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人压抑着颤抖的呼吸打在脸侧，牧月只克制地亲了亲他的嘴角，瞥了一眼在附近尽忠职守的侍从，让他们都退下。
又一把拽着人到内室，把他扔在床铺上。
他似乎摔懵了，那双锋利的眸子怔愣地睁大，他有着能徒手掰断床梁力量的手臂，却只半撑着身体，似乎不知道要不要起来。
因为这是，牧月的床。
上面都是牧月身上的味道，清冷温和。闻春身体和被褥接触的地方都烫了起来。
牧月终于带着夫郎到了一个私人的，隐蔽的位置。她被青鱼控制着的脑袋思考不清楚。
胡乱的亲吻落了下来。
被追逐的灵蛇柔软又温顺，轻抖着逃跑游弋，在感受到不满的情绪后，又忍着想要逃离的心思笨拙又青涩地回应，被追得实在受不了，连带着主人也发出呜呜的喉音，脆弱，又可怜。
牧月被这声音扰得迷糊，就停下来让他有时间可以喘息，只见闻春往常清明的眸中氤氲了水汽，眼尾染红，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没等他缓过来，牧月就继续吻他，细密的吻一路落下去，迫近他脆弱的脖颈，带起一阵阵难以忽视的颤栗。
碍事的衣服，牧月手下没有轻重，想要扔掉，不得章法，衣服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没有反抗的被轻松扯破了。
一块吊坠从闻春的的衣间显现出来，它被长期贴身放置，温润细腻，握在手中，还有未褪去的烫人的余温。不是完整的圆形，有一个明显的内折曲线。
牧月犹疑着取出自己身上的玉石项链，两块石头对着卡了一下，合成一块了。
牧月：……！
牧月眼前闪过一些画面。她把这块东西交到夫郎的手里。又说了一些什么。
我一定很喜欢他。牧月听见心底的声音。喜欢到在他身旁时，会刻意放轻说话的声音，喜欢到千方百计地找来那些新奇的小玩意，来讨他的欢心，喜欢到竟然把自己能调动所有财产和势力的私印也一并给了出去……
他竟然这样重要，牧月没完全想起来，可是她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在手上心上的重量，她意识到她手下随意把玩的，是她自己曾经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她恢复了一点理智。
“你先回房间里去吧？”牧月咬着牙把赶人的话吐了出来。她似乎总是在说一些光听起来就很伤人的话，为了避免产生误会，牧月尽量把自己的意思说完整，“我现在…不…不太能控制…自己，会弄伤你的…”
说出这些话很艰难，做到也难如登天，她只艰难地把自己兴奋不已的到处乱走的手，从面前那软得让她魂都有些发飘的温热肌肤上移开，用力地抓陷进了被褥中，要是可以，牧月甚至恨不得拿绳子把他死死绑在自己身边，让他一步也不能离开。
她看着眼前的人脸色由被亲得迷茫宕机的红润转向惊吓的苍白，再转回没办法直视她眼睛的绯色一片。没多长的时间，脸色就完成了这么跳跃的转变，很是好玩。牧月没来由心里柔软起来，觉得逗弄他一定是一件很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只是越是喜欢，就越应该克制自己的行为。牧月浑身难受，像是被扔出海面暴晒的巨型鱼类，渴望回到熟悉的水域，又像是干旱多年的地区里一颗没办法吸收水分的大树，期盼一场能带来生机的滂沱大雨。
她说着让人离开的话语，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却都在期望他留下来，她渴望温柔缱绻的亲吻，渴望肌肤相贴的拥抱，渴望听见他的声音，渴望描摹他的面容，她渴望他的存在，比之前的每一刻都更甚……
好在他没有走。牧月心情雀跃起来。
她看着闻春撑起身体，流畅的肌肉线条因为动作而更加明显，还有青筋的走向也暴露在牧月的眼里，脸颊被非常轻的触碰了，夫郎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再小心又羞赧不过的轻吻，是他隐晦又含蓄的邀请。
牧月没办法再克制。床边的柜子里的东西被散在了床侧，有七八样离得特别近，甚至贴上了闻春的身体。他垂眸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要是受不了了…就推开我。”牧月把可以柜子里可以捆人的绳子扔掉了，这是很胆大的行为，如果闻春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光是挣扎时候的推拒，就可能对牧月造成很大的伤害，她显然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可能性近乎为零的事情不在她的考虑行列当中。
牧月把人圈在怀里，她舒服得直哼哼。
闻春咬住了自己紧绷的小臂，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忍下了痛吟。
牧月发现了，她努力搜刮记忆中的有教学意义的片段。
没过多久，闻春就化成了一摊水。他似乎是一块被掷入熔炉的钢铁。
坚硬的钢铁被高温火焰灼烧融化，没办法保持原有的形状，无力地被摆弄塑型，成为他没办法想象的样子，被炉火淬炼，再精心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宝剑，没有多久，不满足于这样普通浅显的样子，又被重新扔进炉中重塑。塑型是一件痛苦又愉悦的事情，失了全部的控制，只能被锻造师凭心意任意打造成未知的样子。
“在想什么？”牧月抹去他滑落的泪水，强硬地把他的脸转回来对着自己，发现他眼睛因为她的..而有些失焦。不顾及他没有褪去的一阵阵脱离对身体控制的痉挛，凑近他异常恶劣地说，“闻春，躲什么，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