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查案

    “嗯!”易白重重点头,走到书案旁随手翻了翻案面的书册,“你要把这些都看完,才休息吗?”
    萧寒淡淡笑道:“反正也没别的事做,不是吗?”
    易白嘴巴一撅,脑袋摇得如拨浪鼓:“看书太无聊了,我可看不下去一点。”
    “多看点书总是有好处的,书看得越多,你身上的优势就会占别人一头。”
    “是吗?”易白调皮地转着眼珠子,好笑道:“那你和萧洵为何争不过从没读过书的林叙风呢?”
    霎时间——
    好像只听得到风吹过门缝的声音。
    萧寒剜了他一眼,不知静谧了多久才开口:“你是不是应该困了?”
    “那个…”易白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不自在地挠了挠脑袋:“我说怎么感觉眼皮有点重重的呢,好像确实有点困了,我去睡了,你继续…”
    冷冷地盯着易白的身影隐入夜里,萧寒手中的书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食指轻叩书案,胸腔的压抑感汹涌而上。
    幽暗的双眼盯着梨花木地板出神。刹那间,一道银光从眼前极速划过,萧寒反应迅捷往后退了几寸轻巧避开,那银光“咚!”的一声钉在书案上。目光朝那暗器移过去,只见一把柳叶刀下扎着一张小纸条。
    “谁!!”
    萧寒立即追了出去,跑到门外没发现任何动静,只听得见庭前的树在沙沙作响。特意来一趟,就只是为了递一张小纸条吗?
    回到屋子拔下柳叶刀,打开纸条,萧寒凝神谛视纸条的内容,登时惊得瞳孔骤缩。
    纸条上的内容告诉他:初妍是被初棠亲手所杀,证据是那只簪子。
    “簪子…”
    那死掉的劫匪脖子上确实扎着一只簪子,但那时官府推论出的结果是妍儿的,是她与劫匪争执时刺在脖颈上的,那簪子能有什么问题吗?
    纸条被他攥在手心死死捏成一团,就凭一张来路不明的纸条,难道要他相信初棠会对她的妹妹下狠手?
    太可笑了,她能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翌日,春意阑珊,绿草如茵。
    一大清早,初棠懒洋洋地坐在院里编灯笼,“欣儿,昨晚我有没有说梦话打扰你?”
    欣儿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手中正编织一个竹篮子,“没有,反而比自己一个人睡还要舒服。”
    “那等我回了宫,你就住在这所屋子吧,里面该买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买好了,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就尽管去隔壁找那位萧寒,他肯定帮你。”
    “好。”欣儿点头会意,抬眸间看到院门外站着一个身影,他在那儿准备进来又退了回去,好像有些犹豫不决。
    “萧寒哥哥,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欣儿放下手中的竹篮,走向前拉着他的衣袖请他进来。
    初棠手中的灯笼没打算停下,看到他来也没有觉得稀奇,只是清清淡淡的问他:“怎么样,离开了楚昭王府可还住得惯?”
    萧寒坐在石凳上,眉目有些凝肃,“虽然比不上王府,但这样的日子清静,已经有些习惯了。”
    初棠下巴往欣儿那儿直甩,“既然如此,还不谢谢人家欣儿,她把房子让给你们住。”
    “…………”萧寒脸色变得铁青,怔了半晌后,朝欣儿抱拳道:“多谢欣儿姑娘……”
    “哎呀!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欣儿歪着脑袋笑道:“你是易白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了!况且你住在那儿,还把那屋子整修了一番,显得更华贵了,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呀。而且,我还挺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呢。”
    “不用谢,那些都是应该的。”萧寒堪堪地回应她。
    初棠意识到萧寒有话要说,“欣儿,你去街上多买点菜吧,咱们今晚吃大餐。”
    “好!”
    欣儿咧着笑就迈出了院门,初棠望着她欢脱的背影,眼中闪着星星般的眸光:“真怀念我十四岁的时候,刚好也是像她这般雀跃。”
    萧寒不以为然:“你十四岁的时候,应该比现在更矜持吧?”
    一句话像泼了初棠一桶冷水,她收回万千思绪,回到正题:“刚刚在门前进进出出的不敢进来,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既然来了就痛快地说出来。免得堵在心口,越想越糟糕,久而久之,到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萧寒不禁哑声笑道:“你还是那么懂我。”
    “棠儿。”萧寒神色忽然变得肃然,“妍儿被杀那晚,那劫匪致命的簪子,是妍儿的还是你的?”
    手中依旧编着灯笼,初棠神色从容不迫:“什么意思,查到我头上了吗?”
    为何不慌?
    因为本来就不需要慌。
    那晚本就是初妍要置她于死地,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错之有。她想隐瞒这件事的唯一目的只是不希望在林叙风眼里是个恶女的形象,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她,有何所谓?
    萧寒不知该如何作答,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自己被一张莫名的纸条牵着鼻子走。
    初棠停了手中的活,捧着脸颊嬉皮笑脸地问:“如果我告诉你,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你会如何?”
    这语气说的很是悠然自得,令萧寒陡然打了个激灵。他屏着呼吸,凝眸注视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女子,明明清澈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到一丝杂质。
    沉息片刻,萧寒正色道:“棠儿,你别闹了,这种玩笑话不可以乱说。”
    初棠耸了耸肩,端正坐姿:“行,我不说了。”
    到了晌午,萧寒和易白帮着她们卖完了竹编,卖掉的竹编挣了更多的银子,又买了好多菜准备邀请萧寒和若妃一起来吃个晚饭。而到了黄昏之时,回去的路上正巧又遇上了牧玄。
    看到他们迎面而来,牧玄忙抱拳行礼:“参见郡……”
    “行了!”初棠赶紧打断他:“现在这儿没有什么郡主,也没有什么什么皇子了,就当是普通的街坊邻居就行了。”
    在初棠的意识里,从来就没有什么谁比谁的身份应该高一等这样的说法,她也没觉得有了郡主这个身份,能比做普通老百姓开心到哪去。
    牧玄收回手势,堪堪地笑:“好吧…你们这是要……”
    “我们今晚要做好多好吃的。”易白双臂环抱,调笑道:“牧大人要不也来一起喝杯酒?”
    “可以吗?”牧玄看向萧寒,显然好像在等他的同意。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牧玄的视线盯着萧寒,萧寒被他们放射过来的目光扎得浑身一抖:“都看着我干嘛,当然可以,人多热闹。”
    津津乐道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所有人都纷纷赶去初棠家,只有萧寒先回了自己的屋去请若妃。
    夜幕低垂,苍茫大地上的浓雾渐渐散去,巷穹上沉浮的游云变得愈发稀薄,一弯新月探出头来,犹如一盏闪耀的孤灯,洒落满地的清辉。
    一轮明月在淡青色的夜空中漂浮,远近的房舍屋瓦上酒落一层如霜似雪的月光,整个村庄陷入寂静的夜色之中,几户人家的门首悬挂着参差不齐的灯笼,犹如漂浮空中的磷火,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
    推门而入,萧寒正要开口,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这个时辰,以他母亲矜持不苟的性子,绝不可能会在大街上乱逛。
    “奇怪,这么早就回房间了吗?”
    来到若妃房间前,敲了两次门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萧寒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动荡,正要直接推开门之时,眼前突然划过一道银光,一只柳叶刀钉在了木门之上!
    这种手法跟上次传纸条之人一模一样!萧寒这次没多管那暗器之下写了什么信件,直接迅捷转身,脚尖点地,朝那黑影的方向飞身去追。
    跟着他一路追到到树林,直到到了一条河边。那黑影再无路可跑,骤然停了脚步。
    萧寒负手而立,声色俱厉道:“三番几次递什么小纸条!有什么不能话不能坦荡点说出来?!”
    李三自知斗不过他,只好尝试心平气和的与他谈,赌他到底对初妍还有没有一丝的留恋。
    可惜了,就算他对初妍还有留恋。
    等到完事之时,他还是得死啊……
    扯下黑色的面罩,李三大声疾呼:“你要是还想救你的母亲,那就先去帮初妍报仇,杀了初棠!”
    “什么?!”萧寒冷冽的眸光乍现:“你敢绑我娘?!”
    “怒吼有用吗?!”李三无动于衷,嗤笑道:“我劝你先把脾气收收,在你杀死初棠之前,我是绝不会放过你母亲的。否则,你若是不答应,那就只有收尸的份儿!”
    萧寒拔剑直指他眉心,掷地有声:“你要是敢动我娘,我打赌,你定会死得比现在更难看百倍!!”
    李三眯起眼睛,恨声道:“你放心,我不是初棠那种狡黠之人!耍不来她那种表面纯洁内心阴暗的戏码!你娘在我手中捏着安全的很。我与她本就无冤无仇,只要你乖乖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我保证毫发无损的送回你母亲。”
    手中的剑越来越抖,萧寒盯着眼前这个独眼男子端倪:看他的容貌,应是从未见过之人,为何他要跟我过不去?而且,他既是有武功之人,想杀初棠为何不自己动手?偏偏要摁着我的脑袋行事?卖的什么关子?
    “你上次说那根簪子,就是棠儿杀人的证据?此话怎讲?”
    “还能怎么讲!”李三双目闪烁着怒火,愤恨道:“那簪子就是初棠的簪子!是她杀死了那劫匪和初妍!还刺瞎了我的眼睛!从头到尾你们像个傻子一样都被她那张外表耍得团团转!!她根本就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她阴险狡诈!杀人如麻!狠戾至极!!”
    简直听不明白,萧寒挑眉质问:“既然你跟她有这么深的仇怨,那你为何不自己去找她报仇,反而要抓我娘来要挟我?这是什么道理?!”
    “你以为这事就跟你没关系吗?!”李三瞠目而视,呵斥道:“要不是你对初妍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她会死吗?!她那么爱你,那她的仇当然也得你来报!”
    “你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我的确会为她报仇,但也要实事求是!堂堂正正查找真相!你拿我的母亲来要挟我,这算什么英雄所为?!”
    李三扬手一挥,横眉怒眼道:“少说废话!!谁跟你扯英雄所为了?!我就是一个粗人!没你萧寒那么高深的气魄,今日你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初棠为初妍报仇,要么给你娘收尸。”
    额角的青筋暴起,手中的剑越握越紧,萧寒冷声道:“我今日就先杀了你,再找我娘!便是第三种选择!”
    见他意欲出招,李三忙疾声道:“等等!!你可想清楚了!真的有把握找到她吗?!我确实武功不如你,跟你过招我根本没有胜算。但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也别妄想她还能活着。”
    “这是什么意思?”
    李三双臂环抱,“还能是什么意思啊,她中毒了呗。没有解药,她如何能活?”
    面目骤然狰狞,萧寒咬牙切齿道:“你竟然给她下毒!!”
    “萧寒,你向来是个冷静的人,这会儿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只是下毒而已,不是还有解药吗?只要你杀了那个人,什么事都解决了。”
    萧寒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之人,此时纵然心中有极大的慌乱,也要保持面不改色:“你不会不知道当今皇上是北朝第一神医吧?什么毒他治不了?!”
    “哦?是吗?”李三并没有被吓唬到,反而更嚣张:“那你可以试试啊,试试看他会不会帮你?试试看他能不能侥幸解我的毒?这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啊。”
    这种话扰得萧寒心绪越来越乱,他怎么可能敢拿一条命去冒险,看样子眼下除了先应下他再无别的方法。
    “行了,他们应该还等着你回去吃饭喝酒吧?可别耽误了时辰啊?!你也别太担心你娘了!我会按时给她送解药,也会及时给她喂毒药的!!”
    这时,萧寒身后几百米处似乎有脚步声逼近,李三闻声后再没多说废话,拔腿而逃。
    “谁啊!!”牧玄跟着动静跑过来,只看到萧寒怔怔地站在原地,六神无主的样子。刚才他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可视线扫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人。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牧玄疑声问:“你在这干嘛呢?刚刚在跟谁说话?”
    完全没有反应,牧玄急得跳脚,追问道:“你在发什么愣啊!大家都等着你呢!你不是去请你娘了吗?她人呢?”
    “我娘她被人挟持了。”
    “什么?!”牧玄先是一惊,半晌后沉下心问:“就是刚刚那个人?他为什么要挟持你娘?!不是…他刚刚就在这儿你难道会打不过他吗?”
    萧寒低吼道:“他给我娘下毒了,我怎么打?!”
    牧玄低头沉默,缓缓道:“那他为什么要挟持你娘?是你的仇家吗?”
    萧寒摇头。
    牧玄又问:“那他是求财吗?”
    萧寒摇头。
    忍无可忍,牧玄最后再问:“求权?”
    萧寒依旧摇头,双眼无神地盯着泥土。
    “你……”
    牧玄话音未落,萧寒突然问:“那只簪子查过了吗?”
    “什么簪子?”牧玄先是一愣,而后疾声道:“现在还管什么簪子啊,你娘不是被人绑了吗?!赶紧想办法救人吧!”
    萧寒:“那人正是为初妍来的,让我杀初棠为初妍报仇,才答应放过我娘。这些事,你先别惊动她们。”
    牧玄:“这件事怎么跟初小姐扯上关系了,那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她有没有问题得靠你去查啊!若是真有问题,那便按律法办事,给那人一个交代就行了。若是无辜,我总不能真的去杀了棠儿吧!这顿饭也别吃了,你带路,我跟你去一趟衙门,把整个案子以一种全新角度再分析一遍!”
    易白双手托着脸颊,撑在圆木桌上盯着这一大桌子满满的菜,嘴里嘀咕着:“奇怪了,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不见人回来了?”
    眼看着饭菜就快凉透,初棠沉声道:“直接吃吧,不用等他们了。”
    欣儿疑惑道:“难道不等他们回来了吗?”
    “他们回来这菜也冷透了吃不了了,既然如此为何要浪费呢?别说了!吃!”说完,初棠第一个动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就往嘴里送。
    易白和欣儿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还是不敢动筷子。明明是说好的大团聚,该是热热闹闹的,怎么转眼就变得如此凄凉。
    初棠倒没有觉得有多凄凉,她只是纯粹的认为,这些菜都是辛辛苦苦的做出来的,它的意义就在于——
    被人吃。
    而不是摆在这里好看的!
    大口大口的咽下那么多菜。半晌后,初棠拿手帕抹了抹嘴,满意的拍拍圆圆的肚子,眼神悠悠的望着这满桌的菜:“我吃饱了,剩余的这些你们随意,我没动的那些菜你们也尽量别动,拿到街上送给乞丐吃,若是实在想吃那就把那整盘吃完。话就说到这儿我没别的事了,你们吃好喝好,我先休息去了。”
    说完,撑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便回了房间。
    初棠离开后,留下他俩窃窃私语:
    “看样子,棠姐姐这次真的生气了。”
    “我也感觉到了,这换谁不生气啊,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菜,结果冷清清的,她肯定都恨死萧寒了。”
    “那我们现在是怎么办?直接吃还是…还是再等等他们……”
    “先吃吧,这些菜都已经被她动过了,我们吃不吃还有个什么区别。”
    “也是……”
    星辉隐没,曙色渐现,长空的彼端泛出一抹
    亮光,大地上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晨雾,灰蒙蒙的视线尽头,渐渐升起一轮红日,万道金光穿云破雾,将苍茫的旷野映照得一片绚烂,苏醒的乡村里传来阵阵高亢的鸡鸣,村舍的上空升起袅袅的炊烟,熟悉的烟火气息飘散开来。
    翘首望天,但见天空呈现出一片湛蓝之色,深深地呼吸几口,只觉得这清晨的空气中充满了碧草的清香,还有淡淡的野花的香气,微风送送来的气息里,有股子令人清醒的甘美之味,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牧玄推开文书房的门,看到萧寒还在翻着书册资料,打了个懒洋洋的哈切,“怎么样了,干了一宿,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这一切,若是把棠儿当做杀人凶手,整个过程的疑点全都通了……”萧寒缓缓关上档案册,问他:“我让你带的簪子,带了吗?”
    “带了,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案子都这么久了,证物还存放得好好的呢。”牧玄从袖子里掏出盒子,递给萧寒。
    萧寒取出簪子,拿着它高高举在窗边,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端倪,“这簪子…好像还真是棠儿的……”
    这簪子素雅的很,是单单一朵白色的玉兰花。按照妍儿的脾性,她更喜欢色彩艳丽的,款式张扬夺目的,而这种样式的簪子,一看就知道是棠儿的风格。
    好像?这种事情「好像」该如何办事?倒吸一口凉气,牧玄沉重道:“真的是吗?你能确定点吗?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便有底气去拿人。现在她可是郡主了,不能凭你无端的一个猜测我就能随意抓她。”
    打包票这种事情完全没办法靠一支簪子来定夺,他也只是有一个猜测而已,万一这还真的就是妍儿的簪子呢?也许是她那天刚好就喜欢戴素雅的呢?也许是她随手拿了首饰盒里的一支簪子呢?又也许这是棠儿送给妍儿的呢?
    牧玄的话说的很沉重,萧寒也意识到她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确定。”
    “你……唉……”牧玄急得直挠脑袋瓜。
    眼神幽幽的睨着这簪子,萧寒不禁暗忖:看样子,这件案子是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了。但是十有八九确实就是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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