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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夫郎可来相助

    神,也是人。

    是人就会伤感、会悲泣、会遗憾,会深深体会错付之后的无力感。

    或许她也该为此遭遇不幸而抱怨两声,流两滴眼泪。

    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

    只会没有任何情绪地牵着夫郎的手离开心上观,更会再次麻烦良人搀扶崴脚的阿善跟上。

    她会听见阿善在身后的无力哭泣,那是一种无法挽留的失去才会带来的痛苦与绝望。

    即使见天怜衣没有任何试着挽留的念头生气的阿善,她还是会问:“娘娘,我们还能去哪??”

    还能去哪?就要看是暂时性的问题,还是长久性的问题了。

    若是暂时性的问题,那她可以立即回答阿善:“凶鬼巢。”

    但若是长久性的问题,她现在可说不出来。

    只因即使这里能容纳自己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她作为被流放在这里的流放职员也不能随意离开。

    阿善:“那的确是唯一一个能容纳我们的地方了。”

    这句话刺痛了天怜衣的心,顿时真的好狼狈。

    但她说的是:“我们并非要居住在凶鬼巢,而是阿水的良日吉时就在这两天。她若是大胆地嫁了,定会路过凶鬼巢,那时我这个给她牵线搭桥的仙人就会庇护她风风光光、安安全全地嫁给心爱之人。可若是她没胆子嫁,我和她也会再见一面。”

    其实说来也怪,这世上任何小事仿佛都被早早定好了一样,单拎出来看似没什么关联。

    可若是细细一拼,发现就是一个机缘巧合的因果来回。

    一个可以改小,但不能改大,还总而言之折腾一番后还是会回到那个点一样。

    就像阿水的婚事。

    不管她是嫁与不嫁,最终都会飞升成神,心系百姓,大爱苍生。

    这是她最终的命。

    可走向最终宿命的路途上却磕磕绊绊,一巧再巧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明明普普通通的一件事,说到巧,又巧在哪呢?

    巧在她与郎君家的路线必定经过凶鬼巢;巧在他们两人成亲路线就是那夜天怜衣第一次见到鬼界娶亲的惊悚场面路线;更巧在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凶鬼巢内的绿鬼本该安安静静地挂在树上,可今天却格外躁动。

    它们在狂欢地尖叫,鼓掌,贺喜。

    胆子小的阿善脚步也走慢了不少,手不由得自主地握紧了良人那张宽厚的大掌。

    良人自在断头岭救下她起,他就知道此人乃性子胆小善良,且柔弱但不懦弱的姑娘。

    于是也握紧了她的手,笑着很温柔很温柔地对她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阿善一听,又想起了那夜他现身救下自己的一瞬间。

    那真是一场不期而遇的意外,或许他们本该见一面的。

    阿善:“谢谢你,良公子。”

    阿善看了眼在前面走的两人,他们的手也牵着彼此穿梭在这寒惨惨的凶鬼巢里,却不知为何停下里脚步。

    天怜衣的听觉向来很好,但过于遥远,听得很飘渺:“夫郎可听见什么了?”

    夫郎:“唢呐。”

    天怜衣:“还有吗?”

    夫郎:“......”

    夫郎:“撒钱。”

    天怜衣为他能感知遥远外的一举一动感到震惊,能听见虚无缥缈的唢呐声已经是她的极限。

    可万万没想到眼前人比她还能听,就连人家撒钱的声音都听见了。

    可他是什么人,能感知那么远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他能说出天怜衣的法力存余,且说得十分准确,更是了不得:“接下来可能会打一场,娘娘仅存的一点五层法力,怕是连一只刚滋生的绿鬼都杀不死,娘娘该如何应对?”

    天怜衣:“啊?”

    当自己的狼狈与无能被人发现时,她有点羞耻。

    可夫郎说的都是真的,自从心上观的神像被砸的那一刻起,她看似还有三层的法力只剩下了一点五层。

    这就是失去在人间最火香火和信仰的心上观后,她深受的损伤和代价。

    天怜衣顿顿,脸色极为难看:“嗯?如何应对之法?好像除了向夫郎请求帮助外,在场的也没谁比夫郎厉害了。”

    她说得极为不好意思,她们不过是刚认识不久,交情可没那么深。

    若是刚认识就请人家帮这么大的忙,挺不好的,可能人家也不高兴。

    可她不知道,夫郎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他分明就是故意这样问的,但他怕天怜衣连喊他帮忙的份都没想到,就一个人傻傻单扛。

    因此在红盖头下的那人正在洋洋得意之中:“你若是唤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来帮你的。”

    当然,就算你想不起我,想不到让我帮忙,我也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为你斩除一切,为你铺垫一条畅通无阻的光明路。

    只因,我是你的夫郎。

    真正的夫郎。

    唯一的夫郎。

    听夫郎这么说,她顿时有了安全感。

    但她也有个疑惑:“夫郎为何说等下有一场要打?”

    夫郎沉默了一下,本想说他猜的,但实际上他做不到欺骗,对她做不到任何的欺骗:“这两日可是个好日子,成亲的可不止是人。”

    夫郎这么一说,顿时让天怜衣也觉得庇护阿水风风光光嫁出去的护程变得棘手和艰难。

    若是这周围也有鬼界娶亲的话,真怕和勇敢一搏嫁给郎君的阿水撞上,要是处理不当,怕是会惹出什么是非来。

    可若是担心来什么,它就越要来什么;越是怕发生什么,它偏偏就要发生什么。

    一阵白雾开始在凶鬼巢弥漫开来,惹得大家伙的视线都变得朦胧不清。

    他们四人站在一起,两两护着,看见凶鬼巢一条大路上出现了一位穿着喜庆的媒婆走来。

    那真是个雍容华贵的媒婆,手里拿着一把桃心扇在扇。怕是没能掌握化妆技术,只知道往脸上使劲拍粉和胭脂就行,才会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想必是主人家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钱财,又谈成了这一桩婚事,才能走得一脸得意与放肆。

    媒婆身后是穿着红色的迎亲队伍,前几位在高高举着“囍”、“迎亲”、“李府”等字样走着,以及吹着乐器的吹夫。

    即后是一位坐在马上戴红花的新郎,新郎身后是一辆由四位轿夫抬着的空花轿,在最后是好几十位抬着聘礼的人。

    这边多么喜庆,对头的另一边就多么凄惨。

    那是一群红盖白的队伍,队伍人群皆穿了两层衣裳,里面那一层是喜庆出嫁是穿的红色,外面那一层却是麻衣桑服。

    他们在无一喜庆脸地走着,一边撒纸钱在天落地,一边吹着唢呐送人。

    只是这唢呐曲啊,也是分结婚时和奔丧时的音乐,此时却两种音乐轮流吹,听得毛骨悚然。

    更不得了的是那副黑木棺两侧还贴上了红布剪好的“囍”字,红与白的交叠、红与黑的交叠,让人觉得这一幕诡异可怖。

    这不难看出也是出嫁,但一边是人婚,一边是冥婚。

    天怜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愿不要认错了队伍。”

    要是人婚中混入了什么一个真鬼,冥婚中混入了一个真人,那可都是炸天般的存在啊。

    但甚好,两支队伍相撞的那瞬间,大路够宽敞,大家都很识趣地往边边走,没发生什么出格的意外。

    只是当那副贴着“囍”字的黑棺木与坐在马上的新郎错开、就当黑棺木与空花轿错开时,新郎不知为何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被突然回头看的媒婆说:“成亲可不兴回头看。”

    就这样,两支队伍越走越远。

    就在一旁看着的四人都沉默了。

    按理说,没发生什么鱼龙混杂的事情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作为专门给阿水定下良日吉时的天怜衣来说,这一切好像都不太对劲。

    于是她不由得问了一下夫郎:“夫郎可知今日成婚的鬼界新人是谁?”

    夫郎摇头:“没关注过此事。”

    天怜衣顿顿,想了想,也是哈,他都能在三界出名了,那在鬼界又是何等地位的存在。

    让他关注跟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鬼结婚,的确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天怜衣又问:“夫郎,你们鬼界娶亲的鬼新郎都是坐在黑棺木上吗?”

    关于这一点,她实在是好奇得紧。

    只因那夜见到的鬼界娶亲的鬼新郎就是坐在黑棺木上的,当然也是沾了祸祸娶亲才得以看见的场面。

    现如今又见到了贴着“囍”字的黑棺木路过,难免真会好奇。

    夫郎却说:“我还未经历过,实在不知道。若后要是经历了,定会告诉你这个答案,好吗?”

    天怜衣笑了笑:“再好不过了。”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因为她看见迎亲队伍回来的新郎在哭个不停,整支队伍都显得很热闹喜庆,就连媒婆也更加得意了,陪嫁丫鬟也穿上了粉红色的裙子跟来,最主要的是花轿上已经坐着一位端庄大方的新娘了。

    新郎却为此哭得不停,是喜极而泣吗?

    但看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半点儿喜极而泣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等花轿路过她面前时,她才恍惚间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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