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是病

    “……”南羚闪躲了一下,“没事。”

    “你给我老实交代。”

    “温阿姨的孩子一直发烧,上吐下泻的,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不会是你做的吧?”

    苏澜声嘴角微扬,慵懒地坐到床上,“我还以为什么呢,多大点事。”

    “真是你干的?”

    “放心吧,出不了什么事。”苏澜声笑着去拉南羚的手,又被甩开,也不恼,而是更强势地握紧她的手,顺势压到床上,“好久不做了,宝贝,让我亲一下。”

    南羚难以抗拒苏澜声突如其来释放的信息素,她被笼罩在里面非常舒服,也非常渴望沉浸其中,但理智还是压了一头。她心一横,用力一咬,苏澜声吃痛地放开南羚。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都做了什么!”

    苏澜声大着舌头丝丝抽气,随即笑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在家里,苏漫嫌我吵,把我从书房扔出来以后,然后南风野给我吃了颗药吗?”

    南羚心中大震,当然没忘。

    她永远忘不掉当初单纯可爱的小澜声被父亲的一颗药折磨得去洗胃,走廊里的哭喊,可怜的孩子。

    “那药叫E西汀,可能反应比较大,但是没毒,是用来考验Alpha潜能的,服用后的第三天,就能测出智商和E能。你不让我杀他,总要让我知己知彼吧。”

    “苏!澜!声!”

    “姐姐别生气。”苏澜声撒娇的语气有些许残忍,“这是南家每个小孩儿都会经历的。如果他连E西汀反应都受不住,那不用我出手,南风野绝对容不下他。”

    苏澜声往后一靠:“这种事越早测越好,年纪大了会有危险。你是不知道,南嘉锌他哥,就是这么没的。他十岁才做的E西汀检测,结果神经系统受损,就,死了。”

    看着苏澜声毫无愧疚的样子,南羚真想揪着他耳朵问问,你家人怎么就那么狠,每个孩子天生潜力都是不同的,从婴儿就开始内卷那大可不必,因为还有后天努力,没必要通过基因定生死。

    隔壁传来报喜的欢呼声,护士激动的声音穿透墙壁。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小少爷太争气了!!”

    “智商168,E能值99,天哪!”

    “不是Omega,是Enigma!Enigma啊啊啊!!”

    苏澜声腾地站起来,力气之大直接把南羚撞到地上。

    南羚一惊,抱住他的腿:“你要做什么?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你在求我?”

    “我求你,不要杀他。”

    “南羚,你知道南风野为什么讨厌你吗?”苏澜声点了根烟,满眼的不耐烦,“因为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圣母样,让他觉得自己生了个智障。”

    “我只是想保护我弟弟。”南羚看着苏澜声,眸光蒙上一层水雾。

    “我也是你弟弟,保护我一个人就好了,你不需要其他乱七八糟的弟弟。”

    “苏澜声,你……”

    “再废话一句,我就让你当着自己亲妈面发情!”

    “……”

    苏澜声揪着南羚的衣服,拉起来又往床上一扔,“南家的后代从来不需要手足情深,只有利益之争。”

    南羚的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你要是能想明白这点,那也许你会过的好受点。要说弟弟,你的弟弟确实很多,但他们都跟你没关系,甚至会视你为眼中钉,认为你会抢走他们的东西。隔壁那个刚出生的,别看他现在什么都不懂,现在有多天真,未来就有多嗜血。你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苏澜声教训完南羚,就开门出去。

    咚的一声,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南羚用手紧紧攥住心口,把里面的不安硬生生揉碎了。

    突然,手中的玻璃杯落在地上,模糊的视野狠狠地颤了两下。

    “澜……澜声……”

    南羚跪在地上,拍打着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崩溃,难受,恐惧,想死……

    她恨,恨南风野,恨星阅,恨挪卡,恨基朗,恨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

    当年在西海港执行第一个刺杀任务时,南羚将最后一颗子弹打完,划开翻盖打火机,扔向后方的货车。

    三个亿的货就这样全部报废,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南羚觉得那就是正义之光,祸国殃民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什么存在即合理,都是骗傻子的。

    欧买噶,贩毒的狗头和傻逼诈骗犯能不能去死啊!!!

    !!!!!!!!!!

    !!!!!!!!!!!!!!!

    那批货据说是运到世界各地的,不止一个国家,南羚那一通操作给西海港经济造成的损失几天几夜都算不清。

    好在做得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三年过去了都没被查到。

    她一直不希望更多的人来承受毒.品带来的伤害,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受害者。

    痛苦袭来,如洪水猛兽,一次比一次猛烈,混沌中,脑子里浮现出基朗那张脸。

    就是这个恶心的玩意儿,一次次的,让她和苏澜声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从被强行标记那次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标记后的第二天,二十岁的南羚的腺体就开始肿胀发烫,齿印处淌出血来,枕巾都红了一大片。

    马拉桑酒味信息素渗进血管,与杨枝甘露味道融在一起,信息素无孔不入地往她身体里钻。

    南羚闻着身上那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又恶心又想哭,她跳进浴池里用冰水冲刷自己,打了好几瓶沐浴露,皮肤都搓烂了,而马拉桑酒信息素仿佛在他身上扎了根发了芽,又或者察觉到自身受到了威胁,感受到宿主在驱逐它,开始报复性反击,味道越来越重,越来越浓。

    苏澜声在浴室门哭了好久,最终只能抹掉眼泪,把南羚用被子裹着抱到床上,守在床边陪她睡觉。

    他们不敢抱着睡,因为刚被标记的Omega,体内的Alpha信息素会有一个融合期,差不多七天的时间,对被标记Omega的身体宣誓绝对的主权,在这期间,但凡接触到一点点别的Alpha的信息素,Omega都会痛苦不堪,反应严重的会进入休克,甚至危及生命。

    那时,苏澜声只好趴在床边,拉着南羚的手,除此之外,不能有任何身体接触。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放出信息素来伤害到她。

    想着过去的事,南羚真的恶心透了基朗,不过更恶心的,还是西海港那些畜牲。

    她曾亲眼看着一个孩子逃跑后被老板抓回来,然后被那些人用刀抹了脖子,若不是她还有尚存理智,只要自己任务在身,她真想当即杀了那里所有的军队和法外狂徒,把他们扔进深山老林,当野兽的吊-奴,再踹进绞肉机里泄愤!

    神经近乎崩溃的瞬间,南羚挣扎了好久,最后脱力地手从床边扶手处移开。太累了,如果身边有一把刀……

    “你没事吧,感觉好些了吗?”

    南羚哆哆嗦嗦地缩进温热的怀抱,母性十足的椰奶信息素包裹着她。

    “你可以,帮帮我吗……”南羚眼泪汪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是你……”

    少女闻到了奇怪的味道,那是温羊在她鼻子底下放的药。没多久,南羚挣扎的幅度就变小了,神志也清醒了。

    她勉强站起来,看着自己的Omega母亲,正想喊一句妈妈,结果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温羊抵在唇边的食指掐断了声。

    温羊来到自己病房,抱起婴儿车里的孩子,“进来吧。”

    南羚进屋后,说:“您找我?刚才给我闻的是什么药啊……”

    “我希望你可以来看看自己的弟弟。”

    “……”

    “过来抱抱他吧。”

    南羚去婴儿的拖脖子,动作有些笨拙。

    温羊淡淡地问:“生过孩子吗?”

    南羚一顿,“有怀过,已经不在了。”

    温羊没有多问,似乎不用问也能懂。看着南羚抱着弟弟,她说:“小翼也是你弟弟,希望你可以认他。”

    “……”南羚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什么叫认,本来就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啊。

    “澜声和阿野注定要争得头破血流,现在又有了小翼,只会激化他们的矛盾。羚羚,妈妈希望你可以懂事,识大体,明白吗?”

    南羚眯眼道:“不是太明白。”

    温羊从怀里掏出一张确诊书,南羚翻开一看,愣愣地看着她。

    “我已经确诊一段时间了,白血病,晚期了。”温羊把孩子抱过来,不紧不慢地说:“我走后,澜声一定会拿小翼威胁阿野,或者说直接杀掉小翼,独占南家的一切。我现在没什么牵挂的了,唯一牵挂的,就是我的儿子。”

    南羚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我也是你的孩子。”

    “羚羚,妮妮还活着吗?”

    “放心,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温羊点点头,“那就好。”

    温羊告诉南羚,温妮原本叫南妮,刚出生腺体等级就很高,不仅外貌出众,追求者自她青春期以来就前仆后继的,人也非常孝顺,她是南风野最出息的孩子,可以说,当年温羊就是借着这个孩子,在丈夫身边复宠的。

    即便南风野情人一大堆,但依然很喜欢这个女儿。

    温妮嘴甜心善,性格开朗,尤其是那甜蜜的焦糖奶茶信息素,时常散发着温馨的气息,是他们夫妻俩的调和剂。

    如果说温妮是刚煮好的全糖的焦糖奶茶,那南羚就是半凉的三分糖的杨枝甘露,味道是比较清甜,但还是需要仔细品尝。

    温羊不喜欢南羚,因为她怀孕的时候基朗来找过她一次,当时他们刚刚分手,南风野不相信南羚是自己的孩子,直到生下来做了亲子鉴定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南风野貌似并不在意。

    因此,温羊情绪低落,南羚的出生没有带给她丈夫的关爱,反而更多的是冷落和羞辱,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这个孩子的错,从南羚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不愿意给她喂奶,忘记给她及时做基因检测,也错过了打营养针的最佳时期。

    南羚想起自己八岁的时候,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十岁,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抱期望了。

    “我确实做不到喜欢你,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是真的亏欠了你。”温羊说,“我愿意在剩下的时间里多陪陪你,那你,可以答应我,照顾南翼吗?”

    南羚的心被几千把刀子割着,狠了狠心,扭头就走。

    “羚羚。”

    少女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就当妈妈求你了,心疼心疼你弟弟,好吗?”

    她能听到母亲的轻轻叹息,尽显疲惫,但南羚也自知命短,实在不想被这个恋爱脑又偏心的母亲气到吐血。

    温羊把她当什么?圣母吗?乐山大佛要她坐上去吗?

    她心疼别人,谁心疼她啊。

    谁料,温羊竟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以及刚剖腹产的肚子,健步上来,抓住女儿的手腕:“我承认我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当初要不是因为妮妮被送去做血奴,澜声和嘉锌也不会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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