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陶德的中枢神经处理器终于宣告罢工。

    自从和某个女alpha激情一夜后，离谱他妈就天天给儿子开门。

    杰森:“……”

    ＊＊＊

    把路娅丢给两个小屁孩监护，杰森·陶德极其放心地离开了安全屋。先去了GCPD的地下基地，将路娅的档案输入进自己的数据库。又补充了一些装备，骑着摩托飚到蝙蝠洞。

    蝙蝠侠正准备开始夜巡，红罗宾睡眼惺忪地坐在电脑前查看是否有突发事故，只有阿福热情地欢迎了他，并照例不抱希望地问一句他是否留下来过夜。

    杰森愉快地拒绝了阿福，不愉快地和老头子吵了一架(由于蝙蝠侠急着夜巡以及阿尔弗雷德在旁监视没能上升到肢体冲突)，愉快地和提姆斗嘴，然后开始从蝙蝠脑正大光明偷情报。

    就在这个时候，哥谭地图上的钻石区整个染成了紧急状态的红色。

    而阿卡姆也开始暴动。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夜晚不对劲起来。

    ＊

    他们兵分两路。

    蝙蝠侠和红罗宾去镇压阿卡姆，而红头罩则赶往钻石区。

    钻石区是企鹅人的地盘，现在一把手失踪，底下的附庸势力很容易发生暴动重新洗牌。

    这可不行，他得让那群鬣狗知道谁才是老大。

    这本该是一场普通的□□火拼。

    ……直到利爪出现。

    所有□□竟然统一战线进攻冰山会所，大肆破坏整个钻石区，甚至蔓延到其他区域。利爪也混迹其中，但他们更倾向于寻找而不是杀戮。

    这群打不死的猫头鹰十分难缠，直到罗宾和超级小子感到压力才减轻。杰森才得以腾出手收拾那群不听话的帮派，控制住局势。

    这很明显只是一个开始。

    企鹅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惹来法庭如此疯狂的报复。法庭的怒火一日不终止，这座城市就一日不得安宁。

    必须从根源上得到解决。

    杰森很烦躁。尤其是在超凡双子不负责任地出现在他的战场，证明路娅被一个人丢下了。

    这让他更加烦躁。

    其中一个利爪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行踪可疑。红头罩紧跟着他，终于找到了企鹅人的藏身地。

    莫名其妙打了一夜架并且临走托孤却被辜负的红头罩很愤怒，他干掉了阻拦他的所有人，包括那只倒霉的利爪。

    企鹅人就在眼前，真相唾手可得。

    终于要结束了。杰森心想。

    然而半路杀出一个低配版迈克尔·麦尔斯。

    红·谢尔顿·头罩:“……Bazinga.”

    ＊＊＊

    天台风很大，面具被吹得微微晃动。贴着地面滚到了边缘，即将坠落。但是没有人理会。

    我抬头看着杰森。

    红头罩低头看着我。头盔后面或许是震惊到失语的面庞，或许是睁大的漂亮眼睛，或许是紧紧皱起来的嫌恶眉头。我不知道。

    太安静了，安静到有些窒息。

    我想说些什么。

    但是一股力道飞快地覆盖在我捂着胳膊的手背上——杰森代替我捂住了我受伤的胳膊，扶着我慢慢地滑坐下来。

    “你是白痴吗？”

    压抑的怒吼即便是电子音都能分辨出激烈的情绪。他低头从多功能腰带里掏出了止血的纱布，棉条，酒精……

    我靠着门板，趁他忙活的功夫。朝着他的头罩伸出手。

    杰森往后一仰。

    “你拿了我的面具。”我看着他娴熟的处理伤口的动作，感觉勇气逐渐回到心里，力气也渐渐恢复。

    处理伤口的手掌几乎能覆盖住整个伤口。手指修长有力，覆盖着薄薄的茧层。凸起的青筋和指骨显示男人的认真。

    我再次试图拿下他的头罩。

    杰森没再躲避。他微微低头，方便我操作，拿下的那一刻又抬起来。黑发凌乱，白毛下深邃的眸子锐利地盯着我。

    “对不起。”我心虚地低下眼。

    有几脚踹得挺狠的，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青紫。

    之前好像还闻到了血腥味……我急忙抬起双眼，寻找着他身上可能的伤口。

    杰森眼都没抬，专心致志地帮我包扎。“都是别人的血。”他声带略微沙哑，夹杂着一丝疲惫。

    我彻底放松下来，向后靠着门板微微闭上眼。实际上大脑疯狂运转，该怎么圆。

    胳膊上的擦伤包扎完毕，他的指尖在我胳膊上停留了一瞬，马上抽离。其他一些玻璃划出来的细小伤口都只涂了酒精。

    “……”我闭着眼睛。不知道能不能靠装睡糊弄过去。

    但是指腹温暖的触感惊得我刷地睁开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杰森用拇指抚摸着我的眼角，将残留的一点泪水抹去了。

    夜幕低垂，天台无风。

    高楼大厦的灯辉从后掩映，他低垂着睫毛望向我。浓眉下的双眼看不出明显的情绪，那一点点的温柔大概是摇曳在英俊面庞的光影带来的错觉。

    蝙蝠家的人贯会隐藏。

    黑羊也不例外。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大概就是在这么一刻。

    我的眼里第一次没有了红头罩，只有杰森·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