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闹剧

    “来来来,大家评评理,这医馆好生大的架子,要去看病,我硬是被拦在门口,这有天理吗?”

    医馆门口围着一圈人,女子直挺挺站在医馆门口大声吵嚷着,身后两个小工原本将门堵着,其中一人上前规劝道:“这位女子,不是不让您进,只是我们按照惯例许大夫从来不接待女病患的。”

    “笑话,”女子呸了声,挺起胸膛居高临下看着小工:“早有所闻许大夫医术了的,我从别处大老远赶来,你要让我白跑一趟,可知道我是何人?”

    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女子表情更加神气,也有炫耀的意思,她加大声量:“我乃桃花县县长的表亲,你们今天阻拦我,不怕回头就叫你们医馆开不下去?”

    由此,身份揭晓,众人皆是一怔。

    这里最大的官职就是县长,见女子穿着确实不是凡品。

    有好事者在人群中喊道:“要我看,你们医馆规矩过于多,人家大老远为许大夫而来,就是给医治一回又能如何?”

    听见这话,显然是听得女子心情舒畅,她问:“方才讲话的是何人?”

    “大人,贱民在此!”刚刚搭话的人连忙招手,挤到前面卑躬屈膝。

    女子从腰间扯下钱袋,碎银抛了出去:“给,赏你的。”

    见人跪爬去捡,她更是得意,可门口两位小工依旧不为所动,还是死死拦在她身前。

    “你们还不快滚开!”女子双眸瞪起,就要强闯。

    “听说你找我?”

    声音从医馆内传来,许瑜又带上帷帽,将容貌遮得严严实实,女子看着心痒,恨不得直接将他头上的帷帽掀开。

    女子嗤笑:“正是,没想到啊,许大夫派头很大嘛,那些低贱的男子有什么好医治的,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服侍好我们女子。”

    许瑜不想听废话,直接了断问道“你有何病症?”

    病症?女子眼珠一转,捂着头哎呦哎呦的叫:“我的头不知为何十分疼痛,赶快来人扶我进去医治!”

    如此拙劣的表演,许瑜扫视一圈,尽是来此看热闹的女子,那一张张兴奋的面孔简直扎眼得很。

    “怎么这样吵,外面什么事?”

    来人是郭大夫,她迈着缓慢的步伐刚出来,小工看到馆主,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刻上前将事情完整讲述出来给她听。

    听此,郭大夫眼神眯了眯,又和善看向闹事女子:“这位小友,你有所不知,我们医馆许大夫确实向来不接待女病患,不过将你拦在医馆外也是我们过错,不如这次就免了你看诊的费用,你看可好。”

    省了银子,若是旁人一听有这好事必定欣喜若狂,可唯一的难点是,女子压根没病。

    女子确实是从外县赶赴到这里,刚来,就坐在茶馆小憩,初遇许瑜,那飘逸身姿,叫女子看得神魂颠倒,几番打听,得知原来他在医馆,还是有名的大夫。

    起了心思,她压不住嘴角的笑,已经想好就由许瑜来做自己的第二房妾室,他要是不听话便直接放到外宅养着,反正厌烦就抛弃就是。

    “你以为我缺这点银两?”女子怒视,恨不得能拍案而起。

    “那,你想如何?”郭大夫抬头,藏住眼中凌厉锋芒,虽说现在比不得年轻气盛时候,但被人这般指着鼻子怒斥,她退后将空间留出。

    两个小工终于无需再顾忌什么,她们顺手拽掉身上的外衫,紧实的肌肉藏在衣裳之中,气氛剑拔弩张。

    “你……你们,难道要打人不成?”女子见状声音弱下来,向后退几步,有点后悔自己只身前来。

    “闲者速速散开!”

    远方厉呵声由远至近,马匹极速前进,扬起巨大灰尘。

    “是县长!”有人惊呼。

    几个侍卫骑着骏马,领在最前面开路,见到还未很快散去的人群,才让马匹放缓步伐。

    女子一听,不顾纷纷让路的人群,反之迎了上去,嘴里还叫嚷着:“慕表姑,慕表姑,我是慕喜啊,千阳镇慕家!”

    马车确实停了下来,慕喜赶忙恭敬到马车边,整个家族就出了这一个县长,要不是依仗慕县长,哪能有其他房过这样好的日子。

    首次走出的却不是慕县长,慕喜见此一愣,但并不在意,依旧紧盯着,果然随后慕县长现身。

    侍卫纷纷下马,驱离一众人,之后又分散站到四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慕喜一脸谄媚,全然没有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

    “表姑,您还知道我吗,我名为慕喜,就小时侯您来还见过呢。”

    慕县长却反应平淡,淡定点下头,眼眉抬起,沉下脸威严看过去:“记得,你前来可是有事?”

    慕喜搓搓手,讨好的说:“确实是有事托我前来带话,这不咱们几房合计打算把祖屋修缮,毕竟老祖宗的物件,得万分精细才是。”

    “可是银两不够?”

    见慕喜兴奋点点头,慕县长冷哼,讽刺道:“这些年你们几房拿我做名头,四处掠财,怎么,这样快就挥霍一空?”

    -

    这边,第一个出马车的便是陈村长,见在医馆门口停下,先是疑惑,后与许瑜对视上。

    县长私事不能被人窃听,于是陈村长走过去,她与郭大夫还算熟知,互相点点头,随后转头看过许瑜。

    “小瑜,今日怎么没有出诊,还与郭大夫同样在医馆外?”

    许瑜听到轻嗤,“只是遇到了来医馆闹事的人罢了!”

    闹事?

    不会是,陈村长心里有了答案,当即沉思。

    慕喜见目的没有达成,又心生一计,果断求着慕县长做主。

    她以弱者身份,添油加醋说着方才如何被眼前这家医馆欺辱,那身姿健壮的两个小工就是佐证。

    慕县长听此依旧皱眉,本就公事繁忙,还是不耐烦跟了过来。

    慕喜跟在身后,却像是有人撑腰,笑容奸诈,一副你们要倒霉了的样子。

    “表姑,就是眼前这个郭大夫,我求医不成,还要来找人打我!”她激动地指着郭大夫。

    “简直一派胡言!”

    “嘿,你这老东西!”听见郭大夫的话,慕喜先不乐意了。

    “住口,”一声呵斥,郭大夫在县里开的医馆,就是她的府里也时常请郭大夫前往,究竟什么秉性,慕县长自己还能不清楚。

    “慕县长,我看倒也不能信一面之词,不如听听郭大夫怎么说。”而陈村长适时开口,慕县长也同意。

    “郭大夫,你直说便是。”

    郭大夫笑了一声,自嘲道:“好,那就由我这老东西,把事情一五一十讲述出来。”

    从慕喜为何而来,又是怎么发展闹剧,慕县长同陈村长都知道的清楚。

    “慕家的几房究竟出了多少酒馕饭袋,”慕县长怒极反笑,心里有了主意。

    直到被侍卫架起带走,慕喜依旧不敢置信的表情。

    陈村长本就是前来谈事,就和慕县长在此分离未尝不可,于是侍卫们又跨上马匹,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去。

    等安意和陈离赶到,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想到许瑜在医馆,眉眼垂下,羞涩意味所透露的话语,再联想容貌胜于男子皮肤白皙,特征一一对应上,郭大夫有些不满,于是问:“你就是,小瑜的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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