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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听到

    看到驶来的马车,洛曳也以为像以往一样,会是殷观意迫不及待地跳下来见自己。

    但今日,马车行到门前,才见一双涂着红色指甲精致的素手缓缓掀开车帘,露出里头的人。

    “……”洛曳微顿,不知为何,她感觉面前的殷观意有些沉静,也有些和记忆中的观意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

    “洛曳,我父亲回来了,他要见你。”无颜通过殷观意记忆得知殷长川离开的这段时间是为了帮助洛曳调查某些事情,于是直接利用此事。

    而门边的护卫见到自己也毕恭毕敬地行礼:“大小姐好!”

    无颜玩味地勾唇淡笑,她很满意这个身份,做什么都很顺利。

    “殷叔叔回来了?!那我去和江舍他们说下……”

    洛曳转身的瞬间,被无颜拦下,无颜抓着她的手臂严肃道:“事态紧急,先走吧。”

    随后又吩咐旁边守门的拭武庄护卫:“你们替洛曳转告他们。”

    “遵命!”

    系统飘到无颜面前,一脸疑惑地上下打量她。

    错觉?总觉得今日殷小姐给它的感觉与其说是严肃,倒不如说是冷淡。

    有种奇怪对得疏远感。

    洛曳没有动,还是觉得应该要告诉燕羽和江舍,试图让她再等一会:“就一会,我进去跟他们说一声就……!”

    “好啦!快走吧!”无颜忽然笑着催促道,一把将洛曳硬推到车上,只是她穿着宽大的衣裙,看起来动作幅度并不大。

    “你……唔!”刚被拽到车上,里面就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在车帘的遮挡下,洛曳被无颜和里边待命的齐茫一个推一个拽就这么被强硬带上马车。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间,洛曳甚至来不及反抗和呼救,想挣扎,奈何这点力气在齐茫眼里根本不够看。

    “咱们小姐真的很急啊……”望着匆匆离开的马车,丝毫未察觉一样的拭武庄护卫感慨道。

    马车内,洛曳被堵住嘴绑住手脚置于马车角落,怒瞪着面前悠哉喝茶的无颜。

    她果然不是观意!就是她的脸和自己记忆里的观意一模一样,但是观意从不抹这些味道浓郁的脂粉香膏。

    系统看到洛曳被强行带上马车的那一刻就急着大叫了,奈何能看见它的小鹿灯不在外面,等它反应过来想飘进去找小鹿灯的时候,马车已经快速朝街上驶去了。

    它不能离开洛曳太远,只能被拉回到洛曳身边,眼睁睁看着洛曳被带走。

    这这殷观意是怎么回事?!和它这段时间相处的殷观意性格简直天壤之别。

    别的不说,这细胳膊嫩手的怎可能是那个常年练武拿刀的手啊!但是它显示出来的任务资料仅仅只有名字变成‘殷观意’,其他都没有任何变化。

    见鬼了!这人到底是谁!

    马车里,无颜悠悠叹了一声:“哎,这丫头疑心可真重呀,差一点就捉不到了。不过我还是挺好奇地,达奚她要这丫头做什么呢?而且这拭武庄主竟然亲自去替这丫头做事,真是令人好奇,我都想看看她的记忆了。”

    齐茫在一片冷不丁道:“只可惜你的术法一次仅能对一人使用。”

    无颜摘下一颗葡萄丢到齐茫头上,不悦道:“就你长嘴。”

    洛曳听不明懂无颜和齐茫在说什么,但她现在必须想办法逃离。

    这个人不是观意,那这辆马车也不一定驶去拭武庄……

    旁边这个男人力气很大,要在他眼皮底下跑掉有难度,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她现在需要的是解开绑住手的绳子。

    洛曳头上的那根簪子是燕羽从陇疆带回来的礼物之一,可以经过扭转之后打开,里头是一根涂满麻药的针。

    虽不伤及性命,但只要被扎中,就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无颜百无聊赖地吃着葡萄,上下打量着洛曳,嘟着嘴道:“这丫头看着确实不太像有疯病的样子呢,为什么小达奚的那个朋友会说她有疯症呢?”

    “那可不是朋友。”齐茫淡淡出声提醒,“那人心思难以揣测,并且他还是这……”

    “知道啦知道啦,瞧把你吓得,不提那个怪胎了。”无颜哼哼两声不满地打断他,继续剥着葡萄吃。

    系统咬牙切齿飘到无颜脸上指指点点:“你说谁有疯症呢!”

    它现在最怕听到有人这么说宿主了!它家宿主明明是个正常的小姑娘!

    还有这个怪胎朋友到底是谁!就是这个人散播谣言是吧!

    出乎洛曳意料的是,马车确实带洛曳回了拭武庄。

    马车于肃秋院内停住,无颜饶有兴致欣赏着洛曳戒备和不安的面庞,娇声道:哎呀,别急,接你的人来了。

    车帘被拉开,只见外头由三个穿戴者斗篷的人,还有其他不认识的拭武庄的人在。

    洛曳仰着头,看到了在斗篷的掩盖下,那三人的容貌以及他们赤红的发色——

    是北溪人!

    为什么还会有北溪人在这里?柳州离边境哪怕快马加鞭也要至少三日的路程,加上之前遇到的那些北溪人,他们究竟是何时来到柳州的?

    谁放他们来的?

    系统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为什么会有北溪人在拭武庄内?这个冒牌的殷观意到底想干什么!!

    无颜抬手在洛曳脑袋上轻轻一点,洛曳忽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眩晕感,立即倒在车里。

    “宿主!”

    “先让她睡一会,不然出城检查还挺麻烦。”无颜阴恻恻地笑着,对洛曳道:“做个好梦哦。”

    将洛曳安置在安排好的马车上后,无颜扭头对北溪人道:“代我向你们谷桓的统领以及阿所尔的祭司问好哦~她要的人我带到啦。”

    提起谷桓首领达奚鹿琴,无颜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谁都没想到,柳州郊外的大片山内,藏身着北溪两大部族的人,一方由谷桓首领达奚鹿琴带领,另一方由阿所尔部族祭司带领。

    另一辆马车缓缓行驶,三名北溪人和洛曳藏身其中,外头则是齐茫御马,有通行令牌在,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出拭武庄。

    飘在车窗外的系统看着外边的情况,时不时对着里头的洛曳大喊:“宿主快醒来!快醒来——!啊啊啊啊!”

    但洛曳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那个假货到底对宿主做了什么!系统又急又慌,抬眼看到远远朝他们跑来的江舍,一瞬间大喜过望,急切地朝江舍喊道:“江舍——!我们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

    可是江舍根本听不到,系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舍与它和洛曳擦肩而过。

    “啊啊啊啊江舍!”系统奋力大喊,但是江舍根本看不见它,只能干着急。

    “江舍——!”

    能不能让那小子也能看见它啊!听见它的声音也行!

    现实往往与愿望相悖,就如同现在,系统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舍与马车擦肩而过。

    江舍赶到拭武庄北门,被守卫拦在外头,胸口处绣着冬字的守卫面色严肃道:“有无通行令牌?若无令牌不得进入!”

    江舍心中虽急切万分,但还是先询问情况:“拭武庄什么开始需要令牌才能初入了?”

    护卫冷哼:“庄内最近遭贼人入侵,老庄主下令,若无令牌一律不准随意初入拭武庄!”

    “你家小姐方才带我们姑娘进入,我有要事要寻我们姑娘!”

    “你这小子说什么疯话?我家小姐今日根本没出过门!”

    “不可能!今日殷小姐的马车确实是到我们那里去!”

    “你这小子在此处疯言疯语揣测我们大小姐行踪,究竟有何目的?速速离开!闲杂人等现在不得入内!”

    一番对话下来,护卫也失去耐心,提起武器驱逐面前这个来挑事的少年。

    “‘殷观意’在不在里面!”江舍避开挥来的长棍,和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与他们耗着!

    “大胆!你……”护卫刚想出口,去见江舍忽然翻身越过他们头顶,跑到了里面去。

    护卫并没有说谎,此处为北门,无颜是从南门处出去回来,而带着洛曳的马车则是从北门出去,所以在北门护卫眼里,拭武庄大小姐今日确实未从北门出去过,只有一辆商车方才出去。

    不过眼下护卫们顾不上思索这件事了,因为江舍已经越过他们,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来人——有人闯入——!”

    先前经过潜影一事,拭武庄现戒备变得十分森严,江舍进去刚翻过一个墙头就已经听到护卫的呼声以及齐齐赶来的动静。

    对于拭武庄的布局江舍早烂熟于心,怎么说也是一方不容小觑的势力,不做好万全准备怎敢轻易行动。

    所以他还是来到了肃秋院,看到了院中的无颜。

    无颜没想到那丫头招的护院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察觉到异样,她都想夸夸这个少年了。

    不过江舍手上的东西引起了无颜的注意。

    这少年手中之物似乎是引路木雕……?若不是在摆动指引方向,她都险些认不出来,萝卜?

    ……真是无比幼稚的图案。

    不过,可不能放着这少年走了,虽不知道达奚为何指名道姓要那个丫头,但任何碍事之人,都不能留。

    “洛曳在哪里?”江舍看着手中的木雕突然变了方向,环视了周围一周。

    而此刻,外头的拭武庄护卫也赶到,把江舍给围住。

    只待无颜发落。

    无颜自然是死不承认:“什么洛曳?本小姐今日可没见过什么洛曳。”看着江舍的引路小木雕,她心道可不能让这小子坏了达奚的事,遂又道:“还有你,竟敢闯入拭武庄,真当我拭武庄是能来就来,能走就走之地?”

    江舍:……

    记忆里的拭武庄大小姐虽然是面前这张脸,但无论怎么看,他都有种违和感,尤其是看到无颜别扭学殷观意说话的样子,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拭武庄大小姐?我倒是没见过龟缩在护卫身后的拭武庄大小姐。”

    殷观意可不是躲在他人后面等着别人为她挺身而出的鼠辈。

    装也至少装得像一点。

    无颜武功平平,恰好是最不能伪装殷观意这一点,她面色阴沉盯着江舍,对着周围护卫下令:“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大胆!”

    “我们小姐被昨夜闯入的贼人所伤,你竟敢耻笑小姐!”

    “绝不饶你!”

    护卫们叫喊着,蜂拥而上,江舍从来到肃秋开始就在不动声色地注视周围,心中早已想到离开的路线。

    少年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心中忽然有了个好主意:“我现在很赶时间,没空陪你们玩……”

    他一双眼似寒冰落在无颜身上,无颜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江舍看似随意地丢下了几个质地轻盈的小球,在场的人还能听到小球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下一瞬,江舍脚下忽然炸开一片白烟,在阳光下泛着细细碎碎闪耀的光点。

    “捉住他!”面前的白烟异常浓郁,笼盖住周围的一切,望着异常的白烟,护卫们心中都以为有毒,连忙捂住口鼻,想要朝江舍所在的位置奔去,奈何被白烟阻挡住视线。

    离江舍近的护卫只感觉身边似乎有一阵风刮过,他们伸手去抓,扑了个空。

    无颜只觉得有什么扑面刮来,将她的脸给刮下几道血痕,刺痛从脸上传来,她捂着脸发出尖叫:“啊啊啊啊——!”

    “保护小姐!!”护卫们听到无颜的叫声,立即往她方向去,却不料是江舍的声东击西之计。

    而江舍已经离开了肃秋院。

    不止是前来捉拿江舍的护卫,就连无颜这个下令之人都没将江舍放在眼里,透殷观意的记忆,她仅仅认为江舍是个本事不错的小子。

    起初,可白烟散去,当她看到在拭武庄护卫们重重包围之下还能破围飞檐走壁逃走的江舍,脸上一阵青白。

    自己嫩白手上沾染的血更是提醒她江舍做了什么。

    “给我,捉住他!不许让他逃出拭武庄!”无颜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捂着脸,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那个臭小子,那个臭小子!竟敢划伤她的脸!!

    她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门口,卫黎和阿莲刚从街上采购大小姐忽然要求的一堆脂粉饰品等物回来,卫黎牵着一匹踢雪乌骓,心满意足地摸着它头,感慨道:“每次见到驰风都觉得它真漂亮,你真的不能送我吗?”

    驰风是乌骓的名字。

    阿莲白了他一眼:“做梦。”

    这可是她的宝贝。

    “嗯?什么动静?怎么这般喧闹?”卫黎听到拭武庄内传出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和跑到南门的江舍打个照面。

    “小江?你怎么跑……”卫黎还没说完,直接江舍像是看到宝贝一样,双眼发亮地看着他……身旁的驰风。

    “谢了,卫哥,马借我一用!”江舍从墙边跃到驰风旁边,一个利落翻身上马离去。

    一气呵成!

    卫黎和阿莲:“……”

    南门的守门护卫认出了江舍,大喊道:“捉住他!”

    后知后觉的阿莲看着江舍毛毛躁躁地骑着自己心爱的马离开,无比痛心:“我的马啊——!”

    卫黎看到后头追出来的拭武庄护卫,甚至还没来得及询问这是什么情况,就被追出来的护卫们团团围住,拔剑对准。

    “你们竟敢放任擅闯拭武庄的人离开!”胸口绣有冬字的护卫不由分说就给卫黎扣上一顶帽子。

    “将他们带过去,听小姐发落!”其他护卫应声道。

    阿莲咀嚼着手里的烧饼,在护卫上来将自己拿下之前把手中购置好的大小包裹朝他们丢去。

    江舍那臭小子回头找他算账,至于这些守冬卫的小崽子……管他们闹得哪一出,想让她背锅,没可能。

    面对突如起来的指责,卫黎冷笑一声:“自己办事不利就急着找人垫背?老庄主的狗还是这么废物。”

    “你竟敢出言不逊!”

    “将这两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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