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樊篱世界 > 第三十章 燃烧!燃烧!燃烧!

第三十章 燃烧!燃烧!燃烧!

    吴缺紧紧地盯着靠墙而立的那名男子。

    只见他一身白衣,长发随意飘散在肩上,面相极为俊美,要不是他肉眼可见的喉结,吴缺甚至都很难判断出眼前之人究竟是男还是女。

    细看之下,这人年龄并不大,可能比吴缺也大不了几岁。

    这人的装扮,让吴缺突然想起了自家祠堂密室里的那副先祖画像,两人看起来一样的飘逸,一样的……孤寂。

    吴缺微微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这人不简单。

    能够躲过自己的神识查看,要么此人会一些秘术,要么他的神识修为远胜自己,比如老爹吴金刚,就从来不会出现在吴缺的神识查探中。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说明了此人至少是一个修者。

    盗匪的山寨里居然有修者?

    不过吴缺很快便判断出,眼前这人与王麻子不是一伙儿的,眼下这个地方,明显是一个监牢。

    他是被王麻子关在这里的!

    王麻子居然能抓住一个修者高手?

    吴缺和王麻子的人交过手,也听过关于他们的不少故事,他绝不相信王麻子能打得过修者。

    那也就是说,这人是故意被抓进来的!

    他想干嘛?

    “你是我爹派来的?”没想到面前的男子竟先开口了,轻声问道。

    吴缺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来我猜错了,或许你跟我的目的一样。”男子倒是颇为聪慧,仅从吴缺的表情,很快便有了判断。

    两人的目的一样?吴缺暗道,自己是来报仇的,难道这人故意被抓进来,也是来报仇的?

    定然是了,王麻子作恶多端,惹到不该惹的人,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这个地方有危险,跟我走吧。”吴缺心中暗道,这人看来也是个可怜之人,尤其是他那干净的眸子中藏不住的哀伤落寞,使得吴缺没由来地相信眼前男子并非什么坏人。

    “不用劝我,我已准备好与这个地方同归于尽。要不是好奇是谁布下了如此大阵,可能我就比你先动手了。”男子好奇地的打量着吴缺,仿佛是在惊讶于吴缺的年轻:“你是天符宗弟子?”

    “不是。”吴缺摇了摇头,心中讶异确是更甚。自己只是来回搬运石头,竟被这人看出了自己的目的,果然是个高深莫测的修者。不过听他的意思,竟然要与王麻子同归于尽……

    “这地方太脏了,并且与他们死在一起,不值当。”看着男子即使在这乱糟糟的监牢中,身上的白衣依然一尘不染,吴缺盯着男子同样干净的眸子,摇摇头道。

    “你的这个理由,竟然让我无法反驳。”男子听到吴缺的这个说法先是愣了下,随即轻叹了口气道,挪步离开了墙边,来到了吴缺身边。

    吴缺正要催动符阵,带两人一起土遁离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向身边的男子:“这里可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人?”

    吴缺不想伤及无辜,原计划自己查探一番,不过看来整个山寨的情况都在这男子的掌控中,毕竟连自己搬石头布阵都没逃过他的感知。

    男子看向吴缺的眼神顿时温和了许多,摇摇头道:“以前或许有可怜之人,现在只剩下可恨之人。”

    吴缺不再多说什么,催动符阵,带着二人朝地下沉去。

    回到山洞里,吴缺取出铁棍和红布包着的酒坛,便率先朝外面走去。

    男子没有多问什么,也跟着吴缺离开了。

    两人安静地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吴缺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山门,那面王字旗依然静静地飘着。

    夜空中启明星也已经升起,看来黎明就要到来了,当然,黎明前也是最黑暗的时候。

    吴缺将混铁棍重重地插在地上,击中了他此前就埋在这里的一块石头。

    一抹亮光,从吴缺脚下亮起,紧接着,一处处亮光分别从山寨各处亮起。

    此刻若是有人从天空中俯瞰王麻子山寨所处的这片山头,便能发现,这些亮光,正好组成了一把巨大的芭蕉扇!

    吴缺正是在前日里鸟鸣涧潭边静坐时,望着水中的石头想到的办法。

    他回想起此前自己用刻着符文的石头,便在潭水中无意中布下了一个小型火阵。

    于是他便生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他要用这个办法,在王麻子的老巢,布下一个芭蕉扇符阵!

    就让世间最烈的火,来燃尽这片土地上的罪恶吧!

    一朵巨大的红白火焰,突然出现在山寨中,如同山顶盛开了一朵红白相间的花朵。

    这花朵的颜色是如此的诡异,威力却又如此的惊人。

    寨旗、房屋、树木乃至山上的一切,瞬间消失不见。

    甚至连山顶的石头,都开始燃烧起来。

    吴缺原本准备守在这里截杀一些漏网之鱼,现在看来自己有些多虑了。

    “这就是号称能焚尽一切的阳极真火?”吴缺身旁的男子一脸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阅遍天下奇书,却依然没看出来吴缺布下的是个什么阵法,竟能生出阳极真火来。

    吴缺并未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打开红布,露出依然泥封着的酒坛。

    他看了眼西北方,那是药王山的方向。

    吴缺缓缓拆开了泥封,然后将坛中酒水,对着西北方,洒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很快被蒸干的酒水,吴缺默然不语,像是在哀悼汪族长父女。

    “女儿红,好醉人的女儿红!”看到酒坛泥封的样式,闻着淡淡的酒香,旁边的男子感叹道。

    “什么是女儿红?”吴缺终于开口了。

    “你竟然不知道你刚倒下的是一坛女儿红?!”男子惊呼道,仿佛在质问吴缺暴殄天物。

    “这是一个故人留下的,并未告诉我是什么酒。”吴缺对酒确实没什么概念。

    “唉,你那位故人……也是个女子吧。”男子心中微痛了下,耐心解释道:“酿酒之家有个习俗,如果生下了女儿,就在女儿满月时酿下一坛酒,封存起来。待到女儿出嫁时,便作为陪嫁贺礼送与夫家。新婚之夜,由夫妻二人作为交杯酒对饮。”() ()

    吴缺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摇了摇头。

    “希望来世,不,希望没有来世,她们再也不要来这人世间受苦了。”男子走到吴缺旁边,遥望着远处的明月,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连带着吴缺都觉得自己胸中淤积之气随之消散了不少。

    “咱哥俩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男子转身看向吴缺,此前的忧郁之色一扫而空,笑道:“,我叫孙无忌。”

    听到孙无忌这个名字,吴缺却是一愣,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吴缺。”

    “听口音,吴缺兄弟也是本地人?”孙无忌好奇地看向吴缺身旁的长棍。

    吴缺下意识地心生戒备,但是孙无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又让他很难升起提防之心。

    “我是药王山下吴家村的。”吴缺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药王山吴家村?”孙无忌眉头微皱,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知道我们家?”吴缺看着孙无忌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这个人没事就爱翻书,很早之前曾在一本先祖笔记里看到一个说法,隐晦地提到,药王山下有个家族,有可能是隐世的符修,不可招惹。但他没有明说,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诫子孙后代,不要把势力范围扩展到药王山下周边六村。”孙无忌摇头叹道:“后来千金门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不读书,忘了祖宗的告诫,只知道敛财,还是吞了你们几个村子。”

    “你就是那个千金门的少门主?”吴缺终于想起在哪儿听说过孙无忌这个名字了。

    作为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势力,千金门自然是周围各村的老百姓们日常茶余饭后的谈资。

    早些年,村民们谈论最多的是千金门门主多么有钱,娶了多少房姨太太。

    不过这几年,大家的话题却转移到了千金门门主的独子身上。

    千金门门主孙承业老来得子,一出生便是所有人默认的千金门少门主、继承人。

    不同于其他人啼哭降世,据传孙无忌刚生出来就是一脸笑眯眯,任谁抱他都不哭不闹。

    当时正好一位佛爷在千金门做客,见到孙无忌第一眼,就说这孩子与佛有缘,还亲自为他取名为无忌。

    孙无忌满周岁时,家中长辈给他组织了一次抓周。

    孙无忌无视席上的算盘、印章、笔墨纸砚等物,直接抓了一串佛珠在手中。

    雍州之地历来佛法兴盛,并且据传千金门做的就是佛家生意,因此家中长辈看到孙无忌抓了一串佛珠,都很高兴,认为孙无忌果然与佛有缘。

    不过孙无忌玩弄了几下佛珠后,居然回身又拿起身旁的一盒胭脂,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难道以后要当个花和尚?”偏房一位不成器的族叔小声嘀咕道。

    小孙无忌的抓周经过和这位族叔的随口点评,很快在门内外成为趣谈。

    孙无忌自幼便聪慧异常,听说有雍和寺的大和尚都看中了他的资质,有意收他为徒。

    不过令千金门上下郁闷的是,早慧的孙无忌虽然从小就博览群书,但只是沉迷于各种奇书杂学,对门中珍藏的各类佛家及药学典籍却全无兴趣,更不要说跟着别人修行了。

    更令千金门门主孙承业头疼的是,孙无忌的抓周确实有一部分应验了,但却是曾被众人传为笑谈的胭脂花和尚那一部分。

    孙无忌自小除了爱看书,其他时间便是与门中丫鬟打为一片。

    等他长大后,他更是以花花公子闻名于远近——据说他动辄便一掷千金为某个艺伎赎身,走在路上花痴地看着某某家的小姐笑而不语,甚至还传出了诸如趴在墙上偷看某家未出阁的女子等逸闻。

    吴缺第一次听到孙无忌这些故事时,只是觉得这人好玩又胡闹,没想到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干净如水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花名在外的孙无忌,并且自己不但救了他,还帮他报了仇。

    吴缺突然想起此前盗匪说抓了千金门什么人,看来说的正是孙无忌了。

    只是不是说这家伙整天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吗?但吴缺从未见过神识如此强大的同龄人——在吴缺的神识感应中,自己身边一直空空如也。

    “看来我很出名啊。”孙无忌笑了笑,正要接着说些什么时,却猛地抬头看向了远方。

    吴缺也看向了夜空中,他的视力颇佳,远远便看到,有人竟腾空朝这里赶来,下意识地一把抓起旁边的长棍,并将孙无忌护在了身后。

    孙无忌看到吴缺这个架势,先是一愣,眼中却生出一抹感动,拍了拍吴缺的肩膀,一改脸上的云淡风轻,捂着口有些凝重地跟吴缺说道:“应该是接我的人,但待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尤其是千万不要承认这个符阵是你布的,一切都先听我的。”

    吴缺不明所以,但只要孙无忌不说,他确实也不会承认这芭蕉扇符阵是自己布下的。本来当着孙无忌的面布阵,就已经违背了老爹的要求,只是他没由来的信任孙无忌会帮他保密。

    孙无忌走到吴缺身前,冲半空中来人挥了挥手。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孙无忌二人,加快了速度朝着这里奔来。

    “了然师伯。”孙无忌恭恭敬敬地冲着来人拜道。

    “无忌,果真是你,你没事就好。”来人竟是个大和尚,看到孙无忌安然无恙,方才看了眼一旁的吴缺,困惑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结拜兄弟,现在在门内担当护法,这次是专门来接我的。”孙无忌乖巧道。

    了然和尚扫了眼吴缺手中毫不起眼的铁棍,便不再关注吴缺,转而将目光投向了熊熊的大火。

    “竟然是阳极真火!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阳极真火!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了然和尚气势骤然升起,就连吴缺都差点没站稳,顿觉身前如有一座大山扑面倒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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