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没有【现在】的斯特兰奇
“你！你！你！”
斯特兰奇睁大双眼，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个在至圣所里鼓励自己振作，还借钱给自己买机票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就出现在自己的目的地之中。
洛林露出略带尴尬的笑容，抱歉说道：“这中间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不过伱之后就能了解情况了。”
此时，修行所内只有洛林一人，古一不见踪影。
莫度上前行礼：“洛林法师，请问古一法师现在何处？”
“在冥想室，她马上就出来了。”
由于现在情况的变化，斯特兰奇已经和洛林有过接触，古一不可能还像原来那样，装作对他一无所知。
也不需要装模作样给他看命理脉轮的书，测试他的态度。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摆出考核的姿态。
考核由洛林推荐的人选，到底有没有资格进入卡玛泰姬学习。
古一是绝对不会承认，斯特兰奇是自己挑选，而且还暗中观察他许久。
莫度向洛林行礼之后，转头对斯特兰奇说道。
“既然法师在准备，你就先在此等候，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斯特兰奇没有挽留，正好他也有话想问洛林。
等到莫度走后，斯特兰奇便迫不及待开口：“洛、洛林法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洛林犹豫片刻后说道，“其实你应该能够想到的，永恒议会和卡玛泰姬都是魔法秘所，怎么可能一点联系都没有。”
斯特兰奇苦笑：“可你之前一点都没有向我透露……”
“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洛林无奈说道，“卡玛泰姬的规矩就是这样，不接见无缘之人，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这里，才算是有缘，我带你进来就坏了规矩。”
斯特兰奇忽然感觉有些心虚。
因为他仔细想想，他并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找到的卡玛泰姬。
而是莫度带他来的。
这样不会也坏了规矩吧？
斯特兰奇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因为他意识到，洛林这一番话，很有可能是在点自己。
说不定现在那位古一法师就在背后观察着自己。
自己刚才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考核的一部分。
斯特兰奇赶紧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从他被抢劫开始回忆。
他没有屈服，反而给了抢劫者一拳。
这可以被解释为勇敢和抗争，也可以被解释为鲁莽和无脑。
古一到底看终会选择哪一种思考方式呢？
还有莫度在卡玛泰姬门口对自己说的，他不够有礼貌。
现在洛林也在说，要看缘分，必须自己找上山门。
难道这都是考验，考验自己是否诚实？
一瞬间，各种想法充斥着斯特兰奇的大脑，让他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正如他所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可不仅仅只是失去工作那么简单。
另一个斯特兰奇，会直接融合掉自己。
那可是命都没了！
“洛林法师，我想坦白一件事。”
在这纷杂的思绪之中，斯特兰奇决定不再做任何的猜想。
因为在明白古一的心思之前，所有的做法成功与失败的几率都是一半。
那与其猜东想西，做些小动作，不如直接做最真实的自己。
那样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我并不是自己找到的卡玛泰姬，事实上我来尼泊尔已经好几天了，一点卡玛泰姬的消息都没有听到。”
斯特兰奇无比坦诚说道，“是刚才那位莫度先生帮助了我，带我来到这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缘分，会不会导致我不能加入卡玛泰姬。”
洛林听后，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斯特兰奇以为他是在帮自己思考问题，其实洛林只是在摆个样子。
决定权又不在他手上，他有什么好急着表态的。
果然，就在斯特兰奇说完这番话后，一个平和的女声从冥想室内传了出来。
“你能够站在这里，其实就已经是一种缘分了。”
斯特兰奇循声看去，一个身穿黑色修行袍的光头女法师走进了修行所。
洛林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毛。
他只见古一穿过一次黑色修行袍，那是自己第一次登门的时候。
现在面对斯特兰奇，她第二次穿上了这件修行袍。
可见心中对这次会面的重视。
斯特兰奇赶紧行礼，他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猜不出来者的身份。
“古一法师您好，我是史蒂芬·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博士。”
古一含笑点头，慢慢走到斯特兰奇身边。
这每一步都是她在心里排练过的，保证绝对完美。
洛林在旁边看着，感觉古一比斯特兰奇还紧张。
至于吗？
“我在一个叫潘伯恩的人那里，听说了您的法力。”
斯特兰奇斟酌着用词，“我希望能跟随您学习，治好我的双手。”
其实不止，他不可能像潘伯恩那样，治好双手就溜。
他还得学点防身的手段，以对付命运博士。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有自己渴求的东西。”
古一表面平静说道，“卡玛泰姬不会拒绝任何寻求知识的人，只是你需要证明，自己是否能够善用这些知识。”
嗯？
斯特兰奇听这话风，像是有戏的样子。
只不过他要怎么证明呢？
“古一法师，我是一名医学博士，同时也曾是一名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
斯特兰奇自我介绍道，“我能够将所学的东西全部融会贯通，不知道这是不是您所看重的资质？”
他现在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述说着自己过去的成就。
如果现在能给他一个机会，暂时恢复一下自己的医术。
他能让古一亲身体验什么叫顶级神经医生。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这些洛林都介绍过了。”
古一并没有对斯特兰奇的介绍有任何反应，“但这些天赋，在魔法上面并不一定适用，我希望的，是看到你能引导出自己的魔法天赋。”
斯特兰奇一愣，有点听不懂古一在说什么。
引导自己的魔法天赋，这怎么做到？
难道是拿个水晶球，自己把手放在上面，看看水晶球会发出什么样的光？
不同天赋对应不同颜色的光芒？
斯特兰奇只在一些东方同事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设定，是从小说上看来的。
尼泊尔就挨着东方，说不定还真学到了这一套。
“请问我要怎么做？”斯特兰奇恭敬问道。
“你之前有学过冥想吗？”
斯特兰奇摇头，在双手受伤之前，他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那先试着做一做吧！”
古一伸手，引导向冥想室的方向。
“我想看看，你能否在最短时间内进入冥想状态。”
斯特兰奇顿时有些头大。
他连冥想具体是种什么状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尝试一下。
说不定自己真的是什么先天魔法圣体，一下子就能进入深度冥想。
他跟随着古一进入冥想室，学着古一的样子在蒲团上打坐。
“你的姿势不对。”
古一纠正道，“我感觉你整个都紧绷着，这样不好，冥想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全身心都放松下来，选一个你觉得最舒服的姿势坐下吧。”
最舒服的姿势……
那得是躺着了。
斯特兰奇不敢把心里话说出口，他只能尽量调整姿势，让自己放松。
“差不多了吧？”
古一微笑说道，“接着闭上你的双眼。”
斯特兰奇听话照做，就在他闭上双眼的一瞬间，古一忽然一掌拍出。
他的灵魂被打出了体外。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此时灵魂并非清醒状态，而是闭着双眼，失去了意识。
古一从蒲团上站起，轻声道歉。
“这是第二次了，斯特兰奇，以后我不会随意拍出你的灵魂。”
这是对弟子的尊重。
现在，古一看着斯特兰奇横飘在半空中的灵魂，果然还是发现了问题。
她自言自语道：“这种强行分裂，并不是没有代价……”
“有发现什么吗？”
洛林走进了冥想室，他很清楚古一在做什么。
“他的灵魂不完整。”
古一皱眉说道，“我只能隐隐感觉他有缺失，但却不知道缺失了什么。”
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毕竟是维山帝出手，她觉得自己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洛林有些担心：“这会影响他后续的生活吗？”
“不会。”
古一摇头道，“一般而言，灵魂缺失到这种程度，不是傻子就是植物人，但斯特兰奇刚才都还好好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与另一个斯特兰奇互补，只要对方还存在，就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不过这种情况不能长久，它会限制斯特兰奇的上限。”
如果灵魂始终不能完整，斯特兰奇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还是勉强可以达到至尊法师要求的水平。
但再想进步，就难如登天。
《假如……》时间线的黑暗奇异吸收了数百年的异界生物，也依旧无法突破这个天花板。
“那这样可有点不妙了。”
洛林摸着下巴说道，“命运博士有着秩序之神的头盔，可以用来填补灵魂的空缺，但这个斯特兰奇什么也没有，两者先天就有差距。”
“谁说他什么也没有？”
古一微笑着伸出手，一个眼眸型吊坠出现在他手中。
阿戈摩托之眼。
“这是……”
洛林看着阿戈摩托之眼，皱眉说道，“古一法师，如果我没有看错，这里面藏着很了不得的东西吧？”
“这里面确实藏着东西。”
古一没有隐瞒，打开阿戈摩托之眼，绿色的时间宝石显露出它的光芒。
“这是时间宝石，宇宙六颗无限宝石中的一颗。”
古一介绍道，“无限宝石，总比那个什么头盔要强吧？”
这个问题，洛林回答不了。
他的身份又不可能知道命运博士有多强。
“但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洛林迟疑说道，“万一之后斯特兰奇失败了，时间宝石不就到了命运博士手里？”
“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古一沉重说道，“不管斯特兰奇能不能办到，他都必须肩负起保卫时间宝石的使命，我已经没有更多时间了。”
她现在是铁了心，要用时间宝石来作为斯特兰奇灵魂的补充。
洛林劝也劝不动，只能任由古一随意摆弄着斯特兰奇的灵魂。
“不对……”
忽然之间，古一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在刚才更深入的研究中，她发现了斯特兰奇缺少的是什么。
“不对，这个斯特兰奇的状态太奇怪了！”
古一有点无法理解，“他是一个没有【现在】的人！”
“什么意思？”
洛林反问道，“什么叫做没有现在。”
古一转头看向洛林，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她并未直接解释刚才那句话，而是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斯特兰奇，恐怕有着他自己都尚未了解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一旦觉醒，会毁了这整个世界！”
说罢，古一想都不想，直接将时间宝石塞进了斯特兰奇灵魂的核心之处。
“洛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古一语气沉重说道，“以后你一定要盯着斯特兰奇，不要让他接触到任何与时间有关的魔法。”
她没有解释太多，因为怕洛林听不懂。
现在时间宝石能够封印斯特兰奇的力量，使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只要不让斯特兰奇作死去研究时间，这个封印甚至会持续一辈子。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洛林向古一保证，“斯特兰奇以后不会牵扯到任何与时间相关的力量。”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什么过去现在未来三位一体。
再多加时间线，整个世界都要紊乱。
还是让斯特兰奇乖乖研究自己的魔法好了。
用时间宝石替斯特兰奇填补完灵魂，古一将阿戈摩托之眼合上，然后挂在了斯特兰奇灵魂的胸前。
“这个护身符就留在他的灵魂里吧。”
古一轻声说道，“这能让阿戈摩托之眼呈现出最真实的形态。”
阿戈摩托之眼是为了容纳时间宝石，才呈现出法器的形态。
而真实的阿戈摩托之眼，并非是什么物品。
他是一种力量形态，代表着【全视者之力】，其表现形式，就是额头上长出第三只眼睛。
现在阿戈摩托之间挂在斯特兰奇的灵魂之上，等到他醒来，稍稍掌握魔法之后，就能给自己开天眼了。
这样其实挺好的。
洛林在旁边想道，至少有第三只眼睛的奇异博士，不会再被旺达随意打得满平行世界乱窜。
古一对待斯特兰奇，真的可以说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
明明严格来说，这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接下来就是让他醒过来，我再告诉他考核结束，他合格了。”
古一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我也只能引导他一段时间，接下来的路，就要让他自己走了。”
她曾经向洛林交代过后事。
自己将会在不久后死去，斯特兰奇将成为下一任至尊法师。
“一定要死吗？”
洛林迟疑片刻，还是说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死亡并不是结束，但现在情况很特殊，在这个时间点死去，不一定是什么好选择。”
他没有危言耸听。
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大事件发生，古一如果非要这个时候死，只怕是死也不安宁。
“如果不是斯特兰奇现在还不成熟，我其实一天都不愿意再多等了。”
古一摇摇头，谢绝了洛林的好意，“等我死后，我的灵魂就会离开这个宇宙，剩下的事情，让斯特兰奇去操心吧。”
行吧。
她都这么说了，洛林还能说什么呢？
只希望她之后不要后悔就行。
“该让斯特兰奇醒过来了。”
古一牵引着斯特兰奇的灵魂，将他送入体内。
就在灵肉结合的一瞬间，斯特兰奇的额头中央猛然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立刻合上，看不出丝毫存在的痕迹。
这不是类似东方神话中的竖眼，而是一只横着的眼睛。
但代表的力量都是相似的，堪破虚妄，窥见真实。
而且他的灵魂强度也在古一修复之后变得更加强大，斯特兰奇胡思乱想中的什么先天魔法圣体，还真成了现世。
“呃……”
斯特兰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古一正在自己对面打坐。
“你醒了？”
坐在一旁的洛林打招呼道，“手术非常成功。”
斯特兰奇一愣，觉得洛林的话听起来有点恐怖。
“什么手术？”
“我还以为这个词能让你这个医生感觉亲切一点呢。”
洛林摇头笑道，“其实是考核很成功，你刚才一闭眼，就进入了入定，刚才古一法师已经说了，你成功证明了自己。”
入定是冥想的更高层次，完全与外界隔绝，专注于观想自我。
斯特兰奇觉得自己能达到这个水平，确实远超预期。
“不要打扰古一法师冥想，咱们出去走走吧。”
洛林站起身，示意斯特兰奇跟上来。
他们行走在修炼场边，无数修行者不停虚空画圆，正在进行日常的修习。
斯特兰奇看着那些人，眼中闪过一丝憧憬。
这就是他以后的生活了！
他也将成为一名魔法师，然后治好自己的双手！
“很期待对吧？”
洛林随口说道，“你如果像他们那样训练，不出五年，肯定能成为一个大魔法师！”
五年？！
听到这个时间，斯特兰奇刚才的放松立刻荡然无存。
却而代之的，是遍布全身的紧迫感。
他可没有什么五年时间！
斯特兰奇故作镇定询问道：“洛林，五年会不会有点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