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姜毓说的没错,在宋镜辞和记者的“友好交流”的视频被放到网上以后,引起了不小的风浪。

    “宋镜辞是谁?这么嚣张。”

    “拿了奖就飘了,以为自己多厉害。”

    “我阴暗我觉得宋镜辞如果没做为什么怕别人说呢?而且半夜从人家房里出来,一男一女,不会没有点什么吧?”

    “一看就是整过的。”

    “也没觉得这部电影哪里好,是我欣赏不来了。”

    ……

    宋镜辞看到这些评论是洗完澡之后了,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走到床边把手机一抛就找吹风机去了。

    可能别的当事人看到这些评论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但对宋镜辞来说,不痛不痒。

    可能是粉随正主,宋镜辞的粉丝,尤其是从一开始就粉他的,他们曾经还会试着帮自己偶像辩白,激情开麦,但发现偶像本人都不在乎之后,他们也就不再那么激动了,只要他还能有戏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发展到现在,他们最多轻飘飘地在这些评论底下说一句,

    “谣言止于智者”

    “我们镜辞只是性子稍微直爽了一点而已”

    “他应该没整过,五年老粉,我证明他一开始就长这样”

    “……呃,应该没有被包养,毕竟我这个从他演第一个角色就关注到他的小粉丝也没见他拍戏的待遇有比别人好到哪里去,当然你不信就算了。”

    “如果你不惹他就不会觉得他飘了,因为他根本不会理你”

    “电影千千万,欣赏不来可以换”

    ……

    实在是非常平淡佛系了,甚至当大部分维护宋镜辞的言论都是这样的形式出现的时候评论区会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想吵也吵不起来。

    刚粉上宋镜辞的粉丝总会被老粉们的“看开了”给震惊到一会,然后毅然决然地加入。

    宋镜辞的粉丝名叫镜子,按照他们的话来说,首先镜子照美人,宋镜辞的美貌毋庸置疑,然后是希望自己偶像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演自己想演的,永远知道自己真正的模样而不用为了什么其他的其他的目的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当然,现在看来,宋镜辞完美达成了他们的期望。

    所以说粉丝们不是在任何时间都这么佛系的,除了粉丝名称,在偶像戏火人不火的时候,他们也会为他掉几滴辛酸泪,然后想各种不怎么靠谱的方法来向大家安利自己的偶像。

    比如奇奇怪怪的宣传语:“加入我们镜子联盟,你会得到一个彻彻底底的事业批+演技派偶像!暗黑系偶像你值得拥有!”下面附接一个宋镜辞电影片段的合集。

    但是……效果惨淡。

    宋镜辞的黑子依然一个没少,但小镜子们还会自己安慰自己:啊,这也没什么,演员嘛,最重要的就是演技了,而且我们偶像颜值演技并存诶,没事的没事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今天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自己偶像拿奖了诶,五年啊,最佳男主角诶,以后出去宣传就更有底气了好伐。

    宋镜辞吹完头发之后就没有再理会网上的各种言论了了,他累了,要睡觉。

    此时夜已深,天空中繁星点缀,一弯明月悬于天际,淡淡的月光撒在地上,显得寂静而安宁。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这宁静的夜晚安然入睡而不被打扰。

    姜含朝就是这样。她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俊美,即使是最简单的T恤长裤,穿在她身上也能让人感觉出不一样的气质。

    手里的烟被夜风吹得忽亮忽暗,姜含朝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听对面的好友黎愉跟自己分享今天晚上见到的大美人。

    “你今天没去实在太可惜了,今晚的最佳男主角长得是真好看,他抬眼一看我,我整个人都像是被电了一样,啧啧啧”黎愉的话语轻佻,但能听得出来她对那位“最佳男主角”的样貌感到十分满意。

    姜含朝吐了口烟雾,“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现在可以挂了。”

    “别这么绝情嘛,我这不是看你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除了演戏就没干过别的,说真的,娱乐圈里好看的人那么多你就一次也没有心动过?”

    “没有,挂了。”

    “诶诶诶,那这次这个是真不一样,宋镜辞,宋镜辞你知道吧,今天晚上我给颁奖的那个,话说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宋镜辞?”姜含朝摁烟的手一顿,“今晚的最佳男主角是他?”

    “啊,对啊,怎么,你认识?要说也不奇怪,你们都是演员,总会有那么几次见过面,那你说我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挂了。”说完她不再理会对面人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打开微博,果然都在讨论今天的电影节颁奖典礼。

    姜含朝没管别的,径直点开了播放量最多的那个视频,正是宋镜辞和记者的那番对话。

    视频挺短的,也就两分钟左右,播放完一遍又自动重新开始,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对方在床上双手勾住自己脖子、眼角洇湿的模样,那是自己唯一一次失控。

    那天是姜含朝二十五岁生日,一群朋友在酒店给自己办了个生日派对,由于是寿星,她被灌了很多酒,等到结束时她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强撑着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等她躺到床上,却发现怀里滚进来一个人,腰很细,皮肤很白,对方迷迷糊糊地抱着自己蹭来蹭去。

    后来的事情都很模糊,只记得对方的嘴唇很软,皮肤光滑细腻,她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段梦一般的□□中。

    房间里充斥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第二天早上醒来,床上只有姜含朝一个人,对方不告而别。

    姜含朝刚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但床单上的血迹告诉自己并不是这样。

    姜含朝收拾好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门牌号,发现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这家酒店是朋友家里的产业,她让朋友帮忙和酒店经理沟通,得知定了那间房的人就是宋镜辞。

    忽略朋友揶揄的眼神,姜含朝开始思索关于宋镜辞的事情。

    但她发现,对于这个人,在此之前姜含朝是处于听过但不记得的状态,毕竟她们从来没有任何工作上的交集。

    姜含朝盯着视频里的人看了很久,对方冷淡的模样和当时在床上陷入□□的样子完全不同,但同样精致好看的脸又告诉姜含朝这是同一个人……

    “含朝姐,”阳台的门从房间里面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淡粉色睡衣的男生,长相清秀可爱,却透露着一股病态的苍白,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声音轻柔软糯,“你在外面待很久了,不冷吗?”

    现在是九月中,A城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尤其是在夜晚,但对于姜含朝这种经常锻炼体质良好的人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我不冷,倒是你,怎么还不睡?”她把苏望安带回卧室,让他躺到床上,再给人盖好被子。

    “我睡不着。姐姐刚刚在看什么,很入神的样子。”他像是只是简单的好奇。

    “没什么,很晚了,等你睡着我就走。”姜含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过床头的一本书,“要我给你念故事吗?”

    “不能告诉我吗?”他神情低落,大大的眼睛里闪着脆弱的光,叫人不忍心拒绝他任何事情。

    但姜含朝忍心,“看来是不用念了,”她把书放回去,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含朝姐!”苏望安从床上坐起来,可能是一时着急,他开始咳了起来。

    姜含朝停住脚步,把旁边的水拿过来给他喝,拍了拍他的背。

    缓过来之后,苏望安一只手握住姜含朝的手臂,抬起咳出眼泪的眼睛看她,“你能不走吗?”

    姜含朝淡淡地注视了他一会,把手抽了出来,“望安,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苏望安神色黯淡下去,他垂下了头。

    “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为什么你不能永远陪着我?”在姜含朝推门离开的前一刻,苏望安大声地问。

    姜含朝沉默了会,最终回答,“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背后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她脚步没停。

    下楼她遇到了在客厅的苏闻。

    “苏姨,我先走了。”姜含朝拿起放在玄关的钥匙,向苏闻告别。

    苏闻起身送她。

    “含朝,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辛苦你跑一趟。”苏闻知道姜含朝今晚是有工作的,但是她还是来了。

    “苏姨,”姜含朝转过身面对苏闻,“如果以后望安又有哪里不舒服的话,我建议您还是找医生,我是个演员,做不到看病救人。”

    “含朝……”苏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姜含朝打断了。

    “苏姨,我只当望安是我弟弟,但如果他不把我当姐姐,那我们以后只能尽量不见面了。”

    姜含朝说完微微一点头,转身离开了。

    苏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苏闻一直知道,姜含朝对苏望安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想法,这一切都是自己儿子的一厢情愿。

    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

    现如今,苏闻只能寄托于苏望安可以自己想通,否则也只能让自己不痛快。

    自从夫郎因病去世,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是如珠如宝地宠着。

    但苏望安天生体弱,大病小病不断,因此苏闻更是舍不得说他半个字,他提出的要求就没有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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