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沐颜汐匆匆回家,想着把黎未染之前送的礼物和那条战袍藏起来。
要不然,最后遭殃的是自己。
晏则初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有回家。
回到家看到还摆在那里的那双男士拖鞋,沐颜汐松了一口气,晏则初还回来。
沐颜汐直奔衣帽间,打开衣柜,给那条战袍寻了个好位置。
枕套一般都不怎么动,一般换的都是床单,挺保险的。
然后又出来从一堆礼物里翻找黎未染送的东西。
找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找到。
沐颜汐听到开锁声,心头一颤。
晏则初一进门,就看到沐颜汐蹲在一堆礼物前翻找东西,“找什么呢?”
抬眸,对上晏则初幽深的黑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找一个朋友送的东西。”
晏则初点了点头,随即回了房间换衣服。
沐颜汐赶快加快手速,趁晏则初还没出来,一定要找到!
翻了一会儿,沐颜汐有些发热,又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真是的,怎么那么多东西!
晏则初出来看着一脸气鼓鼓的翻东西的沐颜汐,笑着走到她旁边,帮她找。
沐颜汐看到晏则初在对面蹲下,脑中警铃大作,“我来,你去洗澡!”
“没事,找谁的?”
沐颜汐怎么能说呢,“我随便找找。”
晏则初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随便找找,找那么久?”
“我乐意!”
晏则初笑了笑没说话,随手拿了两个精装的大盒子,上面的留言是黎未染的。
言语间有些意思,小姑娘不会在找这个吧。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晏则初拆开粉色的蝴蝶结,看了眼,笑了声。
沐颜汐自然也听到了,抬头,看到晏则初放在腿上的大粉红盒子。
那只盒子里有各种口味的套,还有一些小卡片,沐颜汐顿时瞪大双眼,瞬间石化。
看到女孩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笑,“你在找这个?”
还添了句,“黎未染送的。”
沐颜汐去抢他手中的和盒子,连忙把盖子盖上,僵硬说了句,“我才没有,我要找的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
晏则初把人拉过来,看破不说破,低沉的嗓音中蓄满了笑意,“对,这个要两个人才能用。”
沐颜汐慌忙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了!”然后慌忙进了浴室。
晏则初看着逃窜的背影,笑出了声,抱着盒子进了房间。
沐颜汐打开浴室门,看了眼,晏则初不在房间。
这才松了口气出来。
走到床边,目光触及到那粉红盒子,没想到晏则初竟然把它拿进来了。
晏则初在隔壁洗完澡过来,视线落到那套床单上。
沐颜汐想赶快睡觉,不然今天凶多吉少。
什么破运气,怎么他一拿就拿到那个盒子,真的是,气死了。
她掀开被子,打算上床,却不料被晏则初拉住了手腕。
“等会儿,这床单和被套是走之前换的,有灰尘。”
“我去拿一套新的换一下再睡。”
沐颜汐觉得晏则初真的是,这洁癖发作得不是时候。
等会!转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对!
晏则初要换全套?!!!
完了,完了,放下手机,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抱着东西过来的晏则初。
他手上没有那条裙子,沐颜汐松了一口气,应该没看到。
她用袋子装了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晏则初盯着自己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房间里莫名的燥热。
一定是做贼心虚,是错觉。
沐颜汐忐忑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晏则初换完,过了会,看到晏则初还有床单没换,沐颜汐起身出去倒水。
等她回来就看到晏则初躺在床上,柜子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她多虑了,自己吓自己。
沐颜汐打开电脑,看到Berton的邮件,顿了顿。
Mo决定要捧新的设计师了,刚好下个月就是季度新款上线。
沐颜汐看了看,眉头轻拧,和杰登的水平差远了。
今天好不容易搁置的问题又回来了。
顿时一阵无力感袭来。
如果她不继续帮Mo,出去James,那就是和金钱过不去,毕竟,一篇的价格就可抵半年的收益。
如果继续帮,那么她感觉自己在助纣为虐,因为James的营销手段过于偏激,沐颜汐心里过不去。
而且沐颜汐也深刻理解杰登对于艺术的敬畏之心。
尽管站在商人的角度这没有错。
但是如果站在自己的角度,她大可以选择不帮James,去寻找下家,但是她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沐颜汐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脑子快炸了。
晏则初看沐颜汐一副痛苦的样子,放下书,柔声问:“怎么了?”
沐颜汐问:“良心和钱哪个重要?”
晏则初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都重要,看你的的处境。”
沐颜汐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
摇了摇头,嘀咕道:“哎,在这个物质的社会,如果没有钱,要良心有什么用。”
晏则初想了想,“Mo的事情?”
沐颜汐绝望地点了点头。
自从从米兰回来后,沐颜汐的情绪就不是很好,而且好几次打电话都在谈mo的问题。
晏则初也了解了一下,Mo的商业手段确实没有什么错。
沐颜汐可能出于自身经历,喜欢杰登对艺术的追求和崇敬,但是他没想到二者之间的选择对于沐颜汐来说如此的困难。
沐颜汐一直都是爽快的性格,快刀斩乱麻,极其有自己的主见。
晏则初觉得如果仅凭这两点,应该不难做出选择。
“你没有错,错的只是大家的利益相撞。”
见沐颜汐不说话,晏则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问:“这背后还有什么牵扯?”
沐颜汐想了想,从头开始说起。
从和James相识,到行业争夺,再到杰登的离职。
最后叹了一口气,总结道:“所以一边是情谊和金钱,一边是我对艺术的敬畏之心。”
晏则初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眸色凉如水,“所以之前黎未染说追你的那个公爵就是你的那个师哥?”
沐颜汐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有这茬,“这是重点吗?!”
晏则初听到James教她金融,更气了,“他还给你介绍了其他男人,还跟那个男人走得那么近!”
沐颜汐受不了身边这个醋坛子了,一鼓作气收起电脑,然后关了灯,“睡觉!”
真的是,自己问的,她说了,结果跟她计较这些东西。
晏则初死皮赖脸地过去抱她,“我老婆那么多人盯着,我能不吃醋吗?”
“晏则初,你缺心眼啊?”
晏则初不怒反笑,撑起身凑到沐颜汐耳边说:“对,缺你,还缺张床,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
沐颜汐听到那两个字简直炸毛,急忙用力把人推开。
晏则初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地混蛋。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这点力气对晏则初来说就像挠痒痒一般。
晏则初低笑,轻而易举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星空中恍若有榴火划过,照在人星空下的女孩身上,在寸寸白皙的皮肤上映上斑驳的红点。
皮肤上的触感和灼热,不禁染上面颊,羞得女孩直往遮光处躲。
“晏则初,别看……”沐颜汐抬手去捂住黑曜石般的黑眸。
晏则初像隔绝了外界一切干扰一般,拉下眼上的小手,揉了两下。
俯身,薄唇抵着烧红的耳廓,声音低哑克制,“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放过你。”
肌肤相贴,胸腔的震感和耳边的热浪双重夹击沐颜汐的理智。
啊,晏则初这个心机男!
耳边的湿润感袭来,手还被握着,毫无反击之力。
晏则初耐心地研磨这滑软的耳垂,手也没闲着,“嗯?”
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
意识到不规矩的大掌向下,沐颜汐惊呼了一声。
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男人低笑了一声,并没有停止的打算。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咬了咬牙,开口,“不要!老公。”
沐颜汐明显感觉身上的人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翻身逃跑,迎面而来的是炽热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我们把那条裙子穿上好不好?”
沐颜汐空白的大脑瞬间清醒,睁眼,试探问:“你说什么?”
……
寅时将过,天空下起小雨,给繁忙的城市穿上一层纱衣。
微风拂过枯黄的树梢,吹下片片沉睡的黄叶,地上的斑驳的棕黄画卷,为奔波的人们增添秋天的惬意。
与之相反,与外界一窗之隔的室内,雨打芭蕉,声声流泣,让人难眠。
一会儿,细雨浇梧桐,云卷云舒。
早已打湿全身的赶路人心情明朗。
沐颜汐现在想骂晏则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晏则初快速给人洗完澡,换完床单,轻柔地把人放到被窝里,然后抱入怀中。
他现在一点都不困,满足感充斥着四肢百骸,大脑极度活跃。
低头轻吻沉睡女孩的鬓角。
晏则初从来没想过自己对一个人会有如此深重的欲念。
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下子溃不成军,灰飞烟灭。
真想把她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
睡梦中,沐颜汐翻了个身,酸痛感遍布全身,“嘶~~~”但是不想睁开眼睛,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