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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

    “石大帅,你个混蛋,有种,你别躲,别躲呀,你给我出来,你给老娘我出来,出来!”谷招娣提着根棍子,俨然一个泼妇般,此刻,正满房间里搜寻着石大帅的身影。

    旁边不断哭泣的女子,正冲着谷招娣一副苦苦哀求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姐,别找了,他走了,走了,姐,你说,他还会回来吗?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吧?”说着,身体不停向门外倾去。

    谷招娣听到这里很是恼火:“回来?盼娣,你有点出息吧,你就那么的稀罕了他?他不回来最好,干脆,死在外面算了。”说到这里,谷招娣愤红了眼:“对,死在外面,就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又急急的将那目光投到大门处:“今天算他走运,要是让我再看到他,盼娣,我这一棍子非打死他不可,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凭什么欺负你?还不是......”

    “还不是我没给他生个男孩,还不是咱谷家没有男人为咱姐妹几个撑了腰身。”谷盼娣更大声地哭了起来,顺着谷招娣的话,就抢了过来。

    “盼娣!”谷招娣那手中的棍子气的不停敲打着地板,实在恼心:“你怎么能与咱妈一样的思想?好歹的,你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是,妈一辈子自责没能为谷家生个男孩,所以才将老爸纵容的......”

    谷招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你看咱妈,这一天天的,当真以为是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所以,即便家里揭不开锅,咱爸仍然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可咱妈呢?过的那叫一个小心。”

    谷招娣说着,一口粗气堵在了嗓子眼,继而“咚”的一声倒在了沙发上,无奈地望向谷盼娣:“盼娣,你不能像妈,现在,你去看看外面,生一个女孩,不知道有多稀罕,怎么你还......”

    谷招娣手指再次指向了大门处:“这个石大帅,当初咱妈就是叫他糊了眼,才总要让你嫁给他的,他石大帅除了长相还过的去,不,就是那长相......”

    谷招娣方稍作平静下来的面庞,此刻又急的眼睛眉毛拧巴在了一起:“我说盼娣,他那长相在了你与咱妈眼底,咋就那么稀罕呢?他石大帅哪一点值得让你如此留恋?盼娣,姐当初就不同意你嫁给他的,你偏要听妈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姐的,姐是过来人,你看姐......”

    想起自己空壳一样的婚姻,谷招娣那面庞就变的狰狞了。

    “姐当初就是因为没能反抗,所以才叫今日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姐当初想的,还不是我是家里的老大,这满眼里看到的,全是咱妈的不容易,所以,我不想让她再伤心,惹她难过,我只能顺了她的意。”

    谷招娣长叹息着:“盼娣,也许姐不该怪你的,你我一样,打小泡在了咱妈的眼泪里,看透了婚姻的苍凉,也许婚姻于你我,是顺从,是听天由命。所以,我也原本以为,婚姻,不就是两个人过日子吗?总是能两个人过到一起的,不然,你看咱妈,即便咱爸再如何不是,即便家里穷的叮当响,他还不是一样外面风光,沾着花惹着草,可这日子,不也一样的在过吗?可我现在才知道,事不到自己身上,不知难,而姐那样做,那是愚孝,我就不该听妈的,你看我......”

    说着说着,谷招娣的眼眶便起了泪雾:“所以,当年,我苦苦劝你,不要被石大帅的外表所欺骗,你偏不信,现在你看,他打你成了家常便饭,自己眼底哪还有了这个家?盼娣,姐看你,怎么走上了咱妈的老路?”

    望在缩在一角,满脸泪花与伤痕的谷盼娣,谷招娣就恨铁不成钢,她甚至都麻木了,当下有的,再也不是从前的心疼,而是对面前女子总不能醒悟的悲怜和无奈。

    谷招娣悲世上女人为何如此深情?即便浑身伤痕累累,也不肯放弃。

    她怜这世上女子多么可悲,如此被伤害也还要继续深陷泥潭。

    她更无奈谷盼娣的软弱和不能醒悟!

    “起来洗洗吧,孩子快放学了,你看你这一脸花的,怎么去接孩子?”谷招娣打量着谷盼娣,最终摇了摇头,无奈地手中棍子一丢:“罢了,我去替你幼儿园接孩子去。”

    可谷盼娣一听,却腾地突然起身:“姐,你给他打个电话,你打个电话给他吧,石头他怕你,他一定听你的,你让他回来,你快叫他回来吧,一会孩子回来了,又看不见爸爸了,我......我怎么跟孩子说?姐......姐......”

    说着,谷盼娣越发地慌张,她蓬头垢面,三步两步扑到了谷招娣的身旁,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谷招娣,带着哭腔:“姐,他要是又不回来,我可怎么办?这个家,我和孩子怎么办?姐,你不知道,他外头有人了,有人了,他指定是又跑到人家那里去了。”

    说到这里,谷盼娣已疯魔,话语更急促了:“姐,我要他回来,我和孩子在家等着盼着他回来呢,我知道,石头他是不好,曾经,我也不愿意嫁给他的,可我既然嫁给他了,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老石家的鬼,姐,何况,我要真跟他散了,你说,孩子怎么办?我......我又该怎么办啊?”

    “没有他你活不了了吗?”谷招娣一听,胳膊狠狠一甩,直接将谷盼娣甩摔在了地上,谷招娣不管,只愤怒地叫了起来。

    “谷盼娣,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这天底下,四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他石大帅这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他要死要活的。”

    待面前总要哭泣的厉害,谷招娣凉了心:“以后,你就是被他打死,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再想管了。”

    谷招娣腾地转身,向大门处走去:“今天,这接孩子的事,我可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自个的日子自个过去吧。”

    “砰”的一声,谷招娣带上了大门,气愤离去。

    .......

    小村算不得很偏僻,依着公路而入,虽傍上了群山,倒也交通方便。

    今天,是谷家老三出嫁的日子,谷招娣作为家里的老大,又挨不住老三谷来娣的软缠硬磨,终于还是回来了,只是这步子,到了家门口,总要生起了铅。

    其实谷招娣是不想回的,她对这个家恨上好些年了。

    谷家有女五姐妹,母亲相继生下她们五个,也没能为谷家招来一个男孩,母亲张素芬为此一直在父亲面前小心度日。在那个无后为大的小破村庄,母亲这样的女人并不少见,若不是母亲在生下老五那一年大出血,终导致子宫再也不能生育,也许谷家还会有老六老七相继出生。

    在老家,谷招娣其实原本早就有了一个相好多年的男朋友,可是父母棒打鸳鸯,尤其母亲,硬是嫌弃了人家穷,而要将谷招娣嫁到了城里。

    候季生嘴巴讨喜,然而谷招娣却并不喜欢,奈何不了这张嘴巴总要让父母喜欢,于是谷招娣和候季生结婚了,可结婚第一年,谷招娣才发现,这张嘴巴,原来也讨了不少女人的欢喜,那时候的她仍然叫自己不要多想,候季生不过是喜欢耍耍嘴皮子,图个嘴巴子的瘾罢了,可就在谷招娣快生产时.......

    那一年那一日谷招娣从来不曾忘却,那是彻底击破她对婚姻美好幻想的一天。

    尚差着一个月,谷招娣便要生了,那一日下雨,她只是想着候季生工地辛苦,便要去瞧了瞧他,这一瞧不打紧,却亲眼目睹了候季生与别的女人做着入不了眼的事。

    谷招娣早产了,那一日的打击,让她险些丧命,所幸,经过抢救,母子平安。

    但也是自那以后,本来婚姻里不情不愿的她,本来视婚姻如白纸还可以书写芬芳,以为将就里,也许会有日久生情改变她对婚姻恐惧的一天。

    可谷招娣没有等来婚姻的春天,却叫婚姻更加残酷的现实,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击溃。

    虽然母亲后来也劝过她:“男人都是这样的,难免犯点错误,只要他人还在家里,还一心为这个家,便够了。”

    谷招娣做不到像母亲那样大度,做不到即使父亲的桃花烂事隔三差五的发生着,母亲除了生生气,依然小则视而不见,大而化之无事,每天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着。

    打小,谷招娣就是替母亲憋屈的,但凡母亲厉害一点,也不会助长父亲的变本加厉。

    可谷招娣不是母亲,她也从来不会认为生一个男孩,是一个女人应该传宗接代的本事和专职,更不应该成为男人出轨的借口。

    任何出轨都是没有理由和借口的,一切其实都出自一个人的良知和本性,良知没有便不配为人,本性难改出自心,有了一次还会有无数次的叛变。本性这东西很难改变,长在了皮肉,如何扒皮塑人?所以,谷招娣不能忍受,也不会再像母亲那样忍辱受重的生活着。

    总之,自那一日开始,谷招娣便更加讨厌候季生了,讨厌他依稀还残留在耳旁的喘息声,讨厌他让她一度想挖了自己的眼睛,也不要看到的赤身裸体,那多像一堆腐肉,生着蛆的一堆腐肉。谷招娣讨厌候季生了,讨厌他公猪拱食一般发出的陶醉之音。

    谷招娣多希望那一日自己眼瞎耳聋,若不然,自己何苦要时刻在心头揣着一把大刀,要挥向面前,斩断那挥之不去的画面。

    那样的一幕好多年都不曾让她忘记,伤蚀了她的心,再也无从愈合。从此,即使在一个屋檐下,谷招娣再也不愿意让候季生碰过她。

    一个房子,各处一室,互不干扰地过了许多年。

    谷招娣对候季生有了恨,对父母也有了埋怨,若说这埋怨叫她多年不回家,原本倒也是不至于的,谷招娣埋怨的,是母亲为父亲连生了五个女儿,也未能看清婚姻的真相,作贱了自己的婚姻不说,甚至老二谷唤娣如此内向的性子,母亲也要插手了来,自作主张地让她嫁给了养尊处优,同村出了名的懒汉洪宝汉。

    洪宝汉的父亲当年虽然是倒插门过来的,可是架不住家底优厚,据说来到谷山村时,也是带着钱财来的,所以才叫家境一直殷实,怎奈养了个儿子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这旁人都知道,洪宝汉这样的人可是嫁不得的。

    可母亲却看法不一样:“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经济才是首要。不然,你看你爸,这个家穷也罢了,你爸这样没有条件的人,不也花花心思吗?我是不能替他生下一个传宗接代带把的,所以才要咽下埋怨,也是要瞧了他眼色的。这女人过日子,可不能像了我与你爸,总得要图个什么,这图不到好,便找个有钱的人家嫁了吧。”

    谷唤娣向来性子柔弱,母亲说的,她即便有了反抗的意思,也是不会说些什么的。

    果然,谷唤娣刚一结婚,便吃尽了婚姻的苦头,洪宝汉成了婚姻的霸凌者,稍有不如意,便对谷唤娣拳打脚踢。

    谷招娣为这事,没少与母亲争执,甚至不惜去到谷唤娣家里,与洪宝汉打了一架,自此,洪宝汉倒是安分了不少,再也不敢轻意动这拳脚,只是母亲便埋怨上了,怪她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一塌糊涂,却还要来插手自己妹妹家的事,导致妹妹日子不好过。

    这件事以后,谷招娣便不再回娘家了。

    但今天,是老三出嫁的日子,老三谷来娣一向与她最是亲近,这次出嫁,指明了要谷招娣到场。

    “大姐,你若不来,我可不嫁啊。”

    老三谷来娣素来有自己的主见,这样的性子,倒是与谷招娣很像,若不然,就是这自己谈来的对象,那可是她花了好大功夫争取来的。

    要说老三结婚,母亲如何能同意?还不是老三生米煮成了熟饭,把结婚证一扯,母亲便也奈何不得。

    今日是老三娘家摆酒的日子。

    谷招娣刚行到村口,便听到了锣鼓喧天,只是多年不曾迈入娘家,这脚步倒生疏了,总是提不起步子。

    “姐,大姐,你怎么才来呀?快,二姐她们早就到了,就差你了。”果然,谷来娣似乎等不及,便村口迎了过来。

    “来娣,恭喜啊,瞧姐这性子,还是来晚了,走,姐一会自罚三杯。”

    谷来娣疑惑:“大姐还自罚三杯?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大姐可是沾不得酒的,现如今的,怎么还自罚三杯上了?看来,大姐这酒量偷摸着见涨啊。”

    谷招娣如何能喝酒?还不是那么多个数不尽的漫漫长夜,叫她嗜上这酒儿罢了。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小猴子呢?还有,大......大姐夫呢?”

    小猴子是谷招娣的儿子候忆安的小名,候忆安是谷招娣为思念前男友安桦,而给取的名字。

    “小猴子不来了,学业太重。”说着,又突然有些不悦:“什么大大大的,说他做什么?要他来做什么?来娣,说好的,不要提他,烦不烦?”

    谷来娣便挽起谷招娣:“是,大姐说的对,不提他,我才不稀罕他来呢,大姐来了就行。”说着,谷来娣指了指不远处不停敬酒的男子:“姐,你看,葛文京帅不帅?”

    她嘻嘻着:“姐,你说你当年要是有我这胆量,早早与安桦领了证再说,咱妈可管不了你。”

    说着,谷来娣得意,俯上谷招娣的耳朵:“大姐,那户口本我偷的,咱妈还上锁了,姐,你猜怎么着?”

    “你撬锁了?”

    谷来娣摇摇头:“姐,我才不傻呢,我要撬锁了,咱妈一发现,这个证可就扯不上了,我呀,我是找开锁的人,让人趁着咱妈下地的功夫,给开锁了,所以你看,咱妈是一点也没发觉。”

    “你真是个人精。”谷招娣说。

    “大姐,你看,我就是看你与二姐还有四妹被妈牵着鼻子走,我才学聪明的,这证一领,咱妈也只能应了这摆酒的事儿了,她不摆不行啊,证都拿了,难不成,叫人笑话?”

    谷招娣便也笑了:“来娣,姐为你高兴,只有你敢违背了妈的意思,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作主。”说着,谷招娣又向前头张望:“妹夫看着挺好,虽然在城市,你看他,倒不嫌弃咱这乡村,与人打成一片了,长相,与你也挺般配的,姐为你高兴,老三,祝贺你啊,祝你幸福。”

    谷来娣一听,更是得意:“大姐也不看看这个人是谁选的?大姐,我可不像你和二姐还有四妹,总要被妈的封建思想禁锢,都什么年代了,这婚姻,就得自己作主。”

    说着,她又叹下了气:“只是这么好的日子,只有你和二姐来了,四妹两口子别扭闹的厉害,硬是连我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能来,五妹又还在上大学,也是来不了。”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谷来娣又笑了:“姐,五妹有无告诉你,她在学校谈朋友了,这个死丫头,说是从高中时便一个学校,这不,上了大学,两人倒好上了。”

    她拉着谷招娣,怎么也难按捺下自己的兴奋:“姐,这事,可千万别叫咱妈知道,要不,又要像当年对你一样,要对五妹棒打鸳鸯了。你看,五妹是咱家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人家是有文化的人,这婚姻当然也是要自己做主的。”

    说着,谷来娣又着急:“走走走,大姐说的,你要自罚三杯的,今天,可别怪三妹不心疼了大姐,这样的日子,大姐只管喝个够.......”

    .......

    自从重新回了娘家,谷招娣与母亲张素芬的心结也打开了,张素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甚至今日,干脆来到了谷招娣的家里。

    “妈来了?快,快屋里坐,天这么热,你说你也是的,你打个电话,我开车去接你呀。”

    张素芬摇摇头:“麻烦那事干吗?这跑一趟不要油钱吗?坐车子也就几块钱的事,划算。”

    待探头往了屋内打量,又问:“候季生呢?又在哪个工地忙去了?”

    谷招娣有些苦笑,仍然强作欢颜:“妈,别管他,他忙着呢,今天妈来,小猴子且在学校只一个礼拜回来一次,一会儿的,咱们也别在家里吃了,我带你出去吃好的。”

    张素芬一听,连连摆手:“不出去不出去,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谷招娣:“家里懒的弄了,我带你出去吃好的。”

    张素芬顿时板下脸:“你这不是有冰箱吗?冰箱里有什么,随便弄点什么吃就好了。再说了,你也不上班,成天炒什么股票。”

    说罢,她又疑惑地问谷招娣:“招娣,这候季生赚的多吗?上次来娣结婚时,她怎么跟我说,说你从来就不花候季生的钱,可你不上班,这炒股能有钱来吗?”

    其实打自从她生娃那一年,她便与候季生经济独立了,她嫌他脏,就是这钱,她也是嫌弃的,但是没有办法,孩子还小,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是舍不得,要自己带在身上,那时也是好运,跟着人学炒股,小钱投入,倒是赚上了一些,这些年,虽然大钱没有,但是股场打拼的经验,倒也小钱不断。

    要说候季生也不是个东西,打那一次出轨叫谷招娣抓了个包,这以后与女人情场打情骂俏的事,倒也不对谷招娣避着嫌。

    谷招娣知道候季生是在刺激她,从前谷招娣还会吵上两句,后来,连吵也不会了,谷招娣只想把孩子好好养大再说,自己的婚姻再如何不堪,至少,对于孩子,还是一个圆满的家庭。

    “妈,别听来娣乱说。”她有些语钝:“总之,有钱,有钱,再说了,小猴子现在大了,初中又在寄宿,我也空闲了,所以,忘了跟你们讲,我又找了一份工作,过两天就要去上班了。”

    “上班好上班好,上班来钱稳定。”张素芬说着,眼神有些躲闪:“招娣,妈......妈今天来,其实也是有着烦心的事的。”

    “什么事?妈,你说。”待坐于她面前,又道:“是不是五妹又缺钱了?我知道,五妹上大学不容易,要是缺钱,我来掏。”

    张素芬摇摇头:“你是有些年没回家了,但你也该从几个妹妹那里得知,咱家不像从前了,缺不了钱,你爸打自从这两年跟人跑工程,搞装潢,倒是挣了不少钱。”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来:“是你爸......”

    “我爸怎么了?”

    “你爸他.......”张素芬有些为难,她渐哽咽:“你爸,他......他外头有人了。”

    谷招娣见怪不怪:“妈,我老早就说过,爸从前就爱沾花惹草的,妈你就该强势一点的,你看,怎么样?都多少年了,爸还是改不了吧?”

    张素芬便哭出了声:“是,我也只以为你爸就喜欢打个嘴仗,那嘴上花,心底还是想着这个家的,你说我年纪轻轻就跟了他,不懂事的年岁又生下了你,虽然你爸心底一直有气,生了你姐妹五个,也没能替他生下一个带把的,妈知道,妈对不住你爸,可......”

    张素芬急的有些结巴:“可我跟你爸,风里雨里,也有三十多个年头了,如今我也五十出头了,你呢,也三十出了,我怎么就不能让你爸念个好呢?他倒好,现在手上有几个破钱了,他......他......”

    “妈,您慢慢说。”

    “你爸他......他居然......他外面......”张素质扯起了哭腔,一股清鼻涕伴着泪水,从鼻翼处滑落:“且如今的,那孩子都快满月了,你说我......我......”

    张素芬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

    要说自己父亲花心的事,其实谷招娣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如今的却和别人有了孩子,这样的事,倒是震惊到她了。

    “什么?”又似不信:“妈,这事,你是听谁说的?爸都五十多了,都是当姥爷的人了,他怎么.....”

    张素芬:“要是是别人乱传的,我倒也不信,老大,可你知道吗?那女人带着孩子和你爸回来了,你爸还说什么,要将这孩子上了家谱,他......他是要认下这个孩子呀!他是存心来气我的,气我没本事为他生下一个带把的,他外头找人,一生就生了个儿子。”

    谷招娣顿时气的不行,脸庞瞬间就被愤怒激的通红:“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爸过份了,太过了。”又急急问:“妈,这是几时的事?”

    张素芬:“就是前两日,我原本也不打算来说给你们听的,你们都成家了,都有自己的事,可妈这两天,妈这心.....这心就像破了个窟窿似的,痛的很。是啊,你爸说的对,我就该认下这样的事的,这孩子是谷家的种,肯定是要上到谷家家谱上的。”

    张素芬无奈:“老大,甚至你爸还说了,为了让这孩子能名正言顺的被大家接受,认下这孩子,他要在村里摆了满月酒,招娣,你说妈这脸面......妈这脸面......妈撕不下这面皮啊!你爸他这不是在捅我的心窝子吗?”

    “妈,这事,我一会找来娣她们商量着,你先别急。”谷招娣有些烦乱:“走,妈,今天这饭去外面吃,这事整的,我也没心思在家里做了,一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去,这事,待我与来娣她们商量好了,再来告诉你,你看行吗?”

    张素芬犹豫着,点了点头。

    ......

    咚咚咚,咚咚咚......谷招娣有些着急。

    “来娣,来娣在家吗?”谷招娣一边敲着门,有些急躁地一边大叫了起来。

    “大姐!”屋内的谷来娣一个激灵,也叫了起来。

    “是大姐!”待大门一开,屋里突然又窜出了一个身影。

    “咦,五妹也在?”

    五妹谷迎娣便道:“三姐,你看大姐这记性,现在一点也不关心人,今天是周末,我不在,难道还能在哪?”

    谷招娣便道:“这可怪不得大姐啊,你平时放假,是连个家也不回的,不是和同学出去旅游就是这里走那里去的,你倒是会生活,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出现在你三姐家的。”

    谷来娣便也道:“大姐,是我去接的五妹,我这离五妹学校近,周末一到,我便让葛文京去接的,要是晚了,我也是五妹的面都见不着的。”

    “难怪,不过,我说三妹,这再如何近,从这开车到五妹学校,也得一二个小时吧?你也真是,还指挥上小葛了。”

    谷迎娣便连忙道:“大姐,一二个小时而已,三姐刚结婚,又刚度着蜜月回来,趁着新鲜劲,三姐还能指挥的动三姐夫,怎么能便宜了他?”

    说罢,又向着谷来娣:“三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等新鲜劲过了,你可指挥不得,这个时候不叫他多受累,以后可是没有机会的。”

    “瞧你这嘴,尽胡说。”谷招娣有意阻拦。

    谷来娣知道其意:“大姐不用小心,葛文京出去了,说是五妹刚来,要多给我们姐妹相处的机会,多说说话。”

    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大姐,今天你怎么突然的来了我这里?这风不对啊,大姐来,可别告诉我是专门来看我的。”

    谷招娣便沙发上坐了下来,待抿上了一口谷来娣递上来的茶水,她有些眉头紧锁。

    “大姐这是怎么了?”谷迎娣疑惑。

    “来娣,迎娣,其实今天倒挺好,刚好你们两个都在,你们也知道,二妹四妹性子柔弱,倒也商量不了什么。”谷招娣决定不绕弯子了。

    “大姐,你这是什么事啊?怎么搞的我都紧张了,难道是哪个姐姐又吵上了?还是说,你和大姐夫他......要么,就是咱爸妈.......”谷迎娣疑惑地问。

    “是爸妈的事。”谷招娣打断道。“昨天咱妈找我去了,说是咱爸外头有人了。”

    谷迎娣一听,无可奈何地笑了,道:“大姐,咱爸这外头有人的事,妈都捕风捉影了好些年了,可最终如何?要么捕不了影,要么,就都是空穴来风,要我说,妈这封建思想下的妇人意识,总常年生活在自责里,且又形成了疑神疑鬼的性子,放在从前咱爸年轻有这事是真,她也不想想,咱五个都长这么大了,爸都小老头了,又不是精神小伙,谁还能看的上他?”

    谷来娣想了想,却不这么认为:“迎娣还不在社会,不知道江湖险恶也是可以理解,咱爸别说从前喜欢嘴皮子花,可那不是从前嘛,从前没了本事,也只能是嘴皮子花,毕竟,人都很现实,没本事,咱爸再如何花心,人家可瞧不得他那一身穷酸样。”

    谷招娣:“是,来娣说的对,现在不一样了,这两年,咱爸挣钱了,且又城里开着装潢公司,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几次,这外面有人的事,假不了,何况,别看咱爸上了年岁,可咱爸却不是个小气的人,舍得在人家身上花钱,所以,有一句话,来娣说对了,人都很现实,就是冲着钱,也要与咱爸好上的。”

    谷招娣为张素芬鸣不平:“妈真是瞎眼了,跟了咱爸这样一个人,从小,别说妈,就是咱们,眼底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又哪少得了爸那些破事。”

    “咱妈自从跟了爸,几乎一两年一个的生下咱们几个,就盼着能为他谷家生下一个儿子,你瞧咱妈,这才刚五十出头呢,那就叫老的一个......我真是替咱妈不公,咱爸有了钱,不想着自己同甘共苦的老婆,却外面有人了,真是叫人气愤。”

    来娣的话让谷招娣愤怒难耐:“你们只以为他是外头仅有了人,可是来娣,迎娣,你们知不知道,咱爸那个混蛋,不仅外面有了人,还生了个儿子,听妈说,前些日子还带人回去了,说是要上了咱谷家家谱,还要为那小野种过了满月,你们说,这样的事,我真是......”

    “什么?”谷招娣气的涨红了脸:“反正,这事,我不同意,谷家,不能任由了不三不四、不明不白的人入了谷家家谱,污了谷家祖上的眼。”

    “我也不同意!”谷迎娣也叫了起来。

    “什么玩艺?还玩出来了孩子?”谷来娣气愤难耐,再次叫了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说他......他外面花心也就算了,他怎么......他怎么那么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玩出了孩子?他还有脸带回家?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谷来娣气的一屁股倒在了沙发里。

    “大姐,那咱妈呢?咱妈一定伤心死了。”谷迎娣担心。“咱妈如何也想不到,与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老了老了,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害她,大姐,三姐,你们说,这事,这事可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谷招娣与谷来娣都无了办法,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谷迎娣便又说了:“大姐,三姐,实在不行,我要当面去问问咱爸,我要去问问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再不然的,我找那女人去,我......我要给她两个耳光,我也要问问她,她怎么也这么不要脸呢?”

    “迎娣!”谷招娣叫住了转身正要甩门就要出去的谷迎娣。

    “要是那样,你便是要把咱爸往了人家那里推,你难道不知道,咱爸,在咱妈那头,可是她的天,咱爸若走了,或是干脆一狠心要跟咱妈离了婚,你想过没有?咱妈,可是不图个活头的。”

    这话叫谷迎娣犯了难:“大姐说的,我也知道,可这事,难道就由了爸?由了他那个小野种入了谷家家谱?他还要当着全村人的面,他还要摆什么满月酒?”谷迎娣气的直往外吐气:“这脸皮可真够厚的,有那城墙厚了,他也不怕人家笑话?”

    谷来娣望了望面前:“大姐今日来,是来找咱们商量着办法的,迎娣,别喳喳呼呼的,先听大姐怎么说。”

    谷招娣:“这办法,我其实也不知道是否行的通,来娣,昨天咱妈一去找我,我倒是偷摸着去了咱爸那里,也看见了那个女人,那女人看穿着打扮,说实话,我真看不出是什么良家妇女,加上从旁边打听的,好像也要印证了我心底的疑惑。”

    谷招娣顿了顿:“有人告诉我,这女的从前在娱乐场所做事,爸就是在那里认识人家的,后来才带在了身边,其实这女的也才和爸认识不久,便生下了孩子,这事,别人脸上挂上了嘲笑,可我心里不糊涂,这嘲笑不就是嘲笑咱爸又傻又糊涂吗?怎么才认识不久,也就一年不到的光景,就有了?这事,我其实也是有些怀疑的。”

    “这么说来,便是咱爸叫人骗了?才一年的光景,那野女人就有了爸的孩子?这事,就像大姐说的,一定有鬼。”谷迎娣肯定地说。

    待小作思索,又机灵道:“大姐,这事,我有办法,这事还不好办,把那孩子拿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完了。”

    谷招娣便道:“是,我也是有这个想法的,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说着,谷招娣又忧虑:“只是,那孩子在了那女人身上,咱们可动不得,这亲子鉴定的事,如何行的通?”

    谷迎娣:“这事不难,大姐放心,这亲子鉴定的事交给我。”

    谷来娣便也道:“是,这事迎娣去做,倒是不会叫咱爸起疑心,要知道,咱五姊妹中,也只有五妹尚入得了咱爸的眼,以五妹的聪明,这事不难,只需先哄着咱爸和那个女人,再寻了机会。”

    谷迎娣信心满满:“大姐,你回头告诉咱妈,这满月酒咱给摆,不仅给摆,还要弄的排场,到时候,便要叫有多排场便有多失了面子,待这个孩子的真面目一揭,满月酒上不仅要那个女人灰头土脸,就是咱爸,也无需再给了面子。”

    “是,这事,回头我来告诉咱妈,大姐,你这么一说,这臭不要脸的女人的事,指定是图上咱爸的钱了,只是可耻,居然用这孩子来骗咱爸,这样的话,便不是咱爸一个人的事了,是咱们老谷家清白不能叫这野种污了祖颜的事。”

    谷来娣说着,又急急着:“五妹,你只管想了办法如何做这亲子鉴定一事,这鉴定的钱,三姐来掏,我就不信,揭不了那狐狸女人的嘴脸。”

    “是,三姐放心,还有大姐,这事便先跟妈也说一下,叫妈假意顺从,你我也别跟二姐四姐说了,省的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操心,到时,只通知他们满月酒上去瞧了热闹就是。”

    “行,那这事,咱们便分头行事,五妹负责亲子鉴定一事,我与你三姐,也不能闲着,咱们啊,再去将这女人的底细扒个清楚明白。”谷招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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