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图穷匕见
    面对韦斯特发出的邀请，许奕沉默了。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只是在思考，对方是不是在说谎，灭世者真的存在吗？
    许奕的心沉甸甸的，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他莫名有种预感，对方没有骗他。
    这个世界即将走向毁灭了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很久以后，许奕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加入毁灭之环的。”
    为了救十个人，就牺牲一个人，这种方式是对还是错呢？
    许奕并不想思考这种道德困境问题，他只是觉得，拯救世界，毁灭之环就未必就靠谱。
    “来吧！痛快点，给我一刀！”
    许奕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既然拒绝了毁灭之环的“招安”，对方自然不可能再留他小命。
    韦斯特注视着许奕，叹息一声，满眼都是失望。
    但是他并没有痛下杀手，他一挥手，前方密密麻麻的镜子分开，露出后方的战场。
    “你觉得现在的小丑，对我们还有用吗？”韦斯特反问道。
    “这次帮你，也算是为了表达歉意，上次事情的确是我不对。”韦斯特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许奕越发搞不懂韦斯特的想法了。
    伊纳森操控着“神怒”武装，一拳接着一拳地挥出，周围的玻璃镜子轰然碎裂。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能够杀死灭世者，我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韦斯特轻声回答。
    “为什么要帮我？”许奕可不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情。
    韦斯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灭世者针对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而是整世界，所以我们并不是敌人，而是坐在同一艘船上的逃难者。”
    伊纳森越来越焦急，他轰碎了如此之多的镜子，可是前方的镜子丝毫不见减少。
    但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许奕疑惑地看了一眼韦斯特，对方不杀掉他，反而让他看到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是想要好好折磨一番再杀掉？
    完全看不出来，韦斯特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小丑的畸变还在继续，身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倒刺，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恐怖，但这不是好事。
    他根本无心迎战，只想要逃离这里。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畸变的小丑握住一个黑渊军的脑袋，瘦削的手掌猛地发力，头盔连同里面的脑袋一同捏碎，脑浆混杂着血液飞溅。
    许奕和韦斯特作为吃瓜群众，就站在战场的边缘，伊纳森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目光根本就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过。
    显然的因为对方的感知被屏蔽了。
    小丑正在透支自己的力量，逐渐走向崩溃。
    古神献祭组织的最强战力都如此，战斗的形势自然是一边倒。
    “难道你在魂之门中看到了什么未来的画面？”许奕好奇地问道。
    “你是想从小丑潘尼怀斯身后得到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韦斯特轻声说。
    “注定已经没有用的东西，为什么不废物利用一下呢？”韦斯特微笑着说道。
    虽然韦斯特眼神真挚，但许奕不是三岁小孩子，别人说几句道歉的话，他就相信了。
    但是他还是开口了，“我需要把小丑潘尼怀斯压缩到极致。”
    只是随口说一句话，又不会损失什么，万一韦斯特真的是改邪归正了呢？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开始开始吧！”韦斯特突然打了个响指。
    六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许奕眼前，分布在战场的周围，那是毁灭之环的炼金机械。
    许奕很清楚，他们早就在这里，他之所以一直没看见，同样是因为魂之门误导了他的感知。
    六大炼金机械突然喷涌出灼热的蒸汽，汹涌的能量注入地下，繁杂的线条从地面亮起，线条组成了复杂的法阵，法阵笼罩整个战场。
    不是吧！阿特，你来真的？许奕惊讶地看着韦斯特。
    他作为法阵大师，自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法阵拥有“压缩”能力。
    “韦斯特怎么知道他需要“压缩”小丑，从而提前准备好法阵？”
    许奕脑海中冒出了新的疑问。
    韦斯特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释道，“这里提前篆刻了上千种法阵类型，需要用到那种，只需要激活就可以了。”
    许奕恍然，他突然很好奇，毁灭之环到底是做到的这一切，要知道这里可是魂之门的内部。
    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很清楚，对方也不可能回答
    古神献祭组织的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他们只感觉到周围的压迫在不断变强，可他们看不到毁灭之环的炼金机械，也感知不到脚下的法阵。
    他们无法逃脱，反而变成了缠住小丑的工具人。
    许奕暗自心惊，同时在脑中思考，如果毁灭之环用这招来对付他，他该如何应对？
    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血液把小丑的演出服染红，黑渊军和红魔军相继死亡，只剩下身穿“神怒”武装的伊纳森。
    伊纳森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自从他获得“神怒”武装以来，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被杀死的一天。
    小丑脸上遍布着裂痕，那些裂痕突然张开，变成章鱼一般的口器，高度畸变的小丑完全没有了人形。
    伊纳森似乎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做出了最后的谢幕。
    他主动扑向小丑，神怒武装闪烁着浓郁雷光，雷光越来越亮，最后轰然爆发，简直像是一轮雷电之日在眼前升起。
    许奕只能看到一片蓝，那是蓝色的雷电海洋。
    伊纳森引爆了神怒武装，试图和小丑潘尼怀斯同归于尽。
    蓝色的雷电之光逐渐褪去，韦斯特突然伸出手，对着虚空一握，许奕这才看清，远处有一只蓝色的雷电之鸟，正在飞速逃窜。
    雷电之鸟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那是伊纳森的声音，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同归于尽，而是想要借助神怒武装自爆，逃离这里。
    韦斯特自然不可能让伊纳森活着离开这里。
    雷电光芒彻底消散了，神怒武装自曝的威力，能够轻易夷平一个国家，但是小丑看起来像是只受了皮外伤。
    小丑向前踏出一步，他突然动弹不得，悬停在半空。
    鲜艳的红光照亮了小丑，小丑的躯体开始收缩，就像是被装入压缩机之中，肢体向内折叠。
    光芒来自脚下的法阵，勾勒法阵的线条变得赤红发亮，剧烈的抖动，这是法阵被催发到极致的标志。
    强大的压迫力作用在小丑身上，小丑变化成肉团，只有足球大小。
    但是想要压榨出黯力，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法阵最多只能达到这种效果，如果你还想继续下去，我倒是有一个想法。”韦斯特缓缓出声。
    “什么办法？”许奕下意识地问道。
    “召唤黑虚之门！利用黑虚之门和魂之门对冲时，产生的强大力量，压迫小丑。”韦斯特轻声回答。
    许奕猛地扭头，注视着韦斯特。
    这下子图穷匕见了，对方帮助他，恐怕是为了黑虚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