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女寝

    华大的期末堪比地狱现场,期末的图书馆更是座无虚席。

    此刻正在准备大三期末考试的404宿舍众人罕见地聚集在图书馆。无它,几个人攒了个小公司作为一门营销课的结业案例,正在一起写报告。

    “青水,明年的实习你直接去自己家公司吗?”

    长桌上边,六个各有特色的女生坐在一起,周围早有男女在打量着这个配置极高的小团体。

    问话的女生穿着修身的粉色连衣裙,妆容艳丽,支着手无聊的在键盘上敲打两下,最后放弃,准备直接抄舍友的报告。

    “嗯,明年就正式入职,我爸已经在琢磨着退休了。”薛青水敲着字,哒哒的声音在对面女生的衬托下显得打字无比速度。

    “唉,真好啊,要不然我毕业直接进你家公司吧?羡慕。”张雨晨手指在薛青水手背暧昧的划过,抛了个媚眼给对面的瞎子。

    “请不起。”

    不是薛青水推辞,在座的各位,她都请不起。

    404宿舍是华大女生宿舍大三这一届人尽皆知的王牌宿舍,本身华大的录取分数线就高得离谱,而这个宿舍不但集齐了六位来自不同城市的状元,第一学期期末考试也震惊了全年级。

    论年级前六在一个宿舍是什么体验?

    论年级前六全是女同学是什么体验?

    反正排第七的男同学表示很酸爽。

    “好了!把我的营销案例和薛总的结构框架合一起,差不多汇报就结了,你们赶紧抄。”

    “多谢张总!”

    剩余四个在摸鱼的女生打开收到的来自孙春留的文档,开始明目张胆地借鉴。

    “今天出去吃,用咱们公司卖的钱。”薛青水靠在椅子上,拿过自己带来的资料书翻开,提醒众人一句。

    “可以!双手双脚赞成!”张雨晨兴奋地打字,特地补充: “依依你一定要去!”

    角落的杨依依带着黑色鸭舌帽,悄无声息地打字,连键盘都是静音的,另外五个人把目光都转向她,让她打字的动作顿时停顿。

    “这学期最后一顿饭了,依依~不能再孤立我们了~”

    张雨晨就差手脚并用的扑上去。

    杨依依点点头,勉强同意。

    其余人又收回目光,开始做自己的事。

    没办法,她们宿舍这个极度社恐的阴郁小妹,虽然刚开始成绩力压众人夺得第一,但是真的不喜欢和人相处,在宿舍磨合了一学期都关系不错的时候,杨依依还没有在宿舍说过一句话,能躲则躲,众人除了上课几乎没见过她,而且随着后面实践课的开展,杨依依的成绩也变成了宿舍垫底。

    嗯,也就是年纪第六,很惨了。

    不过三年下来,再冷的冰川也被几个人的死皮赖脸,主要是张雨晨,打动了,杨依依终于像现在这样开始参与集体活动,只是缩在角落旁观。

    薛青水没眼看张雨晨耍宝,摇摇头翻开新买的参考文献。

    看到第一页,她重新把书合上,书名没错,再翻开,这内容怎么不对劲。

    网购这么不靠谱吗,盗版书这年头都不盗印了?直接随便塞内容?

    随意翻了两下,这明显是哪个路边言情小说,她这辈子就没看过这种东西,扔在了桌上准备打开手机差评。

    “喂,看下你们的今天到的参考书,我怀疑那家店是个黑店,我那本书里面不是资料,就多加了个封皮。”

    薛青水这次给六个人买的资料都在一家店,好不容易有文献这么齐全的,她随手就买了,上网查翻的累。

    几个人从桌上拿起自己的书翻开。

    果然,全都文不对版。

    “我的也是言情小说。”

    “我也。”

    “+1。”

    “1。”

    六个人的书都是盗版,黑店无疑。

    薛青水当即打开软件准备评价举报一条龙,但是她翻了翻,没了,链接没了?

    “这店跑路了……”

    “算了,重新买或者上网查也行。”孙春留推推眼镜,把那本书也放在薛青水搁着的位置。

    其余几人也没管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还是先抄作业吧。

    “嗯……你们别说,这小说看起来还行。”宿舍唯一的宅女白玫已经翻了两页。

    “你要看就拿去,反正花了钱了。”几个人都知道白玫爱看小说,平时放假也不出门,就窝在宿舍看书,用她的话说, “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地摊文学。”才是个完整的文化人。

    “行吧,那我就都收下了。”

    白玫把几本扔在桌子中间的盗版文献书收进背包,抓起刚才那本接着看。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几个人抄完作业也没走,接着做其他事情,等到吃饭时间才浩浩荡荡的前往老地方绘春园吃饭。

    几人回宿舍的路上,还在讨论着大四实习安排,在暗色的校园路上,一路远去。

    薛青水前一秒还在看时间,今天吃饭又唱了歌,回学校已经很晚了,所以她抬起手腕准备确认下宿舍锁门没有。

    结果眼睛刚瞄到指针指向十二点,眼前就一白,周围环境是全然的陌生,几个舍友也不知道哪去了。

    空气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一股直戳脑海的桂花香味,让她想起了初中学校中央那颗屹立的槐树。

    不过,感受到小腹的火热和下身逐渐顶着裤子的陌生触感,她整个表情都裂开了。

    薛青水前二十一年都是个优秀的女生,她优异的成绩和日渐成熟的管理能力都让全家很满意,父亲也顺势将她定为薛家产业的继承人。

    而他那同性恋大哥也松了口气,转身就公开了自己的小男友,然后跑到娱乐圈去搅风弄雨去了。

    所以她早早的就没有挣扎接受了一切。

    虽然在外人看起来薛青水是当之不愧的巾帼女性,一看就是霸总女强人的气势,更别说她还顺利抢到了管理权,把哥哥逼去了娱乐圈发展。

    实际上她只是习惯了接受家里安排而已,内心并不强势或者叛逆。

    可惜没人懂,只有宿舍几个人和家里人清楚她是个乖乖女。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了,薛青水默不作声地捂住了下身,迫切的想要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变性。

    摸了摸口袋,手机不在,她环视一圈,往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探头左右看了看,脸还是她的脸,没有一点变化。

    “嘶,我是不是做噩梦呢?”

    还没等她搞清楚自己这是怎么瞬间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还多了个器官,身后就传来一阵骚动。

    这地方估计是个小公园,湖两边安放着几个座椅,旁边就是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能依稀看到对面的楼层。

    现在这个小树林唯一的那条小路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男人,狼狈的很,低垂着头捂着脖子闷头往前冲。

    他身后跟着一大群行动奇怪的男男女女,一边克制着抓住旁边的树木,腿脚却诚实的要追上去。

    “抑制剂!谁有抑制剂!”

    一个在薛青水眼里有些高大的女人,捂着鼻子使劲用另一只手抱住树干,朝人群中喊。

    “没用!他被人下药了!”

    后年另一个男人大喊,周围人一阵哀嚎。

    薛青水脑子里警报声乱响,齿根疯狂分泌口水。

    “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在前面猛冲的男人似乎是没想到湖边有人,闻到空气中那霸道的木香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薛青水也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散发出香味,见鬼,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

    自己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过去把人抱起来,然后做点什么冲动的事,但是她作为二十一世纪好公民,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随地发情。

    她刚才听到的那群人的喊声,这人是被下药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被下药了,会集体发情,但是她可以忍住。

    “哈啊……给我……”距离她两步远的男人抬起头,紧闭着双眼,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却忍不住朝她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虽然满脸的狼狈,很明显看着还是个学生的样子。

    不,她可以忍住。

    空气中桂花香和沉木香越来越浓,后面那群人逐渐松开互相拦着的手,抱着树的也丧失理智的奔过来。

    薛青水眼看着地上的男生要被包围了,不再迟疑,上前两步拉起那只手,一个猛拉将人抱在怀里,纵身向后一跃。

    好吧,薛青水承认,不跳进来,她真忍不住了。

    舌头顶着尖牙,她深吸一口气,捂着男生的嘴潜入水中。

    两人被还带着寒意的湖水冰的浑身一激灵,总算恢复了些理智。

    水下,薛青水第一次看见这个男生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非常沉静的眼,和他那紧缠着自己的身体极其不协调。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指蜷缩起来,男生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稀释在湖水中。

    薛青水朝着他摇摇头,主动将紧贴的身躯撤离一些,观察着岸上的情况。

    湖边噗通噗通的又跳下来几个人,薛青水带着怀里滚烫的人远离岸边,逐渐游到了湖中心。

    终于,湖水隔绝了香气的散发,空中的桂花香气慢慢消散,所有人都清醒了一些,坐在原地平息着生理反应。

    没过一会儿,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带着穿着制服的保安赶过来,“有人举报说这边出现发情期Omega,现在情况怎么样?”

    随着学生指引的方向,任老师看见学校湖中央,一个女学生抱着老孙的得意门生,在湖中央朝着她点了点头。

    任老师瞬间松了口气,乖乖,这要是出事了,老孙得怄死。

    “老师,凌冬学长是被注射了药物,被迫发情的。”周围人补充。

    说话的人当时在食堂吃着饭,看见凌神就坐在前面还捅了捅自己同桌,让他赶紧看。

    结果两个人转头,就眼睁睁的看见个一身黑的蒙面人一针戳在学神胳膊上,随后快速跑走。

    随后就是凌神感觉到不对劲逃往没人的地方,一路上被信息素影响的众人,跟着香味追到了这里。

    “我会安排人调查监控,见到嫌疑人的同学和我去做笔录,学校里发现这么恶劣的行凶事件,一定要给同学们一个交代。”

    说完,让注射完抑制剂的众人随着保安回隔离室观察,对湖中心的两人招手示意。

    薛青水拖着男生回到岸边,此刻他的香味依旧很重,薛青水近距离闻出来香气是从他后颈发出来的,所以一直都把他的脖子沉在水里。

    可以说,能近距离闻到这么催情的气味,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