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

    可以预见,等会儿被带到竹苑必然少不了严刑拷打。

    夏司辰暗想反正也逃不脱,不如彻底摆烂,想是这般想,奈何身体又起了不堪的反应。

    夏司辰咬紧牙关,方才没泄出声来。

    “这家伙中了媚毒。”

    --夏司辰暗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姐们你真相了!

    “看来她的对手很想让她死。”

    --夏司辰暗暗点头:那肯定是想她死,都怪她大意了!

    “哈哈,这东西可比受刑难受多了。”

    --夏司辰咬牙切齿:早在心里超度了二庄主一万次。

    “看她细皮嫩肉的,也不知是哪家养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

    --夏司辰暗衬:狗蛋经常给她煲汤喝,皮肤虽不敢说吹弹可破,却也比得上嫩豆腐了。

    “呵,这家伙功夫可不低,搞不好是哪位武林高手的爱徒呢。”

    --夏司辰暗暗翻了个白眼,都没交手,您打哪儿看出我功夫好了?

    “管她是谁,落到咱主子手上,便只有死路一条。”

    --夏司辰:……

    把她送往竹苑的人毫无忌讳的议论着,夏司辰也跟着腹诽,以此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

    那媚毒药性极烈,夏司辰哪儿遭过这罪?

    整个人就跟水里泡过似的,全身毛孔都在往外渗血,涕泗横流,好不凄惨……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夏司辰被扔到地上。

    一身红衣的青年男子踏风而来,先用脚踢了踢她,可惜此时夏司辰有点脑震荡,伴随媚毒蚀骨,已有濒死之兆。

    看样子不用他出手,这家伙很快就会被媚毒折磨得爆体而亡。

    男子无奈,挥手吩咐。

    “给她找个解药的来。”

    “这,岂不是便宜了她?”

    “你有更好的办法?”

    “给她放血。”

    “算了,若放血无济于事,大家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夏司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血红一片,更为诡异的是,一个男人正在她身上起起伏伏。

    主要看着还挺眼熟。

    咳咳!

    血液在喉咙里肆意流淌,也亏得这人心细,还知道给她背后垫枕头,否则夏司辰很可能就在毫无知觉的时候,被乱流的淤血给呛死。

    她忙推开那人,把淤血尽数咳出,这才得以发出声音:“咳咳……你在……作甚么……”

    男人理所当然道:“主子吩咐,为你解毒。”

    经他提醒,夏司辰终于回想起自己中了媚毒,这解毒之法当然是要跟人酱酱酿酿才行。

    在她愣神之际,男人又把她推回去:“毒还没解。”

    夏司辰尴尬无比:“哦,辛苦你了。”

    男人也没搭话,只埋头耕作。

    闲来无事,夏司辰尝试着运功把皮下残留的淤血逼出体外,待视野恢复清明,她才看清为她解毒之人,正是先前恃美行凶的宁公子。

    没想到他作为宫侍,不单要侍奉贵族,还要被抓来给她这纵火犯解毒……夏司辰不禁,这宁公子还真是命苦!

    夏司辰心里虽替他抱不平,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想与他亲近。

    或许是余毒未清,又或许她犯了花痴,总之她是越发沉沦得厉害。

    事罢,两人各自穿好衣服,宁珏正准备离开,不料一直安静的某人突然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你……”

    “抱歉,我还不想死,当然我也不会害你,不过得累你吃点苦头。”夏司辰附耳低语,瞬间将人挪到床铺里还算干净的位置。

    “那你想做什么?”

    “陪我演一场戏。”

    她手不客气捏了捏他的腿根,宁珏忍不住痛叫了声,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掐我作甚?”

    夏司辰讪讪道:“你得像刚才那样叫出声。”

    “知道了。”宁珏闭上眼,清了清嗓子开始娇哼低喘,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夏司辰也背过身开始运功疗伤。

    先前流了那么多血,竟未造成内伤?而且筋脉运转之下,原先她未能打通的筋脉,竟然轻松就打通,并且功力更胜从前。

    勿怪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此时夏司辰如有神助,仅仅一炷香香时间,剑修心法就成功冲破了第二层。

    功法精进之下,夏司辰身体变得轻盈不少,且五感较之前更为敏锐。

    只是胸中还有些烦闷,应当是体内还有余毒残血。

    待肃清余毒残血后方才觉得神清气爽。

    回头就见宁公子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对不懂武功的人解释这些理论,犹如对牛弹琴,所以夏司辰并未就此发言。

    接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终于还是夏司辰扛不住先开口问:“宁公子,你具体叫什么名字?”

    “你以为自己真能逃出去?”

    夏司辰翻身下床,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床干净棉被,替他盖好被子才道:“实不相瞒,现在我不仅能逃出去,过些日子我还要来探望你。虽然救我是你主人的命令,但你对我确实有救命之恩,总归我该好好谢谢你。”

    “那先说你的名字。”

    “夏司辰。”

    宁珏微微一愣,随即摇头:“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名字是我自己取的,目前也只有你知道。哈哈。”

    “哼,庶人不得擅自配姓,你这般无视法规,恐怕不是云朝人吧。”

    小样,还想套她的话?

    夏司辰挑眉一笑,手按在他后颈睡穴:“宁公子,你要是不愿说名字,也没关系,不过现在得麻烦你睡一会儿。”

    原以为他不肯说,正好外头也有人在靠近,未免多生事端,还是先让他睡会儿。没想到昏睡前,他竟迷迷糊糊地说出了名字。

    “宁……珏……”

    “哪个绝啊?”夏司辰挠挠鼻子,有点疼。

    察觉到屋内安静下来,看守之人推门而入,待看清屋内状况,忙转身冲外大吼:“不好,人跑了!”

    其实就在她转身的一瞬,夏司辰才从房梁一跃而下,几乎贴着那人身后嗖的一下窜入夜色之中。

    夏司辰没回马王庄。

    而是去了夏敬川的山洞,翻出被埋的无尘,夏司辰回忆起剑谱的内容,开始在洞内练剑。

    今天被擒一事,让夏司辰痛定思痛。

    轻功身法练得再好,也难保不会遇上近身索命的情况,所以她必须得练点别的保命技。

    再者,如今马王庄对夏司辰而言,已不是归处。

    她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的混下去。

    也不想再被人踩着头,折断鼻梁……

    更不想再落得那样狼狈不堪的险境。

    她必须得尽快强大起来,才有余力应付眼下不利的处境。

    何况……她还有了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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