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刚准备下床，才发现她没有鞋子。
刚才送衣裳的人只送了衣裳，没有送鞋子。
魏染竹光着脚坐在床边，有些为难。
不知该怎么说，让欧阳景明再找人帮她拿鞋子么？
欧阳景明正安静地坐在外面，魏染竹则安静坐在里面，总觉得有些丢脸。
魏染竹心想着要不光着脚直接出门好了，大概……晚上没人注意到她。
魏染竹犹豫不决。
正想着，欧阳景明轻动了下，“完了么？”
魏染竹顿一下，道，“八皇子，我……没有鞋子，能不能……”
欧阳景明淡淡的声音传来，“你叫我什么？”
叫他什么？
魏染竹想起来，记得他让她叫他的名字或者哥哥。
魏染竹有些不好意思叫出。
想到欧阳景明不高兴，魏染竹只唤了声，“哥哥……”
欧阳景明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他俊朗的身姿让魏染竹羞怯。
欧阳景明望一眼魏染竹，声音温和了道，“今晚留下来陪我可好？”
留下来陪他？魏染竹愣一下。
“你放心，成亲之前我不会碰你。”欧阳景明只道。
魏染竹点点头，还有莫名因为欧阳景明的一句话而感动。
唯有知礼数有修养的人才会这般对她。
他还说他会娶她……
魏染竹不知该到屋外床上还是……
欧阳景明径直躺在床边。
魏染竹往里缩了缩，犹豫下，望眼欧阳景明修长的身体，不觉也躺下，躺在里侧。
忽然想起他们在礼里村，那时他们也是躺在一张炕上。
欧阳景明轻轻揽过魏染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怀中。
魏染竹从没想过她会离欧阳景明如此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
他也如正常男子一般。
“染儿，唤我的名字。”欧阳景明忽然道。
名字？
“景明。”魏染竹想起在纸上写了好几遍的名字像也记在了心上。
空气中忽然有些沉默。
“你在想什么？”魏染竹不觉问。
“你。”
欧阳景明想想又道，“问你个问题。”
魏染竹点头。
“若有一日，沈万晟回来，你会选择谁？”
魏染竹没想到欧阳景明会问这个问题。
莫不是沈万晟要回来了？
“你会嫁给我么？”欧阳景明侧脸目光一丝沉问道。
欧阳景明的话一下拉回了魏染竹所有理智。
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多问题。
想到沈万晟，魏染竹怔一下，心口像被什么憋住一般，想到他好几次的失约，想到他留下的那封信，心中多少余怒未消。
心有些冷。
即使不嫁欧阳景明，她也不想再嫁沈万晟。与沈万晟一起，她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她不想永久地等待。
再忽然想到欧阳景明，若沈万晟不是他们的问题，那么魏染竹想要问欧阳景明他们之间的难题。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魏染竹顿时表情也有些拘谨。
“你问。”欧阳景明淡道。
“你会娶屈小姐和洛小姐么？”魏染竹不觉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欧阳景明必有妻妾，魏染竹还是一丝没想清楚，许多话她也想听欧阳景明怎么说。
“不会，我只娶我喜欢的女子。”欧阳景明坚定道。
只娶喜欢的女子？是她么？魏染竹没想到，欧阳景明会回答这么坚定，心中一丝涟漪。
“可是……洛小姐是你的未婚妻，皇上和你母妃定下的。”魏染竹疑惑。
这般大的事也可以违抗么？
欧阳景明沉思一下，想想道，“也许……会娶她一段时日，我尽量不娶她，若愿意嫁我便信我，至于若兰，我与若兰没有婚约，我自可以拒绝。”
欧阳景明的话这般简单明了，魏染竹一丝不懂。
魏染竹沉默一下，想想问，“你不喜欢屈小姐？”
欧阳景明嘴角忽然弯了弯，眸中温柔，在魏染竹额头吻了下。
“我与若兰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并不向世人所想。”
魏染竹顿一下，可是都说屈若兰喜欢欧阳景明。
“我心中已有一个女子，容不下其他人。”欧阳景明又道。
欧阳景明是在说她。
魏染竹望着欧阳景明此时自信满满的明眸，缓缓靠在欧阳景明肩膀，忽然有些不自信。
“景明。”魏染竹忽然道。
“嗯？”欧阳景明应了一声。
“你喜欢我什么？我觉得我很一般，之前又……”经历那么多。
想到自己，魏染竹鼻子有些酸涩，眼角一丝泪滴落。
感觉自己配不起欧阳景明。
欧阳景明忽然抱紧魏染竹，只道，“对于喜欢的女子，永远不要低估她在男人心中的位置，你在我心中比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干净。”
比任何一个女子都干净？
魏染竹莫名因为欧阳景明的一句话而有些想落泪。
欧阳景明这般干净的人，会喜欢她，世间多数男子也没有他这般认为。
魏染竹不知欧阳景明说得真假，但这一晚魏染竹莫名愿意相信他。
魏染竹紧紧靠在欧阳景明怀里。
这一晚，魏染竹当真想要和欧阳景明在一起，哪怕日后有很多困难，只要他心中有她。
魏染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欧阳景明已经不在。
莫不是耽误欧阳景明早朝，想来早上欧阳景明故意没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