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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娘子怒诛元禄安

    她回头看向罗定春,一双滴溜溜的猫儿眼里盛满了好奇,她嘴唇微张,有些疑惑。

    罗定春面色未改,他上前去,将薛芝拉了起来,拿过小刀,温声道:“元禄安如今二十有六,作恶多端,杀他用不着脏你的手。”

    他说着,又拿出手帕来,替她挨个擦净十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最后同她十指紧扣,牵着她出了屋子。

    薛芝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被捆得死死的元禄安。

    元禄安缩在角落里,他看着远去的夫妻二人,用力的咬着后槽牙,眼里红丝遍布,眼球爆凸:“我发誓,就是死,我也一定会做鬼,将你们都杀个干净!哈哈哈!杀个干净!统统都杀了!都杀了!”

    薛芝抽回手,她自罗定春手中将小刀抢了过来,转身朝屋中走去。

    元禄安笑得更是癫狂:“要杀我?来吧!杀了我吧!”

    薛芝见他这样疯魔,十分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从袖中掏出一沓符咒,再从其中抽出一张来,挂在刀尖。

    “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画符的本事?”她小声嘟囔。

    元禄安眉目阴沉地盯着刀尖的符咒,一动不动。

    “这个啊。”薛芝替他答疑解惑:“这个是往生咒,在杀你的时候,贴上这个符咒,就会让你没有痛楚,平静死去。”

    元禄安嗤了一声,显然不信。

    薛芝正色道:“为什么不信?我知道,你自己也有苦衷的,你心里最后的净土,是你的母亲,你的良心并未完全泯灭。”

    她上前两步,看着元禄安,不知道又从哪儿掏出一张符咒来,贴在他额头,笑嘻嘻道:“你还是先试试这个吧!”

    元禄安有些恼怒:“你又给我贴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咒!”

    薛芝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看着刀尖的符咒,慢悠悠问:“元应安为什么杀薛芝?”

    “......那个蠢货杀人的时候,被薛芝看见了,自然要将她灭口!”元禄安不受控制说完这话,便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薛芝道:“这是真言符,可是稀奇难得,叔父也只给了我两张。”

    她又问:“元应安杀了谁?”

    元禄安紧紧闭着嘴,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暴起,看上去挺痛苦的。

    薛呈给的真言符威力并不大,只能问出一些浅显的话,而且只能问四个问题。

    薛芝眼珠一转:“元家有什么秘密?”

    ......

    日头西斜,太阳短暂出现后,便隐没山头,很快,天又阴了下来。

    罗定春换了身衣裳,打起了拳。

    而薛芝也得到了一些收获。

    她蹲在元禄安身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康敏是怎么死的?”

    元禄安浑身都是汗,他一张脸红彤彤的,眼皮子上都还搭着汗,要掉不掉。

    “康敏,是怎么死的?”

    他抬起头,看着薛芝,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嘲讽。

    薛芝冷冷看着他,最后再问一遍:“康敏是怎么死的?”

    “康敏......死于......元......”元禄安断断续续说了这几个字后,他额上的符咒便霎时化成灰,飘落而下。

    他见薛芝脸色难看,便哼哼的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真相?”他笑够了,才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薛芝:“我想,恐怕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他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听他淡淡道:“即便你重生成了康敏,又有什么作用呢?”

    “以前没能做成的事,现在也做不成。”

    “生气了?”他目光下移,看着薛芝手里的小刀,那刀尖的符咒微微颤动,他幽幽叹了口气,往后一靠:“这符咒用在我身上,属实浪费,你不如......呃......”

    到嘴的话未尽,他嘴巴微张,艰难地微微转头,看见了插在脖颈的那把刀,看见了他的血不断涌出,在符咒上晕开。

    薛芝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双手环胸,语气不紧不慢:“你这种人,也配得往生咒?”

    她微微弯下腰,盯着元禄安的眼睛,微微笑着,一字一句道:“这是地无符咒,它沾了你的血,从今以后,这世间,便再不会有你的存在。”

    “简单来说。”她站直了身子,雀跃地转了两个圈,语气轻快:“你死后不会变成鬼,只会是一捧灰,届时再轻轻一扬,便什么都没有了。”

    “跟我斗。”她回头看他,笑容得意恶劣:“你够几条命?”

    脖颈的血在咕咕往外冒,彻底将符咒染红,符咒上的字微微发烫,轻轻闪烁。

    “你......”元禄安瞪着薛芝,出气多进气少:“你不过是仗着......仗着......”

    “是又如何?”薛芝大大方方承认:“仗着别的人又如何?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不管是借谁的势,只要能成,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一定会办到。”

    “至于你。”

    “只会像臭水沟里的脏老鼠,死在暗无天日的枯井中,周围爬满蛛网,虫蚁肆虐,尸骨无存,这便是你的结局,你这悲苦的一生,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薛芝转身朝门口走去,元禄安意识渐弱,他的眼皮愈发沉重,最后只能看见女子曼妙婀娜的身姿出了屋子,吱吱呀呀慢慢紧闭的门,紧接着,便是一片昏暗。

    薛芝换了一身窄袖衣裳,她紧了紧护腕,看着额上冒着微汗的罗定春,笑:“怎么不等我就练起来了。”

    罗定春上前,垂眸替她戴好护腕:“不敢耽搁你。”

    二人之前的气氛有些奇怪。

    薛芝脑子里闪过好几个画面,其中就有今日薛呈对她说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弯弯。”罗定春抬眼看她:“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薛芝回过神来,看着他清润的眉眼,道:“先把他的尸首处置了,接着就顺着元家这条线索查下去。”

    她收回手,绕过罗定春,径直走向校场。

    罗定春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好像有些奇怪,可具体哪里奇怪,他也不得而知。

    “大人。”侍从上前:“元禄安的尸首已经处理好,要运往何处?”

    罗定春垂眸,理了理衣袖,眉目疏冷,听他冷淡开口:“乱葬岗。”

    练了一下午,薛芝回到罗府的时候,身子酸痛得厉害。沐浴后,她换上干净的袍子,坐在窗边,对着铜镜擦拭着一头如瀑的青丝。

    丹书接过软帕,替她擦拭湿法:“奶奶饿了不曾?灶上还温着饭菜。”

    薛芝问:“罗定春去哪里了?”

    “才刚回来,大老爷便让大爷去了前厅,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去了也有一会子了。”

    擦拭一会儿,丹书放下帕子,在发尾细细抹上香膏:“府中都在传奶奶和大爷年初一出府的事,其中二房跳得最是厉害,奶奶和大爷该是中午去大夫人院儿里一起吃饭的,结果没去,直至快天黑才回来,二房跳得更厉害了,坏着心眼拾掇着大夫人教训您呢。”

    她这话才说完,小蛮便端着鸭汤进了屋来:“可不是,奴婢刚刚去厨房,好多人都在打听咱们今儿是出去做什么了。”

    “大爷被大老爷叫去前厅,该也是为了今日出门一事。”小蛮舀了一碗热汤递去:“奶奶可要出去逛逛?”

    丹书却说:“看什么?我瞧着外边儿又要下雪了,直冷得人骨头疼。”

    薛芝慢悠悠喝了两口汤,略坐了一会儿,便草草梳妆一番,披上袍子氅衣,还是去了裘氏的院儿里。

    年初一便出门不知踪迹,合该是去婆母那里赔罪。

    裘氏倒是没说什么,她笑呵呵地拉着薛芝说了一些闲话,旁边挨着罗定妍,三人亲亲热热的在一处,竟让薛芝生出一些安逸温馨的感觉来。

    裘氏留饭,薛芝略一思忖后便应了下来。

    吃过饭后,薛芝留了一会儿后,望了望天色,同婆母行了礼后,回了院子。

    途中。

    小蛮感叹一声:“像大夫人这样好的人,恐怕世上再没有了罢?”

    薛芝笑了笑,没有说话。

    裘氏的确是位好婆母,她并没有过问今日薛芝夫妻二人出门的详事,只是粗略问了个大概,便马虎地揭过了,也没有生恼发怒什么的,可见她性子柔善慈爱。

    回了院子后,罗定春还没回来。

    薛芝换下衣袍,坐在软榻里烤火,她问:“罗定春怎么还没回来?”

    丹书无奈,神色复杂:“才刚,在大夫人的院儿里,下边儿的人就来话了,说是大老爷带着大爷在前厅吃饭呢,不是禀了奶奶吗?”

    薛芝哦了一声。

    外边儿果真下起雪来,薛芝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雪,觉得有些无聊。她看见床角的犄角旮旯里有个箱子,便要去将箱子搬出来。

    待把箱子搬出来后,她便坐在矮杌子上,吹了吹箱子上的灰,作势要打开箱子:“这是什么时候的?好像是出嫁时从康家带来的吧?”

    丹书道:“是了,奶奶以前总是把一些小玩意儿放这里面,也不让奴婢们瞧,想来,十分宝贝。”

    薛芝打开了箱子,在里边儿看见了许多长长的竹筒,倒也不粗,大概有男子拇指那样大。

    她随手拿起一根竹筒,打开上边儿的塞子,闭上一只眼往里边看,看到里边儿有一圈儿宣纸。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看看。”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她便将宣纸倒了出来,展开细细看来。

    “薛芝实在跋扈,旁人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她竟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指着鼻子骂,真是泼妇行径!”

    这是康敏的字迹,透过字迹便可以看出她对薛芝的强烈控诉。

    薛芝看完,怒极反笑:“好个康敏,合着这一箱子,全是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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