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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现西洲(五)

    西洲为了审讯罪犯专门建设了一个地牢,地牢很大,其规模不亚于一个普通的殿舍,因为杀戮太重,加上审讯时的惩戒手段,因此特地在四周建立了厚重的城墙与堡垒,除了防止犯人逃跑以外,还防止声音的惊扰。

    裴淮仁跟着侍卫轻车熟路的赶到了地牢,在前往关押刺客的牢房途中需要经过关押其他犯人的牢房。阴暗的过道,唯一的光亮是挂在墙壁上的火把,将几人的影子拉长显现在墙壁上,鞋子落在瓷砖上的声音清晰的落在每一个牢房犯人的耳朵里。

    来者没有掩饰自己的动静,淡定自若地走在过道内,当那铁面落在犯人的眼中,紧紧握着栏杆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外面的人,整个人就像石像一样任由分吹雨打都不会动。

    因为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裴淮仁亲自亦或是间接送进来的人,有些人甚至是裴淮仁自己亲自动手审讯过,那恐怖的手段令在场的罪犯都曾感受过来自精神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裴淮仁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也不会想些什么,毕竟若是他们有本事完全不会被她捉到地牢里,甚至将她弄死,然而并没有。

    既然没有,就不要怪她手段狠辣。

    关押刺客的牢房在一个拐角,打开牢房的门,刺杀未果的刺客正被镣铐死死捆绑在刑具上,为了防止犯人逃脱,镣铐在关节上专门布置了深深的尖刺,只要被镣铐捆绑住,关节上的尖刺就会深深刺进犯人的关节上,从而控制住犯人的关节动作。

    地牢里的温度很低,低到流出来的血都是凉的,有些地方甚至是凝固在衣服上,光是一碰伤口就能感受到刺痛。

    裴淮仁伸手粗暴的摆弄着刺客的脑袋,因为关节上的损伤,加上捆绑的姿势,以及先前捕捉受到的伤,以至于刺客此时陷入了昏迷,就连受到如此粗暴的对待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清醒过来。

    她松开手,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桌边,拿起放置许久的冰水倒进碗里,放上少许的盐到碗里,端着这碗水直接泼到刺客的脸上。

    冰水盖头,还未溶解的盐顺着水留到了伤口上,钻心的疼痛刺激的刺客睁开了双眼。

    裴淮仁将空碗递给侍卫,扫视着刺客黑布下的真容:“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有点熟悉?”

    刺客晃了晃脑袋,保持着清醒:“这不是五公主裴淮仁吗,当真是久仰大名,我们在皇宫里不曾见过,但小人确实与殿下有过擦肩之缘。”

    裴淮仁思索片刻,终于在某处记忆里捕捉到了相关线索:“该说不愧是刺客,不会给人留下印象深刻的印象,但在有目的的搜索里确实是捕捉到了你的存在,当时我记得正是王室对外寻访的时候,看来你们对王室的形成了解的很清楚啊。”

    刺客笑了笑,并没有对刑讯有半分恐惧:“小人相信殿下并不仅仅调查到这点线索,因为殿下会选择直接跟小人对峙,那就代表着掌握在手心里的线索不说致命但也心里有数,对吗?”

    裴淮仁点头:“不得不说你很聪明,难怪那人会选择你来当做这刺客,你就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在你身上发生点什么?”

    刺客轻轻地摇了下头:“既然选择做刺客,那么就要认命。”

    裴淮仁拍了拍手:“好个认命,既然如此那就上吧,用你的身体好好记住不识趣的下场。”

    冰冷的盐水再次从头上倒下,刺客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看着坐在椅子上,悠闲喝酒的裴淮仁,眼前是止不住的发昏,想要死的强烈心情再次涌上心头,他咬下舌头。

    冰冷的石头被强行塞进嘴里阻挡住了某人想要了断的心理,混着鲜血的血丝顺着合不拢的嘴角艰难的从嘴里流出,顺着嘴角开始往下,充血的双眼看向裴淮仁满是惊恐。

    短短时间就让一个纵使被抓住仍然游刃有余的刺客面露惊惶,甚至想要以咬断舌根的残忍方式了解自己的性命,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酷刑才能造成一切。

    “怎么这就想死了?”裴淮仁饮下一口酒,漫不经心道:“就算再怎么贪身怕死之徒也能抵挡得住我三轮的刑讯,而你连两轮都不到就想要死了,这会让我觉得之前跟你的一番对话感到可惜。”

    她放下酒碗,抬手拄着脸,整个人漫不经心透露着慵懒,但冰冷的铁面隔绝了她一切表情的浮动。

    “你要知道死很容易,但活着很难,而我偏要你活着,你不该感谢我吗藏银。”

    藏银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裴淮仁摊手:“怎么这很难吗?你也说过我肯定是掌握了线索才会选择跟你对峙,事实上我了解到了比你要想的还要多,我甚至知道你只是一个弃子罢了,可惜……”

    她看着紧张的藏银,藏在铁面下的嘴角勾起:“只是可惜了那群孤苦伶仃的孩子了。”

    原本还想要当哑巴的藏银开始挣扎起来,但西洲地牢的镣铐何其牢固,深陷进关节的尖刺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深入皮肉当中,有些甚至是该刺到骨头了,血顺着洞口不断往外流。

    他哀求道:“不,不要求求你,他们只是一群孩子,他们什么都不懂的,他们只是想要一口吃的,别动他们!”

    对此,裴淮仁只是道:“真是可惜啊,若是你早点说不就好了。”

    她打了个响指,侍卫得到指令离开了牢房,不一会又返回到牢房,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面上。

    一条很普通的狼牙吊坠,基本每个西境小孩子都会有的项链,但这条多出了一些特别的小珠子装饰,在店铺上根本买不到。

    藏银看着被扔到地上的项链,原本明亮的项链此刻变得有些许的脏污,原本还剧烈挣扎的人却在看到项链的那刻慢慢安静了下来,仔细看看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暗淡,错愕与痛苦,还有不可置信。

    而他这反应恰恰很满足裴淮仁,就见她左腿搭在右腿上,右手拄脸,左手漫不经心的用指尖在桌面上打着节拍:“你现在愿意说了吗?”

    藏银苦笑道:“说了,你们就能确保他们平安吗?”

    裴淮仁摇头:“平安倒是不可能,但是能保住命,毕竟你死,他们可就没有防护了,而西洲的规矩你很清楚,所以能保住条命,其他的就要看他们的了,但你若是不说,可能他们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

    就像是认命了一样,藏银低下头:“你们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等到离开地牢,回到地面上,早已是子时了。

    裴淮仁伸了个懒腰站在外面,雨早已在审讯时停了,但空气中的清新潮湿气味并没有散开,对于一直在地牢里闻着血腥气味的她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清新剂了,面对高挂天空的月亮,反倒不觉得舒坦了。

    因为只要回想起方才地牢里的一幕幕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疼,说实在的她不是很想处理这种弯弯绕绕,但有些时候若是不处理,恐怕会殃及池鱼。

    你不找事,事也会找你,纵使你什么也不做,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我记得刺客发现的地点距离大后的殿舍不是很远?”

    侍卫点头:“是的殿下,只是殿下真的相信一个此刻所言,那可是大后。”

    裴淮仁看着他:“大后,是大后怎么了?哪怕是父汗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出手,更何谈这是触及自身的利益,难道你会因为同情那个家伙,而放弃现在的地位?”她道,“若是如此,你可以代替那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直待到死诶诶制,我没有意见。”

    侍卫想到方才的一幕幕,连连摇头:“不用了殿下,是属下太闲多事。”

    裴淮仁点头:“既然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还不赶紧去做,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想不出来事情,那你就真的别待了,闲得慌。”

    侍卫离开了,而裴淮仁也回了殿舍。

    燃烧的安眠香已经燃烧殆尽,躺在床榻上霍成殇的脸色比离开时已经好了不少,她伸出手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侧头看向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空碗,看来在她离开后这人喝了粥和药了。

    只要能够正常吃食和喝药,这样的话只要安心静养就能无恙。

    她坐在床榻上,慢慢悠悠喝着侍女送来的粥,加了砂糖的粥带着隐隐约约的甜味,说起来喝的不太习惯,但也不算太过,能够饱腹就行,但是嘴里这若隐若现,始终离不开的甜味却是让人忍不住回味。

    铁面因为喝粥的关系并没有完全摘下,而是单纯露出了嘴巴,就连在牢房里喝酒也是这样,而这一幕刚好落在睁开眼睛的霍成殇眼中。

    不再发烫的眼皮被掀开,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准确来说是盯着女人露出的小半张脸,脸颊上狰狞的疤痕与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那道疤痕似乎是一直延伸到铁面里。

    她不会疼吗?

    她可是一个女生啊,难怪会戴着铁面。

    似乎是看的太专注,根本就没有发现早已被人发现这炽热的目光。

    “中原人你看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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