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跑了

    “你在想什么?”厉元白咬牙切齿。

    陶婠婠立刻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更是觉得这样的厉元白,比之前沉稳的厉元白有趣多了。

    “哎呀夫君,你个大男人,还害羞不成?”

    陶婠婠似乎听见厉元白在磨牙!

    “衣服在这里,夫君请换上吧。”

    说完,陶婠婠立刻放下衣服,然后老实的转过身去背对厉元白,耳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陶婠婠的爹去世突然,不过也就四十出头,衣服也并不是特别老气,所以当陶婠婠转身看见身着一身玄色的厉元白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的厉元白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楼主的模样。

    “衣服合身吧,我就说没骗你。”

    陶婠婠说完,但是厉元白眼中已经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我突然觉得,你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陶婠婠故作委屈:“夫君怎能这样怀疑我!”

    厉元白后退一步,和陶婠婠拉开距离:“我觉得还是去找万神医看看记忆能不能恢复吧。”

    陶婠婠连忙把人拉住:“此去无量山路途遥远,今日看那副楼主明显不甘心让出楼主之位,若是夫君此时离开,不正好给了那副楼主暗杀的机会?”

    厉元白抬手想挣脱陶婠婠的桎梏:“可我就是觉得,宁可面对那真刀真枪的刺杀,也好过面对你不知真假的言论。”

    陶婠婠死活不放,但她力气又没有厉元白大,眼看双手就被掰开,陶婠婠面露哀伤。

    “夫君竟忍心就此弃我而去?那副楼主找不到你,岂会放过我?一夜夫妻百日恩,夫君当真如此狠心吗?”

    看着陶婠婠那凄楚的眼神,厉元白咬牙,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于是陶婠婠立刻像八爪鱼一样,双手死死的缠在厉元白的手臂。

    “今日我也觉得那副楼主有问题,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哪些人效忠我也不知道。”

    陶婠婠立刻拍拍胸膛表示:“我知道啊,我来告诉你。站着说话多累啊,我们过去说。”

    于是陶婠婠拉着厉元白坐在了床边。

    “现在知道了吧,那荆堂主、刘堂主、徐堂主、魏堂主,还有长健长老和长康长老都是可信之人,至于其他堂主,要么都投靠副楼主闲乘风,要么都远在千里驻守,不方便回来。”

    厉元白点点头:“那夭夭觉得为夫该怎么做?”

    陶婠婠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名字。

    闲乘风好歹有功,明日议会的时候,就当众让他休息,可不是夺他的权,是感谢他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太辛苦了。

    还有谁谁谁,跟着闲乘风一起忙了太久,得体谅人家,给他们都放个大假。

    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们的辛苦楼主知道,但是也不能逮着他们一群人做事,要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最好就是把他们逼急了,商议着要反了九幽楼。

    若是认怂不敢反,那更好,陶婠婠可以兵不刃血的收回九幽楼的权利。

    “就这样?”

    陶婠婠点头:“就这样啊,不过明日议会这种大事,夭夭肯定不能出席,只能夫君自己去。不过放心,刚才夭夭说的那几位楼主都会帮你的。”

    她得趁着厉元白不在,打开密室去。

    怕厉元白记不住,陶婠婠吃了晚膳又给厉元白强调好几遍。

    其实她怕的不是厉元白记不住,而是怕万一出了纰漏,比如闲乘风揭穿身份的事儿,陶婠婠不在场,怕控制不住。

    但是恢复内力一事也刻不容缓,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那几位知道真相的堂主和长老。

    夜里,因为白天掉被子的事儿,厉元白有些疏远陶婠婠。

    “咱们今夜可以不必同床共枕,这......”

    “那怎么行?”陶婠婠立马打断,让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她得看着厉元白。

    “夫君要和我分房而眠,是想让楼内弟子知道我不得宠,然后欺负我吗?”说罢陶婠婠又呜呜呜哭了起来。

    厉元白叹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安歇吧!”

    说罢不仅挨着厉元白,甚至还拿了一根绳子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绑起来。

    厉元白无奈:“你这是做什么?”

    陶婠婠一本正经道:“我怕你跑了。”

    尤其是在厉元白今日说这些话后,陶婠婠真的怕厉元白不声不响悄悄跑了。

    明日就是他去帮陶婠婠收拾闲乘风,若是他不当替身,陶婠婠怎么去密室。

    厉元白有些不自然,转了转手腕道:“不必如此,我不会跑的。”

    陶婠婠不听,紧了紧厉元白转松的绳子:“我不管,就得绑着。”

    厉元白只能无奈闭眼叹气。

    虽然绑了厉元白的手,但这一夜陶婠婠睡的还是不安心。心里总有一种,约到关键时刻,生怕掉链子的紧张感。

    她一会儿又悄悄睁眼查看厉元白,一会儿又睁眼。

    但是这样生扛也不是个事儿,陶婠婠忍不住打着哈欠。

    估摸着厉元白应该睡着了,陶婠婠再次紧了紧绳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厉元白的手臂,将其禁锢在怀里。

    她的抱着,免得一觉醒来厉元白真的跑了。

    而躺在他身边的看似睡着,实则也很难熬的厉元白缓缓睁眼,微微侧头看着扛不住已经熟睡的陶婠婠,再次无奈的叹气。

    第二日陶婠婠醒来,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人,却发现摸了个空,睡意瞬间就消失,整个人惊坐起来。

    “厉——”

    “醒了?”

    就在陶婠婠差点儿把厉元白三个字喊出来,看着穿戴整齐的厉元白走过来,陶婠婠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她自己也很轻,若是厉元白真的想走,没有武功的她根本察觉不了。但是幸好,厉元白没有。

    穿戴洗漱完毕,早膳期间陶婠婠再次对着厉元白耳提面命,只要好好打压一下那些人便可,几位堂主都会帮他。

    好歹厉元白现在是替自己背过,他也不是个坏人,继续这样骗他,陶婠婠觉得有些不厚道。所以以防万一,出去前陶婠婠还是把可能出现的情况告诉了他。

    “什么意思?他们会说我是冒充的?”

    陶婠婠心虚的低着头给他整理着衣服。

    “你想嘛,常年带着面具,一回来就要撤他们职,夺他们的权,他们肯定不答应,狗急跳墙谁知道编些什么谎话啊。”

    厉元白一把抓住陶婠婠胡乱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手,一手捏着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一脸纠结,再次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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