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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佑元神顺利诞生

    五人一路不敢懈怠,就像偷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星夜兼程的赶回山中准备藏起来。

    无知的他们并不知,那怀中揣着可是集四海之灵凝集而成,受万年日月滋养,可纳万物的水灵珠。

    这珠子就像一把双刃剑,可助得到他的人法力无边,但同时它也在不断蚕食人体内的一切神识。直至将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主人,你确定这五人是我的保护灵吗?”

    元神在水灵珠里大大的怀疑这五人的能力以及智力。

    “这珠子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哎!”

    同属水性的泽沁拿着珠子左右端详。另四人闻言将珠子凑到耳边半天没听到丁点响动。

    “泽沁,你是不是不想担负起这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啊。”

    “我哪有?”

    “那你为什么胡说八道,珠子怎么会发出声音,还唉声叹气,我看是你在唉声叹气吧!”

    泽沁一把拿过珠子放进怀里,多说无益。吵了几百年的架了,泽沁吵赢的战绩目前仍为0。

    “各位仙师,是你们吗?”

    这时道观中一弟子在洞口伸着脖子朝这边张望,他不敢贸然进来,只是在洞门外一直喊着。

    别看这五人给人家又是茅屋又是四合院又是道观的建了一遍,但他们自己还是习惯之前跟着仙长生活那样住在山洞中。这山洞幽长阴暗潮湿,阴森森的,加上五人百年来容颜不改,虽然每天看着都傻呵呵的,但人在对未知事务本身的恐惧是没办法改变的,这也使得百年来道观中人没一个敢进这山洞的,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灭了口。

    “对对对,我们回来了!”

    “啊啊,我们只是回来看看,并没有带什么珍奇异宝!”

    这不打自招的说话语气不是泽沁又能是谁。

    “仙师们是带回来珍奇异宝了吗?”

    那弟子一听就知五人肯定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可之前五人若是带回来什么那定是要满道观的炫耀一遍,生怕漏掉一个不知的,这次怎么悄没声息的呢。回来也没有先去道观,要不是他捡材路过这里看到了雪地上的脚印,都不知道他们回来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知......?”

    另外一个字还没讲出来,就听里面哄哄攘攘的像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仙师,仙师,你们没事吧!”

    奈何那弟子心焦又不敢进来。急的在洞口踱来踱去。

    “没事没事,你先走吧,赶紧先走!”

    什么人的嘴巴好像被堵住了,嘟嘟囔囔的喘着。

    “仙师,你们出来要不让弟子看一眼,弟子这样走了不放心哪!”

    “什么不放心,快走,再不走放火烧你了啊!”

    这吓唬人的方式还真是从小听到大。

    那弟子一听这下坏事了,洞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仙师此次回山如此不同寻常,老话讲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仙师们肯定遇到麻烦了。

    弟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观中,将洞里的事说了一番,当然不忘添油加醋佐料粉饰了一遍。

    这道观里的人可都是受着仙师的恩佑,没有他们建的道观没有三不五时的银两接济,这些人又怎么能苟活到今。

    众人一听仙师有生命危险,这还了得,谁要撕了我的长期饭票,我定要跟他死拼到底,众人什么都顾不得了,手里的活一扔,拿了乘手的家伙什浩浩荡荡的向山洞进发。冬天的夜来的总是格外早些。到了山洞门口,众人点起火把,手拉手肩并肩,哆哆嗦嗦的进了山洞。

    五人未免节外生枝,又怕遇到同行来抢元神,那是一路风餐露宿都不敢住店歇脚的赶了回来,此刻正脱光了在洞里泡着温泉洗刷着连日来的疲惫。他们悠闲的漂浮在水中,不多一会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五人睡的正沉,突然感觉眼前袭来一阵亮光。

    他们是最怕火的,洞里也从未点过什么烛火,那这光...五人猛的惊醒,满脸惧色定睛一看,什么时候道观里的人都跑进山洞来了。还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武器,这是,这是....他们也知道元神的事了吗。

    来不及多说,五人想都没想同时扑向了一旁放置水灵珠的盒子。这是能见到仙长师傅唯一的机会,也是他们活着的意义,怎么会轻易就被别人夺了去,他们将珠子团团护在身下,活像护着幼崽的母狼,从水中跃起时扑腾的水花溅了众人一脸。

    “你们想干嘛,谁要抢我的元神我就跟谁拼命!”

    弟子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就看眼前五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场面太过震撼,大家一时都忘了捂眼。

    “仙师,小师弟说你们有危险,我们大伙是特意赶来救你们的!不是来抢东西的!”

    “那你们现在看,我们像是有危险的样子吗?”

    看着面前五个白花花的屁股撅在那,之前有没有危险不太确定,但现在很难忍住不制造点危险。

    经过一夜的闹剧,第二天午饭时,大家聚在一起的气氛都变了味道。自打五人进去,其他人都鬼鬼祟祟了起来,趁个间隙不注意就偷偷瞧上几眼,一个不注意对视上了,那人又变得满脸通红。五人被这种气氛搞的胆颤心惊,饭也没吃好便捂着胸口里的珠子跑回了山洞。

    “太不寻常了,太不寻常了,你们看到秦二那眼神了吗,好像把我里外衣服扒了个光。”

    “那是你没看到赵三,他好像要把我活吞了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五人按着快要蹦出来的小心脏惊慌失措。

    “看来我们要采取点措施了,再这样下去保不准哪天他们一个性子耐不住上来抢怎么办。”

    “可他们人多势众,一起上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本应顺位第三的泽沁如今排在最末,大概跟他这小胆子不无关系。

    “好歹你们都是灵精,竟然被几个区区凡人吓成这样,主人啊,你确定这五人是我的保护灵吗?”元神在水灵珠里连连哀叹。

    “你们听,这珠子又在叹气!”泽沁兴奋的举起珠子想证明自己当时并不是想偷懒。

    可惜的是另外四人如今的注意力都没放在这,比起这个他们更怕洞口突然闯进来的道士们。木未顺手接过泽沁手里的珠子,根本不顾一旁唉唉唉的泽沁。

    “从今天开始,我们轮流守护这珠子,守护人在这期间不准打瞌睡,不准离开这珠子半步。”

    “那能方便解手吗?”

    “也不行。”

    “拿着去呢?”

    “不行。”

    “拿着睡觉呢?”

    ...................

    五人又开始为怎么守护这珠子吵了起来,虽然内容依旧没什么智商含量,但好在这次争论的目的没那么幼稚了。

    不出意料的意料,此次吵架中一举夺魁的仍然是如今的老大-----木未。

    上次同行说的这元神下凡要么在神庙要么投身凡胎,如今这山上找个大着肚子的女子肯定是没有,神庙倒是有一座,道观里有供奉的三清祖师爷的神台,可现在那儿就像豺狼虎豹窝,光想想那些人的眼神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怎么还可能拿过去呢。

    五人挤着脑袋想了三天三夜,最终决定给珠子盖一个神龛,日夜清烛高香拜着,值守就在旁边不错眼的盯着珠子就可。

    另一边的道观倒是传来消息说,老观主觉得大家修行都有一定作为,道术之类的先搁置一下,主要这几天主攻清心一类的道法,并且指天发誓说观中之人对这宝贝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是对什么有兴趣,观主再不肯多说半个字,后来五人又逼着观中所有人都对着三清祖师爷的神像发了誓,绝对不会来抢宝贝,这才恢复了与观中往来。

    五人每日虔诚的供奉着元神,香火没有半刻间断过,可怜那水灵珠也算是天地至宝,凡想成神成仙的无不对之所蕴含的力量所痴迷想往,他们有吞入腹中想将它占为己有的,也有借助它的灵力肉白骨救死人的,可就是没有人会将它放在神龛里用烟熏用火燎的,水灵珠大概也没有想过它还有今天吧,得到的人并不是觊觎它的能量,而只是单纯的折磨它,想跑吧又被里面的元神牵制着,动也动不了,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水灵珠日子过的苦大仇深,里面的元神也好不到哪,可偏偏主人却给他/她选了这五位保护灵,他/她也不能擅自离开,只能这么跟在他们身边,可继续这样下去,水灵珠迟早会将他/她一点点蚕食干净。

    “主人啊,没事你就练练丹下下棋什么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收徒,收就收吧倒是考察下资质呀,您这是把天地间最蠢的五人都集齐了吗!还将海灵珠留给我,你倒是提前教他们一下元神和海灵珠的样子呀,这下我可惨了,你少了一主元神,我可是命都搭进去了。”

    元神在水灵珠中悲泣哀叹,可能他/她的主人也没想到,以五位灵精这多年的道行竟分不清哪个是珠子哪个是元神,可这任谁看把一簇七彩火苗和一颗珠子摆在眼前,选哪个更像元神,都应该不会选那珠子吧。

    “老大,珠子真的在哭,你看,它在流泪呢!”

    泽沁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告诉木未这个事情,虽然他之前说过的都被否定以及冤枉了。

    木未走过来看了看,拿起珠子又舔了舔。恩,齁咸。的确是眼泪。就是他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水灵珠和里面元神的感受。

    “我看山下那些佛庙里都摆放着很大的香炉,可能元神觉得我们供奉的三炷香太过寒酸,这样吧,你去山下买一个最大的香炉回来,对,香也多买一些。”

    “好好好,我这就去。”

    泽沁开心的并不是他这次的建议被采纳了,而是他终于可以下山去了。山中寂寞,谁不想下山去寻些玩乐,他开心的蹦跶到一旁从土里刨出一只玉镯就要走。

    “这个怎么够,买最大的香炉回来,多带些钱。”

    木未在一旁又挖了几下拿出个金镯子给了泽沁,附耳又小声说道:“买些个话本回来!”

    泽沁当即心领神会的掩嘴一笑,那样子像极了烟花柳巷里猥琐的油腻嫖客。

    一旁神龛上的元神听完两人的话,差点没当场入了冥府,这小烟小火烤着还不行,还要去找最大的来折磨我们。这等他买回来我还有什么活头?

    “保护灵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博一次了!”

    泽沁和木未勾肩搭背的说完后刚一转头,就见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神龛上飞了起来,此刻正在半空中好像在瞪着两人。

    “元神飞起来了!元神飞起来了!”泽沁双手拢嘴大声叫着,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后想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干嘛。

    洞里的三人闻声立马赶了过来,五人呆呆望着半空中的珠子作沉思状。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元神拿下来?”

    五人就那样静静的抬头仰望了一炷香后不见珠子有半点动静,安岚摸着酸胀的后脖颈问道。

    “不急再等等,这应该是元神正在觉醒。”

    木未双手环胸,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安岚不禁佩服他这样保持一个姿势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快!哎呀我还没准备好见仙长师傅哪!该穿哪件纱衣呢!”炎彩在纠结了几百年,终于在前日决定要做一个女的,所以如今她的打扮都趋向于女性,此刻正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镜子,就地上手就开始梳妆了起来。

    元神在珠子里听到这话一个趔趄从半空摔了下来。

    “觉醒你个头啊,你们想的倒美,老子是要去找个宿主,再不去就要被这珠子吸干了。”元神眼泪巴巴的在地上一把泪一把泥的滚了起来。

    “元神滚走了!元神滚走了!”

    四人正一心盯着那珠子,猛不防的被泽沁这一嗓子吓了个哆嗦,上来就是一顿拳脚伺候这才让他安静了下来。真怀疑在修得人形时是不是忘了开智。真是让人头疼。

    元神被水灵珠裹挟着挣扎了好久,他/她感觉灵力在一点点被吞噬,趁着最后一丝亮光,它必须找个宿主。拼着最后的灵力,看到闪着的微弱星光指引,朝北滑落而去,想着别的元神下凡那是什么都不用做,守护灵48小时贴心侍奉着,想想自己,不禁悲从中来,路过的山地都被打湿了一片。

    “元神好像很难过?”

    这次不仅泽沁感觉到了,其他人也觉得这元神情绪似乎有些沮丧。

    能不沮丧吗,我这都快滚成葡萄干了,也不知道把我拿起来。

    路过道观,只见五人低头瞅着地上什么东西一路下了山。道观里的人叫了几声都没答应。仙师们这次回来可真奇怪!

    “我们就这样跟着走吗?”

    “这是神的觉醒之路,跟着走,它是在带我们去找通往天庭的大门。”

    毁灭吧,都毁灭吧,老子要回去,快让老子回去。转的七荤八素的元神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就这样黑白交错了十三次,珠子总算滚到一处门前不动了。

    五人在弯腰低头跟了十三天后终于可以直起腰来喘口气了。他们蹲在地上捡起泥球一样的珠子,象征性的擦了擦,放进了怀里,几人靠在一起,给对方揉捏着桶粗的脖子。

    “你们干什么的?”

    门口的小厮看着五人破衣烂衫的斜躺在门口又是撑腰又是升胳膊腿的,从地上捡起个泥疙瘩还揣进怀里了。

    “去去去,一边去,这是你们能待的地方吗。”

    五人循声眯眼回头,一俊朗少年头戴缎帽身着锦衣,手里敲打着一根木棍正瞪着他们,而他身后两扇朱门高阔雄壮,门前的貔貅石雕栩栩如生。背后的阳光透过雕梁画柱的缝隙洒在门前,犹如万道金光罩在众人脸上。

    五人同时一手遮帘搭在眼上,这金光四射的莫不是到地方了?可怜若是此刻有一人往上瞅一眼,就能看到那上面写着两个大大描金朱字--“弦府”。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木未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是天王老子府,这是什么地方,快走快走!”

    五人一听,天王老子,那不就是天庭吗,没想到这护卫灵的差事如此简单,只是看护了两天珠子而已。成不成仙的倒不重要,主要是终于可以见到仙长师傅了。五人眼含热泪互相握着手,他们因过分激动,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

    小厮一看,这哪里来的疯乞丐,怎么叫骂都不走,还抱在一起了。这是在挑衅我这个看门人的权威吗。看来今天小爷不开荤不行了,拿着棍子就往下走。

    “快快,整理一下。别让仙长师傅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木未哆嗦着对几人点头。

    “你们想挨...板.....”

    小厮朝着几人大声呵斥着,张大嘴刚说到“挨”字时,就见原地起了一阵烟雾,卷起的尘土正正好刮到了小厮嘴里,细品一下好像还夹杂着阵阵酸臭的味道。

    “咳咳咳....你...咳咳咳咳...来人...来人....”

    小厮捂着鼻子朝门里喊了一嗓子,马上就有几个壮汉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给有钱人家护院的。

    “叫花子..叫花子..咳咳咳..”

    小厮是真被呛的不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什么叫花子?”

    壮汉们看着门前四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和一个娇艳的美人疑惑的看着小厮。其中一个壮汉还不忘抛几个媚眼过去。

    “什么什么什么...咳咳咳..叫...花..”

    小厮捂着胸口指向五人,可当他转头一瞧,刚刚那五个衣着褴褛泛着酸臭味的叫花子哪去了,怎么一阵风刮的变了个样了。

    照之前,他肯定以为是白日里见了鬼,要被吓得哭爹喊娘的。可如今却不同,小厮想都没想拍着大腿就眉开眼笑了起来,这哪是什么乞丐呀,这分明就是老爷给我的赏银呀。

    这一切不因其他,只因这宅子的女主人--弦夫人早过了生产之日,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合家族老认为孩子到了月份不见世怕是什么妖魔鬼怪,屡屡施压让弦老爷快快做个决断,以免毁了弦族家业。

    可母子连心弦夫人怎么能忍心,弦老爷又是个痴情的,两人是日日烧香拜佛,是庙就进,是佛就拜,请了无数道士方士到家作法念经也没什么用。

    也是,怎么能有用呢,来的不是骗子就是骗子介绍的骗子,能有用才怪。

    无奈弦老爷满城张榜寻求高人,谁能让他夫人顺利生产,他甘愿奉上一半家产作为报酬,这事闹的是满城皆知。

    府上来来回回的高人倒也请过不少,也有些有本事的,可不知为何住上一晚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眼瞅着这都怀了快十三个月了,弦老爷是急的满口生疮,整天待在榜文前等着哪个高人来揭榜呢。

    “哎呀原来五位是?”

    “难道小哥是门...?”没等“神”字说出口,小厮已经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哈着腰抬着胳膊过来引着几人往里走了,几位壮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直杵在门口。

    “让开,让开,杵在这干嘛,别惊到几位贵人!”

    一会的功夫小厮这咳嗽都好了。

    五人那是一脸终有所成散发着能见师傅的容光跟着小厮踏进了弦府的大门。

    “高人快快请进,先到庭上稍事休息,我们老爷可是日夜都盼着你们哪!”

    老爷?原来仙长师傅也在等着我们呢,就说仙长师傅没有忘记我们。五人擦掉眼角的泪水。尽量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像极了终于完成作业的差生在等待他们所敬重的师长来收作业。

    不过仙长师傅这厅堂修的真不错,像极了人间那种有钱人家的样式。五人对这类型的厅堂非常之熟悉,每当道观需要钱粮或者无聊时,五人一度摸黑进过不少这样的厅堂。只是这个厅堂布局格外眼熟,五人越瞧越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呢。

    正疑惑中,弦府的主人...弦老爷被小厮叫了回来,只见他满头大汗撩着衣袍就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此时正值人间春寒料峭时,弦老爷却是汗湿了半边衣襟,可见这是一路跑回来的。

    弦老爷刚进厅堂气都没喘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五人面前。

    五人本来还在疑惑这是谁呀,跑的这么急,没曾想这来人如其来就跪在了眼前,这下把五人惊的是嗖嗖就窜到了一起。速度之快肉眼不识。

    “各位高人,快救救我的夫人吧!”

    五人仓皇中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一点相关线索,不过在他们眼中除了那种混合了愚蠢迷茫的表情外再无其他。

    “各位高人,只要你们能让我夫人顺利生产,你们要多少都可以,只要我能拿的出。”弦老爷见几位不说话,赶忙亮出酬金,砰砰砰又在地上磕了起来。

    “停停停,先别磕,请问,你夫人,她是人?”

    再不阻止眼前这人头感觉都要磕掉了。

    “啊?”弦老爷终于停止了动作,抬眼看着挤在一起的五人,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这五人看起来要比之前来的那些人更傻更不靠谱,但直觉却在说这样的才是高人中的高人。

    试问正常人谁会问这样的问题:你夫人,她是人?

    听听,哪怕只缺一根弦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定是高人中的高人无疑了!

    弦老爷仿佛看到了祖坟上的青烟已经袅袅升起。

    “快快快,高人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带上你们的法器随我来。”不由分说弦老爷拉住五人往内院走去,别走别喊:“快通知夫人,高人来了,这次是真正的高人!”

    五人没等反应过来呢莫名其妙的又被拉到了一处厢房前。

    正要抬脚进门时,五人都顿住了,这下他们终于发挥了作为一个修行之灵的基本作用-----有别于常人的可视三界的法眼。

    只见这厢房周围遍布着饿鬼....

    饿鬼投胎见过不少,可这么多饿鬼抢着投一胎的场景还真是第一次见。

    留得青山在不愁见不着师傅,五位药灵本着一贯小命要紧的宗旨在没有一点点商量没有一丝丝防备下,整齐划一的--转身--抬脚--踏云而去!

    当弦老爷欣喜的掀开门帘回头请五人进门时,哎?刚刚的人呢!

    “主人啊!你确定他们真的能保护我吗,我看他们保护自己都难呀!”元神在悲泣!这饭都送嘴边了,五人愣是拍拍屁股跑路了。眼看着越飞越远,只能心下一横:

    “元神掉下去了!元神掉下去了!”

    泽沁全程瞅着那珠子从怀里一点点爬出再终身跃下,愣是没抬一下手,待到珠子掉下后他选择在第一时间拢手放在嘴边朝着四周就叫了起来。那样子活像一个吝啬的地主挨个抽打家仆们起来干活生怕落下谁时的嘴脸。从始至终他完美的诠释了作为一个旁观者该有的职业素养,这中间哪怕他稍稍动动手指头参与一下,此刻那珠子也不至于又滚回了那厢房门前。

    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把弦府上上下下的人跟鬼都怔住了,地上的人循声望着呆愣在半空中的五人作惊讶状,半空中的五人望着屋子周围被惊醒的恶鬼作惧恐状,恶鬼们活像大白天见鬼似的望着那从天上掉下来的大水滴作迷茫状。

    那水滴落在地上竟还能Q弹的滚来滚去,最后堪堪停在了一个妇人脚下,当恶鬼们看到那妇人高高隆起的肚子时,瞬间一个个露出狰狞贪婪的表情。它们互相撕咬着对方争先恐后的占据着离那妇人最近的位置。

    妇人费力弯腰捡起那珠子,看着半空中脸色煞绿的五人问:

    “高人,这是你们掉的吗?”

    “呃,自然是自然是。呵呵呵呵..”

    五人讪笑着脸返回到了地面。毒箭一般的目光在泽沁身上上下扫描了四次。

    泽沁委屈巴巴的,不是我通知你们,你们能知道元神掉下去了吗。

    “夫人你看我说他们是高人中的高人吧,这下你跟孩子有救了!”

    弦老爷欣慰的拍着他夫人的手背,前几拨高人可没这么凭空说飞就飞的,可见这五位的确是高人中的高人。

    “嘿嘿嘿,”木未讪笑着过去接那珠子,这次可要自己保管,泽沁这小子太不靠谱,嗓门还大,回去找找仙长师傅留下的有没有能把人嘴巴封上的法术。

    大肚子夫人将珠子递了出去,可未料刚到木未手中,那珠子竟划出一道抛物线又跳回了那夫人手中,如此这般再递再跑,再递再跑,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场景。

    自第一次见到这元神他们仿佛就进入了一种你逃我追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死循环中。

    这边木未玩的起劲,那边房梁的恶鬼们的目光就像看到了狗尾巴草的小猫,在弦夫人和木未手中整齐划一的左右摇晃。

    一连番折腾下,珠子里的元神灵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劳资要投胎你们却以为劳资在跟你们玩溜溜球。想想其他下凡的元神,再看看如今累成狗的自己:

    “想不到我堂堂仙神竟会被这样五个蠢货折腾成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元神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眼前的亮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终于珠子不再跳来跳去。木未呆愣的看着掌中没了动静的珠子,突然想到了之前同行说过的,再看看眼前妇人那隆起的肚子。终于他脑袋一拍:

    “我懂了,是灵胎,灵胎,”

    他大喊着,四人不解,怎么泽沁这傻劲是传染给了木未了吗。一时间众人看向木未的眼中都多了些怜悯,并且同时拉开了与泽沁的距离。

    木未也不理众人,他急急的将珠子重新放回那妇人手中,双手紧紧拽着那妇人的手激动的说道:“这是你的孩子,快!!!拿着!!!他/她是你的孩子!”

    这下做惊恐状的轮到弦夫人了,她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刺激到正在发疯的病人,只是眼睛死死盯着一旁的弦老爷,不断的发送着求救的信号,仿佛是说:

    “老爷,这疯子把什么脏东西放我手里了,你快把他拿开呀!”

    一旁的四人听到木未这话也终于也恍悟了过来:

    “哎呀这珠子不是要带咱们上天庭,而是要找宿主。”

    “可这满院子等着投胎的恶鬼怎么办?”

    “确实不好办,要不我们回山上请几个道长过来吧!”

    安岚看着那张牙舞爪丑陋的恶鬼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请你妹的道长啊,你们不就是修道的灵精吗,抓鬼驱邪难道不是你们的天职吗,不行了,我撑不住了,若是死在这最后关头,可枉费主人一番筹谋。拼一拼,死在恶鬼手上也总比蠢死在这几人手上强。”

    五人根本不理会院里其他人此刻满头的疑惑迷茫不解以及像看神经病一样的恐惧神情,他们自顾自的就在原地争执起了要请哪几个道长,你说你的这个道长本事强我说我的那个道长有驱鬼的经验,有的甚至还不忘举例说明何年何月何时何地,XX道长一人斩杀几只恶鬼的英勇事迹,说这话时他们完全不顾及屋顶那群恶鬼们的心情。

    而同时间那珠子不知怎么变成了一道白光直直向弦夫人的肚子穿去。

    可就在临门一脚马上要到肚子前,四周窥视的恶鬼们张牙舞爪的挡在了肚子前,他们纷纷露出恐怖的血张獠牙互相撕扯着对方,争先恐后的往肚子扑去,而那道白光被挤在后面动弹不得,一时间满院子腥风血雨,黑压压的云层笼罩在院子上方。

    “元神要被挤死了!元神要被挤死了!快列阵!快列阵!”

    这次泽沁没来得及用手拢嘴就大喊了起来,众人惊醒过来间立刻就将弦夫人围在中间。

    捏诀起阵间绿光刹那间自地而起,一层层笼在弦夫人的身上。

    “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痛!”弦夫人撑着肚子快站不住了。

    “快进屋快喊产婆来!”弦老爷着急喊着。

    可就在这时五人像风一样以弦夫人为中心,快速的旋转了起来,卷过的树叶碰到那绿光都被打到一旁变成粉末,更别说肉体凡胎的人去靠近了。

    “高人,高人先停一下,先把我夫人扶回房间啊!”

    风声犹如鹤厉,声声震荡着耳膜,雨点像掺了铁砂一样急急的打在人脸上....生疼。

    “这怎么...停,你...想...你夫人被..恶鬼..吞..噬..吗?”

    “啊....有...鬼?”

    “废..话,平地起妖风..你以为..是谁在..作...妖!快走开..进屋里..去..!”

    “那..我..夫..人..怎么..办..?”

    “她..没...事,我们师兄姐..五人..定会保护好她的!”

    “哦..那我..把..床..搬..过..来..让我夫人..躺..着。”

    五人一心起阵,还得应付着不断想闯进来的弦老爷,隔着震山鼓一般的响声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双方的喉咙都要喊破了。

    “你..进..不..来。”

    “那..让产婆..进..去呢...”

    “她也..进..不..来..”

    “那让...我夫人..出来吧..”

    好家伙肺都要喊炸了,没想到这番对话的终点竟然又回到了起点。五人第一次觉得蠢真能致命。

    风卷起尘土雨顺势搅拌均匀打在五人头上身上,在风雨默契的配合下五人头上哪还有什么钗环,他们的长发迎着风的方向,支棱着硬是换了几十个造型。

    他们的衣服早被风吹鬼挠的就剩几缕布条,脸上纵横交错的血印足以说明此刻恶鬼们的愤怒和不甘,可比起阵里阵外不停的叫嚷身上的这些伤倒显得不足挂齿了,更让五人心神俱乏苦不堪言的是两夫妇坚持不懈的沟通:

    弦老爷:“高人..高人..让我夫人出来...”

    弦夫人:“官人..官人..快救我...救我出去...”

    就在五人要被夫妻二人的音波摧残原地爆炸时。

    木未几乎是用嚎的叫了一声。

    “安岚!”

    五行属土的安岚立马心领神会,他临空飞起站在四人之中,双手炫花撑起了一张巨大的花伞挡住了风雨。绿光消失,四人迅速归位:

    木未盘腿坐于正东:“列阵在东,青龙听令!”背靠身后一条青龙自上而下盘踞在他身后。

    金真双拳向前立于西边:“列阵在西,白虎听令!”白虎隐隐现行临在上空。

    泽沁单脚朝天,头朝下立于正南:“列阵在南,朱雀听令!”一只朱雀飞身而下立于他的单脚上。

    紧接着一声“列阵在北,玄武听令!”炎彩身旁站着一头玄武现身正北。

    “数组前行、驱鬼辟..邪!急急如律令!”

    阵法骤成,风雨更加猛烈,伴随着弦夫人的声声惨叫,上空的乌云渐渐被四道金光撕开了道道缝隙。阳光冲破云层照在弦夫人的肚子上形成一道光柱。恶鬼瞬间被这光柱打的无处遁形,原地化作了飞灰。

    “主人,此刻!”一声大喊,白光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挣开束缚应声冲进了那弦夫人的肚子。就在同时:

    恶鬼的嚎叫和婴孩的啼哭同时响彻天际,乌云被彻底拨开。风雨骤停。阳光彻底照亮了整个院落。

    来不及逃窜的恶鬼纷纷被灼成一道道黑烟至此湮灭。

    主人终于顺利投入凡胎。

    几道虹光自院中升起。

    五人混着一身一脸的泥水瘫坐在一旁。

    院中众人纷纷忙活着,有抬大人的,抱孩子的,叫郎中的。

    五人第一次体会到了戏文中“劫后余生”的感觉。

    “恭喜弦老爷,夫人一切安好,小姐也无恙恭喜您喜得千金啊!”

    “谢谢赵郎中,来人哪!赏!都赏!”

    弦老爷喜极而泣,没有人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欣喜,只有他和他夫人才能明白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么不容易。

    五人在一旁见状也相视一笑。

    “原来我们的主人是个女娃!”

    “我们之后该做什么?”

    “按字面的意思守卫灵,应该就是守护看卫吧!”

    送走郎中的弦老爷也跟着五人顺势坐在地上:

    “多亏高人帮忙,我夫人才能顺利生产。我说话算话,我的家产高人要多少拿多少我绝无二话,只有族老们每年的份例钱留下即可。您几位看要多少,我这就让账房先生过来!”

    “那个,都不急,就是咱们这千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啊,高人您的意思是?”

    “呃..就是,外形,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比如多了什么的?”

    “多了什么?”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担心,毕竟这孩子出生天有异象!”

    “您的意思是我孩子将来会是什么贵人吗?人中龙凤那样的?”

    呃,人中龙凤不知道,但成为珠子的可能性极大。

    “对对那肯定的,天降祥瑞呀,没看到贵千金降生时院子里那么多彩虹吗,那我们先住下了。”

    炎彩给几人使了使眼色,几人赶忙附和:

    “对对对。”

    “是是是...”

    “没错没错没错....”

    之后几天五人在弦府每天大鱼大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了一百天,终于孩子可以抱出来见外人了。

    借着赐福的名义五人赶紧将孩子抱至无人处,争相扒开衣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结果是这孩子白白胖胖、眉清目秀、四肢健全、一切正常。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大概元神的样子不会影响主人今后的样子。”

    账房几个先生终于也在今天把弦家上下所有家产理了出来,弦老爷将五人带到三丈高的账本前:

    “高人,这是鄙府上下所有田产商铺,您几位过目。”

    “哦,对了,”弦老爷突然想起什么拿起一本账册,递到五人面前:“还有一件事要向您几位说明,这本账册中有些金银玉石,之前被五个强盗连番过来偷盗,现在还没有找回,”

    五人接过账册翻开一看:玉镯一对,金钿,银勺........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弦老爷,目前我们不需要这些,等道观需要的时候我们再来拿,就是我们的主人你要尽心照顾!”

    “主人?请问几位高人的主人是哪位?”

    “这个你不需要问,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山上了,不过你别想着偷懒,隔几天我们会过来检查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们的主人!”

    五人说罢头也不回的随着烟雾消失了。后面隐隐听到几声:

    “高人?高人?我照顾哪个?”

    五人打道回府不到半日便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并不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该去守护他们的主人,而是在吃惯了弦府每日的七碟八碗后,再回来吃这道观的萝卜青菜实在是寡淡的很。

    “我们是守护灵,是不是应该守在主人身边啊!”

    “对,我赞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石铺也太硬了,硌得慌!”

    “我倒是觉着还好,多铺些干草也能凑合,就是这饭菜实在难以下咽,那是给人吃的吗?”

    说这话的安岚可能忘了那饭菜他吃了也快有百年了。

    “可这过去白吃不住是不是不太好!”

    自从炎彩换了女儿身后,说话都有些扭捏起来,其他四人很是看不惯她这幅东施效颦的样子,都寻思着找机会揍她一顿。

    “那弦老爷不是说家产都给我们了吗,这样算我们应该是回去自己的屋子有什么不对?”

    要么说木未能做老大呢!

    所以最后刚离开半天的五人因为伙食问题又返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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