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府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又喜庆,
因两年前宴请过宾客,所以这次只是府内自己人庆祝,
即使如此也不见半分冷清,下人们每人都领了二两银子的喜钱。
各个喜笑颜开,前后忙碌。
嘉虞先回了自己的寝室,沐浴后在下人的伺候下换上了喜服,才向新房走去。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绣花红色绸缎铺着花生,桂圆和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之意。
喜爹瞧见嘉虞到来,连忙笑着上前,满嘴的吉祥话和祝福语往外蹦。
一边领着嘉虞进入新房。
一进门便见到,新夫绣着鸳鸯的红盖头,端正坐在床上,凤冠霞帔款式繁复,却无任何累赘之感,绢带紧束着纤腰,十指白皙如柔荑。
许是听到开门声,床上的人呼吸急促了几分,隐隐能感觉到几分紧张。
喜爹引着嘉虞来到床前,递上铜挑,指导嘉虞挑开红盖头。
盖头掀起,嘉虞惊艳了一瞬
那是一种与时下女尊社会柔美长相不同的俊朗,整个人清瘦淡然,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白皙皮肤如苏绣般精致,眸光潋滟。
嘉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这样的长相若是放在现代必定能从娱乐圈必定受万人追捧。
在未成婚之前嘉虞一直听说这个未婚夫郎气质高雅但长相平庸,如今见到,只觉得那些人真是不会欣赏。
十九年来自己没想到自己唯一见到长在自己审美点上到人尽然是成婚两年的夫郎,当真是幸运。
床上的段沁阳见嘉虞半晌未动,捧着苹果的手指绷的指尖泛白,心跳都满了半拍,紧张的心情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她果然是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吧”心里想着。
只觉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泠冽的空气如刀片般割在喉间,直叫他吞咽困难,也割在心间,血淋淋的。
“你真好看。”嘉虞不自觉感慨出声。
“啊?”段沁阳以为自己幻听,惊讶抬头,撞进嘉虞充满惊艳的目光中,愣在原地。
喜爹反应极快,哈哈笑着说道“咱们新娘官是被美呆了呢,两位新人当真是女才男貌,天造地设地设的一对璧人儿。”
段沁阳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相不出众,因此勤学苦练,硬生生在这才女佳人云集的京城,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才取得这才子的名声。
可即使如此人们提到他在感叹其才德的同时也会叹息一声可以长相平庸。
可只有段沁阳自己知道这句长相平庸。
还是他幸苦练出来的气质,和忍过无数个饥饿的夜晚才保持的消瘦体形加持下。才堪堪能够得上平庸二字。
若是没有这些,男生女相的他,想必只能用貌丑无盐来形容他了。
这是段沁阳十九年来第一次在他人眼中见到惊艳,令他陌生的感觉,不难受,甚至可以说得上兴喜若狂。
那目光太过炽烈,羞的段沁阳脸颊绯红,低下眉眼不好意思在看嘉虞。
喜婆的声音响起“二位新人,请喝交杯酒。”
嘉虞随手将铜挑搁置一旁。
接过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段沁阳。
饮过酒后。
仆从端来饺子,在喜爹端示意下,嘉虞喂给段沁阳吃。
段沁阳咬了一口饺子,生的。
喜爹在一旁问道“生不生?”
“生。”段沁阳下意识回道。
众人顿时喜笑颜开
闹的段沁阳脸红不已。
众人收拾好后退下。
喜房内只剩下二人。
“吃过东西了吗?”嘉虞问道。
“吃过了。”屋内只剩俩人,段沁阳又开始紧张起来,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袖口。
二人书信往来两年之久,对彼此都很熟悉,只是第一次面对面聊天,都有些无所适从。
嘉虞撇见段沁阳搓袖口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钩了钩。
心中的紧张也消退几分。
坐在段沁阳身旁,与他闲聊起来。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嘉虞说出了那句迟来了两年的歉意。
明明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的,但只一句话段沁阳便觉得自己的满腔委屈找到出口一般,红了眼眶。
新婚女郎离开的惶惶不安,只有公爹陪伴回门的尴尬,两年独守空房的落寞等等。
察觉眼眶酸胀,段沁阳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
却不敢开口,怕语带哭腔。
见到面前的少年郎泪眼汪汪,逐渐与小时候的小哭包重合。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呀。”嘉译感慨一句。
心中确信“这个世界的男子果然跟瓷娃娃一样,得好好爱护呢。”
“没哭。”段沁阳小声纠正道。
“好~没哭”嘉虞哄道。
嘉虞那与自己想象的冷硬完全相反的温柔语调,逐渐让段沁阳放松下来。
“你上次来信说,东莞山的梅花开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嘉虞道
“好”如他们这样的内宅男子很难出门一次。
段沁阳欣喜抬头,两人对视。
旖旎暧昧之气在二人之间流转。
嘉虞扣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前一带,瘦削的身体撞进她怀里,玲珑的曲线贴合,相仿的身高仿佛昭示着二人的登对。
嘉虞一手掌主他后仰的脑袋低头含住他丰盈的唇珠。
很软,比想象中的软。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红烛摇曳了一整晚。
一夜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