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场暴雨让原本还有些闷热的天气迎来了一点凉爽,街道上行人三两,更多的就是值班的官差在街上巡查,直到一声尖叫声在这暴雨天里响起。

    “杀人了!杀人了!!!!”

    一个女人狼狈的从一条巷子里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一头撞在了刚好巡查到这边的官差上,女人抓住官差的手,浑身都在哆嗦,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她颤抖的手指着刚刚跑出来的巷子,“大人,大人又有人死了!”

    石家灭门惨案的案子还没结案,如今又来了一个杀人案,官差们也不敢多耽搁,“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

    *

    暴雨过后的院子里满地都是淡黄色的桂花,泥土的清新和桂花甜腻的香味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当然这个人只包括早起的司砚,不包括某正撅着屁股睡得正香的步听晚。

    一道身影然出现在院中,司砚抬眸看着他,“你怎么没在大理寺?”

    范无赦打着伞看着司砚道:“王爷,小白最近忙得很,大理寺无事,我想去帮他。”

    司砚眉头微微皱起,“没有灾如何会忙不过来?”

    范无赦:“属下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小白说的那处地方距离京城并不远,而且看着都不像是新的,更像是有人刻意养着,只是之前有结界尚未被发现。”

    “既是如此你去吧,本王会亲自过去看看的。”

    “好的。”

    范无赦一转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司砚喝了一盏茶看了眼外面的天,原本还稀松小雨呢现在已经没有再下去了,她将茶盏放在桌上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了。

    时辰差不多了,小猪也该起床了。

    只可惜某步小猪却不是这么想的。

    当他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扒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扭动,不高兴的噘着嘴哼哼唧唧的,司砚无奈的看着他,伸手轻轻捏住步听晚的鼻子,“晚晚,起床了。”

    “不要!”

    两人虽然还未同床而睡,但步听晚如今已经熟悉了司砚的气息了,也知女人会纵着自己,所以步听晚再一次从自己那小龟壳里面探出来了一点点。

    那就是赖床。

    没有一个现代人是不喜欢赖床的,所以步听晚决定将这个传统带回古代继续发扬。

    只可惜司砚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呢,原本说是要让御医给他看看身子的,毕竟这要补的话也要看看从哪儿开始才是,结果后来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这件事情就没有实施。

    昨日她带着步听晚来的时候,直接打包了一个御医过来,毕竟接下来还要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将御医带着更方便调理身子。

    毕竟小郎君看着实在是太过清瘦了,她甚至都怀疑只要一场大风,她给步听晚系上绳子就能把人当风筝放出去了。

    所以得补补。

    司砚就这么靠在床栏上饶有闲心的逗着怀中其实已经半醒了的小王夫,脸上还带着宠溺的笑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步听晚的脸颊,再被小王夫软乎乎的手将她的手抱住,略微冰凉的手指不安分的动了动。

    步听晚就这么在她怀中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清瘦的身子都在颤抖着。

    “王爷,王爷,不要挠了,我醒了,我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王爷~”

    小郎君笑得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小尾音拖拉着,说不出来的乖巧,真是个小粘糕。

    等把人欺负够了,看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还泛着水色后,司砚才将人松开,拿起放在一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耐心的帮他穿上,“等用完早膳后御医会帮你诊脉的,你的身子太弱了需要好生调理。”

    而且根据她之前的观察,有些事情她大致有了猜测,还有步听晚那些小动作足以见得以前的他应该是一个天师,只是步听晚的根骨不行,但小王夫要真想和以前一样成为天师的话,还是要调理好身子,毕竟天师常年和一些阴气打交道,不然他这一接触阴气就会病的体质怕是没两天人都要没了。

    至于其它的,有她在,又如何会让人受伤呢。

    步听晚垂着头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指在帮自己整理腰带,嘟囔着问道:“可不可以不要那种很苦很苦的?”

    步听晚其实不反对调理身体,毕竟这具身体和他原本的身体比起来除了营养不良和一些陈年病根以外要好太多了,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的。

    “好,都依你。”

    早膳吃得很清淡,主要还是惦记着步听晚的病才好了没两天,等用完早膳后步听晚就看到了御医。

    女人将一个小药枕放在桌上,等步听晚将手放在上面后,就见她又用一块丝帕盖在他手上这才开始诊脉。

    过了一会儿后,御医才道:“王夫的身子留下了许多旧疾,用一些温补的药材……”

    不等御医说完,司砚就道:“有没有味道不大的药膳?”

    御医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道:“有的,下官到时候写一些药膳食谱,王夫每日吃一些就行。”

    “谢谢你。”

    一听到自己不用喝那苦兮兮的药后,步听晚一颗悬吊吊的心就落下来了,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了。

    最后还是林总管将人送到外面的,那儿早有马车等候,等上车后,御医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一阵冷意,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想到摄政王成婚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不过想到那看着温柔乖巧的王夫,御医突然又能理解了,毕竟这样的郎君谁会不喜欢呢?

    院子里,闲来无事的司砚正在逗孩子,哦不,应该是在逗王夫,她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托着下颚看着步听晚,“晚晚,本王想到一件事情,你我成婚之前晚晚好像因为不想与本王成婚还闹过自尽,可后来为何又愿意了?不怕本王了?”

    正在摆弄九连环的步听晚差点没将手中的东西给摔地上去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问题迟早要问出来!

    幸好之前他就在心里打过草稿了,如今听到司砚的话后,步听晚几乎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我闹自尽并不是因为要与王爷成婚,只是想要和母亲赌气而已。”

    闻言,司砚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步听晚:“为何赌气?”

    她可没有错过步听晚那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慌乱。

    步听晚立马生气的说道:“因为不甘心啊!明明我也是母亲的儿子,可她却一直忽略我,然后又要我给她女儿当垫脚石,我本来是想要用死去打消步夏云的想法的,结果后来没死成。”

    看着少年郎那不像是装出来的生气,若不是早已猜到现如今的步听晚已经不是原来的步听晚的司砚怕是就要相信了,她含笑点了点头,仿佛已经认可了步听晚的回答一般,话题再一次回到最先的问题。

    “那晚晚现在还怕本王么?”

    捏着九连环的手蜷缩了一下,步听晚眨了眨眼睛,长睫轻颤丝毫不知自己的耳朵不知什么时候泛红了,但在和司砚私募相对的时候,步听晚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跳得很快,就像是有一万只兔子在里面跑一般。

    “不怕的。”

    羞涩的小郎君小小声的说着,声音清澈却又带了点软绵绵的,就像是猫儿撒娇一般。

    “真乖。”

    司砚伸手捏了捏步听晚的耳垂,在步听晚垂眸的司砚的眼神冷了一下来,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杀意,但在和步听晚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温和,她道:“你先玩吧,本王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若是觉得无聊就让人带你在院子里逛逛,后院还有果树,王府的水果都是这边送去的。”

    步听晚点了点头,一直到司砚走了他才抬起头来,有些懊恼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中拿着的九连环,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了心中的怪异。

    “小舟。”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舟听到步听晚在叫他后忙走了进来,“郎君是要去逛逛么?”

    步听晚摇了摇头,他冲着小舟招了招手,在他弯腰的时候支棱了身体在小舟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声,只是在小舟听了以后却有些皱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郎君,这些东西若是在京城的话我还能出去买,但是在京郊会有么?”

    步听晚也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会有的叭?”

    小舟:“那我去问问林总管。”

    步听晚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容,两个小酒窝都清晰可见,他立马摆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

    刚刚还有些惆怅的心顿时开朗起来,步听晚再一次的和手中的九连环争斗起来。

    另一边,司砚在走出院子后脸色就沉了下来,林总管也是一脸严肃的站在外面,“王爷,一共有十个刺客,但基本上都被拿下来了,现如今就关押在后面,一共有两拨,只是其中有三个奇怪的人。”

    林总管能跟在司砚身边,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类,能让她都觉得奇怪的人,必然不太寻常。

    只是等司砚看到那几个人后,她才知道这所谓的不正常是什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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