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高考前两天,戴牙套的我开始牙龈发炎,肿得合不拢嘴,只能请假去医院看医生。高考第一天晚上,我很晚才睡着,难得第二天还能精神抖擞地走进考场。

    高考那两天,学校食堂只开了一个,是我最不喜欢的那一个食堂,很多饭菜都不合我的口味,几乎是看到饭菜就忍不住干呕。于是那两天我吃得很少,几乎只吃了不到十口饭,去小卖部买了一点零食和面包勉强熬了过去。

    实在是没想到对食堂的愤恨会在那两天爆发。高三下期,食堂早上的酱肉包成了我的噩梦。一口咬下去,胃里开始涌上酸水,于是从教室前排跑到后排垃圾桶一阵干呕,连旁边的同学都看不下去了,劝我不要再吃了。

    后来,就周末放假的时候在校门口的面包店买上一大包吐司面包,当做一周的早饭。偶尔实在馋得很了,只能央求走读的陈胜男帮我带一份肠粉或者手抓饼。

    那时候学校已经不让学生带熟食进校了,也不知道陈胜男是怎么帮我把热气腾腾的肠粉带进学校的。苟活至今,陈胜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再吃过酱肉包。

    ——

    高考前两天,教室全部被腾空,只能待在宿舍。

    我拿着书,到宿舍楼旁边的小道上复习,旁边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水声潺潺。溪上是三米多高的山坡,上面爬满了爬山虎。

    六月正是爬山虎最茂盛的季节,风一吹过,一片碧波荡漾。

    也是在那两天,我才敢走上女生宿舍后排的男生宿舍。原来,我和陆景言的宿舍距离得那么近,中间只不过隔着一条路。可是三年来,我只去过那里两次。

    在无数个独自走回宿舍的夜晚,为何我们总是默契地走上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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