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是什么刺眼的从姜君眼前划过,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刺入他的心脏,那种刺穿血肉,破裂骨髓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处,还未倒地便将他送入一个无尽的黑暗中。

    再一睁眼已是悬崖边,身后已是无路可退。

    已经跑了半个钟头了,不至于这么拼命,以前也没有这悬崖吧。

    姜君想了想,许是自己这几日高强度工作,产生了幻觉,他停了脚步,环顾四周却未见着导演和机位。

    难道是在看不见的角落?

    他虽然入行只有短短三年,但因一戏成名,成为圈内炙手可热的有流量有演技有本事的明星,因为武行出生,打戏从来不靠替身。

    而此时他所扮演的正是被士兵追赶的侍卫。

    这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而是《凰权》剧中的男主,正因为是女尊戏,所以他是个存在感薄弱的男主,甚至不太讨喜,本就对这剧不满意,但是接了剧不演是要付违约金的,别看他混的人模狗样的,但是也是十分不容易,从来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接剧,都是工作室一手安排。

    对此他又能说什么呢,打落牙齿活血吞,起码他还是有戏可拍,不像之前跑龙套那般了。

    一群士兵举着手里的刀挥舞着,面目狰狞,个个像是要将他活剐了一般。

    “女皇有令,今日必取姜弦性命!”士兵头子率先发话。

    这台词似乎不对劲!

    姜弦是剧中国师之女,是反派大boss,而他叫任桓,而且今天这场戏是姜弦要杀他,不是女皇。

    姜君紧皱着双眉,正当他想要纠正之时,一支箭从他手臂划过,瞬间破了口子,殷红的血很快浸染了衣衫。

    居然是真的,此时的姜君已然是忍到了极致,大声怒道:“你们剧组怎么回事,演真的呢?我受伤了,药箱子呢。”他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还是红得这般惹眼。

    像极了新娘子,呸……是,新郎!

    姜君很怕疼,这点倒也不像个大老爷门和一个武行出生的。

    因为太疼了,导致他忽略了自己的声音变化。

    “滚,没用的东西,练箭都射不准,她会等在原地等你杀吗?”士兵头子不耐烦的掏出自个儿的弓。

    “她好像真在原地等您杀。”士兵递上箭。

    士兵头子拈弓搭箭,似乎是准备想要置眼前之人于死地了。

    血还在流着,姜君未受伤的手搭在了出血的位置上,手臂正好环住了胸前。

    嗯,有些软?海绵似的。

    什么时候肿起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但是也不重要了,因为他很快领盒饭了。

    姜君眼前又是一闪,一支箭刺穿他的心脏。

    “你们剧组谋害人命!”姜君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向士兵们,发出最后的控诉。

    此时的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变化,原本是沉稳中带着磁性的嗓音,如今却变成了柔柔弱弱的女声,袖中有一面镜子从袖中甩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顷刻间,电闪雷鸣,照得如同白昼,倒地的瞬间他看清了镜中有一人,满头珠翠,眉眼如画,比那演女皇的女明星还要好看三分。

    可是这么好看的女人,是他?

    不,他是谁?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疼痛感消失,眼前是黑暗,可是耳边出现了声音:欢迎来到小河豚系统,接下来由我小河豚来带你进入新的世界。

    当他睁眼入目是一只长得十分像河豚的生物漂浮在半空中。

    “当你救下所以人,摆脱姜弦的宿命,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哦!”

    系统的一字一句传入姜君耳中,他双眼空洞的望着床顶。

    真是好大一张雕花木床,再瞧瞧四周红绸高悬,一片的喜气。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呆愣着坐起身,对面就是一面铜镜。

    雪鬓花颜,雪肌玉肤,身穿绣金喜袍,满头的珠翠一动就发出好听的琳琅之声,此刻的他脑中很快映入一个人的名字。

    姜弦。

    凤玄国国师之女,生来便是银发,出生之日天降祥瑞,先皇亲封天女,位及公主。

    自小继承国师占星问卜之能,且各方面的能力远超女皇,臣民皆言,姜弦才是天下之主,国之皇者,野心昭昭之下她竟然真得密谋造反,最终被女皇暗杀于大婚之夜。

    姜君虽接受了她穿越进剧本的事实,但他作为一个直男如何能接受自己成了一个女人的事实。

    “阿弦还在等我,不能再喝了。”

    屋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只听得推门的声音。

    新婚之夜,还能是谁?

    姜君皱了皱眉头,若说穿成女人很不幸,但是穿成一个新婚夜的女人更加不幸,难不成真要“迎男而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如今应该称之为姜弦的女人眼瞧着不远处的一把剑,就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起身拿了剑。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男人推门而入之际,就瞧见了龇牙咧嘴的姜弦,一副干架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生得温润,长相也俊美,若是放在姜君的那个时代,妥妥的一枚古装美男。

    嗤!我怎么可以夸一个男人!

    姜弦心里一阵怒骂。

    “阿弦,你这是为何?”男人倒也未发现哪里不对劲,笑着走向姜弦,抬手就想拿姜弦手里头的剑。

    姜弦见此,后退一步道:“你离我远些,我不好男色。”

    男人听此,倒也不恼怒,径直走向桌案,桌案上摆满酒菜,他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随后递给姜弦。

    姜弦自然是不会接酒,男人顿了顿道:“我亦不好男色。”、

    “所以?”姜弦不明所以。

    “所以我们兴趣相投,合该喝一杯才是。”男人双眸含笑,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中是姜弦的倒影,似有几分真诚。

    姜弦此刻已是泥菩萨过江,面前之人她虽然不认识,但剧本有过只言片语的介绍。

    邻国质子萧遇鹤,姜弦明媒正娶的正房,新婚之夜君府满门被灭,不知下落。

    新婚之夜?今日不就是?

    刚才两次经历生死,难不成都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一连串的问题在姜弦脑中盘旋不下,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捏着剑的手的手心也微微出了汗。

    “阿弦,你可还好?”萧遇鹤瞧出了姜弦的不对劲,想要宽慰却被姜弦夺了手中的酒杯。

    姜弦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

    此刻耳边又传来了一句声音:“当你救下所以人,摆脱姜弦的宿命,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哦!”

    “萧遇鹤,你快跑吧,今晚这里的人都要死!”姜弦激动地抓住萧遇鹤的手臂摇晃着。

    此刻的萧遇鹤脸色突变,低头瞧见姜弦抓着他的手臂,他轻轻推开了她,掸了掸衣袖,原本温柔出水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寒冽,他悠悠开口道:“姜弦,你很聪明,但是……你以为你来得及?”

    还未消化萧遇鹤话中意思,姜弦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出现重影,“酒里有什么?”

    “有什么不重要,你且看外头。”男人笑意缱绻,只是笑意之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

    她看过整个剧本,而这段状况之外的剧情她着实意料之外。

    火光漫天,照得屋外如何白昼。

    “恭喜触发隐藏剧情,奖励一次复活机会,剩余复活机会为三次,若此此失败,将开启隐藏剧情。”

    姜弦瞧着外头的火光,再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起了一阵寒栗,此时的她无心跟他辩驳些什么,她不知前因后果,更不知面前之人跟她结了什么仇什么怨,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最后失了知觉。

    当她醒来之时,屋内无烛火,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她有些无助,呛人的烟火使得她睁不开眼,外头的大火已经蔓延过来,火苗子舔舐着帐幔,很快就要烧到她了,四周静得可怕。

    “小河豚,小河豚,你救救我呀!这个变态的萧遇鹤是要烧死我!”姜弦动不了身体,可还是能发出声音来,只能求救于她唯一知晓的生物了。

    “抱歉哦!本系统不提供任何救助,烧死也算是任务失败哦!”甜甜的声音却说着令姜弦欲哭无泪的话来。

    “这丧尽天良的系统,你们这是玩命,不陪你们玩了,我要回去!”因为烟火的原因,熏得她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对不起,任务开始就不能反悔,你还是想想如何自救吧!”说完这句话,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了,此时的姜弦除了喊救命就再也没了其他办法。

    “阿弦,你是不是在里面!”

    “阿弦,我们来救你。”

    不知过了多久,姜弦听到了外头焦灼的声音,那声音恍若救世主一般,此时火烧到了她的裙摆,再抬头,房梁之上已是熊熊烈火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一个年轻男人一脚踹开了大门,另一个男人迅速走到姜弦面前替她解开手脚的束缚。

    火光一闪一闪的,姜弦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觉得替他解开绳子的男子很是年轻,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姜弦娶正夫之前,已有两妾室,一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沈昕和,二是国师挚友之子池千云,想来就是这两位了。

    看看这才是夫妻,那谋杀亲妻的萧遇鹤简直是非人哉。

    “阿弦莫哭,我带你走。”年长一些的男子先开口说话,抬手替姜弦擦了眼泪。

    语调温柔,道不尽的温润模样,如此环境却也是未显慌张,只是淡然言语着,眼神之中却有几分温暖。

    “莫要哭了丑死了。”少年摇了摇头,虽是责备之言,可松绳子的手倒也未粗暴对待。

    “我那是被烟熏得!”姜弦不服气回嘴着。

    沈昕和刚松开姜弦手上的绳子手,只见头顶的一道房梁砸了下来。

    姜弦眼睁睁的瞧着,莫千询将他们二人往前一推,随后那般粗壮又烧得火红的房梁砸在了他瘦小的身子上。

    “小子,你不要命了吗?”姜弦倒是从未想过,有人不要命的救她,她嘶声力竭的喊着,吃了萧遇鹤掺了药的酒,药性还未过,只觉得脚下绵软,浑身使不得力气。

    “我们全家的命是你救的,今日我还你了!”莫千询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剧痛,“沈昕和,以后阿弦是你一个人的了,若你待她不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房梁已坍塌,这间房子很快就会被火吞噬,他知晓莫千询已是救不回来了,他只是微微一点头,抱起姜弦就往屋外跑去。

    前脚刚踏出屋子,顷刻间,屋顶坍塌下来,莫千询消失在姜弦的眼前。

    泪水已然模糊了姜弦的双眼,此刻的她说出一句话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不知是被烟熏得,还是被这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了。

    她与莫千询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相处,他虽然救的不是姜君,而是一个叫姜弦的女子,是他们这个女尊男卑社会的依靠,可也不值得为之付出生命。

    “是不是我死了就能重来?”姜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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