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没有什么三夫四侍的想法呢,家里人口越多,矛盾就越多,又不是活腻歪了。
再说她也不舍得让钱洛栖受委屈,自己要是真的干出这样的事情,那人指定委屈的红了眼睛。
王福全叹了一口气,也算是看明白了刘堇禾的态度,“那行吧,我反正本来也是不愿意的,既然你也不同意,回头我就拒绝了他。”
这是过去没几天也就到了清霜口里所说的桂花节,刘堇禾一早就起了,换了身休闲干净的衣裳就准备往镇上去。
她刚一打开大门,就被杵在门前的黑影吓了一跳。
“是你啊,一大早上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刘堇禾定睛一看,却是刘练,她顿时头疼的叹了口气。
准是为了之前拒婚的事情来的。
果然,就见刘练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神思恍惚的看着刘堇禾,眼里满是幽怨委屈,直把她看的身体发毛。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已经退步到这种程度了,你都不愿意娶我,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刘练语气幽幽的说道。
“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两家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会有人知道的。”刘堇禾只能这么说。
刘练的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他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刘堇禾的袖子。
“不,不应该这样的,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要的太多了,那这样好不好?我不嫁给你了,你把我当成你们家的奴婢,当成一只小猫小狗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给我一口饭吃。”
刘堇禾被他突然的疯狂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艰难的扯出了自己的袖子,拉开两人的距离。“你不必如此。我对你无意,你这样苦苦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回家去吧。”
眼看刘练又要上前,刘堇禾转身就跑,刘练到底顾忌被其他人看见,上前跟了两步就停下了,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
刘堇禾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刘练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怎么说都说不通,一心想要嫁给自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偏偏两家人就住对面儿,碰上的几率大大增加,实在让人心里烦闷。
也不知他怎么就盯上自己了,一心想要嫁过来,难道是自己不经意的时候做过什么惹人误会的事情?
刘堇禾百思不得其解。
她来到镇上后发现镇子今天的氛围分外的不同,年轻的男孩儿女孩儿们纷纷涌上街头,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
秋天的冷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但也挡不住年少的人对美好事物的渴望。
街上也多了一些叫卖的小摊贩,三三两两的少男少女们停留在那里,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物件儿。
桂花盛开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山坡,刘堇禾到的时候,这里已有不少的人。
相约而来的小哥儿们欢快的绕着树打转,羞涩的将最香的那一支插到头上,央着同伴给看,传出一阵活泼的嘻哈声。
而富有才情的少女们悠闲的摇着扇子,点评着这一片花海,时而能传出一篇做的不错的诗。
虽说是秋天,却也是生机盎然的样子。
刘堇禾在花海中欣赏了一会儿就准备去找钱洛栖了。
只是地方大人又多,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钱洛栖现在在哪里。
也就向着凉亭的方向信步走着。
“姑娘,买个荷包吧,可以送给心仪的小哥儿。”路边传来小贩热情的招呼声。
刘堇禾看过去,见摊子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香包,做工十分精致,还坠着流苏。
“这荷包怎么卖?”
那小贩见刘堇禾有意购买,顿时更热情了三分,“客观眼光好,我这香包里用的都是最新鲜的桂花,晒干了做成的,保证香气长久,一个月也不会散。”
刘堇禾见这香包确实做的好看,便买下了两个,想着一个等会儿见了钱洛栖送他一个,另一个回去了送给王福全。
她正在慢悠悠走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兴奋的讨论声。
“快走,快走,听说前面亭子里有吵架的!”
“真的假的?这种日子里跑到这个地方来吵架?”
“嘿,我骗你干什么,再不走说不定就打起来了,到时候就挤不进去了。”
“那咱们快着些,占个好地方。”
两个小哥儿互相拉扯着朝前面跑去。
有人吵架,刘堇禾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她也赶紧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的凉亭跑去。
还没到地方,就听到前方隐约传来争吵声。
倒是外面围着的人给她提供了不少信息。
“噫,我还以为只有咱老百姓家里的哥儿会吵架呢,没想到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吵起来也那么厉害。”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呀?”
“那谁知道?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管他是为了啥,我看两边人都不少,就是打起来才好呢。”
“你这人咋这样。”
“我咋了,你看他们这些有钱人穿金戴银的,这要是打起来头上掉根簪子都够我一家人吃一年的了,要是运气好捡着珠宝翡翠的那才是发财了。”
“你说的没错,那咱再往前挤挤吧,不然到时候啥都捞不着。”
喜欢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小小的凉亭被挤得水泄不通,正当刘堇禾奋力往里挤的时候,亭子里的氛围剑拔弩张。
钱洛栖坐在凉亭的一边,身后跟着清霜,旁边还站着钱秋雨,他寒着一张小脸,眼尾因为愤怒泛起了一抹红晕,更显得容色倾城。
“赵青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好歹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就不亏心吗?”
而凉亭的另一边正是赵青伊和周旭东。
赵青伊脸上还残留着些青痕,她听了钱洛栖的话,自然不会承认之前的绑架是自己的主意,便不自在的撇过了头,“洛栖你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周旭东柔弱的坐在凳子上,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钱家哥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事情啊?赵姐姐是一个很好的人,有什么事情你们坐下来慢慢说,肯定能说通的。”
说罢,还捂着帕子咳嗽了两声。
“噫,这周家的公子倒是温婉贤良的很,说话慢声细语的真好听。”
“要不说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呢?不都这样吗?”
“对面儿那个我看说话就很厉害,凶神恶煞的,就是长得怪好看的。”
周围的议论声让钱洛栖的脸顿时黑了一层,钱秋雨也是不自在的挪了挪脚,低声道:“洛栖,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多不好啊。”
而钱洛栖根本就不听她说的话,他之前被人劫持,受了很大的惊吓,回家后就一直低烧,精神也不好。
他爹为了照顾他日夜操劳,神情憔悴,倒是他娘见了他面上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还教训他,以后要安分守己,不要多生事端,丝毫不关心那一夜他在外面有没有吃什么苦?
而他爹对他娘的态度也让他很奇怪,再不见之前的嘘寒问暖,反而冷冷淡淡的。
后面他着人打听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踪,两人意见有了分歧,闹了好大一通,他爹为此还挨了打。
钱洛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爹可是正君啊!三媒六聘八台大轿娶进门来的,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辛勤操劳。
如今就为了那些个小人嚼舌根,就挨了他娘的打,这让他爹以后再家里怎么立足,怎么能让下人信服?
可不就更如了那边的意!
钱洛栖心里怒火冲天的,倒是诗从语冷笑一声,让他不必着急上火,“我原先还觉得你说的那些都太过匪夷所思,如今我却觉得还好,这个家终究会交到你大姐的手里,与咱们父子俩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嫁出去了,爹一个人,手里又不是没银子,只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至于这个家,谁爱管谁就去管吧,这么多年我也是倦了。”
钱洛栖看得出他爹言语里的心灰意冷,可这一切的起因都源自于赵青伊的私心,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居然叫教唆人做出那样的事情,要不是他手里没有证据,这样的人真该被官府抓走,千刀万剐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看得出他爹心情不好,所以在这样的日子里钱洛栖想方设法的将人拉出来,陪自己一起赏花,正巧碰到其他相熟人家的正君带着儿女出来游玩,几位正君就聚到一起说话去了,让他们这些小辈儿自己玩。
可巧他转头就碰到了赵青伊,见她还大大方方的带着周旭东赏花饮酒,一点儿不见心虚,心里的火顿时就压不住了,冲着她就是一顿骂。
他不知道周旭东清不清楚赵青伊做的事,不过在他眼里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因此对周旭东说话也毫不客气。
“误会,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吗,就说误会,是不是误会你一张嘴就定了性,还要旁人说什么?”钱洛栖冷冷的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