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0 造化

    “那一颗蛇牙,十有八九,就是自大蛇存在的口中,亲自脱落,并非法力所化的象征之物!”
    曹亚目光很火热,这种东西,沾染了七星高等的气息,如果加以祭炼……不!无需炼制,只要提起来,用力抛出,都能比什么准浑源神兵的杀伤力,还要强出一大截了!
    须知,大蛇存在,其本体,便是一条无限巨蛇,用以对敌的武器中,必定就有锋利的蛇牙!
    像是“断牙山脉”,为何有这名字?
    很大程度,是因一颗断裂的牙齿而来,乃界心大陆之上,最高的一座山峰!
    据闻,那颗牙齿,曾经击伤了“元”,然后,被这位浑源领主,以大神通毁去,威能尽失!
    “唉。”忽然,曹亚长叹一声,宝物就在眼前,却无法得到。
    漫说一颗蛇牙髓珠、一颗千眼水珠,就是收集了千百颗,也休想借机,夺下蛇牙为己用。
    相反,因蛇牙的横亘,那恐怖威势的笼罩,倒是让得蛇牙髓珠内蕴的能量,以一个相当快的速度在消耗。
    纵使还有一枚千眼水珠备用,能在危急关头,接替下蛇牙髓珠的使命……可这样的黑光损耗,曹亚感应到了,依旧是肉疼。
    曹亚再不舍的看了眼巨大蛇牙,还是转头,高速飞行在廊道内。
    “还好,廊道内的宝物,非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蛇牙!”
    “真要如此,那‘元’的这些举措,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在大蛇存在的识海内,方有我需要的东西……嗯,应该有的吧?”
    一路疾驰,不时便能看到一颗蛇牙,矗立一旁,流淌了凶戾的气机。
    甚至于,曹亚敏锐的神识,还能分辨得出,不同的蛇牙,有着迥异的气息,哪怕是同样的恐怖!
    有的锋锐,如刀如剑,如枪如斧,有的沉寂,似乎存在了死亡道,还有的,显露了毁灭道、杀戮道、虚空道的奥义,叫人沉迷。
    错非黑光明显在减少,曹亚还真想要逗留了,仔细研究一番。
    “如果,我没有前往雷霆世界的心思,倒不必着急,寻觅‘识海’的位置,能在蛇牙之旁,进行钻研。”
    曹亚低语,又摇了摇头。
    大蛇存在,本质太高了,即便不是后天修行,一步步走上去的存在,它的能力,实际上,全是无限浑源空间的孕育,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也正因如此,大蛇存在的每一个身体器官,鳞片、血肉、牙齿等,尽皆是蕴含了某一种大道神则,非常不俗。
    可曹亚才神帝中期,境界相差太远,欲要琢磨,都不太够资格。
    最主要的是,他很容易,被大蛇存在这些残缺蛇牙内饱含的奥义,带偏了道路。
    七星高等的自带玄妙,的确非凡,但曹亚的路途,已经明确,和大蛇存在,是没啥关联的。
    哪怕参考,因大蛇存在生前的强大,也会有迷失的风险。
    而石渊皇、九尾大圣等低等浑源生命体,就无此危机了,它们的“规则”,不可能乱了曹亚的道心,竟舍弃原路,走上其他人的道途,就单纯是修行的参照物而已。
    大蛇存在再是厉害,它的道法,也不适合曹亚。
    可没有那种不灭的躯壳,曹亚就算炼体流进步大,距离“究极境”,咫尺之遥,但与浑源强者的肉身体魄比起来,那是完全不够看!
    况且,曹亚也无鳞甲等,更不会具备大蛇存在的血脉。
    当然,曹亚如果真有想法,也能试着,移植这特殊的血脉。
    可他为何要改换道路呢?血脉体系的“终极觉醒”,又非他追求!
    而仅是参悟大蛇存在残缺身体部位上的道痕,又易令他迷惘。
    认真说起来,蛇牙当作武器,才更适合曹亚。只是他弄不到手!
    不过,在之后的识海处,曹亚大概率,能搞到趁手的兵刃!
    “嗯,在涉及了浑源始祖的时候,必须得万分谨慎!”
    “要是走歪了路,那才很可能会完犊子!甚至大蛇存在,借体重生,都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元’肯定有限制,但谁又说得准,大蛇存在,没有底牌?!”
    话虽如此说,可深入宝山,只能干看着,无法触碰,还是让曹亚心有不甘。
    索性,曹亚加快了飞行速度,眼不见心不烦,接连跨越了一颗又一颗的巨大蛇牙,然后,他便遇到了岔道,一条继续往前,一条向上。
    曹亚没有迟疑,直接选择了一条,迅速没入其间。
    他的确是第一次进入蛇牙廊道,但对这里的情报,本就有了解,而且,昊古至尊,因满意于交易得来的秘术,还给出了许多相关的信息。
    曹亚也不会担心,那入口处的黑暗旋涡,力量过于恐怖,进来时,都仅是依靠了蛇牙髓珠的黑光护体,随波逐流,顺势来到了廊道内,却因无法控制身形,又该如何的出去……
    “黑暗旋涡是入口,从蛇嘴里进来,出去,则是蛇的鼻孔为通道!”
    这种七星高等的存在,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珍贵的地方!
    一片鳞甲、一根发丝、一滴血液,哪怕口水,都是稀世珍宝!
    远离了入口位置,也和众多蛇牙,相距甚远了,撕扯力几乎不存,那蛇牙髓珠的能量消耗,顿时锐减。
    “啪!”不久,曹亚化成的遁光,穿过了一片巨大的血色膜壁。
    刹那,一方奇特的空间,映入了曹亚的视线。
    “识海,到了!”
    对这里,曹亚原先有着一定的认知,却终究没有亲至,如今见了,也是惊叹。
    呈现在曹亚眼前的画面,叫人震撼,广阔的空间内,有着一条又一条通道,还散发着光芒,带了温暖之气,颇为奇异。
    除了通道外,还有各种光团,悬浮四方,传递出某种古怪的味道。
    “这是蛇头,大蛇存在,已经被‘元’杀死,它的识海,早已黯灭,但作为浑源始祖,残留的被动反应,就足以存续万万亿年,亘古不朽了,除非,‘元’觉得不能留下,要亲自出手,尘封了这识海!”
    曹亚环顾,神色感慨。
    那些光团,都为大蛇存在的部分知识和能力所化,蕴含着各种机缘,造化深深,叫人痴迷,便是皇级圆满的至尊,都要为之疯狂!
    这一众光团,亘古以降,都一直在识海内,沿存至今,自是“元”特地留下,给断牙山脉生灵们的机缘。
    至于大蛇存在的潜藏意志……既然能将蛇头抛下,化成断牙山脉的第一险地――蛇牙廊道,那毫无疑问,“元”已施展大神通,从里到外,排查了很多遍,将大蛇存在的后手,悉数掐灭,不可能还有什么污染,会影响来到此处探索冒险的高手们。
    “嗡……”曹亚散开了神念,感应四周的光团,哪一些,透发着源于大道的莫名的吸引。
    这和观摩蛇牙不同,仅是一小部分的知识,还不足以扭曲了曹亚的道途。好歹是神帝中期了,又有神帝圆满级数的战力,没那么脆弱。
    “元”的手段,也不是摆设,肯定有约束的作用。――当然了,“元”又不是保姆,群雄到此,亦是磨砺己身,攫取造化,故,“元”也不会做得尽善尽美,群雄欲要夺下合适的知识,还得看个人的能耐,仅是来自于大蛇存在的威胁,已经消失一空,被“元”屏蔽掉。
    那蛇牙,为大蛇存在肉身的组成部分,乃无限浑源空间孕育而生,携带了天然的道韵,本质奇高,这一点,就连“元”,都无法祛除。
    后天诞生的真灵、记忆,对“元”来说,反而清洗起来,不算困难。
    “嗯??”蓦地,曹亚愕然,咋所有的光团,都有一种牵引?!
    “啊,是了!我走了悟道之路,目前掌握了的,就有不少法则规则,一层、二层、三层的都有,大蛇存在的残缺知识,如能循序渐进,一一翻阅了……兴许,悟道之路,能走出更远?”
    曹亚兴奋起来,或许,不用去雷霆世界了,在这里,就能达成目标?
    他感应着,这些光团的威压,有强有弱,可最弱的,也得皇级后期佼佼者的灵魂,才能硬抗。其中厉害的,和释伐岛内的黑叶湖中心处,差不太多,原住民、死孽族的至尊,都不能接近。
    这也是为何,五大至尊,均在处心积虑,提升实力。
    他们都曾进来过,有着吸引力的光团,不少,竟无法靠近!
    心里头,那种猫抓似的痒,令他们非常不甘。
    “呼。”曹亚飞向最近的一个光团,虚界道、因果道、命运道等,护持魂魄,又有各种法术,加持真灵,无惧这种威压。
    倒是有一种黑色的神风在呼啸,曹亚暗忖,神帝圆满,绝对无法抵御,换了高等浑源生命体来,只怕都得暴毙,幸有蛇牙髓珠,体表的那一层黑光,轻易拦下了黑风,而对应的能量,消耗烈度,也很微弱。
    曹亚心下微松,闯入了那光团。
    “真大啊。”曹亚啧啧称奇,一个光团,就动辄有数十亿里的直径,而此地的光团数目,可是几百几千!
    更别说,光团之间,那漫长的虚空了。
    不得不说,浑源始祖,哪怕死了,残存的识海,都堪比一座大世界!
    “运气不错,第一个光团,就有三枚世界碎片。”曹亚扫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光团空间,不仅十分辽阔,还有世界碎片悬浮,仿佛一张张纸,却有可怕的气息,涌动上头,似能摧毁天地。
    而每一张世界碎片里头,都有玄奇的物事,或兵刃,如刀、剑、斧、鼎、镜、炉等,或书籍,指不定,还是大蛇存在生前,耗费无穷光阴,对自己某一方面血脉天赋的开发利用。
    天生浑源生命体,的确不知浑源层次“道的本质”,但跟脚太过生猛了,非同小可,而且,在与各方阵营的浑源强者,于浩浩时间线内,不断战斗的过程中,也会根据切身的体验,开创什么术法,增幅力量。
    只是这个幅度,不会有浑源领主们的神通,来得巨大罢了。
    “哈哈,不管是神兵利器,还是知识术法,都有大用!”
    “相比之下,外头的蛇牙,就差了点意思。论本质、论价值,一座光团中,所有世界碎片内的东西,全加起来,兴许还不如一根蛇牙,但那玩意,我没法利用啊,也弄不到手!”
    “这些宝物,我则有希望,攫取出来,成为底蕴。”
    曹亚左右看了看,没有迟疑,选择了一柄黑色短剑!那世界碎片内,还有黑色的魔风吹拂!
    曹亚估摸着,众多神兵,应该不是大蛇存在的收集,此等位阶的器物,浑源始祖,也用不上,太差了。
    大概率,是“元”的手笔了,影响了这识海,世界碎片异变,演化了各种物事,乃冒险者的大造化!
    “嗤……”就在曹亚冲向以黑色短剑为核心的世界碎片之时,那“巨大纸张”,也将他吞没了进去。
    蓦然,曹亚眼前景色变化,便站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内,身前,有着数不尽的士兵,最后方,还有一巍峨的王座,上头,更有一位黑甲将军,面色威严,淡漠的眸光,不蕴含丝毫感情,仿佛没有神智一般。
    那黑甲将军,还把玩着黑色的短剑,扫了眼曹亚,豁地站起。
    下一秒,喊杀声震天,此前还跟雕塑一样的士兵们,集体暴动,结成战阵,力量倍增,撼动了虚空,杀向曹亚!
    “去。”曹亚手指一点,浩浩荡荡的神光,就冲了出去。
    “嗤啦……”大道神力所过之处,所有士兵都暴毙,啵的一下,化成一片光雨,消散在了荒原上。
    不过,曹亚也没有大意,这里是世界碎片的内部,士兵们死了,很快又会重现。
    他得抓紧时间,干掉了黑甲神将,夺下短剑!
    “呵。”黑甲神将冷笑,似乎不是完全的死物,就像具备一定反应能力的人工智能一样,冒险者的举动,能激活它,有对应的反制措施!
    “咻!”黑甲神将猛地挥出了短剑,光芒破空,犀利无匹。
    “嗯?”曹亚眼皮一跳,这种剑气,比神帝圆满,都不遑多让了。
    再加上那数都数不过来的士兵……
    原住民和死孽族的至尊,没有群攻杀招的话,被它们围攻,只怕是焦头烂额,要被打出这一世界碎片!
    “剑道,我也有啊!”曹亚嘀咕,迅速抬手,一片剑光横扫,斩尽日月星辰,将那黑色剑气抵消。
    跟着,曹亚一个穿梭,赶在众多士兵“复活”前,冲到了黑甲将军的不远处,双手掐诀,抬掌便是一片大道神力轰出。
    “轰隆!!”那黑甲神将,当场便被曹亚一掌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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