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坐下吃饭吧,有事情吃完饭再说。”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菜肴,不少是姜婳眼熟的菜式。

    “我让小厨房做了些幽州的特色菜,殿下尝尝我们这小地方的菜合不合胃口。

    除了幽州的特色,还备下了一些京都的菜式,殿下要是吃不惯幽州的菜,还可以选择习惯的彩菜式。”

    阮盈一一指着菜肴向姜婳介绍。

    姜婳很给面子,基本上每道菜都尝了一口。

    “尚可,幽州这边的口味偏辣,可惜本宫吃不了太辣的东西。”

    阮盈献宝一样招呼下人端了一瓶饮品过来。

    阮盈打开瓶塞,酒香气飘出来,姜婳有点脸绿,按住阮盈的手。“饮酒误事。”

    阮盈迎着姜婳不赞成的眼神道:

    “殿下,这个跟昨天那个不一样,这个是果酒,没什么度数,就跟果汁一样,殿下尽管放心。

    同样的错误难道咱能犯第二次吗?”

    姜婳:“……”

    曲青黛:“……”

    阮沐:“……”

    终是阮沐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阮盈。“母亲,最近是多事之秋,儿子知道您想让殿下品尝美酒的心意,等卫贼除了,再向殿下献酒也不迟。”

    阮盈被儿子劝动,停下了推销果酒。

    转而拍拍阮沐的后背,道:“你去给殿下布菜。”

    阮沐依言站到姜婳身侧,给姜婳夹了一些京中的菜式。

    曲青黛尝了一口麻辣兔头,辛辣的刺激带给了她新奇的体验,伸长了筷子想夹取那碟菜。

    阮沐注意到了,“曲小姐,我给你把那道麻辣兔头端到您跟前?”

    曲青黛:啊,兔子?我刚刚居然吃了兔子,兔子那么可爱的生物。

    曲青黛摆手:“不了不了,我突然不是很想吃了。”

    姜婳吃了半饱,看着立在身边跟个木头似的阮沐,“碟子里那些,我已经够了,你也坐下吃吧。”

    阮沐回了座位,随意夹了几筷子面前的吃食。

    姜婳看着阮盈,摸了摸眉头,沉声道:“姬憬有传信过来吗?”

    阮盈的思绪被拉回了正题,思索片刻后摇头道:

    “没有,上一次姬憬写信给我,是请我去冀州,到时候同青州、冀州两位节度使一同在冀州等殿下驾到。

    不过被我推拒了,姬憬收到回信后也就没再写过信给我。”

    姜婳眼神盯在阮盈的脸上,心里飞速计算着。

    现在八月月中,照阮盈的说法,姬憬八月初写信去冀州与其他两州节度使一起等我。嗯?

    青州节度使于烟景四十二岁,是众多节度使中最年轻的一位。可信度尚未有定论。

    万千思绪一瞬间划过脑海。

    “姑母计划什么时候拔营去冀州?”

    阮盈正要开口,阮沐打断阮盈将要说出口的话。

    “事关机密,不是我能听的,我先退下了。”

    姜婳看阮沐还没吃完饭,摆手道,“你就待在这里安心吃饭吧,姑母,我们去书房谈。”

    曲青黛听了姜婳的话,擦擦嘴站起来,跟着姜婳往门外走。

    阮盈偷偷往袖袋里塞了几块糕点,“你就在这好好的,吃完了去练琴。”

    阮沐吐出嘴里的骨头,“儿子知道。”

    说完阮盈跟着出门,给姜婳带路去书房。

    至到了书房,阮盈从一叠子信件里找出了姬憬的信递给姜婳。

    “这是我与姬憬的来往信件,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殿下随便看。”

    姜婳坐在太师椅上翻看往来信件。

    “这些信是姬憬手书,还是别人代笔?”

    阮盈肯定道:“是姬憬手书,我之前在圣城见过她写信,是她的字迹没错。”

    姜婳了然地点点头,挑了最长的一封信出来。“这封信我带走了。”

    阮盈没问姜婳为什么独独带走那封信,默默从姜婳手里接过剩下的信件放回书架。而后从书架中抽出舆图,为了方便姜婳坐着看,立着摊开在书桌上。

    “殿下请看,幽州离冀州六日的马程,我们三日后出发,最晚八月下旬就能到冀州。”

    曲青黛扫视了一眼舆图,发现了一些和姜婳手中舆图不同的地方。

    指出来问道:“这里为什么和中央版的有出入?”

    阮盈没想到曲青黛眼力那么毒辣,竟然一眼看出来那处的不同,诧异道:

    “曲小姐好眼力,那处最近刚勘探出来,还没来得及上报中央。”

    曲青黛退回姜婳身边,道:“我就是从小喜欢多听多记,久而久之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阮大人过奖了。”

    姜婳把信递给曲青黛,起身,道:

    “本宫要去一趟幽州军营。姑母今日有空同去吗?”

    “有空有空,我让人备马,咱们待会儿就出发。”

    姜婳点头,吩咐曲青黛,“你留在节度使府,去把萧弦歌和武琼她们几个参将都叫过来。”

    曲青黛领命,“我这就去办。”

    曲青黛出门去找萧弦歌,阮盈吩咐左右备马。一炷香后,一切收拾妥当。

    武琼牵着青玄走到姜婳身边,姜婳翻鞍上马。

    摸摸青玄的头,姜婳脸上浮现出笑意,对着不远处的曲青黛道:“今晚不回来,宿在军营。”

    随后,一行十数人以姜婳阮盈为首向城郊的军队大营驰去。

    因着不用顾忌曲青黛而减慢马的速度,青玄得以施展拳脚,轻轻松松将其他马匹落在身后。

    姜婳扯了扯缰绳,控制青玄慢下来,等待后面的阮盈她们。

    阮盈不多时追了上来,对着青玄两眼放光。

    “殿下□□这匹神马,是哪个马场养出来的,哪怕价值千金,我也要买一匹回来。”

    姜婳颇为自豪道:“这是乌孙进贡的宝马,姑母想买一匹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

    阮盈心中默默起了将来去乌孙的打算,附和着笑道:“早就知道宝马难得,没想到竟是这么稀有。看来,我阮某有生之年想得到这样一匹马,难呐。”

    至了军营,姜婳与阮盈立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陈列有序,乌压压的一片兵士。

    阮盈向手下使了眼色,手下快步传递消息出去。

    下方的兵士收到军旗传递的信息,快速移动到预定位置。

    一声石破天惊的鼓声从击鼓的兵士身前的鼓面上炸开,传播到整个军营。

    兵士依着鼓声,整齐地用长木仓做出刺的动作。伴随着动作的是震天的喝声。又是一下鼓声,兵士整齐划一地做出劈的动作。

    半柱香的时间,兵士们完整的做出了一整套木仓法。

    鼓声最后一响,兵士异口同声喊出口号。 “苦练精兵!扬我军威!忠诚担当!誓死卫国!”

    阮盈忍不住卖乖,“殿下觉得咱这军队咋样?尤其是精气神方面。”

    姜婳抬手拍在阮盈的左肩头,“看着不错,我还以为,你只精通钱财一事。”

    阮盈得意道:“要是没点真本事,哪怕我哥哥是皇后,陛下也不可能让我当这个节度使。”

    姜婳面上不显,心里想得却是:你那只是小本事,肯定比不过我家雪鹤。

    信使气喘吁吁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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