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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渐入迷人眼2

    福伯驾着马车往雍州府衙方向赶路,原臻博斐紧紧跟在后面。忽然马车停下,空空正在闭门养神,听见外面闹杂哄笑起来。不一会就听见有硬物打窗的声音,空空徒手接住,原是果子。他轻轻撩开窗帘,看见沿途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在向马车后面投掷果子,马车是被老妪拦住路,原臻心道,“不会是拦轿喊冤吧,马车里的不是包青天,不是钦差大臣。”

    谁知,那老妪高声道,“将军大人,老妇有女待字闺中,闻得你身边有位副将军克妻至今未娶,老妇愿将女儿许配给他,求得将军成全。”

    原臻此刻已经为挡那些瓜果,左右为难。听见老妪这么喊,更是满头包。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大娘,这么多人都投了,本将军可没有那么多美玉回赠?您找我配良胥,那其余的人怎么办?”竹空空在马车里道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那老妪不好意思,悻悻而归。

    原臻扬起嘴角的弧度。

    雍州徐知州得到信后亲自来迎接,这才解了他们的“困境”。徐知州在雍州为官多年,风评不错,官场上面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为迎接竹墨三人他特意安排晚宴招待,晚宴设在他私宅后院里。

    徐知州道,“三位大人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造诣早就名满京师,属下亦早有耳闻,就不再班门弄斧,这次是请的青藤姑娘为你们献舞,请竹将军不要嫌弃。”

    深秋的夜晚略有些寒冷,这后院做了特别的布景,清灵的琴曲奏响,烟雾蔓延开,仿若仙境,举头看明月,“嫦娥”蹁跹从上面飞下来。

    蒙着面纱的舞姬落入“凡尘”后便随着琴曲扭动腰肢。柳腰柔韧而舒展,配合长袖舞出飘逸,舞姿无垠而飘渺,婀娜多姿,曼妙无比,似梦似幻,翘袖折腰。宾主看得颇为尽兴,最后以天女散花的形式谢幕。

    原臻带头鼓掌,这样的舞姬世间无双,就算在京城也不多见。徐知州见三位看得如痴如醉甚是满意,他唤来舞姬青藤介绍道,“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少年前锋竹将军,今晚你好好伺候他。”

    …….

    ……

    竹墨道,“徐大人,你有心了。”

    青藤轻轻摘下面纱,生的国色天香,风采绝然。她向各位微微行礼,便识趣的坐竹墨身边,徐知州见这位竹将军不拒绝,这么快就接受美人入怀,心里不免得意。再厉害的人物都有短处,这竹将军也不例外。

    其余舞姬则坐在原臻博斐身边,徐知州非常用心,博斐身边不仅有舞姬,还有个斟茶倒水的粉面娈童。

    雍州的这几天徐知州鞍前马后招待的颇为周到,竹墨也没跟他客气,让他向都指挥使司借调五百精兵,徐知府爽快答应,承诺待竹墨出城时必定奉上那五百兵士。

    等他们出城看见那些“精兵”的时候,才知道上当。那是老弱病残啊,老的都伛偻着背,长满白胡子;小的兵器都拿不动,寒风扫落叶般的凄凉刮在他们脸上。

    博斐劝慰竹墨,按大皓律,调兵出城后不得回本城,咱们下一城再换下这批“兵”。这个徐知州明显是阳奉阴违,既不想得罪我们,也不想得罪其他人,就想到这么个损招数。

    原臻也赞成博斐的建议,竹墨眼角微微颤动,并未说什么,吩咐福伯继续赶路。

    入冬的汉江清冷孤傲,薄雾绵绵的江面飘动着船家歌姬的靡靡之音,寒冷的江水源源不断输入柔情。

    原臻带竹墨博斐去吃家乡最美味的河鲜。汉江有大的船头改成酒肆,迎风赏景出江听曲,是最受文人雅士追捧的地方。

    店小二热情接待他们,到雅间便神秘兮兮道,“看客官像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南边时兴什么,今天小的特意为你们推荐几本好看的本子,有没有兴趣?”

    原臻准备拒绝,空空却是点点头,店小二小心翼翼掏出怀里的图册,甚是神秘的介绍,“《探花郎秘史》,里面包含各类秘闻,图解动作,如果不看就会错过楼下的好戏曲。”

    原臻不敢直视博斐,竹墨则接过图册认真观赏,丝毫没注意博斐的表情。那店小二见有外地客上钩,立马又掏出五本,隆重介绍,“这是《京城四美的二三事》,《傲娇小王爷偶遇探花郎》,《原原绿上草》等畅销戏本。

    ……

    入夜回城路过堰州府衙,原臻要去找他爹,让竹墨博斐先回去休息,空空道,“我们一起去接原伯父回家。”

    进府衙大门的左边有个小祠堂,里挂着一张黄褐色的“纸”,博斐问原臻,“这是.....?”

    原臻给他肯定的眼神道,“人皮。雍州离江陵城近,三水环绕,物资富饶,容易滋生贪官污吏。□□年间,这个府衙的太守贪赃枉法,被□□皇帝派人捉回去活活抽死,剥皮示众,警示后任的官吏。”

    博斐轻叹,“□□之法,亘古未有。”

    腊月初八是江陵城永嘉候棣辛六十岁大寿,堰州知州原之焕跟儿子原臻商议,准备些贺礼送过去。不曾想第二日就收到永嘉候的请帖,点名邀请竹墨,博斐,原臻同去。

    “永嘉候棣辛当初救过□□,立下战功,被□□收为义子。皇上“清君侧”时他开城门有功,自然也得到皇上的好处。听闻他在江陵城作威作福,声名远播。这次大寿还送请帖给我们,他不知道我们要去安南吗?”竹墨说完话将炉上烧开的壶水冲进杯中,把沏好的茶水递给原臻。

    原臻道声“谢谢!”

    博斐接手要自己沏茶,竹墨拦住道,“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脚冰凉,等会喝姜汤吧。”

    接着竹墨突然反问原臻,“我跟博斐结拜成异性兄弟,你要加入我们吗?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原臻重重的点点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当初他们三人结拜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结拜的仪式很隆重,原之焕挑选了黄道吉日,三人在原氏祠堂的后院按照古礼。拜天地,歃血为契,结为异性兄弟。

    原之焕为三人准备了三块翡翠玉佩,象征着玉质同心。夜里,原府放烟花庆贺。竹墨看着天空转瞬即逝的烟火,冷静又沉寂。博斐看着烟花默默祈祷余生与空空再不分开,原臻内心充满感恩。

    当晚竹墨邀原臻去别苑吃点心,原臻自然喜不自胜的前往。“兄弟”三人烤着炭火,吃着温热的花生汤,气氛很温暖。

    博斐问道,“空空,是不是有什么安排?毕竟还差两千精兵。”

    竹墨回答,“无妨,两千精兵不是问题,圣上密旨让我在三个月内筹集二十万大军的粮草,目前有些困难。”

    原臻听完他的话差点被花生汤噎死,心想,三个月内筹集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到年前不就刚好三个月,算算也就几十天而已,哪里能筹到?刚出大都不说,路上吃喝玩乐,看歌舞美姬你不说,你……你……现在才说,是把我们脑袋跨腰上玩吗?

    博斐沉寂的放下花生汤,仔细问,“可有良策?”

    竹墨道,“那要你们好好想一个。”

    …….

    腊月初八是佛祖得道的日子,在大皓朝也是重要的节日。当初琼朝野政,□□乞讨的时候,从老鼠洞里面掏出好多米,红豆,大枣等,搁一块熬煮了粥,当时吃真是人间美味,后来当了皇帝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没有当初那碗粥来的香甜,为了让后人珍惜现在的生活,规定在腊八这天,全皓朝的老百姓熬腊八粥吃,有能力者熬粥赈济灾民。

    福伯熬好腊八粥,竹墨让他先给原氏一家送去。博斐搅动腊八粥故作嗔怪道,“福伯倒像是一直跟着你的!?”

    “博斐,你跟我结拜的时候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竹空空若无其事的回道

    ……

    “永嘉候府博斐哥哥就别去了,我和大哥去就行,你和原伯父去筹集余下的两千精兵。”

    博斐同意,确实,若是耽误军情,可真是要命的事情。

    上午原夫人亲自送他们出门,握着竹墨的手很是不舍,慈爱的说道,“今晚回来娘做几个菜给你吃。”

    原臻恐他娘病发,挡竹墨前面抱着原夫人道,“娘,外面风大您赶紧进屋吧,我晚上回来吃您做的菜。”

    原夫人推开原臻,佯装怒骂,“谁做给你吃啊,我有说过做给你吃吗?我做给空空吃,空空最爱吃我做的芙蓉糕和杏仁酪。”

    竹墨学着原臻温柔的抱着原夫人道,“娘,等我回来。”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这个竹将军平日冷冰冰,对谁都是不近红尘烟火的姿态,怎么对原夫人这么孝顺体贴。

    原臻博斐会心一笑,若是之前的岁月是折磨他们,那么在刚才所有的痛苦磨难都是值得的。那个凶猛的“小野兽”终于长成了彬彬有礼,书墨均沾,武功高强征战沙场的英雄。

    永嘉候府四处挂着大红灯笼,喜庆的红色缎布丝绸把侯府布置的富丽堂皇。江陵城富饶,这永嘉候府规模自然不小,庭院楼阁,小桥流水,恨不得把江南所有的美景收进去。

    竹墨原臻站哪里都是宾客中的焦点,来参见寿宴的官僚无不行礼,他们的内眷也是想看看这名震天下的少将长什么样?乐永九年的探花郎老没老?还有就是“克妻”成名的原臻,是不是比年少时更有风度。

    寿宴开席,竹墨与原臻是上宾,坐在永嘉候下方,主客频频举杯,周边官僚能来的都来了,雍州的徐知州,永州的王布政司,原臻看到很多熟悉的嘴脸。

    竹墨只是跟永嘉候敬酒,其余的人他看都没看。原臻坐他身边,帮他挡了很多酒。正在热闹,一大队人马直接闯进来。把众位宾客都看愣住,全场静悄悄。

    为首的是天玑卫副督师冯珂,冯珂走到永嘉候面前,行礼,然后是拜寿礼。完毕后,他昂首道,“永嘉候,皇上口谕,请您去大都。”

    永嘉候放下酒杯,两鬓白发的他淡然道,“今儿是老朽六十大寿,皇上要请我不能等明天吗?”

    冯珂道,“侯爷,圣旨是一刻都不能耽误的,您还是请吧。”

    永嘉候从怀中拿出铁券道,“这是□□赐我的免死铁券,本侯爷就明天出发,抗旨是死罪,我免一次。明天就跟冯都督去大都。今天让老朽好好过完六十大寿。”

    冯珂愣住,他没想到永嘉候来这招。免死铁券又不是能免死好几次,就这么用了?

    竹墨把玩酒杯无意的问道,“冯都尉,皇上可还有其他交待没有?”

    冯珂见到竹墨,行礼道,“属下参加大将军,皇上交待,永嘉候棣辛独子棣姚一块带回大都。”

    竹墨喝了杯中的酒,冯珂恍然大悟,立马向永嘉候行礼,“侯爷,那就请贵公子先跟我们走吧。”

    永嘉候缓缓的起身,拿着酒杯狠狠的砸向地面,痛斥道,“本侯爷当初也是保过□□皇帝的人,人生还剩几年,六十岁大寿都不让我过安生,棣株,你好狠的心?狡兔死走狗烹,把我的下场看看,这就是你们要尽忠的皇帝。就不怕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吗?”

    冯珂怒呵道,“棣辛,你口出逆言,按律当诛九族。”

    永嘉候拔出身边侍卫的刀,“我反也是棣株逼的,来人,给我杀。”

    弓箭手,黑衣暗卫瞬间都聚集在永嘉候身边,看着剑拔弩张的阵势,各路官员吓得惊声尖叫,四处逃命。天玑卫的侍卫赶紧护住场面。

    竹墨缓缓起身,站在冯珂前面对峙着永嘉候,“侯爷,您带着公子去趟大都,有什么误会跟皇上亲自解释,何愁没有七十大寿,八十大寿,您何必想不开?”

    永嘉候指着竹墨道,“你.....你是道焱的弟子,能安什么好心?今天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侯爷,您说话可要讲证据,今天是您的大寿,竹墨虽年轻但是礼数是懂得,冒着耽误军情的风险来给您祝寿,您却偏偏指着我害你,如今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束手就擒随冯都督去大都,要么就提着你的人头去大都。”

    黑衣暗卫的无数暗器都打向空空,原臻迅猛的踢开面前的长桌挡住那些暗器,天玑卫的盾牌纷纷竖立在竹墨和冯珂面前,原臻冲进去想带竹墨离开,冯珂带着天玑卫和暗卫打起来,天玑卫查抄王公的家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带火铳这些杀伤性大的武器,永嘉候似乎有准备,整个天玑卫显得非常被动。

    竹墨冷冰冰站在四处飞窜的弓箭和暗器的院落中央,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命令道,“天玑卫布阵。”

    天玑卫队立马换转位置,布阵防守。竹墨抽出亢龙锏,在天玑卫的阵法中不断冲向永嘉候。原臻利用其余的卫队盾牌保护后面的官员不死。

    暗卫不断涌出,竹墨大杀四方,行道之快手段毒辣前所未见。天玑卫的阵法不断的更换,受伤的冯珂被其余的卫队护送到后方跟那些官员一起。

    原臻冲上前帮竹墨杀敌,天玑卫没见过原来的天璇卫总督使是个什么货色,觉得他是最牛关系户,花架子。可当他行如闪电的身影在暗卫和流箭中自由穿梭,如无人之地,才知皇上身边没有废物。

    冯珂临死前向空中抛出流星弹,散开的烟花预示着永嘉候的末日,援兵会包围整个江陵城,谁都跑不掉。

    很快,天玑卫控制住永嘉候府,竹墨坐在永嘉候的位置上,将永嘉候棣辛的人头放在桌边。阴狠的对着众人道,“永嘉候谋逆犯上,本将军以皇上赐的亢龙锏先斩后奏,其子棣姚,蓄意谋反,无恶不作,抓回来处死。永嘉侯府上下,全部株杀。”

    天玑卫道,“全凭将军做主。”

    永嘉候全族老少皆被带上来,清点好人数后,竹墨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做了个“杀”的手势。

    天玑卫举刀砍下,侯府上下哀嚎声不断,血流成河。去堵截棣姚的原臻再次回到永嘉候府看到的就是竹墨眼睛不眨的杀掉三百人。棣融看见所有的亲人尸身躺在面前,瞬间崩溃,他四处找,发疯似的喊,“爹,爹,娘,娘,”无不凄凉。

    竹墨摆摆手,天枢卫上前割掉棣姚的头,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那些官员吓晕的吓晕,吓傻的吓傻,能清醒的都跪地不起。

    眼前的惨剧让原臻有如雷电辟过,震立不动。蓦然发现坐在最上方俯瞰众生的竹墨,犹如看见师傅那算无遗策的模样。竹墨,他不是天真懵懂不知世事的竹空空,他是道焱培养的最高阶的“傀儡”。

    “永嘉候谋逆,你们这些跟他有关系的门生,同僚官员,按照大皓律法是在九族内,今天本将军按照圣上旨意只株了永嘉候一族,你们能不能免死得看你们的本事。”

    雍州徐知州战战兢兢跪地上,“请将军明示。”

    “限你们在六十天内筹集五十万担粮食,若是筹集到,就当立下战功,本将军自会禀明皇上,让你们功过相抵,若是你们做不到,什么结果不用我说了。”竹墨起身离席,走到雍州徐知州旁边,“这次筹集粮草的主事官就交给徐大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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