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江舍感觉自己开了个不得了的头。

    洛曳像是打开新的趣事一般,从江舍那日让她切菜后只要见他进灶房,就在后头默默跟着,学着自己地步骤做菜,做出来的菜倒还挺有莫有样。

    至于味道……算不上好吃,不过倒也勉强能接受,从第一回难以下咽到如今尚可,洛曳肉眼可见地进步。

    这几日过得很惬意,江舍身上的伤好了不少,纱布已经不再渗血。

    洛曳除了偶尔帮江舍打下手,也会自己暗搓搓地做点吃的,学着书上的方子琢磨做些甜糕吃,味道意外不错,比做的菜好吃多了。

    “你这小丫头,这是发现新爱好了?”系统跟着人日日进厨房,见着这丫头从一开始的乱七八糟到逐渐熟练,心里欣慰了不少,不枉它从自己的道具里翻出一本古法甜点制作大全出来,毕竟这丫头做甜食倒比做菜有天赋多了。

    “嗯嗯,仙子给的书做出来的甜食好好吃。”洛曳兴奋地坐在蒸锅旁等着蒸锅里的奶黄包熟。

    外头响起了推门声,不过灶房离门口远,加上柴火燃烧的动静不小,因此洛曳没听见。

    “小曳儿?”殷观意来找洛曳玩,见到屋子里没人,听到灶房的动静,便走了过来,刚靠近就闻到了香味,“好香啊,你在蒸面点吗?”

    “诶,观意你来了?”洛曳起身想要去接人,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面粉,转身打算去净手,忽然听见面前的殷观意清脆的笑声:“哈哈哈哈,你脸上也沾到粉啦,小花猫!”

    可不是吗,洛曳不只脸上、手上、衣服上,连额前的头发也沾了不少面粉,活脱脱一只小花猫,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殷观意。

    “不许笑了!”一道绵软娇嗔声从灶房里传来,外头刚进门的罗於逢与江舍愣了愣。

    “这……你家小姐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笑得这般开心?”

    “不知道,她每天都很开心,不过另一道声音是洛曳?”

    “估计是打翻了面粉,被殷观意看到了。”

    “噗。”

    二人没有去灶房,将买好的点心放在院中的小桌上后去了江舍的房间。

    屋内,罗於逢拉开竹椅无聊地晃了晃,看着他屋内的布景,颇为无语:“你怎么去哪里都喜欢布置得这般花里胡哨,这墙面竟还挂着这么多画呢,还有那些盆栽,你哪里来的时间养这些东西?”

    “个人爱好,你屋子里不都是一些危险的东西,进去你房间得防备半天。”江舍上门和窗,转身从床底翻出个大箱子。

    “那是以前了好吧,我现在可收敛了……”罗於逢声音越说越小,想起以前在房间内布置机关坑了来巡查的同门,被居主骂的经历。

    他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为了通过考核,不努力些怎么去争取。

    “我说你那日……那波人虽然身手确实厉害,但你也没必要一味地防备,你也知道咱们打防守很吃力啊,你挨了箭还被刮了几刀,扮弱也没必要演的这么真吧?”

    “你不是说,我作为明处之人,不要将本事全暴露吗?何况拭武庄的人多久能赶来,你我心里皆有数。”江舍头都不抬,继续开箱子。

    敢情这是翻旧账了。

    “还不是因为你两个对洛曳很不一般,太上心,尤其是上次我们来柳州遇到的那些人,你几乎毫无保留暴露自己身手,的亏那会周围没什么人且那丫头昏过去。不过这次邵驰知那番话,恐怕已对你身份有所怀疑,所幸邵驰知要远走。”

    “比起我,你还是悠着点吧,英雄救美?你这锋头这般扬,小心遭人怀疑,最好还是掩藏着点。”江舍睨了他一眼。

    也就殷观意那个傻笨蛋看不出端倪。

    “咱们半斤八两。”罗於逢毫不犹豫回怼。

    “唔,姑娘已经知道我是疏居的人了。”江舍打开箱子,继续淡淡说道,只是他这话吓得罗於逢椅子都不晃了,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罗於逢惊恐地看他:“真的假的?那个怂愣呆丫头怎么看穿的?!不是,那她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这任务的金主就是洛树先生,他女儿知道倒也再情理之中,且任务并没要求我隐瞒身份,后来姑娘也答应我不说出去……至于你,放心,你没暴露。”

    “敢暴露我就和你绝交!要是观意知道我是疏居的,非不得将我赶出去!”罗於逢捂着头,忽然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去年殷观意和疏居的人比试,全程处于下风,家里的天之骄女第一次吃瘪,一直耿耿于怀。

    罗於逢一直不敢说那会和她打的,是他在疏居的身份。

    小马甲捂得紧紧的。

    重点是这个吗?江舍撇过头翻白眼。

    江舍打开箱子,将最上面掩盖的东西一一取出,直到露出最下面一个筒状的物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是何物?”眼看江舍把东西交过来,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罗於逢疑惑问。

    “邵驰知交过来周疏兰的画,唯一的真迹,姑娘仿照这幅图画了两张复刻画放在她那头。”江舍拿起装画的木筒,转身看向罗於逢,漆黑的明眸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坏笑,看得罗於逢那是一个鸡皮疙瘩。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江舍的脸上满是算计的笑容:“咱们是好兄弟,对吧?”

    罗於逢坐回椅子上晃椅子直截了当道::“不是。”

    江舍继续笑:“好,那就拜托好兄弟替我将这幅画送去给翡玉。”

    罗於逢一不小心使力过头,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但他全然不顾自己的狼狈样,瞪眼看着江舍:“你怎么不自己送,我不想见到那个老妖怪!”

    无他,只因为那个女人每次见到自己就拉自己去切磋,下手狠辣迅猛,每次都将自己打的鼻青脸肿,后来那女人收敛了点,不打脸了。

    但不代表自己想挨揍!

    “你不能这么说师父。”江舍拿木筒轻轻敲了下罗於逢的肩,随后把木筒丢他怀里,“帮我送一程吧。”

    是的,谁也没想到,这个名唤翡玉的人,竟是江舍的师父。

    罗於逢嚎叫:“你怎么不自己去!!!”

    江舍指着自己身上包着的纱布,理所当然道:“我要养伤,不易奔波,更何况我还要保护姑娘,我走了,你替我干活?”

    罗於逢将信将疑,他受得伤很重?自己怎么这么不信呢?不过听到江舍说让自己替他干活,他立刻拒绝:“不要。”

    江舍以为罗於逢还不同意,转身佯装出去,嘴里不紧不慢道:“哦,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告诉殷姑娘,去年那个再比武大会上出尽风头,将她按着打的那个疏居弟子——”

    话还未说完江舍便被人急急拽住,罗於逢咬牙切齿拦着江舍恨不得将他那没脸没皮的模样揍一顿,一字一句道:“我、去!我、去、行、了、吗!”

    江舍拍了拍他,得逞地笑着却也是真心实意道:“谢啦兄弟。”

    他确实有不能离开的理由,他总觉得那日逃走的北溪人不会就此收手,拭武庄有高手在,他们犯不着对殷观意下手,而洛曳这里,哪怕殷长川派了拭武庄弟子在这宅子守着,他也不放心。

    还是小心为好。

    *

    洛曳端着做好的奶黄包与殷观意出来,发现外头没人,不过桌上有放好的甜食。

    二人四处望了望,都没看到人影,他们人去哪了?

    算了,不管他们了。

    殷观意打开食盒,发现里头都是许记点心铺的点心,娇俏的脸上满是笑意,喜滋滋道:“哇!雪梨酥山!椰香奶酥!糯米桂花糕!是小江买的吗?太有心了!”

    洛曳也坐下来吧唧吧唧嚼着点心,心里想的却是今天江舍出过门吗?她怎么没印象?

    正在离开的路上,来之前特地排长队给自家小姐买了点心却没有被记着的罗於逢打了个喷嚏。

    殷观意进来烦恼颇多,父亲有事离开,走之前交待自己处理天下粮庄谈价一事,一想起这个殷观意就头疼,忍不住和洛曳吐烦恼:“你说那天下粮庄怎么这么黑!上次父亲去和他们交谈购粮事宜,明明已经出平常粮价的两倍了,谁知他们竟然还说需要考虑!让我半月后来,半月后也就是昨日,我去了粮庄,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洛曳喝水的动作一顿,含着水呜呜道:“嘬惹嗯么?”(说了什么?)

    “他们让我七日后再来!!干什么呀!”殷观意感觉对方就是故意在吊着她们,气的冒烟,“说本来考虑好我们了,谁知半路忽然跳出个什么贵客,也不告知我对方身份,只说对方同样也愿意开两倍价格买粮食,然后天下粮庄的人决定让我们七日后到粮庄去竞拍,价高者得,真是讨厌!万一对方很有钱怎么办呀,而且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也要买那么多粮食,真是怪了!”

    一提到天下粮庄,好心情全没了。

    洛曳眨了眨眼,望着殷观意发愁的面容,轻声道:“毕竟天下粮庄的粮也是他们自己花一金一银买的,卖得时候出价多少也是人家定……观意,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七日后再去看看了!如果对方出价太高就没办法了。”殷观意泄气道。

    出价高?

    洛曳:“你最出多少价格买?”

    “最多十倍,奸商,哼。”殷观意气呼呼道。

    洛曳喝水差点被噎着。

    十倍?咳咳咳咳咳……

    系统哇了一声:“拭武庄真有钱啊,不对,明明是富家小姐,这丫头怎么这么抠……额,该说她勤俭持家吗……”

    “哎呀,慢点喝!”殷观意拍拍洛曳的背给她顺气。

    “咳咳,没事,没事……”洛曳咳了好几下,嫩白的脸上一阵泛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朝殷观意道:“咳,观意,那日你去的话,可以带我一同吗?”

    殷观意不解挑眉,随后想起了邵驰知提到过天下粮庄,猜测洛曳对天下粮庄有疑,心下了然:“好吧,那到时候你要跟紧我哦!”

    总的来说,安全最重要,邵叔也提到了,天下粮庄有身手不凡之人,邵叔被安全送走,那些找不到邵叔,那么现在处于风口浪尖的就是洛曳了,她要保证好洛曳安全。

    “嗯!”洛曳乖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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