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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武庄之变

    殷观意带着飞云,一人一隼在拭武庄里东躲西逃,可无论走哪条大路都有护卫守着,殷观意只能来回翻越墙和屋檐,从一些隐蔽的小路寻找机会。

    身后跟着紧追不舍的护卫,一个个都是曾经对自己极好的人,现在却都视自己为贼人,对她拔剑相向,一张张熟悉的脸在此刻都变得面目可憎。

    这幅情景,就如在记忆中找到殷观意软肋的无颜所言那般——让她在乎的一切,摧毁她!

    殷观意自幼在拭武庄内长大,加上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爱乱跑的性格,拭武庄内的一景一物,没人比她更了解。

    有些小路小角落庄内只有她知道,殷观意也专门往这些地方跑,这样追兵相较会更少一些。

    她不想伤人,她不想伤人!其他人也就罢了,追上来的护卫们,大多都是她的人,就算是在月夜的掩盖下,她也能认得出来,也只有她的人能够追得上自己。

    因为这些护卫,都曾经因为年幼淘气躲起来的殷观意找得焦头烂额。

    仅仅一日,一切变得天翻地覆,令压抑了一整天的殷观意更喘不过气,她咬紧了牙,继续东躲西藏。

    此处植被茂盛,恰好能用来掩盖自己行踪,还要再过一处小湖,过了湖就是外头了,她记得湖边还停着几艘陈旧的小船。

    而前来追杀殷观意的护卫中,仅有少数人看到她戴的面具后,忽然顿住,给予了她逃离的空间。

    但仍有四个非常擅长追踪的人追上了她,殷观意回头一眼认出他们四人,急忙右拐,朝有屋子的方向跑去。

    他们四个是爷爷手下以速度为傲的四速卫,速度远在自己之上,他们在的话,走湖这条路行不通!

    月夜中传来清晰的脚踩瓦片声,清脆而又急切。

    就在四人快要追上殷观意的那一刻,身侧忽然飞来纸片偷袭中他们,割伤他们的手和脚,迫使他们停下脚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就连只顾着逃离的殷观意全然没发觉身后的异样,只想着先赶紧离开这里,连同头顶飞云异常激昂的叫声都被她忽略。

    飞云开心地叫着,发现殷观意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跑远了,遂只能眼巴巴地跟上。

    拭武庄内赶到的众人,如临大敌般望着屋檐上,在乌浓厚的夜中忽然出现的人。

    此人一身黑袍,宽大的帽子盖住了他的头,在底下灯光照映下,只能隐约看清他散着的头发以及脸上戴着面具。

    他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势,如同冷面阎王一般,仅露出一双眼睛紧盯着底下拭武庄的众人。

    像是在审判一样,那道视线十分令人感到不适,众人觉得自己像是被锁定住的猎物一般。

    不过更令人在意的是他手里不停在蠕动的麻袋。

    卫黎最先认出来人,按住了阿莲的手。

    “潜影……!”卫黎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股生人勿进的气势,以及眨眼睛忽然现身的本事……这是货真价实的潜影!与在天下粮庄遇到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无论是身量还是气势。

    天下粮庄遇到的那个人身型更加壮硕一些。

    “这.....怎么回事......?”阿莲低声询问。

    “都别动,稍安勿躁,且看他要做什么。”卫黎对同他一起来的秋字护卫阻拦道。

    “为什么啊卫哥?这个人都敢闯入拭武庄内造次了!他就是小姐口中女贼的同伙吧!”现在所有人都将无颜认为拭武庄大小姐,秋字衣着的护卫们自然也未认得出他们正在追杀的女贼才是他们小姐。

    “你们懂什么!”卫黎知道这些护卫没几个见过此人,正色道:“那家伙手段岂是你们能招架的?小心还没近他身就被他拿下!他可是前年论武大会之首!你们不会以为这仅靠陷害小姐就能得来的吧?”

    “什么?他就是两年前比试中对小姐下毒手的人?!”护卫们听完更火冒三丈,都怪此人自家小姐才受了委屈!但碍于卫黎的厉声阻拦,辈分尚浅的护卫们只能站在原地看潜影打算做什么,好在绣有冬、春字样服饰的其他拭武庄护卫相继赶到。

    无颜跟随护卫们的脚步,也追随至此看到那个出现在屋檐上的人。

    独殊也很奇怪,无颜只是给活捉殷观意找一个借口罢了,没想到还真又出现了一个人,低声对无颜询问:“那殷小姐真有同伙?”

    无颜冷笑:“同伙?我倒不知道这殷小姐哪里来的本事,能叫得动他当同伙!”

    她也想知道此人出现在这里的动机。

    殷观意的记忆还未接纳全,在她接纳的部分记忆中,也有殷观意派人找这个人的下落片段,但大多数时候殷观意提起他都带着恨意,因为两年前的比试上,这个人对她下黑手,不战而胜,这殷小姐记恨着两年呢!

    独殊茫然:“他?”

    “潜影啊,他就是潜影!”无颜与独殊的对话仅她二人听到。

    被程维兆管束期间,她曾见过这些新人来找过程维兆本体,他们所执的面具和装扮,她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这些新人的身份,也从他们和程维兆的交谈中被她偷听到。

    因为她一离开程维兆的庇佑,接下来面临的就是被捉拿回疏居的命运,而秘影又因为她教予匿光的妖术而死,无颜对这个新上任的潜影更是忌惮万分。

    更何况,都有一个罗於逢小弟子开头扬言要将她捉拿回去,说不定此人,也是来捉拿她的。

    她要严阵以待。

    屋檐上的潜影解开麻袋,露出里头被抓这的悦秋,此刻她已经醒来,头发也因为挣扎变得杂乱不已,一双眼上满是惊恐,好不容易在看到底下的护卫们后露出一丝希望的神情。

    “唔唔!呜呜呜!”

    快来救她……谁都可以!只要能将她从此人手中救下……!

    唯独这件事,她一定要活着禀告主人!

    “那是小姐身边的悦秋!”有人认出来她的身份,大喊道:“快放开她!”

    “好。”潜影冷淡的声音轻的恍若幻听,将悦秋抛起来,底下的人见状想要上前去接,下一刻所有人都潜影的动作惊吓到定在原地。

    潜影拔出剑,朝着前方狠狠斩去——

    像是在将两年间自己所受到的一切指责和歧视一剑斩断,又像是为自己差点错过宣泄愤怒。

    “咕噜……”悦秋尸首分离砸在地上,头滚到护卫脚边,脸上还是那副惊恐的模样,沾染着血。

    潜影收回剑,望着地上的人,眼神未变。

    “你竟敢如此猖狂!大胆贼人!”后知后觉的护卫冲了上去,但还未近潜影的身就被击落。

    闻讯而来的老庄主被眼前这幅景象气得脸色发青,勃然大怒道:“竟敢在拭武庄内撒野!来人!将这贼子给我拿下!”

    一旁的楚霁一个闪身奔向潜影,一刀斩向他,潜影避开他的同时,出手反击,楚霁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下一瞬被狠狠击中,从屋檐上摔下。

    楚霁落地稳住身体,与其他拭武庄弟子再次发动进攻,可面前这个戴面具的人好似能观全局一般,无论那个方向攻来的弟子都被他打飞,而自己的招数也全被他接下。

    楚霁连同身旁的六名护卫,都被踢到地上,楚霁捂着腹部勉强站起,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

    而屋檐上的潜影,仍旧分毫未伤。

    楚霁心中大骇,此人武功竟在自己之上?!他究竟是什么人?!

    “后会有期。”潜影朝底下的人甩出几枚轻薄的木片,击中周围的灯,一切归于黑暗,仅有赶来的部分手上提着的灯还亮着。

    而潜影一双宛若鹰隼般锐利的眼凝视着老庄主,似是在琢磨。

    抹掉脸上被木片划出的血迹,与老庄主一同赶来的李未实打量着屋檐上的人,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个人在看自己。

    警告他?有意思……

    无颜眼睁睁看着潜影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摸了摸自己被刮出血痕的脸,咬唇怨怒道:“竟敢划伤我的脸……给我等着。”

    一场风波终于停歇,不同于大发雷霆誓不抓潜影誓不罢休的老庄主,卫黎这边的反应反倒是冷静许多。

    有三名护卫以及殷二少殷述白一起找上了卫黎。

    人多眼杂,殷述白将人带到自己住处谈话。

    “卫大哥,那个人带着的面具……你看到了吗?”说话的是护卫周绰。

    殷述白也询问道:“我大姐她这是闹的哪一出?”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潜影。”卫黎答。

    “我当时跟着老庄主的人来到小姐房屋门前,但小姐不仅对那个女人戴的面具无动于衷……甚至还命人将其捉拿,仿佛完全不认识一样。”另一个护卫段铸峰道。

    “小姐竟然对那个面具无动于衷?她忘记了?明明她很早以前说过,戴这个面具的人,是她的门客,所有人都不得懈怠……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的确是潜影没错吧?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有死掉的悦秋……”

    “恐怕事有蹊跷,暂且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告庄主。”卫黎作为殷长川心腹,也是几名护卫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是。”

    大街上。

    殷观意出了拭武庄,又跑了几条街,确认真没有人追过来后,才松了口气,在一处角落抱着飞云蹲下来,眼角泛着泪紧咬着唇。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该死的狐狸,自己绝不对轻易放过她!

    飞云蹭了蹭女主人,听到主人的哨笛声,立即在殷观意怀里挣扎。

    “飞云?”

    “啾叽!”

    飞云叼着殷观意的衣服往一个方向扯。

    “你要带我去哪里?”殷观意站起来闷声问。

    “啾啾!”飞云继续叼着她破掉的衣袖。

    殷观意跟着飞云一路朝着郊外走,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让她不由得跟紧飞云。

    莫非……

    殷观意跟着一路追随哨笛声的飞云来到了柳州郊外的一座无人的庙里,远远地在破庙的屋檐上,看到了那一身黑袍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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