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

    “这个灯笼真好看,你看它还可以摆尾呢。”十一拿着鱼状灯笼使劲儿摇摆了几下。

    完颜泽在旁边看着十一的笑脸,自己也笑了起来。

    “刚刚看你从医馆出来,怎么心事重重的。”安泽问十一。

    “啊,没什么。就是医士说,我的烧伤有些严重,最近都不能作曲了。”十一说。

    “那这个灯笼还是我来拿着吧,你手上有伤,肯定拿不了多久。”完颜泽说着,把灯笼接了过来。

    完颜泽问道:“你为何要去无忧处献艺啊。烟花碎不好吗?”十一摇了摇头:“我们去无忧处帮着老板娘招揽生意,顺便帮一帮那里的妹妹们,让她们学学我们的技艺。等这些妹妹们学成了,我们就回烟花碎。没想到我们来了才五天,无忧处就起了大火,这下修缮买家具,我们这五天帮无忧处赚的钱,估计又要赔了。不过还好,妹妹们学的都很快,我打算等无忧的妹妹们学得差不多了,再回烟花碎。”

    完颜泽说:“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想清楚了吗。”

    十一反应过来,上次松山马场,完颜泽想要迎娶自己的事。她想起了蝶儿姐姐的话:“我们汉人女子,讲究家庭和睦。你接受我,我当然高兴,但是如果你的父母亲友不接受我,那我也无法嫁给你。你毕竟是男子,有多长时间呆在后宅,我可是每日都要与你母亲姐妹时时相见的,嗯,还有你的正妻。如果她们不好相与,那我也不要嫁给你。”

    完颜泽不说话了,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性格偏执的母妃。

    十一看着完颜泽面露难色,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已经有妻子了,或者说,有婚约了。”十一试探着问完颜泽。

    完颜泽低着头没有说话。

    “还是说,你母妃性格强势,你担心她不同意我过门。”

    完颜泽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十一看了看那盏鱼等,说:“今晚多谢安公子。安公子请回吧。”接着,十一向完颜泽伸手,它要鱼灯。

    “鱼灯给你,还有莲花灯。”安泽一手拿着鱼灯,一手拿着莲花灯,交给十一。

    十一注意到,莲花灯里面写的名字是“秋秋”。

    “莲花灯是用来祈福的,写上谁的名字就是为谁祈福。你这莲花灯写着我的名字,你就是为我祈福吗?”十一问道。

    “是啊,你不是烧伤了吗。我到无忧处的时候,你们火势已经最大了,但是我看到你拉着一个妹妹一起从火场里跑出来了,身上还披着布。我看到你们两个都没有严重地受伤,就去帮人挑水去了。再后来火灭了,我就看到你向着杏林医馆走去了,我就悄悄跟着你。”

    十一张大眼睛看着完颜泽。

    “我看到那个医官劝你去别的地方医治,我才开了口。我今晚本来是和朋友们在烟花碎聚会的,结果侍者告诉我,你不在烟花碎了,我就鬼使神差地来找你了。”完颜泽说完这些,也看向了十一。他看到了十一那双水灵灵的杏眼。

    十一一看到完颜泽看向自己,便一下子低下了头。

    “我要回去,回无忧处。”十一说。

    “要我送你吗?”完颜泽问道。

    “不用了,安公子请回吧。”十一还是坚持说着。

    完颜泽突然抱住十一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十一垂下眼睛,坚定地说到:“安公子,我们缘分不到。你现在不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只能等你,等你处理好你母亲你妻子的事情,再来迎娶我吧。”

    十一觉得自己说的话还算客气,说等安公子处理好再嫁给他。只不过十一不知道,安公子能不能听得懂这番拒绝。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自私的。”完颜泽慢慢放开了十一的肩膀。

    “那我就先回无忧处了,妹妹们还等着我教琵琶呢。”十一转身准备走。

    “那你的花灯和灯笼。”安泽问道。

    “我不要了,送给您妻子或者母亲吧,这些小东西,不管是女孩子还是贵妇人应该都会喜欢的。”十一一边说一边走了。

    完颜泽让马夫回去,自己则跟着十一走。

    十一发觉到背后有人,她回头一看,还是完颜泽。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很想哭。

    “我,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是想,想多陪陪你。”完颜泽支支吾吾地说道。

    十一给完颜泽行了个礼:“多谢安公子惠顾,以后请常来烟花碎做客。秋兰告辞了。”

    说着,十一快步走了起来。

    但是完颜泽脚步更快,他追上了十一,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安公子,请你自重。”十一一边挣扎,一边推开完颜泽。

    “我没有妻子,我母亲确实不好相与。”完颜泽说。

    “那你定亲了吗?”十一追问道。

    “我在西嘉有一个青梅竹马。”完颜泽回答。

    十一突然感觉心中一酸,她后退一步,远离完颜泽,说道:“那我祝您和您未婚妻百年好合。”完颜泽急了:“可是我并不喜欢她,我只是看她可怜就照顾了她几回。她父亲是太傅,以后在西嘉可以帮到我。”

    十一低下头,笑了笑:“那我祝您早日回到西嘉,成就一番事业。”

    “你别这么说,我一定早日解决我母亲的事情,我的青梅竹马我知道,她本身就是一个性格温和,还识大体的姑娘。”完颜泽着急了。

    “如何解决,我身世又不清白。”十一冷笑道。

    “我会劝我母亲接受你的。”完颜泽信誓旦旦地说。

    十一看着满眼真诚的他,说:“那我就相信安公子一回。”

    两个人没有言语地对视了一会儿,完颜泽便抱住了十一。十一把头靠在了完颜泽宽厚的胸膛上。接着,十一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完颜泽的脖子上,她的双手越搂越紧,仿佛是害怕完颜泽逃脱了一样。完颜泽感受到了秋兰对自己的爱意,便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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