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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疑问心(二)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裴淮仁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亦或者是感知到了什么,霍成殇抬起头睡眼朦胧地揉了揉双眼,忽然不重不轻的力道感应在肩膀上,他回头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件外衣:“你回来了。”

    而给人披了件衣服的裴淮仁坐在对面,并没有着急动用桌上的饭菜,而是道:“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对此,霍成殇只是道:“老睡着身子骨该老化了,况且休息这么长时间也该下来活动活动,不然老让淮仁来照顾我也不是很好意思,”他的脸有些许红,“所以我就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裴淮仁眯了眯双眼,低头扫视一圈桌上的饭菜。

    她抬头问道:“所以这些都是你做的?”

    霍成殇点头:“因为卖酒的关系常常要起来做些路上带的干粮,加上老在外面吃也有些贵,更何况当时家里都是男人请人也太麻烦了,所以就想试着自己做,就这样久而久之下也会做些简单的菜。”

    “我知道时辰还有些早,因为我是根据往日做饭的经验做的,毕竟不是宫里厨子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不自知的相握,指尖扣紧,左顾右盼的双眼,还是一口气说完的话,无不说明霍成殇的紧张。

    事实上,裴淮仁也不会想到这一桌子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会是一个男人做出来的,在她的印象里当今世道的男人更多的做官,亦或是展示自己,再不济也是管家,而向洗衣做饭这些更像是女人,倒不是说的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女,而是低下的侍女,侍从。

    当真的是给她一个了不起的印象,毕竟光是进膳房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不容易。

    或许该尝尝才是,裴淮仁拿起筷子加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迎着霍成殇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味道不错。”当听到这句夸奖时,霍成殇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趁着还热乎,多吃些吧。”

    “别光说我你也是,本来就是大病初愈之人,好好吃些才是。”裴淮仁放下筷子,转而给人盛了碗清汤放到霍成殇面前,“下次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

    霍成殇摇了摇头,握着碗:“我只是想要报答淮仁,这与其他人并无关系,毕竟是你让我再次有了家,而非是不知所措的活着。”

    裴淮仁看着他,脑海里有个迷糊的片段一闪而过,速度之快根本让她无从思考的地方,只得将这种异样暗暗收下。

    “先吃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

    皇宫里的生活并没有让霍成殇觉得压抑,繁琐,甚至是在有些时候他还能成为解困的不二人选,就好像他天生就是皇宫人。

    在宣布霍成殇能够生活在皇宫里的当晚,裴淮仁就已经下令让人对其一视同仁,不得有误,其他人看着将军身边的他时只是觉得是个好看的小白脸,毕竟身材纤细到仿佛一拳头就能撂倒的存在,压根不会让人生出压迫来,他们只会是觉得是这人用美貌迷惑了将军。

    事实上霍成殇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在宫里人的地位,因此一直活的都很有眼色,至少是从来都不主动惹事,除非是被动。

    平常他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像是打扫殿舍,看看藏书,亦或是练武,更多的时候则是钻研些奇思妙想又方便快捷的小机关。

    加上性格使然,短时间内就能殿舍里的侍从侍女搞好了关系,至少是让人不再看扁了,而真正叫人不敢轻视这位人是在宫内大捷时发生的事情。

    因为要处理皇宫出现的内鬼事情,裴淮仁从早忙到晚,有时候甚至是连殿舍也不回,还是霍成殇时不时端着食盒找人的时候才能见到步履蹒跚的她,之后就是不见了踪影。

    霍成殇很清楚身为一国的公主,更是一名护国的将军,所要肩负的重任,因此从来都不会缠着裴淮仁而是专心做好自己,不会让她被捉到辫子甚至是做到添乱,然而纵使如此仍是叫人给盯上了。

    那天的春雨下的很大,奢华的殿舍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惹得路过的侍从不由得一抖,全因为里面的主子。

    齐烈站在一片废墟之中,胸膛因为怒火的关系而剧烈的起伏,自从五年前的办事不力父汗将他踢出储君之位,转而让三公主齐容儿担任起储君,这点虽然恼火但谁让其是父汗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嫡长女,更何谈齐容儿的文韬武略确实是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然而真正让他恼火的是霍凝不光踢了他的储君之位,甚至将他的兵权也一并收走,将整个西境的兵力全部都交给了那个女人。

    提起裴淮仁,他恨不得活生生撕碎了她!

    一个外人之子,体内流着肮脏之血的废物竟然能得到父汗和鄱日王的喜爱,甚至不知道运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霍凝与他的母后,乌洛兰的关系破裂,渐行渐远。更不要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收下了兵权的景象一直倒映在他的脑海里,而自己注定一生要被掩藏在那人的光辉之下,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凭什么,明明他才是最先拥有一切的人!

    因为怒火的关系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而是恼火的将手里一直抓着的瓷器狠狠向后掷去。

    瓷器在人的脚边碎裂,那人轻笑一声:“四弟就这么生气吗?”

    听见声响的齐烈勘勘收起脾气转身,看向站在殿门前的大王子问道:“大哥你怎么会来?”

    “是大后叫我来看看你,这不刚到门口就听见殿舍里的声音怕你出什么事这才没有打通报进来,所以还因为五妹的事情生气。”

    “在我这里别提那贱人的名字!”

    面对暴跳如雷,青筋暴起的齐烈,大王子轻声走到椅子边,抬手将上面的碎屑随意扫到地上,而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若是我说我能帮四弟你重新赢回父汗的喜爱,打败你所厌恶之人,重登上位如何?”

    齐烈闻言一顿,经过发泄他纵使还有怒火未消但绝不是个傻子,因此在面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意见时难得的正了脸色。

    大王子面对齐烈探究的目光也丝毫不惧,因为他知道这位弟弟的性子,因此只是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静静地回望。

    最终沉静还是被打破,大王子看着齐烈锤在桌面的手,挑眉道:“考虑好了。”

    齐烈叹口气,用力握了几下发麻的手:“与其这样被遮掩一生,不如放手一搏。”

    大王子点头:“四弟应该很清楚才是,裴淮仁这个人已经不是难对付的程度,要彻彻底底绊倒裴淮仁根本就不可能,从各种方面上来看没有任何的机会。”

    齐烈闻言险些又要发火,但被大王子的折扇所挡。

    就见对方打开扇子遮挡住自己的嘴巴,微微眯起双眼:“然而那已经是之前的事情了。”

    齐烈想起了什么,看向大王子:“大哥的意思难道是……”

    大王子点头:“没有弱点的人就该创造弱点,既然将弱点送上了门,我们就该好好利用才是,接下来四弟还请听我细细道来。”

    ——

    霍成殇将做好的羹汤放进食盒里,正准备向往常一样去给下了朝的裴淮仁送去时,就被一声而打断。

    “你确定是四王子有事要找我?”霍成殇看着传话的侍从问道。

    侍从点头:“四王子要霍公子到殿舍一叙,说是为之前的冒昧而道歉。”

    霍成殇并没有回话,反而是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

    自从生活在皇宫里他才亲身感受到皇宫里的水深火热,至少是这几位王子公主间就是刀剑无眼,暗箭难防,要不是靠着敏锐的神经恐怕霍成殇自己就要亲手将自己葬送进去,只因为他曾无意或是间接触碰到一些事情。

    而对于侍从嘴里的四王子自然是有所耳闻,在西洲王的子嗣里就属四王子齐烈与五公主裴淮仁之间的明争暗斗最为严重,光是私下里的切磋就是招招致命,更不要说白日里的各种小摩擦不断。

    这些事情霍成殇就算没有听裴淮仁自己说过也从管理殿舍的侍女侍从嘴里听到过不少,因为二人的矛盾在宫里甚至是在整个西境早已不是秘密,然而这么多年都没有道过歉,回心转意之一居然会来找他。

    而且他还记得这位四王子向来是看不起中原人的,这让人不经觉得有几分诡异。

    “霍公子不打算去吗?”眼见霍成殇陷入沉默并没有应答的意思,传话的侍从不由得脸色白了几分,想起齐烈让他传话时的情景不由得抖了抖,忍不住出声。

    而他的举动自然没有错过霍成殇的双眼。

    他摇头:“既然四王子诚心邀请,自然没有不赴约的道理,还请稍等下我做些准备。”

    侍从听到霍成殇的答复后松了一口气,自然不关心对方要干什么。

    而霍成殇起身走进屋里,拿出一张宣纸提笔在上面写出心中所想后放下笔,跟着侍从走出殿舍。

    经过裴淮仁的贴身婢女时跟人道:“食盒里的羹汤要记得保温,若是淮仁回来了叫她喝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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