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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二天傍晚,程予夏一家从老家回来的时候顺路给大姑捎了点东西,于是他们就先来了大姑家。

    大人在客厅里聊天,程予夏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胳膊肘撑着椅背正在发信息。

    信息是发给路杨的,她问,“如果现在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很惊喜?”

    等了两分钟,路杨回她,“不会。”

    程予夏盯着手机沉默了两秒,然后突然站起身跟程父程母说:“爸妈我出去一下。”

    程母说:“再过十分钟咱们就回家了,给人家送完东西就赶快回来。”

    程予夏从玄关的地上提起一包东西放到了门口,答应的很干脆利落:“知道啦。”

    大姑好奇问了一句:“给谁送东西?”

    程母说:“夏夏的那个同学,你不知道这次回去土匪一样,把她奶奶那个小菜园子都给薅干净了,说是要给她几个同学带点她奶奶自己种的瓜果蔬菜,你说哪有给同学送这个的。”

    “送这个不比那不实用的强,自家种的外面买都买不到。”大姑说:“夏夏这孩子可真是有心。”

    “大姑说的对。”程予夏一边系鞋带一边说:“我的这些同学才不会在意我给他们送的是什么,主要还是看送这些的那个人是谁。”

    程母说:“行了别自恋了,说好了十分钟不回来你就自己走回家啊,我跟你爸可不等你。”

    “您怎么又重复一遍。”程予夏提着东西站在门边:“不用十分钟,我保证五分钟就回来。”说完关上门一秒钟没耽误直奔楼下来了。

    站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里面一声也没有回应。

    程予夏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要给路杨打电话,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这是你家?”

    男人体型偏瘦头发稀疏,看脸色特别红润但神色又似乎不太清醒,典型是喝了酒的特征。

    程予夏说:“我来找人。”

    男人扶着楼梯的扶手,艰难地往前走了两步:“住这的是不是叫路杨,一个学生。”

    程予夏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他爹!”男人突然打了个嗝,然后骂骂咧咧靠在了扶手上:“这臭小子是不是到处跟人说我死了,小白眼狼跟他妈一个德行,三天不打就忘了这个家跟谁姓。”

    程予夏蓦然想起了那几天在路杨脸上看到的伤:“你找错地方了,我住在这里的同学姓王,他爸是警察,就在这个小区隔壁的派出所值班,而且这会儿估计就快下班回来了。”

    男人扭过头啐了一口,继续骂骂咧咧:“小白眼狼居然敢骗你老子,看你老子逮到你不扒了你皮。”转身东倒西歪地往外走了。

    程予夏看他走远,立刻上到楼梯转角处的平台上给路杨打去了电话。

    铃声响了十多秒,那边才接了起来。

    还没等路杨开口,程予夏着急的从楼道的窗户往外眺望着说:“你跟外婆在外面先不要回家。”

    “我没在外面。”路杨说。

    看离开的男人走出小区的大门了,程予夏才背靠着墙壁松了口气说:“刚才有个人来你家找你,幸好你不在,他看起来喝了很多的酒,好像还很生气…”

    “你在哪?”路杨说:“站那别动我去找你。”

    程予夏居然觉得自己从电话里听出了路杨的焦急,她说:“没事儿那人已经走了,一会儿等他走远我就回大姑家,这时候你还是先别过来比较好,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凶,如果你在家里,今天就还是不要出门了,还有外婆,也不要让外婆出门…”

    “程予夏。”路杨说:“到天台来。”

    程予夏提着从老家带来的那些东西,吭哧吭哧爬楼梯来到了天台。

    “原来你在这儿啊。”她把手里的那袋东西递过去,大喘气说:“给外婆带的快接着,难怪刚才敲门也没人理我。”

    “你今天不应该在这儿。”路杨虽然把程予夏手里的东西接了下来,但脸色看着却不怎么好。

    “啊?”程予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爸妈是半路临时决定要来大姑家的?”

    “不是这个。”路杨说:“很多东西都变了不应该是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变了?”程予夏听的一头雾水。

    路杨看着程予夏说:“你不该跟他遇上,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程予夏问:“你一会说什么都变了,一会儿又说什么都没变,到底变没变啊?”

    今天的路杨有点奇怪,程予夏从来没见过他的神色这么凝重。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那个人不会真的是你爸吧?还是你怪我多管闲事跟他说你不住在这里?”他从没跟她提过自己的父母,或许确实是有什么原因。

    路杨说:“你没有多管闲事。”

    程予夏问:“所以你在意我说你爸很凶?但我不知道他是…”

    “对。”路杨突然抓住了程予夏的手腕:“所以你以后不论在什么地方见到他就有多远躲多远。”

    “为什么?”程予夏问:“你不想你的家人知道我?”

    路杨立刻说:“那个人不是我的家人。”

    程予夏见他情绪似乎不太对,于是说:“好听你的,以后我保证躲着他走。”然后转移话题道:“这些都是今天刚从我奶奶的小菜园里摘的可新鲜了,你记得拿回去交给外婆,对了里面还有两枚爷爷养的嘎嘎生的蛋,昨天一个今天一个,虽然我包起来了但是你拿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还有……”

    听程予夏喋喋不休说完这些,路杨这才松开了程予夏的胳膊。

    他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问道:“嘎嘎是?”

    程予夏说:“嘎嘎是爷爷养的两只鸭子,其中一个的名字是嘎嘎,另一个叫哇哇,我给它们起的名字。”很是神气的说:“怎么样,我起的名子是不是特别棒。”

    “……”路杨说:“嗯,特别棒。”

    程予夏双手叉腰盯着路杨的眼睛:“感觉你在敷衍我。”

    路杨不躲也不闪,直直和程予夏对视,他说:“我是真心的。”

    程予夏立刻笑了起来:“好吧看你很真诚,信你一次好啦。”

    就像路杨说的,今天程予夏原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很多事又确实变得跟记忆里不一样了。

    比如她今天本来应该在家,所以就根本不会遇上堵车。

    礼拜天的晚上简直是堵车的代名词,程予夏他们一家从大姑家回自己家总共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堵了近二十分钟,车还没开出五百米远。

    车上的广播里正在播报实时路况,据说这段路还得再堵二十分钟。

    程予夏按开后窗玻璃,举着相机拍前面壮观的红色尾灯。

    坐在副驾驶的程母说:“这条路都反应了多少次也没人管,每天是早也堵晚也堵。”

    程父说:“人多就是这样,等等吧咱们也不着急。”

    程予夏把相机对准路边的一个巨幅广告牌,刚拍完一张照片,忽然发现广告牌的垃圾桶旁边一个男人瞪了自己一眼。

    并不是眼花或者错觉,程予夏很确定自己看到他恶狠狠冲着自己瞪了一眼,就在他把手里的垃圾袋扔进垃圾桶之后。

    程予夏想那人或许是觉得自己拍了到他很不礼貌所以才会生气,但多看一会儿,她就发觉那人有些眼熟。

    这人的长相程予夏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第一次他在山上差点撞倒她和齐悦,第二次就是齐悦给她看那个因为虐猫被抓进去的人的照片。

    程予夏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坚信自己看到的绝对是同一个人不会有错。

    虽然国家没有具体针对虐待动物的法律,但是这人如果真的像网上说的那么行为恶劣,那么为什么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又会出现在这里。

    程予夏把车窗关上,然后拿出手机上网查了查最近关于这件事的消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气的差点当场摔了自己的手机。

    这人不仅被放出来了,还是在只抓进去第三天的时候。

    事后他本人虽然痛心疾首的在公众面前发了道歉视频,但下面一条最新日期的评论却有人说这人依旧在虐猫并且依旧给群里发那些过程。

    这哪有道歉视频里看到的痛心疾首,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程予夏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已经走了。

    半夜她果然做了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齐悦看着程予夏的一对黑眼圈,终于忍不住问她:“啥噩梦吓得你一夜不敢睡?”

    程予夏表情严肃的跟齐悦说:“说是噩梦但那个感觉又特别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齐悦严肃的点头:“嗯,然后呢都梦到什么了?”

    程予夏说:“在一个很黑的房间里,我能听到有很大的像是机器在切割东西的声音,然后我拼命的想从那里跑出去,但我又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和腿,它们就像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齐悦抿嘴说:“听起来确实很吓人,肯定是你昨天查了那个才做这种梦的,没事别自己吓自己了。”

    程予夏说:“大概是吧。”

    到了班里,就听到许多同学围在一起。

    有人说:“你没看吗?就在平远路的那些垃圾桶里,一只小猫分开扔了好几个垃圾桶太残忍了也。”

    听到这个平远路,程予夏瞬间汗毛竖起了来,平远路就是她昨天晚上拍广告牌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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