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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夫的买药日常

    越折枝透过幕篱好奇地打量这个小村落。

    一夜风吹叶落,四处水洼成冰,是他从未看过的景致。

    自他被抄家已经四月有余,一路北上至此,却从未详细看过这样的颜色。

    早晨的炊烟依旧陆陆升起,破冰网鱼、捶衣声不绝,这是靠水生得百姓日常,寒凉却不悲苦。

    “走慢些,路上滑。”

    谈一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脚底下的土虽然已生了僵冻,火炉子一样的体温灼得他心头痒痒。

    刚出家门,他原是垂首跟在她的身后,不敢逾距半步,却被谈一澄一把拉在身边,美其名曰“冬日护花”。

    当真羞煞个人。

    谈一澄人缘似乎极好,一路上都有村民以好奇的眼光偷偷盯着他,与谈一澄的招呼都带了挤眉弄眼的挪揄。

    “妻主,还有多久能到?”

    越折枝在入奴籍前,是足不出户的大家公子。被抄家后,因着脸上的黑痕与自己的机敏,倒也未引起多少关注。

    这一路走来的视线比他前十几年收到的都多,他忍不住催促道,话一出口,却又立马后悔了。

    谈一澄对这一路的艳羡倒是颇为受用,洞房花烛后,格外神清气爽,春风得意。

    听到此言,谈一澄垂过头,状似不经意地在越折枝耳边轻轻道:“可是累了?可要为妻抱?”

    那个脑袋和触了电一样低下去,恨不得一下子扎进地里。

    见此,谈一澄才满意地笑出了声。

    “你小心些,现在可还有不适?”

    女人的话意有所指,又直白露骨,更激得越折枝更为羞涩。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这一路,荡漾着女人爽朗的笑声和男子低低的回话。

    等到了济世堂,越折枝只觉得自己像被两面煎熬过一样。见了药堂,才松了一口气。

    如斯放浪形骸又光明正大女子,他从未见闻过,让他左右难为,不知如何是好。

    登徒子一个!他愤愤道。

    坐堂医是个上了年岁的女人,一头银白的发,一双敏锐的眼,一手泛光的针。

    这个年老的女人是几十年前的大疫中,来到这方村镇的善心游医,一手银针就活不知多少百姓。

    在那之后,女人娶夫生女,开了这家济世堂,安安稳稳过起了日子,济世堂也因女人这段与小镇的渊源格外受敬重。

    她扫了一眼如胶似漆的二人,正色道:“何人有恙?”

    谈一澄拱手行礼:“给他看看身子,开些日用补药温养即可。”

    坐堂医瞥了越折枝一眼,随手指了内室一处,道:“让他去医男那瞧,若有什么要紧情况,自会来唤我。”

    越折枝跟着青衣小童进了内室,一位约莫三十上下的蓝衣医男正含笑待在那。

    医男将手指搭在越折枝腕上,细细感受起来,时舒缓,时蹙眉,看得越折枝一颗心七上八下。

    半晌,医男收回手指,蹙着眉道:“脉象沉而有力,郎君可曾受过水寒?”

    越折枝眼神闪烁,喃喃道:“受过的。”

    医男不语,越折枝分外紧张,连忙追问:“可对生育有影响?”

    动作间,医男恍惚间看到一片黑痕。

    “郎君可能摘下幕篱?”

    犹豫了片刻,越折枝还是摘下幕篱,让那张有瑕疵的玉面暴露在人前。

    周身小童在看见越折枝脸上痕迹时,不由惊呼出声,更让越折枝感到难堪。

    医男摇着头:“是我医术不精,快去请师母来!”

    谈一澄正与坐堂医相谈甚欢,冷不丁看到一个小童从越折枝进去的那扇门中慌忙走来,心中大惊。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谈一澄立即站起,想直接闯入内室,被坐堂医摇着头拦下来。

    “我一瞧便知,女君不必多忧。”

    坐堂医搭着越折枝的脉象,再看着他脸上的黑痕,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郎君此脉,非水寒,而是毒也。”

    医男不解,也不作声,只见越折枝脸色大变,嗫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等毒实为罕见,我亦生平少见,倒像是关外奇毒‘美人谢’。”

    美人谢传入耳中,越折枝只觉得头脑眩晕,他晃了几下身子才镇定心神,继续追问:“此毒可有解法?”

    “自是有的,但现世已然失传。”

    越折枝脸色白了几分:“那奴可会短寿?”

    坐堂医眉头略微舒展,脸色稍稍和缓几分:“若日常温养,心情随和,与常人岁数无差。”

    听闻此言,越折枝的紧张并未放松:“那可会影响生育?”

    若是不能生育,恐怕不日他就要被谈一澄扫地出门了。

    他虽不愿,却不希望自己不能。

    “不会。美人谢据我所知,除了毒性无解,就是脸上留痕,至此之外,倒是素未听闻谁人因其而死。”坐堂医神色凝重,正声道。

    越折枝长舒一口气:“劳请您开些药方子。”

    说罢,他咬了咬红唇,思来想去终是说道:“还请向奴的妻主保密。”

    坐堂医深深看了越折枝一眼,才点头回应在外焦急等待的女人。

    “女君无需担忧,不过是我那医男技艺不精罢了。”

    越折枝戴回幕篱,跟在坐堂医身后出了内室,看着眉眼都不似刚刚飞扬的女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愧疚与欣喜交织,他不由自主攥紧手中的药方,尽力平复心情。

    “究竟怎么样了?”谈一澄一见二人,便耐不住性子飞奔而至二人面前,急切地扫过越折枝全身上下,慌忙询问。

    “不过身子有些虚,按时吃汤药,慢慢调养即可。”

    坐堂医神色平静,与谈一澄的焦灼对比鲜明:“我有两张方子,一张药材好,七十文一剂药。另一张稍差些,见效慢,十五文一剂药,不知女君想开哪副?”

    谈一澄脑中飞快闪过与越折枝短短的相识片段,一见到他低眉顺眼,暗示她买便宜的那张,便下定决心,咬咬牙道:“自然是要最好的那张。”

    “妻主……”越折枝眼中动容方显,又更觉羞愧。

    谈一澄清晰感知到越折枝的愧疚,以为其是为药方的高昂而心有不安,当即安抚性拍了拍那双细嫩的手,安慰道:“无事,我们日常省着些,你的身体要紧。”

    等二人拿着药包逐渐消失在济世堂前,那蓝衣医男才和小童一起出来。

    小童眼中满是艳羡:“那女君真温柔,对郎君真好。不嫌弃那郎君是个奴籍,也不嫌那郎君脸上有痕。”

    蓝衣医男盯着逐渐缩小的背影,不解道:“既是感情如此好,那男人为何还要偷找我开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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