸爸。

    这一遭看似不经意的眼神,了无痕迹,却又意图明显,直至最后那一丝笑意稳稳落在了赵筱筱的身上。

    “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在这?”赵筱筱异样的神情一下挂在了脸上。

    小雨爸爸顺势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站在车边的不一样的男子,正一副看戏般在远处悄悄不动声色的暗中不动观察这他们三个。

    “姐姐那个人是谁?”小雨撅着小嘴一脸鄙夷看着那个把赵筱筱的目光吸引过去的人。

    “那个是……”赵筱筱脑中迅速回转,“这个人该是个什么身份呢?”

    “爸爸,那个大哥哥是谁?他干嘛看着姐姐一直坏笑?”

    或许是这三个人各自的表情太过有趣,那个站在远处的人还是在一番旁人看戏般的景里,意犹未尽地不愿出来。

    他就远远地看着,看着不远处那个心里的女孩的一只手被一个小孩子拉着,看着心里的那个姑娘,在一脸面面相觑的不自在的表情中游荡的神情,看着那个站在心里的女孩,伴着一个还算是有些气质的中男子。

    赵筱筱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小女孩一脸不屑表情,和小女孩爸爸一脸怅然于胸的表情。

    赵筱筱终于在转过了脑筋,“小雨,姐姐的朋友来接姐姐了,姐姐要回学校了,下周姐姐还是要来给小雨辅导功课的。”

    赵筱筱蹲下,用手摸了摸小雨的脸颊,又冲着小雨笑笑地说道,“小雨,记得写作业哦!”

    “让筱筱老师回去吧,我们也该上楼了。”小雨爸爸牵起了小雨的手。

    “可是,爸爸,我们不是要送姐姐回学校吗?”

    “姐姐的同学来接她了,今天我们不用送了,下次我们再送笑笑姐姐好不好?”

    “嗯,好吧。”

    “谢谢小雨今天的款待哦。”赵筱筱俯身对小雨笑着说道。

    小雨和爸爸牵着手转身进楼的时候,小雨回头冲着还在原地对着她挥手的赵筱筱喊道,“姐姐,我们喜欢你哦!”

    ……

    赵筱筱默默朝那根木头走去,十步,九步,八步,七步……

    “看来你这家教做的很好,评分很高,深得人心。”最后俩步时,肖枫看着赵筱筱红红的脸颊很是严肃地说。

    “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不就是吃了你一顿饭吗?我钱也还了啊?”

    “我打了你宿舍电话,她们告诉我你在这里做家教,所以我赶来等你。”肖枫竟然拿着一个头盔戴上了。

    “等会?你打我宿舍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电话的?她们凭什么就告诉你了?为什么?你靠什么收买了她们?”赵筱筱看着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的人的侧颜,头盔戴上后,那张脸似乎更有了机车男的韵味。

    赵筱筱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干嘛来找我?我们俩清了,你有什么图谋?光天化日之下尾随本姑娘你是要干嘛?”

    “不劫财,只劫色……”

    赵筱筱愕然看着这个口不择言的人。

    眼前这个人竟然一下先跨上了自己的小毛驴,然后,闪着深邃的眸子看着赵筱筱,一副深情款款的耐人寻味的表情,“还不上来?”

    肖枫眼里似乎暗沉了些许地看着赵筱筱,“以后再来这家做家教,我都送你来。”

    肖枫黯然了些许的眼神里泛着点点光芒地看着她。

    赵筱筱看着这双仅仅相识不久的眸子,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的眸子,却格外觉得熟悉般的亲切,“你送我干什么?”

    “安全。”

    赵筱筱听到这惜字如金的答句,竟觉得心底流淌过一丝丝如温泉般的暖意,暖暖的,融融的,她愣神对视着肖枫的眼睛,忽地,眼里觉得湿润,鼻子里一阵酸楚,赵筱筱急忙抿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气,扭头不看这个人的眼睛。“不用!”

    “这人的眼睛有毒,我感动个什么劲儿?”

    赵筱筱刚刚那一瞬的心底的温暖的流淌瞬间被她理智的,聪明的才智给压了下去,一阵冷风吹来,“不用!谢谢!”

    铿锵有力的拒绝总是显得不近人情。

    这会儿轮到肖枫一丝失望了。

    “……嗯……先上车吧,我们一起回学校……”肖枫黯淡的目光里,转瞬又露出了一丝笑,他看着这个许多年未见的姑娘,也许,换句话说会更加明朗,他看着眼前这个数十载只见过俩次的姑娘,突然觉得,他很幸运,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姑娘。

    “骑车带人是违法的……”赵筱筱调侃道。

    “那我们推着。”

    “啊?”

    一路上赵筱筱不和这个厚颜的人说一句话,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像个间谍一样尾随着自己,她疑惑这个人,猛地,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一见钟情?”

    “等一下!”赵筱筱喊道。

    “怎么了?马上到学校了。”肖枫环顾着周围。

    肖枫推着小毛驴,赵筱筱忽然有点觉得好笑。

    “你给我下来!我自己回学校!把车还给我!”赵筱筱一把夺过车子,把这个鲁莽的抢自己车子的男人从自己心爱的小毛驴山拉开,“你!自己走回去!”

    赵筱筱脸沉着冷静的,一气呵成。

    跨上自己毛驴,赵筱筱扭头看着他,他立在车边,一怔。这张脸着实帅了点,“咳咳,你,要是对本姑娘一见钟情了,就不要想了,本姑娘这几年也无心风花雪月,本姑娘既也不想耽误自己,也不想耽误大帅哥您的良辰美景,月下之约,本姑娘更不想把时间用在这般情情爱爱之上虚度光阴!”

    “人生如白驹过隙,本姑娘有宏伟大业未完成,公子另觅佳人吧!”说完,赵筱筱一阵风般驰骋而去,徒留背影春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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