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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九歌(13)

    “来来来,今天可要好好地喝一顿。”房门外传来韩非的声音,“紫兰轩的兰花酿好酒,可不是随便喝得到的哦。”

    显然是酒兴高涨。

    他毫无防备地推开门,眼前却是白光一闪,剑刃已至,一个小小香炉从他侧后方被投掷而来,挡住了这一杀剑,是卫庄出手相救。

    来不及道谢,韩非看向使剑的刺客,高马尾蒙面,一身黑色夜行衣,偏偏身材玲珑有致,连摆剑招的姿势也犹如跳舞一般。

    “谁指使你来的。”

    女刺客不言,收剑于眼前,双指比对着剑尖,一双明眸直视着卫庄。

    卫庄冷然一笑,将一只手背于身后,示意她出招。

    二月走入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两人对峙的场景。

    除去这二人,便是韩非、紫女,以及几个旁观的紫兰轩姑娘。

    “呀,这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笑眯眯问道。

    她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

    卫庄挑眉道:“你来?”

    二月直接表示拒绝,“我可是紫兰轩的客人,哪有要客人退敌的。”

    她站到韩非身旁,见屋里几个人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便知晓这是一场预料之中的刺杀。

    刺客急于进攻,背后已露出了破绽,但她的快攻亦使得卫庄需要分出一部分心力防守,溃败得并不快,还坚持了一段时间,卫庄双指夹住剑身,用力将剑一折,使剑者手腕一酸,再握不了剑,被一掌推得跌落在地,剑亦被夺去,反成为对方的利器,横亘在她脖颈前。

    韩非笑着鼓掌,“好身手。”

    卫庄:“击败这种程度的对手也值得大惊小怪。”

    韩非经过卫庄身旁,蹲下扶起女刺客,“我夸的是这位,能够懂得以攻为守,是个做杀手的好材料。弄玉姑娘,我可是险些被你瞒过。”

    女刺客摘下面纱,露出美丽的脸庞,俨然便是弄玉。

    二月记得她,擅长弹琴的姑娘,经常看她练剑。

    “虚伪的鼓励,只会令她更快送命。”卫庄冷声道。

    “难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弄玉说。

    总不可能是真的要刺杀韩非。

    二月想,大概与先前的刘意案有关。

    “不必说了,不行。”卫庄一口回绝了弄玉。

    等等,二月很好奇啊,她很想知道弄玉这么做的理由。

    韩非柔声道:“在这件事上,我与卫庄兄的观点一致。”

    “……我必须争取这个机会。”弄玉神色黯淡,却坚定。

    “你以为以此剑明志,就可以博取同情?”卫庄将夺得的剑掷下地板,剑刃直直插进木板中,“流沙不需要弱者。”

    韩非安慰道:“令尊拼尽全力保住你的性命,不会愿意看到你以身犯险的。”

    紫女望向卫庄的后背,“刚才弄玉可是逼你懂用了双手,不能小看她。”

    看来主谋便是紫女本人了。

    二月点头,“以初学者的程度看,弄玉的确可以算不错了。”

    卫庄瞧她一眼,嘲道:“你不过才刚好及格,怎么还评判起他人来了。”

    什么嘛,以她的天资才刚好及格吗?

    “聚沙可以成塔,如果散落尘世,只会被风带走。每个想要加入流沙的人,都有留下的原因。”

    紫女说着,原本站在一旁的几个姑娘纷纷从发间袖中展露出自己的武器,或是发簪、银针,或是匕首短笛,这一个小小的紫兰轩内,倒是卧虎藏龙,有不少的女杀手。

    “在黑夜中行走,需要一双特殊的眼睛。”紫女看出韩非的松动,继续游说道。

    原本这双特殊的眼睛便是紫兰轩和轩中的姑娘,而以弄玉的美丽机敏,足以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韩非蹙眉,走动了几步,面向漆黑的门外,“流沙的世界,面对的是无尽黑夜,一旦踏入,就无法回头了。”

    “弄玉……虽然微不足道,但愿生死相随。”

    既然她本人都这么说了……

    紫女支持,韩非默许,卫庄,便也无话可说了。

    “那我也想加入!”二月举手说。

    卫庄提着她的领子,将人扔到一边,“不行。”

    这拎小鸡一样的姿势,教人忍俊不禁。

    几位姑娘皆捂嘴窃笑。

    “弄玉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见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弄玉一时笑不出声,灵机一动:“必是卫庄先生舍不得新黛姑娘受伤。”

    真的假的。

    平日里陪她练剑也没见他多手下留情。

    二月看向韩非,他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我还是从前的想法,新黛姑娘还是莫要趟浑水。”

    就连紫女也多有不赞同,“新黛姑娘既是客人,又哪有让客人做杀手的道理。”

    明明她比弄玉更漂亮,剑术也更好,为什么不能让她加入流沙。

    真如他们所言,是为二月着想吗?

    虽然一直待在韩非身旁,陪他入新郑,寻军饷,见证了流沙的成立,可是对他们来说,二月始终是个外来人……是吗?

    见二月神色郁郁,不甘心的模样,卫庄又道:“你是秦国人,加入韩国组织做什么。”

    “可我就是想和你们一起……”

    “和我们一起?加入流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卫庄冷着脸说完,便不再听二月的争辩,独自出门离去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尴尬,韩非走到二月身旁陪笑,“卫庄兄刀子嘴,他只是担心你罢了。”

    二月背过身不理他。

    看来是真得好好哄哄。

    韩非给了紫女一个眼神,紫女便贴心地带上弄玉及其他几个姐妹出门去,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生气了?”韩非问。

    二月低头不说话。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卫庄兄了。”

    二月撇嘴道:“我又不会受伤。”

    肯说话就是有角度。

    韩非握住她的肩膀,放轻声音道:“卫庄兄并不知道啊。”

    “可是你知道啊。”

    韩非神情无奈,“但是你会痛。”

    二月一怔,“是会有一点。”

    所以韩非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拒绝她加入流沙的吗?

    “可是我又不一定会受伤。”她反驳道,“我哪有那么弱。”

    “我不希望你涉险。”韩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新黛,如今的韩国并不太平,与流沙、与我走得太近,对你来说并不安全。”

    “你又要劝我回秦国,你就那么希望我嫁给别人?”

    韩非摇头,“我不想,可我更不希望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是……”

    “新黛。”韩非打断二月的话,单手扶摸上她的脸颊,眼神温柔而坚定,“我心悦你,只是我们不合适,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二月能够体会到韩非的些许爱意,这样的结果对她而言自然是好的,只是被他们隔绝在世界之外的感觉依然让人不太舒服。

    “好啦,别生气啦,生气就不美了。”韩非捏了捏二月的脸颊,“今晚月色极美,正应对酒当歌才是。”

    稍微被哄好后,两人才出了房间,紫女早已在后院摆上了一桌酒菜,月色朦胧下,弄玉的琴声空灵美丽,几个姑娘应着琴声翩翩起舞,紫女坐在石凳上,眸光温柔,她是紫兰轩的主人,亦是这群姑娘们的姐姐。

    酒已满杯,韩非笑着一饮而尽,喝罢,他又亲自为二月斟了一杯酒,递与她手中。

    歌舞尽欢,此情此景,的确值得一杯。

    二月接过,滚烫的烈酒顺喉而下,温热了胸腹。

    不知何时,张良亦闻讯而至,许是为了庆祝流沙又有了新成员。

    他一身青衫,少年意气模样,在月光下更为动人了,先前听不少姑娘说过张良面若好女,颜色比起许多美人也不遑多让,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张良一过来,便被韩非拉着痛饮了几杯。

    他其实不善酒力,与韩非混在一起前,更是滴酒不沾的,不过因跟了韩非这个酒鬼,才逐渐能喝了些。

    张良推脱不过,喝了三杯,称是自罚,韩非不依,偏要他再喝三杯,见张良实在不行了,紫女便过来替他解了围,将韩非拉走了。

    逃过一劫,见过了新成员弄玉后,张良才稳稳当当在石桌边坐下,巧的是身旁坐着个微醺的二月,她也被韩非灌了酒,此刻正半托着腮,一手举着酒杯,抿里头的清酒,双眸微眯,凝视着着张良。

    “新黛。”张良伸手将她手里的酒杯抢去,置于石桌上,“韩兄怎地还劝你喝酒了。”

    “子房呀。”二月歪了歪头,浅笑,“今朝有酒今朝醉,偶尔小醉一场亦无妨。”

    “新黛言之有理。”张良肯定了她的说法,却并没有选择与她一起举杯。

    二月便直直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张良问。

    二月叹了口气,靠伏于石桌上,“她们说的不错,子房生得果真美丽。”

    张良无奈笑道:“我是个男子。”

    哪有以美丽夸赞男子容颜的。

    “子房这一笑,不知要令新郑的多少少女心酥。”

    “比之新黛多有不及,如月皎皎,似花娇娇,一笑倾城说的,该是新黛这般的美人。”

    他声色温和,说起话来宛若情人低语,叫人耳根发软。

    “我美吗?”二月问。

    “极美。”张良诚实回答。

    这个答案显然让少女感到十分满意,她吃吃笑了起来,眼弯如月牙,“我喜欢人家夸我。”

    双颊发烫,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她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酒劲儿上来了。”

    想起酒醉后可能发生的失态,二月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提步脚一软,便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张良眼疾手快地将人搀起。

    “我送你回房吧。”张良说。

    他搀扶着美丽的少女,一手挽着她柳条般柔软的手臂,一手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几近是温香软玉在怀,若是普通人,此刻怕是心猿意马。

    但张良一双剔透的眸中却只有对她的真心实意的关心。

    “有劳。”二月从善如流地靠在他怀里,借着他的力缓缓走动,少年人的体魄虽不健壮,但异常可靠。

    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张良便扶着她回大厅,再缓慢地上到二楼。

    少女似乎是真的醉了,从一开始的清醒,到迷迷糊糊地窝在张良的颈窝,时间过得并不长,淡淡的酒气从她的气息中沁出,“子房。”

    “嗯。”

    “子房。”

    “我在。”

    “你在啊。”

    “是的,新黛,我在呢。”

    她像个顽童,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张良每次都耐心地回应她的呼唤。

    “子房,你也不赞同我加入流沙吗?”她扒着张良的肩膀问。

    “新黛,加入流沙?”张良先是诧异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又发现她话中的深意,看来韩非、卫庄和紫女都已经表过态了。

    他们四人的信息是共享的,新黛是秦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或许家中还是官位不小的贵族,只凭这一点,她便不可能被吸收进流沙。

    何况,有人的确是心系她的安危。

    张良没有回答,二月便知晓他的答案了。

    “你们都一样。”她有些不高兴了,想撇开他自己走,奈何身体无力,只好气呼呼地依附着张良。

    “乖。”张良扶着她走过长廊,虽然酒醉,但二月很乖巧地不乱动,她挂在张良身上,哼哼唧唧地说了他几句过分讨厌之类的话,张良苦笑着受了。

    好不容易到了她房门前,张良便撑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推开门,半推半抱地将人弄了进去,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上,她仰面躺在榻上,面色坨红,一双清澈的鹿眼此刻半寐着,显得有几分魅惑,润红的丰唇浅浅张开,呼出几缕滚烫的气,如瀑青丝便在她身下绽开,衬着今日穿的紫色薄纱很是美丽。

    张良握着二月的小腿,帮她褪去了绣鞋,那玲珑小脚在手上滚过一圈,颇让人觉得爱不释手。

    为了克制这奇怪的喜好,张良赶忙抖了抖薄毯,把人整个盖了起来,只露出一张娇若春花照水的脸来。

    将人安顿好,张良才放缓了呼吸。

    “你要走吗?”二月抓着毯子,瞪圆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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