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篡汉,建立新朝。</P>
他是魔神时空伸入洪荒时空的一只“大手”,可谓真正的“穿越者”。</P>
在王莽称帝之后,为了进一步吞并神汉的气运硕果,他进行了一系列出于“好心”而办了坏事的改革。</P>
没过多久,他便把整个天下折腾得够呛。</P>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统合气运,王莽极其信奉儒家思想。</P>
他尊奉夫子,假托天周之名而改制,以期达到“政通人和”的地步。</P>
当明玉收获了王莽所带来的气运之后,他的神色别提多古怪了。</P>
而就在王莽疯狂作死的时候,陈留郡有赤光降世。</P>
济阳县令家,一个新生儿呱呱坠地。</P>
这个孩子叫刘秀。</P>
他这个名字,源自三株有九穗的谷子。</P>
就此,刘秀与农事结下了不解之缘。</P>
刘秀九岁时,其父刘钦上任途中意外去世,他与兄长刘演投奔了叔父刘良。</P>
与兄长刘演好侠养士的风格不同的是,刘秀是个内秀的人。</P>
他性格敦厚,不张扬,喜好农事。</P>
小小年纪,就成了一位远近闻名的“老农”。</P>
对此,刘演常常打趣他:“你埋头于陇亩,辛勤耕作,莫非是要做合阳侯吗?”</P>
合阳侯刘喜,是刘邦的次兄,同样喜好农事,是个会持家的人。</P>
刘秀憨厚地笑道:“兄长为万人敌,冲杀疆场,总得有个管理后方的人。”</P>
刘演听了哈哈大笑,他欣慰地拍着刘秀的肩膀说:“你日日与五谷为伍,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萧何啊?”</P>
“我送你去长安吧。”</P>
“那里风云汇聚,是帝国的核心,与天下才俊为伍才能真正成长!”</P>
“当然!”刘演也不无告诫地对刘秀说:“如今长安城中出了异数,天下已然到了沸反的边缘,那里必定也是妖孽遍地,群魔丛生。”</P>
“此去长安危机重重,你可要想好。”</P>
刘秀闻言,默默将镰刀别在腰间。</P>
他点点头:“我去。”</P>
翌日,刘秀前去向一位长者辞行。</P>
在屋舍外,他整理了自己的装束,以免在长者面前失了风仪。</P>
“先生,我将要去往长安求学了,往后不能再来侍奉您。”</P>
“去长安?”</P>
镇元子瞥了眼盘绕在承露台上的巨蟒,他摇摇头:“那地界,如今可不太平。”</P>
刘秀的目光则是落在了房前的田野之间。</P>
这里禾苗新长,生机萌发。</P>
“先生,荒野幼苗总有成长为嘉禾的那一日。”</P>
“那地界不太平,总得有人去‘致太平’,不是吗?”</P>
镇元子笑了。</P>
他再度打量着这个弟子,刘秀的身影不断与某个人重叠。</P>
“家主,我农家弟子亦可提三尺剑,立下不世之功!”</P>
说这句话的人,是刘秀的先祖。</P>
刘邦。</P>
彼时的他入稷下学宫求学,拜在镇元子门下。</P>
如今,刘秀与他说,要去“致太平”。</P>
“那你便去吧。”</P>
镇元子抬手间递给刘秀一册农家经典。</P>
“秀儿,作为我农家弟子,不可只埋首于田间地头。”</P>
“这操弄天象、呼风唤雨、招雷敕电什么的,都是基本手段。”</P>
“这些你得好好学学,将来或有用处。”</P>
“是!”</P>
刘秀如获至宝地将农家经典揣入怀中。</P>
三日后。</P>
在哥哥刘演的安排下,刘秀启程前往长安求学。</P>
“文叔,你抱着这书也有月余了,可研究出了什么?”</P>
同行的路上,同乡邓禹一直在研读兵法。</P>
而他见刘秀痴迷地抱着一本农书,甚是不解。</P>
刘秀微微一笑,道:“仲华,这一路走来你难道没发现什么异常吗?”</P>
“什么异常?”</P>
邓禹一脸迷茫。</P>
“嘭!”</P>
他随手捏死一只从山林间蹿出了来的巨蟒。</P>
邓禹环顾四周,随后将书一合,一股恐怖的兵家杀气瞬间释放,惊得伺机而动的异兽纷纷退走。</P>
他说道:“如果非说异常的话,这些异兽算不算?”</P>
这越靠近长安,凶猛的异兽便多了起来。</P>
他和刘秀一路走走停停,一是为了游离山川,二便是时不时需要剿灭一些异兽。</P>
“这也算一个。”</P>
刘秀失笑,他指了指天,道:“一路上,我们所过之地,风和日丽,你觉得这是巧合?”</P>
“风和日丽,有吗?”</P>
邓禹闻言,抬头望了望天,点点头:“好像是这样。”</P>
自南阳至长安,这一路上亿万万里河山的天象似乎真如刘秀所说。</P>
“你别告诉我,这都是你做的?”</P>
邓禹后知后觉,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刘秀。</P>
刘秀嘴角微微翘起,他颔首道:“我农家虽不如你兵家杀伐凌厉,但操弄天象、呼风唤雨、招雷敕电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P>
邓禹闻言,眼角狠狠一抽。</P>
操弄亿万万里山河的天象,你说这是基本操作?</P>
我邓禹读书少,你可别骗我!</P>
面对老乡质疑的目光,刘秀坦然相告:“这是临行前,先生对我说的。”</P>
邓禹则在心中暗暗嘀咕:“今天你让无数疆域风和日丽,明天你再招个天灾雷电啥的,这杀伐也不比我兵家差多少!”</P>
覆盖亿万万里山河的天变,想想都可怕。</P>
要知道,这个老乡才得到农家经典不足两个月!</P>
“天下将乱,妖孽横生,也不知道这老刘家又出了什么变态!”</P>
作为同乡,邓禹当然知道刘秀是神汉没落皇族身份。</P>
只不过这些日相处,刘秀深藏不露,他只道刘秀是个厚道君子,没想到还有这天赋!</P>
一时间,邓禹心中复杂极了。</P>
他隐晦地看了刘秀一眼,心中自问:“秀儿,你该不会就是天命之人吧?”</P>
邓禹,字仲华。</P>
他是二十八星宿之一。</P>
乃东方苍龙七宿之首——角木蛟。</P>
也是明玉当初亲自去东海招募的玉扇公子。</P>
如今他并未觉醒真灵。</P>
但启程之前,他的兵家先生告诉他天下将乱,自己这个将星若逢天命之人,必将有腾飞之期。</P>
现在面对恐怖如斯的秀儿,邓禹的直觉告诉自己。</P>
秀儿,有大帝之资!</P>
“仲华!仲华!你在想什么呢?”</P>
刘秀在邓禹面前挥了挥手,他笑道:“异兽环伺,危机尚未解除,你这个‘无敌大将军’可不能走神啊!”</P>
“不然只靠我一人,可走不到长安。”</P>
邓禹失焦的眼睛忽地燃起炽热的火光。</P>
他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有我在,必然护送你顺利前往长安城!”</P>
邓禹态度的极速变化有些出乎刘秀的意料。</P>
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P>
“此人,可为今后班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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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帝都,长安城极其雄伟。</P>
其上接周天,下镇山河。</P>
仙凡杂居其内,万族往来其间。</P>
只可惜王莽篡汉之后,断绝了与天庭的沟通,驱逐了大部分仙道实力。</P>
虽有承露台镇压气运,但如今的长安城,人、神、鬼、妖、魔、兽等等齐聚一城。</P>
气息难免驳杂。</P>
“方入城中,便见如此乱象,而作为帝国文脉核心的太学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P>
邓禹十分失落,他发现自己心中向往的长安城已不复昔日光景了。</P>
刘秀拍了拍他的肩膀:“仲华,先别着急下结论,我等还是先去太学报道吧。”</P>
是的,哥哥刘演为秀儿弄到了如今天下第一学府——太学的录取通知书。</P>
“让开让开!”</P>
一只铁血强军的出现,气息极度恐怖,宛若炼狱般的威压惊得各方纷纷退避。</P>
刘秀远远望见了旗帜,忽然喜道:“这是执金吾!”</P>
邓禹不明所以。</P>
他先是点头,然后摇头。</P>
“是神汉执金吾没错,但现在新朝了,帝座上的那位改制,且热衷于改名。”</P>
“执金吾如今改叫‘奋武’了。”</P>
“是嘛?”刘秀还真不知道这件事。</P>
“文叔为何见了执金吾这么高兴?”邓禹好奇地问道。</P>
刘秀当即昂首挺胸:“作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P>
邓禹愣了下。</P>
“那个……”</P>
刘秀略带腼腆地笑了笑:“这是我此前的志向。”</P>
邓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目光中带着些许玩味的意思。</P>
“现在改了?”</P>
刘秀摇摇头:“改了前半句。”</P>
邓禹哈哈大笑。</P>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理解,完全理解!”</P>
邓禹笑得太大声,以至于引起了路人的侧目。</P>
刘秀难得闹了个大红脸。</P>
他低下头,催促道:“仲华,快些走吧,咱们要迟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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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和邓禹的入学十分顺利。</P>
与邓禹所想不同的是,如今的太学虽有乱想,但并没有乌烟瘴气。</P>
总体上还是保持着百家争鸣的氛围。</P>
这要归功于一个人。</P>
当世大儒,扬雄。</P>
扬雄,字子云。</P>
他认为:经莫大于《易》,于是写下了《太玄》;</P>
传莫大于《论语》,于是创作了《法言》。</P>
某种程度上,他的传承,一为天周文王,二为儒家夫子。</P>
其实力可见一斑。</P>
早在成帝时期,扬雄就已初露锋芒,常常伴随成帝左右。</P>
甚至一度与王莽等人并驾齐驱。</P>
哪怕是王莽篡汉,都没想过动他。</P>
如今,他是太学祭酒。</P>
有他坐镇,外界的纷扰根本乱不了太学。</P>
“文叔,你选了哪位农家先生?”</P>
再次见面时,邓禹的气息愈发深厚了,可见他收获不小。</P>
“我选的是儒家先生,许子威。”</P>
刘秀如实相告。</P>
“儒家?”</P>
邓禹一脸困惑,你一个农家弟子跑来太学主修儒家?</P>
“嗯,除此之外,兵、法、道、墨、医……等数十家我也有所选择。”刘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P>
邓禹听得一阵眼晕。</P>
“你……你高兴就好。”</P>
他抱着一本兵书,大步流星地远去。</P>
我邓禹何德何能,有如此学霸朋友?</P>
他是我未来上司?</P>
那没事了!</P>
一想到秀儿大概率能成事儿。</P>
邓禹反而希望他越变态越好!</P>
“文叔,你猜猜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什么?”</P>
邓禹再一次出现时,一脸神秘地看向秀儿。</P>
刘秀歪了歪头:“淮阴侯的兵书?”</P>
“真没劲,你怎么猜到的?”邓禹戚了一声。</P>
刘秀淡淡地说:“因为这书我已经看过了,气息很熟悉。”</P>
邓禹闻言,羞愧地掩面而走。</P>
他一个兵家弟子也才被允许学习淮阴侯兵法!</P>
“文叔,文叔,我又给你带好东西了!”</P>
没几天,邓禹又兴冲冲而来。</P>
刘秀头都没抬:“是子房先生的遗作?”</P>
邓禹笑脸一垮。</P>
“你能不能让我显摆一次!”</P>
刘秀笑道:“那你争取找一找我没见过的东西。”</P>
邓禹抬步就走。</P>
“萧丞相的着作就别拿了,我看过。”</P>
邓禹脚步凌乱了一阵。</P>
“你等着!”</P>
~~~</P>
“孙子兵法!”</P>
“看过。”</P>
“尉缭子!”</P>
“看过。”</P>
“鬼谷秘事!”</P>
“读过。”</P>
“扁鹊医经!”</P>
“借过。”</P>
“阴阳神历!”</P>
“略懂。”</P>
……</P>
邓禹颓废地瘫坐在刘秀身边。</P>
“秀,老实跟我说,你这些年到底学了多少东西?”</P>
“也就几十家的经典而已。”</P>
“都看明白了?”邓禹不死心地抬头。</P>
刘秀回答:“不敢说。只是略通大义。”</P>
邓禹闻言,直接躺平了。</P>
他知道,秀儿的“略通”,跟自己的“略通”绝对不是一个层次的。</P>
看着精神不振的邓禹,刘秀低声笑了笑。</P>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给邓禹递了杯茶。</P>
甚至贴心地拿着团扇给邓禹扇了扇风,并温言鼓励着。</P>
“仲华,可别气馁,没有你的督促,我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P>
“说真的,你可给了我不少压力。”</P>
刘秀实话实说。</P>
“得了吧,没有我,你照样能达到这个地步。”</P>
邓禹被秀儿鼓励一阵,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好受多了。</P>
他坐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刘秀:“文叔,你等着,下次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P>
刘秀眯着眼睛微笑。</P>
“嗯,我等着。”</P>
邓禹很快就走了。</P>
这一次,邓禹一连消停了数年。</P>
而他口中的“惊喜”还真被他找到了。</P>
“文叔,我又来了!”</P>
“让我猜猜,这次是……”刘秀抬头看去,他忽地愣住了。</P>
邓禹这次带了个俊美的男子回来。</P>
刘秀默默抄起了旁边的佩剑。</P>
锵!</P>
“欸?文叔,你这是干什么?!!”</P>
“把剑放下!把剑放下!”</P>
刘秀冷哼:“这就是你说的‘惊喜’?”</P>
邓禹边跑边喊:“对啊!”</P>
“我对你个头!”</P>
刘秀出离愤怒:“我刘秀心中所属唯有阴丽华小姐。”</P>
“不好男色!!!”</P>
咔嚓~~</P>
一时间,屋院中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