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出手
大不妙。
这是刘正风此刻的想法。
本来南下代表衡山派参加青城派的求援，刘正风就有着很多的怀疑。
在收到求援信之后，因为没有寻到掌门莫大师兄，那么负责这个事情的只能是他刘正风。
为了防备意外，刘正风当即寻找到了自己的知音――出自日月神教的曲洋，在对方那里询问了相关的事情。
当然作为朋友，刘正风自是没有直接询问，而是侧面的了解了一下。
作为知己好友的曲洋同样明白刘正风的打算。
这一正一魔两者就各自本着不所处位置不能泄密没有直言。
可是语言这东西很是奇妙。
哪怕是有着需要恪守的条例，人们也能寻到相关的路线饶过去。
尤其是混迹教派，还理解一些政治官场上面东西的人就更清楚了。
在双方故意的东拉西扯之下，刘正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曲洋也自是了解到了相应的情况。
原本还算平静了多年的江湖，出现问题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平静那是相对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火拼的时代，这一对比起来当前的江湖尤其是在东方不败上位之后，还真算是风平浪静。
这一动，刘正风和曲洋两人都大致的感觉到，这只怕仅仅是一个开始，会引爆那潜藏在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涌。
尤其是曲洋知道刘正风原本打算广发英雄帖准备金盆洗手之后，这一次便暗中易容跟了上来。
因为刘正风决定顺着这次的南下支援，亲手将英雄帖发给其他人的手中。这样一看，此刻前去求援的正道门派基本上一网打尽。剩下的也不过是丐帮，以及峨眉派等其他的门派了。
端的是讲究一个礼仪。
同样。
刘正风还让自己人去官府活动，准备将那个参将彻底搞定。
这是刘正风给自己金盆洗手之后所准备的后路。
他不觉得有了朝廷身份之后，五岳其他门派尤其是嵩山派会针对自己出手。
只是刘正风的这个打算落在曲洋的眼中，曲洋并没有这么足的信心。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曲洋让自己的孙女曲非烟放在了刘府之中，算是互相保护。而他自己则是决定跟随刘正风而来，防备在中途出现意外。
只是事情为防意外安排的很是精妙的时候，事情往往会不出意外的出现意外。
两湖黑道江湖出现了大问题。
被人下狠手一扫而空。
在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刘正风几乎将南下支援的心给压了下来，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事情上。
因为在刘正风看来，这不止是对两湖的黑道江湖人士动手，不仅仅是抢夺衡山派行侠仗义的对象，更是隐隐的针对了衡山派。
湖南，那是衡山派的势力范围。
若是其他正道门派那就是无端插手衡山派内部，是对自家门派而来；如果是外来的过江猛龙，那也该给衡山派打一声招呼。
门派安危为重，一时间刘正风将主要心思放在了这个上面。
一番检查之后，刘正风的内心越发的担心了。
再派出门下弟子将情报送回衡山，甚至让人去寻找掌门师兄的踪迹之后，刘正风这才与蹲在自己身边的曲洋对视了一眼，说道：“曲兄，你觉得会是谁？”
曲洋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扫了刘正风一眼。
脑海中闪过嵩山派掌门左师兄，刘正风有着很大的怀疑。
以嵩山派的霸道风格，这种方法是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别看左冷禅成为五岳盟主，但他在行事中那想要五岳合一的打算并没有太过隐藏。
五岳合一是左冷禅的目标。
而且这种行为是需要慢慢推进的，而不是突然拿出来让人措手不及，实际上上这就是嵩山派给其他人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罢了。
任何形式的合并，那都会率先打出相应的舆论消息。
无论是官方，还是小道。
在这其中是赞成还是反对，便能让嵩山派识别出敌我，从而进行拉拢和打击了。
而恰恰衡山派是那个反对五岳合一的存在。
哪怕师兄莫大没有明说，可刘正风是明白师兄的心思的。
这对嵩山派来说，衡山派虽然没有像恒山派的众师太表现的那么立场分明，但游移的姿态也说明了衡山派的打算。
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
所以在刘正风看来嵩山派出手的几率非常之大。
“是给我衡山的警告吗？”
将湖南的黑道江湖一网打尽，算是先头警告，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那么想来随后而来的便是对衡山派本身的打击。
而他刘正风便是那个最佳的对象。
一想到这里，刘正风觉得金盆洗手那是越快越好。
就在刘正风决定暂时压下这里的情况，加快速度南下的时候，这时又有弟子走了过来，给他说起了发现。
“师叔。”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一听到这话，刘正风立即将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给堵了回去，直接带着‘管家’曲洋两人一起在弟子的带领下，跟了过去。
只是当两人见到那被弟子们刨出来的场景之后，那是一堆草草掩埋的尸体，刘正风和曲洋两人在迎着尸臭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都彻底愣在了原地。
因为尸体会说话。
他们或许比不上专业的仵作，但经常厮杀的江湖人又怎能不知道一些熟悉的招式所造成的伤痕。
原因无它，娴熟而已。
“这！”
“这不可能！”
刘正风和曲洋两人同时念出了一样的话，对视之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愕然之色。
很显然。
两人都发现了超出各自意外的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X。
刘正风和曲洋眼中都是一样的疑惑。
最后还是刘正风开口说道：“这里的剑伤很让人熟悉，那是华山剑法造成的。”
刘正风指着那一侧的一堆跟码柴火一样的尸体堆，说道：“上面的伤痕有的很是精妙，有的则是粗浅不堪。”
说到这里，刘正风又顺着那些尸体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肯定了心头那个可怕的猜测：“有人在用这些人来练剑。”
“招式出去一开始的陌生，变得越发的娴熟。”
“这是两个人的剑招。”
“有人在教徒弟。”
行侠仗义是行侠仗义，可这种用活人练剑的方法在刘正风看来当是首见。
哪怕死去的是这些取死有道的黑道江湖人士。
尸体上的伤痕直接将刘正风之前的猜测彻底推翻，不是嵩山派反而是华山派，这完全让刘正风措手不及。
因为这在刘正风看来根本不可能，华山派是一个什么情况，他刘正风岂会不知？() ()
难道曾经的华山剑宗又出来了？
“！！！”
然而刘正风的话不仅没有让曲洋松了一口气，反而是让他这个魔教长老更迷惑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迎着刘正风疑惑的目光，曲洋指着另外一堆随意丢弃的尸体，指着上面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痕说道：“这几人并不是死在剑下，而是死于一种毒。”
“毒？”刘正风疑惑。
点点头，曲洋严肃道：“三尸脑神丹，他们是死于三尸脑神丹发作。”
这话一出口径直让刘正风沉默了，作为与日月神教斗了一百多年，三尸脑神丹这玩意儿又岂会不知？
坏人未必是魔教之人，但身怀三尸脑神丹之人则必定是日月神教中人。
有人死于三尸脑神丹，那么就代表着里面有一部分人是魔教之人。
两人对视下，一个荒唐的结论出现在了脑海中。
华山派和日月神教合流了？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说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争斗了百余年，那么在五岳剑派中谁对日月神教仇恨最大？
那当然是华山派。
双方数次大战，那可都是在华山上开始的。
因为地理上，华山派便是与日月神教交锋的桥头堡。
这生死大仇，不共戴天。
那是比父母之仇还要强烈的仇恨，怎么可能会让这两者间走到一起？
刘正风和曲洋两人直接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猜测。
从以前到现在就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两人则是更不信了。
只是两人万万没有料到华山派恰恰是那个喜欢打破常理的门派。
一些离谱的事情发生在华山派身上，那简直是传统。
虽然不敢确定这个事情，但刘正风和曲洋则是愈发的想要了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定然有着大事发生。
至于青城派求援之事则是被抛在了脑后。
“他们不可能消失无踪。”
“我们要找到这群人的踪迹。”最后还是刘正风做了决定，而曲洋也颇为赞同。
于是有了决定之后的衡山派直接掉转头，开始在省内开始寻找这群人的踪迹来。
还别说，在一众人的追踪下，他们还真找到了这群人的踪迹。
……
嗤！
剑花闪烁。
鲜血肆意飞溅。
剑法如何成长，唯有杀戮造就。
心智如何成长，唯有生死感受。
故意留下的破绽，直接引得林平之发现了幕后黑手的踪迹。在重伤未愈的护道人封不平的保护下，两人终于打到了对方的老巢。
在这里，林平之见到了一个丑陋不堪的驼子。
对方在一众手下的保护下，站在高处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平之。
是嘲讽，亦是怜悯。
总之那种奇怪的表情让林平之很是奇怪。
就好像猫抓老鼠一样。
但在林平之看来，着急的应该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你便是这幕后黑手吗？”
手上长剑遥遥指着木高峰，林平之义正言辞道。
这一刻的林平之身上虽然满身血渍，但勇气临身，早就没有当初见义勇为之下杀死了余人彦之后的害怕，有的只有认真和与邪恶的不共戴天。
“……呵！”
木高峰不屑一笑，对于眼前俊秀少年有的只是满心的怜悯之情。
是培养？
不！
那更多的还是一种戏弄。
培养完美无缺的大侠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木高峰从丁春秋的身上看到的是最为极端的自负。
这就是在玩弄，将一个人推到高处之后，然后又让其坠落泥尘，这便是丁春秋的心思。
由己及人，木高峰觉得自己大致的理解了丁春秋的心态。
也只有这种玩弄对方的成长，才会有堪称离谱的让人一个一个的去送的操作。
试想江湖上，不管正魔两道出手都讲究的是一个一击致命。
从不会出现一个一个的去送，从而让对方增长实力和江湖经验的情况。
真当两道高层是傻子了。
这可是连黑道江湖人士都知道的真理。
但在丁春秋的手上，给来了这么一手反常理的操作。
自从被俘之后，木高峰可谓是看着，从情报中清楚的感知到这个俊秀少年的成长何等之大。
战斗经验，江湖见闻和剑法实力，那都是直线上升。
挥手间，一众黑道江湖好手直接出手，径直朝封不平攻去。
在一群不惧生死之人的围攻下，顿时封不平给被迫引了开。
眼前，只有林平之和木高峰两人。
“你不该来的。”
木高峰再度劝诫了一句，语气真诚无比。
这话可以说是他塞北明驼混迹黑道之后，第一次这么的真心实意。
随即木高峰又苦笑了起来。
来不来对于林平之来说都并不重要。
因为林平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路都是丁春秋所确定的。
“但我来了。”
林平之虽然有些奇怪这个驼子的话语，可还是直接给出了回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此刻的心态一如见义勇为的时候，能否赢这并不重要，是否站出来才是最重要的态度。
无疑，林平之再度选择了后者。
“？”
木高峰有些疑惑那可怕的丁春秋又给自己添加了什么邪恶的人设，却也只能不再言语。
因为体内那名为劫力的东西在涌动，它在告诉自己那丁春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
此刻正与他的圣女两人站在隐藏的地方，窥探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见此，木高峰心中一狠，拔出驼剑，直接出手了。
驼剑出鞘，直刺林平之。
面对这种武功上绝对高于自己的对手，林平之并没有逃避，反而是持剑迎了上去。
只是一交手，林平之就感觉到了最奇怪的地方。
这不是在生死对决，更像是对方对自己剑法上的指导。
数十招过后。
木高峰在就要崩飞林平之长剑的时候，直接转开了剑锋，以胸口直迎对方的剑锋。
噗！
目瞪口呆之下，林平之手上长剑将对方透体而过。
“？？？”
怀中抱着一个驼子，任凭对方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失去了气息，林平之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上方藏身地。
丁春秋皱眉，而岳灵珊则是怒目而视。
剧本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