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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丹青技炫梅园

    嵇元轻笑两声,对江黛青说:“你叫了步经意来,我问问她的意思。”

    江黛青便回步泄香亭,和步经意说了嵇元要将神翮养在裬王府的话。

    还不等步经意回答,何惜兮也也觉得这样更好:“神翮这种骏马,日日都要跑上一跑才好!总圈着就养坏了!况且要根据它的身量、体重和体质来调配它的草料。还要护理好毛发和蹄铁,步姐姐那里,有专养良马的马夫吗?”她关切道:“要不要我送一个过去给你?”

    步经意支支吾吾道:“是有个马夫,就是骑来神翮的那个。他也是每天带神翮去跑跑。今天,还是他劝我把神翮骑出来的......”

    “倒也不辜负!”虞飞裳笑道:“和掣电痛快地跑了一场!”

    本以为有些怕骑马的步经意会爽快地答应江黛青,将马送去裬王府照看,谁知她竟然有些犹豫。江黛青便将她带到了嵇元跟前。

    步经意素来只怕嵇元为难江黛青,从来不怕他为难自己,问了他一连串问题。从裬王府马匹的数量到马匹的衣食住行,恨不得亲自去看看裬王府的马厩才好。

    嵇元渐渐蹙起了眉头,回应也由一两个字变成了点头摇头,越来越敷衍。

    江黛青看出他有些怕了絮絮叨叨的步经意,拉住她笑道:“说你和白墨羽有情你还不信!做什么这么宝贝他的神翮?”趣她道:“这架势,便说是养你俩的孩子都不为过!”

    步经意一张圆脸顿时羞得通红,跺着脚埋怨:“姐姐你说什么呢!”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人家送的东西......不得珍惜?不得......好好保管?何况,还是......有生命的!”她深吸一口气,急急道:“我只是怕辜负他的一番......厚爱!”

    江黛青感同身受,看向步经意的目光变得有些难过。步经意说着说着就打了磕巴,呆呆地看着江黛青红了眼眶。

    “姐姐......”

    没有人比江黛青更能理解步经意的感受。她只是不敢接受白墨羽的感情。怕自己误会,怕自己不配,怕他只是心血来潮,怕欢喜过后,才发现是一场徒然。

    江黛青的神情让步经意猛然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在白墨羽的柔情里。被压抑的感情,都化作了委屈,随着泪水涌出。

    步经意抱住江黛青,痛哭流涕。

    这阵仗,把风荇吓一跳,他一脸骇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堂堂祾王殿下,还能抢你的马不成!”

    这话叫江黛青和步经意同时失笑。步经意抹抹眼泪,不好意思地对江黛青说:“神翮,姐姐带回府去养吧。我那马夫,回头也叫他到姐姐府上讨口饭吃......”

    江黛青眉目温柔:“好!”她安慰步经意:“要用神翮尽管来,不用也常来坐坐,好学着照顾它。”揶揄她道:“也好‘睹物思人’呀!”

    “姐姐又笑话我。”步经意扭捏起来。

    江黛青看一眼身畔嵇元,选择与步经意站在同一边:“唉!”她说:“这句话你记住,原是你虞飞裳姐姐打趣我的话!我不过是拉你做个伴儿罢了!”

    步经意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解其意。江黛青便用糖来哄她:“你看掣电和神翮相偎相依,像谁?”说着抱起嵇元的手臂,靠着他娇笑,叫他的心情顿时好转起来,眉目间神采飞扬。

    论磕糖,步经意是专业的!登时眉开眼笑起来。

    “难怪姐姐要带走神翮。”步经意马上就满血复活,话里藏话地笑趣江黛青:“原来是不忍掣电和神翮分离啊!”

    江黛青纤纤玉指,重重戳了步经意眉心一下:“小没良心的!”与她相视而笑。

    步经意留在泄香亭帮虞飞裳她们收拾完,就叫她们顺道捎她一程,神翮便让与嵇元骑走了。

    一路风习习,花脉脉。道上行人川流过。嵇元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黛青,让她忍不住笑道:“祾王殿下,走马是观花还是不观花?”意在笑他匆匆错过春光。

    嵇元心情甚好,玩笑道:“春风得意马蹄疾,我已看尽春光,撷取那最美的一支鬓边插。”他一般地意有所指:“自然是取次花丛懒回顾!”

    江黛青揪着他的话笑问道:“你簪过花吗?我还没见过呢!”她嬉笑道:“你簪给我瞧呀?”

    嵇元没有迟疑,只回首示意风荇,他便骑着飒露紫走开了。

    “他去做什么?”

    “摘花。”

    不愧是风荇,折来的是他喜爱的兰花,春兰幽香正是醉人。江黛青便驻马路边,笑看风荇为嵇元簪花。

    然而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嵇元五官本就深邃秾艳,这兰花头上一插,凤眼微带笑意地望向她,更教人觉得勾魂摄魄。

    游春众人本就以女子居多,看到嵇元和风荇各各簪花,争睹围观的不在少数。

    江黛青蛾眉低敛,任风荇靠近,为她也将兰花插好。兰花花穗垂坠在耳畔,江黛青甚至觉得风荇的手贴近自己耳边时,她都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一个字也说不出,江黛青眸光流转,几乎不敢抬头。嵇元款款驱使神翮靠近,掣电也向着它移动,两马心意相通,紧紧靠拢,让嵇元得以捧住江黛青脸颊,绵长一吻。

    羡煞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颇有趋于痴狂的架势。

    风荇只一个人卫护,眼见人聚得多了怕麻烦,清清嗓子催促道:“不早了,走吧!”

    嵇元放开江黛青,却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柔荑按在自己膝头,催动神翮,信马陌上,与她缓缓而归。

    很快就到了风苏与吴氏大婚的日子,江黛青跟着众人一起到杏黄医林去观礼。看风苏将贺恭奉为高堂,嵇元权与他同坐尊位受新人的礼,江黛青与梅言笑言:“诶!你说我们这个辈分是怎么论的?”

    梅言不懂她的疑惑:“什么辈分?”

    “风苏尊师父为父,那便是和你我同辈。可是我又受教于他过,你又指导过他医术......”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梅言笑道:“尊为高堂,不一定就是父辈。指点技艺,也未必就是徒子,还可以是徒孙......”

    江黛青听出来了,风苏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啊!不由感慨道:“委屈他了......”

    “委屈?”梅言挑眉:“我不觉得他委屈!我们四人其间,最委屈的怕还是我这个梅仙!”

    “是是是!”江黛青不以为意地敷衍道:“你最委屈!”

    梅言轻哂,诘问她:“将梅花针传授与你,却最终成了代师授艺。教授了半天风苏,还因为你俩平辈论交而不能做他师父......”眸色转深,他继续道:“他委屈?他今日大喜......与心上人得携连理,他委屈什么?”

    江黛青吞咽一口,不觉挪开半步。不挪还好,这一挪,叫不甘心的梅言一把搂住了她腰肢,低声附耳相问:“你往哪儿逃?”面露不悦:“我有那么讨厌?”

    江黛青忙红着脸解释:“没......你不讨厌!我只是......怕和你走得近,叫你难受......”

    梅言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

    礼成之后,众人纷纷向风苏敬酒。江黛青到吴氏他们的新房里陪她说了会儿话,见她还是有些惧怯之色,在自己跟前十分拘谨,说笑了几句便出来了。

    嵇元与众风行卫都很有感情,与他们不停地说话、敬酒。他们酒量都好,江黛青不愿意多喝,因而觉得有些乏味,叫梅言看了出来。

    “黛青,我陪你先回府吧。早些休息。”

    于是江黛青就同众人告别,与梅言一起先回了裬王府。

    “我那后院收拾得差不多了。”梅言邀请江黛青:“你要去看看吗?”

    江黛青有些犹豫:“天色这么晚了......”

    梅言不觉发笑,又是那种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低沉笑吟。

    “我可没说要你夤夜前来......”他一脸的坏笑:“若你愿意叫我恣意怜爱,也不是不可以......”

    江黛青只觉得瞬间毛发直竖,两颊烧得火热。

    梅言显然很是愉悦:“明日,叫上君善一起。”他说:“我请你们喝道茶,就顺便请书仙妙笔,替我题一题匾额。”

    江黛青颔首应下,由他相送至清净处门首。

    直到洗漱罢,江黛青独自卧榻与已经长大的小猫玩耍时,嵇元才姗姗而回。看他径直向自己走来,宽大的怀抱拢住自己,酒气喷人。她不觉蹙起了秀眉:“去洗漱吧!”怨怅道:“一身酒味儿......”

    嵇元似是有些不悦,皱起眉头展袖闻一闻衣衫:“没有......”语颇倔强。

    江黛青皮笑肉不笑地侧脸对华莲说:“这个人,怕是醉了!”

    “没有!”嵇元突然俯身,趁其不备,吻了江黛青,惊走了她怀中小猫。

    一把扯住嵇元衣襟,江黛青面有愠色:“嵇元!”却气促不已:“我洗漱过了!”

    嵇元压倒她,低喘道:“亲都亲了,再亲一亲......”

    当真无奈,也只得由他轻薄一会儿,很快他就抱着江黛青昏昏欲睡了。

    “华莲......”江黛青无力地唤道。

    华莲早已端着茶水,一脸揶揄地候着了。虽然难为情,江黛青还是扶起嵇元,与华莲一起叫他漱了口,又为他擦洗了手面,放他躺倒更衣。

    长叹一口气,江黛青轻轻摩挲着嵇元脸颊。

    “这般醉,明儿怕是要头疼的。”华莲有意无意地说道。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话虽如此说,江黛青的语调里却透着不忍。

    华莲与她并肩同坐,趣她道:“怕什么?有你的好意远呢!”

    “唉......”江黛青说:“罢了,反正明儿也是要过去的。”

    华莲提醒道:“明儿是朝日,可别误了!”

    江黛青玩笑道:“误了就叫昌儿打他的板子!看他长不长记性!”

    一语成谶,嵇元当真误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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