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身世

    刀芝敏见这小子轻易避开了自己的内力,和当初在浣溪县完全不同,秀眉微扬,意外道: “不足半年,你到还真有能耐。”

    赵寂言抱拳嬉笑: “过奖,过奖。” ,而后啧啧感叹道: “不过大姐你也不赖,果然还是大城市机会多,都从浣溪县发展到京城来了。”

    “牙尖嘴利!”她拔剑跃起,紫色衣袂卷起泛黄落叶,剑气直逼赵寂言面门,却被他以轻功躲避开了。

    兵刃相接之下,剑气白光迸发翻卷残云,满地残叶形成小的旋风将二人裹挟其中,刀芝敏并未与他说更多话,也未对其下死手,若是试探,她已知道自己的身手,现在到底是想干嘛?

    “是赵谦派你来的吗?为什么要杀我!”赵寂言被剑气震退了半步,这不明不白的打斗让他有些不悦,手持轩风并未选择进一步攻击,只做防守姿态。

    他不相信,赵谦会因为怕他影响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找人杀了自己,但那日在紫竹院,面前这女人站在他身侧,分明跟他十分相熟。

    刀芝敏见状并未再对他出手, “噌”地一声利剑入鞘,她妩媚一笑,婀娜身姿侧了侧作了个“请”地姿态,似是要邀他进茅草屋喝上一杯茶。

    搞什么啊???

    赵寂言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要试自己的身手,打到一半又突然停了,那小小茅草屋看着也不像是藏着什么高手,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屋内程设简单,刀芝敏给他倒了杯茶,那双眼眸宛如精明狐狸,开门见山问道:

    “黎仲可知道你是赵谦的义子?”

    他否认,刀芝敏继续问: “为何出现在鸿阳,是谁带你过来的?”

    “我自己来的,这都是巧合罢了。”

    “哦?”刀芝敏似乎不相信,那审视的眼神让他不爽,赵寂言失了耐心,怎么都是你在问,我还一肚子疑惑呢,直接问道: “是赵谦让你来找我的?他假死一事你定也知情,为什么要这样戏耍我?”

    “你比他还害怕黎仲知道此事,如果你不告诉我始末,我一定会地把我在浣溪县的‘点点滴滴’,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赵寂言毫无惧色,刀芝敏武功是高于他不错,但她把自己叫来此处还提前备好了茶水就证明有些事情可以谈,星星总说人不能过于被动,是他们瞒着他在先,自己手上又不是毫无筹码。

    刀芝敏听完他威胁的话语拍着手笑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不怕死, “阿谦总说你是个无辜的孩子,我早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她眼神变得凌厉, “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嫣红的指甲格外刺眼,带着怒气道:

    “你若是敢说出一个字,不只阿谦会死,你也是死路一条!”

    赵寂言沉着脸,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短暂静默后,他问出了那个自己早已怀疑的答案: “是有关于我的身世?”

    那天他知道赵谦身居高位后,再联想到当初他在浣溪县遭遇的几次暗杀,赵谦曾说过不希望他入朝为官,后又以假死的方式把他丢在浣溪县,让文家给他喂下痴傻药物,他就揣测小书生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而且还是难以启齿,需要百般掩盖的身份。

    再根据碰瓷大姐刚刚说的话,该不会是哪个罪臣被满门抄斩后的遗腹子吧,刚好与赵谦又是好友,只能托付他,而现在朝堂之上有人知道了他的存在,因此才派来人杀他...

    果然穿越过来就没那么简单!

    刀芝敏闻言心中一惊,当初赵谦将赵寂言从皇宫中带回紫竹苑时她曾给他吃过崇阙,念当时他年岁尚小,并未服下全部剂量,果真他没有全部忘记...

    那便更不能留了。

    “从前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

    “额,我在浣溪县溺水后伤了脑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身份一事也是我猜出来。”赵寂言老实回答,他确实不知道小书生生前的事情啊,与其让她百般试探,倒不如实话实说,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此话当真?”

    “绝无半句虚言。”

    眼见刀芝敏神色越来也难看,好似随时在酝酿杀意,赵寂言也受不了这种打哑谜的对话了,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大姐,在浣溪县的日子里,我也是真的把赵谦当作亲人,此番来到鸿阳也纯属意外。赵谦假死一事我确实很生气,我也是真的开心,他还活着...如果我真的是什么罪臣之子或者朝廷通缉的要犯,会危及到他的安危,我绝不会把浣溪县的往事说出去半个字,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刚刚接受了自己可能是朝廷通缉要犯的最坏打算,刀芝敏接下来的话让他意识到,原来还有比朝廷通缉要犯还要麻烦的身份。

    她叹了口气,一饮而尽杯中茶水。

    “你的母亲是先帝的宠妃——灿华贵妃,赵谦曾答应她将你抚养长大。”

    啥?啥?啥!

    赵寂言愣了几秒,小书生是皇子?还是说...

    他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刀芝敏,想问又说不出口,刀芝敏有些无语,意识到自己的表述好像让人有些误会,尴尬地轻咳两声道: “你的父亲自然是先皇,阿谦只是与灿华交好而已。”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在皇宫,而是在浣溪县生活?”

    宫斗剧还是狸猫换太子?

    刀芝敏叹了口气,将当初灿华贵妃被先帝疑心通敌一事告诉了他。当年他们三人交好,赵谦不便出入后宫,她那时不过是天机阁的普通暗卫,贴身护卫太子周全,常给灿华带些她家乡的吃食,灿华被先帝冷落之时,她也偷偷去看望过几次,竟从未发现她有寻死的念头。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一个被帝王爱意缠绕捧在手心的少女,忽有一日得知心上人因为些莫须有的谣言开始疑心冷落自己,拼死生下的爱子被他怀疑血统、年纪小小就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受千夫所指,她怎么受得了?

    既然忌讳她的身份,当初为何又要许她贵妃?为何又要与她生儿育女!

    当初她说宫中灯火暗,需要再添些明烛,原来那时起,就已经做好打算了。

    她赶到时,昔日辉煌宫殿早已烧的只剩一片灰烬,她奄奄一息地靠在赵谦怀中,身上还穿着初见先皇时那身荔枝色的华服。

    后她找了具和小皇子差不多大病死的孩童尸身,换上了衣服后烧成了焦尸放置在寝室之中,待先皇赶回来之时,真正的小皇子已经被她带出了皇宫。

    “你母亲不愿意你留在宫中勾心斗角,她亡故后,阿谦便辞了官,将你带到浣溪县,做起了教书先生,也算是随了你母亲的心愿。”

    赵寂言心中五味杂陈,见他沉默,刀芝敏起身看向他,严肃道: “那时先帝即将过世,当今圣上命我请阿谦回朝,怕上面对你身份起疑,才假死脱身离开浣溪县,黎仲对圣上十分忠心,如果你将在浣溪县的过往告诉他,若是被圣上知道了,以你的聪明才智,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她给赵寂言又倒上一杯茶水: “话我都说完了,皇帝要见你,你若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喝下这杯茶水吧。”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冰凉的白瓷杯,平静仰头对上刀芝敏的眼眸: “道理我都懂,我也很惜命,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是...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下药?”

    刀芝敏眼中略过一丝寒光,利剑直指赵寂言胸膛: “我不会杀你,喝下它,我会给你新的身份,届时,你会安然无恙,阿谦与我,也会安全。”

    赵寂言冷笑一声: “怎么,我人间蒸发了,我的朋友找不到我,黎仲找不到我,皇上找不到我,你怎么解释,还是用焦尸那一套?”

    “你本就牵扯在明鹿一事中,找一具和你体格相当的尸体,并不难。”

    赵寂言执起酒杯,无奈道: “既然你都给我安排好了,我不喝看来是不行了——”

    话罢,指腹用力,茶杯擦着刀芝敏耳边发丝重重摔在地上,他按下机关反手一挡,轩风划过刀芝敏喉管,将她逼的退了几步,茅草屋的屋顶被二人掀飞,赵寂言明知自己打不过她,但也要尽力抵挡,如果败了,绝对会被她强行灌下失忆毒药。

    他还要回家,才不想变成傻子。

    可天机阁阁主也并非浪得虚名,赵寂言敢保证,这大姐看似打扮的花里胡哨整日里一副微醺模样不像个狠角色,武功可不再熊侠凌之下,他虽有轩风可护身抵挡剑刃,但论内力,他实属螳臂当车。

    眼见自己落了下风,赵寂言寻得机会就想逃,轻松还未运起,就见一阵剑气朝自己袭来,他躲闪不及,却觉身后一股力量袭来,接着便是天崩地裂之响,老树轰然倒地。

    一记掌风帮他生生挡住了刀芝敏的剑气。

    那身着暮云灰长袍的高手,正是赵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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