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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九歌(23)

    天泽与韩非及姬无夜的首次交锋,以天泽的弱势告终,不仅丢了手里的两个人质,部下之一的焰灵姬也被血衣侯俘虏。

    唯一的收获,便是获得了蛊母,不再受制于夜幕了。

    这是二月回到紫兰轩后,紫女告诉她的。

    如今流沙的行为不再瞒着二月,许多信息自然是要共享的。

    “你这一遭,经历了不少吧。”紫女倚着窗户,朝二月微微一笑。

    紫女定是知晓二月被卫庄惹恼之事的。

    二月闻言,脸便垮了下来,“一个人在外游历的感觉的确不错,至少不会给人家添麻烦了。”

    知道她仍在说气话,紫女摇摇头,款款走到二月身旁,轻柔抚摸着她的发顶,“还在同卫庄置气?”

    二月坦诚无比:“是有一些。”

    紫女道:“你是知道他的,嘴上说的比谁都硬气,可一听说你失踪,找得最尽心的也是他。”

    还没有驱尸魔会找人呢。

    仿佛知道她在吐槽卫庄的找人效率,紫女轻笑了一声,“可他呀,就算找到了你,也只吩咐底下人不要惊动你,在暗处保护你,不会再把你找回来的。”

    毕竟始终拒绝让新黛接触流沙的,唯有卫庄一人,他一定希望她可以走得远远的。

    “可他说话实在太伤人了……”二月嘟嘴,“我咽不下这口气。”

    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早年紫女刚遇见卫庄时,也经常被他那张嘴气得睡不着觉。

    “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紫女拍了拍二月的肩头,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

    我们?

    正这样纳闷着,芝兰玉树的张良本人便于倏忽间推门而入,步履匆忙,颇有几分失了往日的淡定。

    “新黛!”

    他一入雅间,目光便止不住地往一人身上看去,脚下也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瞧,“你没事吧。”

    满目忧心的着急模样看得人忍俊不禁。

    二月回拉住他,轻声安抚,“子房,我没事。”

    紫女便忍不住打趣张良:“这跟一阵旋风似的,我本以为是哪家的毛头小子,不成想竟是张相国府上金孙张良先生。”

    张良面上一红,神态便冷静了许多,有些羞赧地对紫女说:“对不住紫女姑娘,是子房失礼了。”

    紫女眨了眨眼睛,拎起桌案上一个茶壶,柔声道:“我再去沏壶茶来,你们慢聊。”

    紫女一走,张良便舒展了许多,他撩了下摆坐到二月身旁,眸中含着情思,温柔地注视着她。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若是她真的负气出走,天下之大,怕是无处可寻。

    “我怎舍得下子房。”二月嘴角噙笑,低头握住张良平放于膝上的左手,缠绕着十指相扣。

    即便知道她不过是在哄他,张良依然心怀喜悦。

    他伸手轻柔地将人揽入怀中,犹如怀抱着心中珍贵无比的明月一般虔诚,“我又怎舍得你为我甘作笼中鸟。”

    以她的禀性,怎么可能为一人停留。

    二月倚靠在张良怀里,随手拈起他颊边的一缕发丝,回头轻扫他的鼻尖,玩笑道:“那子房就跟我一同去浪迹天涯吧,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如何?”

    二月是无事一身轻,可张良有流沙,有张氏一族的重任,有他始终放不下的韩国,二月知晓张良心中的抱负,因而只是随口一说,不想他却轻笑一声,应了下来。

    “好啊。”

    二月瞪圆了一双眼,愣愣地抬头看张良,他也正在看她,嘴边虽含笑,眼中却并无戏谑。

    “你不愿意?”张良收了笑,抬手抚摸着二月的脸侧,眼中的光芒渐渐暗了下来。

    “不。”二月赶忙否认道,她单手撑上张良的胸膛,虽不如习武之人那般健壮,却也比一般文弱书生结实可靠许多,“有太多事需要你去做了,我不能……”

    “新黛……”她还未说完,张良便抓住了她的手,少见地打断了她的话,他轻叹了一声,方绽开一抹苦涩的笑容,“方才我说的是玩笑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当真是玩笑话吗?

    二月不敢问。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

    察觉张良心情低落,二月只好回抱住他,仰头小口啃他的下巴。

    湿湿痒痒的。

    她每次都能给自己带来异样的体验。

    张良心中无奈叹气,单手托着二月的后脑,低下头去,封住了这张不安分的嘴。

    只是今日着实吻得深了些,叫人有些透不过气,倒不像张良的风格了。

    二月当然无法明了张良心中所想,他从未有一日如此恼过自己,为何多年来只重谋略,不勤武艺,在她遇到危险时却无计可施,只能焦急等待消息。

    亦恼……卫庄将她气走。

    恼她……心寄他人。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唇,呼吸交缠,暧昧无比,张良低垂着眉眼,眼中满是她宛若桃花般娇美的面容与嫣红微肿的唇瓣。

    喉结微动,张良捏紧了拳头,闭了闭眼,移开了视线,“我该走了。”

    他在二月的眉间落下一吻,“我还要同韩兄一起进宫面见王上。”

    此番他们成功解救太子与红莲公主,韩王当然是要论功行赏的。

    “韩非?他怎么不来看我。”二月嘟嘴面露不悦,“怎么说我也是为救红莲才被抓的。”

    “韩兄事务繁忙,并不是不担心你。”

    二月捂着耳朵说道:“知道啦知道啦!”

    她才不要听张良为韩非找的借口呢。

    那家伙眼中只有家国大计,不曾有儿女私情。

    张良见她有些恼韩非,面上笑容却深了些,“你呀……”

    这两个字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宠溺温柔。

    送走了张良,二月关上门,拍了拍脸,让自己更加清醒。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好好休息。

    春末渐渐染上了夏日的燥热,这个世界并没有方便的电扇空调,唯一能让人凉快些的办法便是扇子,还有自然风。

    二月敞开了窗户,又搬了张软榻到窗边,铺上柔软的褥子,便倒了上去,枕着垫子准备入睡。

    凉风吹散了她连日赶路的疲惫,连心间涌起的烦躁感都消失了不少。

    刚要睡着,红叶忽然警示道:「有人。」

    「什么人?」

    二月刚要睁眼,那个原本隐于暗处之人便已于不觉间从窗口掠入她的榻边,气息,很熟悉。

    默默放缓放沉了呼吸,假装自己已睡着。

    对方却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她睡觉。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二月再也装不下去,睫毛微颤,打算睁开双眼时,那人却依仗着卓绝的轻功跑了。

    ……不坦率像他。

    敢做不敢当,不像他。

    翌日午时,韩非可算从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一眼二月了。

    他的双眸如同过往一般柔情似水,望着二月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无奈摇头,“你没事就好。”

    很难表述韩非当时听闻她离开新郑的心情,既欣慰又不舍。

    欣慰于她终于决定离开这一是非地,不舍于这一别只怕此生都再难相见。

    但她没走。

    二月挑眉道,“怎么没事,我有事,有天大的事。”

    韩非闻言,上下打量了眼二月,她身上并未发现受伤的痕迹,精神看来也不错。

    “哦?”韩非失笑,顺着二月的话问下去,“可有什么天大的事?”

    二月便控诉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安危。”

    “怎么会?”

    “那你昨天不来看我!”

    韩非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不是父王召见吗?”

    “韩王总不会找你们彻夜长谈吧!”

    “啊这……”再这样下去,韩非便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二月不够伤心,他眼珠一转,猛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脑子,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他这演技实在拙劣,瞎子都看得出他这是在转移话题。

    “新黛,你可曾见到卫庄兄?”

    见他提起另一个不怎么关心她的人,二月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有些不太好了起来,“今日还不曾见过他。”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说话伤人的卫庄相比,韩非自以为是比较温和且可被饶恕的。

    “你找他做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二月刚问出口,紫女和卫庄便推开雅间的门,并肩走了进来,正聊到卫庄,二月和韩非同时噤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卫庄看。

    卫庄保持着高手风范,默不作声地坐到桌案边,不同他们两人打招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了。

    以卫庄的耳力,方才韩非和二月的谈话定然是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二月能想到这一层,韩非自然也能想到。

    他握拳于唇边,干咳了几声,试图掩饰尴尬。

    “找我什么事。”卫庄问。

    正主都在这儿了,韩非便将所求之事和盘托出。

    “不教。”

    然后卫庄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卫庄兄……”韩非似乎还想再劝,卫庄掀起眼皮子,懒洋洋地说,“我不擅长教人学剑。”

    “新黛不就学得很好嘛。”

    二月表示勿cue。

    她默默低下头,眼角余光却依然悄悄地关注着卫庄的神色,红莲居然想请卫庄教她学剑,联想到之前红莲对卫庄的特别关心,二月心底涌上一股危机感。

    私心上,她并不希望卫庄答应。

    只是她没有立场让卫庄拒绝。

    现在可好,卫庄自己是拒绝的,只是韩非不死心在劝说,二月只盼望着卫庄的脾气够倔,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她?”卫庄的视线汇聚在少女的身上,她低着头,不知是否还在生他的气,他犹豫了会儿,才有些僵硬地说,“她对剑招过目不忘,我平日里并未怎么教授她。”

    能够学会,是她的天赋好。

    后面这潜台词,卫庄是如何也夸不出口的,先前说的已是极限了。

    二月一脸受宠若惊。

    “这……”韩非词穷,也不知该如何说服卫庄了,他嘿嘿一笑,“或许,红莲的悟性也……不错?”

    卫庄不说话了,他已摆明了拒绝的态度。

    二月心中偷笑,面上却努力不显分毫,她略略压弯嘴角,忽然提议道:“横剑霸道专横并不适合女子修习,不如请紫女姐姐传授红莲剑法吧。同是女子,应当更容易领会一些。”

    韩非略一沉思,这倒是个办法。

    紫女哼笑一声,“只怕九公子看不上我的剑术呢。”

    这话一出,韩非立马举手投降,“我怎么敢,紫女姑娘剑术高超,愿意传授给红莲,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聪明如韩非,在哄人一道上的修行可还远远不够。

    如此一来,红莲的剑术师傅便定下了。

    解决了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

    “对了。”韩非说,“明日新黛可得空?”

    “怎么?”

    韩非拱手,“当然是向你赔罪。”

    不待二月问明是去做什么,外头便有姑娘通传,“紫女姐姐,血衣侯府上总管特来拜访新黛姑娘。”

    白亦非?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疑惑。

    流沙与白亦非是敌非友,他府上总管亲上紫兰轩,只怕来者不善。

    韩非收了笑意,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着桌面。

    紫女按下卫庄握向剑柄的手,“稍安勿躁。”

    说着,便看向二月。

    这其中意思很明了,若是二月不愿见,紫女便会替她拒了这次拜访。

    二月起身,微笑道,“既是特意来见我的,怎么好意思不见。”

    “我陪你一起去。”紫女同样起身,两人便一同出了门去,可那位总管却并未进紫兰轩内,挂着血衣侯府标志的马车就停在紫兰轩大门口,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虽说轩内达官贵人不少,可血衣侯可是掌管兵权的大人物,自然不同寻常。

    二月远远便瞧见那位总管笔直的身板和熟悉的身形,那冷硬的一张脸,不就是一成。

    一成也看见了二月。

    “新黛姑娘。”他向二月抱拳。

    “一成先生。”

    一成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示意身后的侍从从马车内取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呈于二月面前,“这是侯爷送给姑娘的礼物,希望能合姑娘心意。”

    “礼物?”二月讶然,伸手扶过雕花的箱盖,“无功不受禄,侯爷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成道:“侯爷的为人,姑娘是清楚的。这箱中不过是姑娘先前命锦绣阁制作的新衣罢了。”

    新衣?

    二月一愣,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太多,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了,那日只来得及画了一件衣裳的图纸。

    有新衣穿总归是好的。

    二月接过红木箱,“替我谢谢侯爷。”

    “姑娘喜欢就好。”

    一成这一趟来似乎真的只为送件衣裳,目的达到会很快告辞,对紫兰轩及轩内的韩非等人行踪一点也不好奇。

    遥望着马车消失在街角,紫女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人在暗处盯梢,方领着二月一同入轩内,回到雅间,将经过复述,众人便看着这一个红木箱陷入了沉思。

    夜幕四凶将之首的血衣侯,上门只为了送一件衣裳?

    他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为了解答这一疑惑,二月就在众人面前打开了箱子,里头静静躺着一件冰蓝色的衣裙,确是二月上回手绘的式样。

    捧出衣裙,发现这一套下面还叠着一件赤红的长裙,这一件,二月没有在锦绣阁的样衣中见过。

    将这两套裙子都抖开,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紫女捂嘴轻笑,“总不会是那白亦非垂涎新黛的美貌,便使出这等手段来讨姑娘欢心吧。”

    此言一出,屋内几人神色各异,白亦非此人比起姬无夜更为神秘强大,很难想象夜幕的暗影会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追逐人间烟火,可目光转向他可能追逐的那抹丽色,似乎事情又变得合理了起来。

    她就站在那里,目露欣喜地举着新得的裙子,看得出她很喜欢。

    何必让猜忌毁了她的好心情。

    韩非心中一软,叹声道:“且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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