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野脸色越来越红了：“能不能不要一直看我尾巴？”
他控制不住它要一直摇动，莫名羞耻。
柳絮有些不耐烦，仰头看着狐火慢慢变小，她吸收妖力确实很快，只是妖力转换成灵力还需要时间，只能先储存在她的丹田之后抽空去炼化。
她觉得丹田过于充盈，要不是天赋异禀的话，她应该会爆体而亡。
“够了，你再吸收要爆体而亡的。”
花清野看柳絮的脸色惨白，忍不住提醒。
他自己的妖力也所剩无几了，将这个小的狐火丢出去的话应该造不成很大的伤害。
“顶得住。”柳絮除了脸色苍白，神色是平淡的。
二饼佩服的吹彩虹屁【不愧是你啊絮，真可靠。】
柳絮无语，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是那种硬撑的人，确实觉得还顶得住。
花清野无语，好像又觉得对方只是脸色苍白一些，那种要爆体的感觉倒是没有，看来对方也确实不是在硬撑，放了心开始旁敲侧击的问：“你跟席亭序……”
他觉得说这个名字都晦气，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问又顿了顿道：“那老狗阴险的很，我看你也一心向道，你别被他骗了。”
柳絮表情疑惑，是真的疑惑。
花清野轻咳：“你不会喜欢他吧？”
柳絮都没有思考立刻回答：“不是，没有，别乱讲。”
花清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身后的九条尾巴摇的都要缠在一起了，反应过来后板着脸：“那就好，席亭序可阴险了。”
嗯？刚刚花清野的话感觉和席亭序又不是那种关系啊……因爱生恨？现场吃瓜可还行。
她迟疑的问：“席亭序辜负你了吗？”
花清野一愣，眨眨眼：“？”
辜负这个词可以用在这里吗？他确实不是很懂他们人类的文化，但这个词好像也不是能用在这里的吧……
两人的对话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不过花清野却突然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以为我和席亭序有什么？”
他意识到柳絮的意思，觉得生气又莫名好笑：“你在想什么东西啊？”
“嗯？不是吗？”
那你之前那副因爱深恨一脸被始乱终弃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妖要修为妖神飞升很难，我和席亭序原本是两个族类，本就不是同路，恰好我们二人又修为接近，一同修炼到飞升，跟他的打斗我输了。”
花清野垂眸开始讲述。
“其实我也怪不得他，天道只认一个妖神，我技不如人也没有办法。”
柳絮这才明白他们两人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同情的看了一眼花清野，他一手举着狐火，另一手被柳絮抓住手腕。
只能用尾巴遮住自己的脸。
“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哦。”柳絮转头看向别处，那狐火慢慢的变小，最后只有花清野手掌那么大了，他的发色逐渐变黑，头顶的狐狸耳朵也收了回去，脸上妖纹也消失了，瞳眸恢复正常的黑色，毛茸茸的大尾巴消失了，柳絮还觉得有些遗憾。
花清野掌心一握，狐火捻灭。
柳絮也松开了握着花清野的手，她道：“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我本意也不是想跟花城主结仇。”
说到这里花清野就更奇怪了：“你一个人类修士，来我蕲州城参加我的拍卖会，拿着一颗上古鲛族泪又不是诚心出手，怎么，你只想扰乱我妖城？”
他眯着眼睛看向柳絮，扯着嘴角笑：“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本来是笑着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收了回去，神情：“还是说，你是想打探席亭序的消息？”
柳絮愣住了，这是从何说起呢……
她的话还在嘴边，就听见花清野语气冷漠：“那你可失望了，要是席亭序在我蕲州城，那他应该早就已经是一捧黄土了。”
哇……戾气这么重的吗？那你飞升也不行——
等等，想起席亭序之前在秘境情绪阴晴不定的样子，他们妖族好像都是这样，精神不太稳定。
想到这里柳絮看向花清野的表情有些为难：“你的情绪稳定吗？”
花清野茫然，他刚刚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不是，她为什么突然问他情绪稳不稳定，总不能是在关心他吧？
刚刚的妖化，那也应该问有没有受伤……
情绪稳不稳定这……
花清野在柳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就一直在变来变去的，柳絮觉得很奇怪，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你要是觉得很难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柳絮看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以为是她说了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
不过这点就看出来了，他的情绪不太稳定。
“不是，我是没明白你问这句话的意思。”他沉思一瞬：“我应该挺稳定的。”
柳絮：很难说哦。
两人本来漂浮空中，柳絮只觉得自己丹田内的妖力过于充盈，她需要找个地方先炼化妖力成灵力。
于是她飞向蕲州城外的那个山洞，花清野看着她飞走，表情不可置信。
嗯？他刚说完他情绪稳定怎么这人就走了？
花清野跟上，柳絮停在山洞门口奇怪的看向他：“花城主不回去疗伤吗？”
他应该也没有很轻松吧？妖力消耗殆尽了，现在情况应该不是很好才对。
“你就这么走了？”
柳絮想了想，迟疑的道：“谢谢？”
不过这声谢谢她其实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妖力爆出的是花清野，又不是她让他这么做的，虽然她吸收了花清野的妖力获益了，但仔细想想她担负的风险也不小来着。
花清野气笑了：“你吸光了我的妖力，转头就要走？没这么简单。”
二饼大惊失色【哇他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劲，感觉这小子想赖上你，要不我们手起刀落把他嘎了？】
柳絮翻了白眼：“二饼你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动不动就杀了？身为妖王肯定还有底牌啊，再不济他要是自爆妖丹我不是得一起死？吃力不讨好，你小子动动脑。”
二饼无语，他就是随口一说，又没真的要柳絮去杀他。
“那花城主想要什么？那个鲛族泪对我很重要，除了这个不行其他的都行。”
花清野喉结滚动。
在柳絮说除了鲛族泪之外，什么都行的时候，他就冒出一个想法来。
他垂眸：“什么都行？”
声音轻缓，像是情人耳语。
柳絮莫名觉得他好像在蛊惑她，引诱她说出不能说的话。
于是她沉着道：“也不是，不合理的不行。”
花清野挑眉：“你刚刚又说什么都行，看来你心不怎么诚。”
柳絮表情疑惑：“这跟诚不诚心有什么关系？刚刚的情况你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算起来我还是帮了你的，得益的又不只是我。”
花清野：？？
“我得什么益了？”失去了一身妖力不说，恢复起来不知道要多久，还把他的拍卖会给砸了，修复起来没个十天半个月肯定也好不了的，她怎么理直气壮的说他得益啊！
柳絮一脸正义语重心长：“你获得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花清野：……说实话，很无语，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活下去就是希望，活下去就有各种机缘和机会，下一个追梦人飞升的妖神就是你！这还不算你得益吗？”
花清野沉默一瞬，该死，莫名其妙的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真是见鬼了。
柳絮看他表情：“那花城主先说说自己的要求吧。”
花清野看向柳絮神色清明：“我想给席亭序添堵。”
柳絮挑眉：“你想给他添堵，关我什么事？我怎么帮你？”她思索：“先说好，我不帮你杀人，我不会沾染任何因果。”
开玩笑，飞升陨落的妖神，杀了得沾多少因果啊。
花清野摇了摇食指，嘴角荡起一抹勾人异常的笑容：“席亭序会给你灵契，说明他很喜欢你，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了。”
他绕着柳絮走了一圈：“所以呢，我要你成为我的眷属者。”
柳絮震惊：“哈？”
柳絮：你小子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们两个男人的所有物？你给他添堵的方式是契约他灵契过的眷属者，这哪里是给席亭序添堵，你这是在给我添堵。
“你们两个的恩怨关我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我不是席亭序的眷属者就能给他添堵的话很简单，我找到办法会自行解除灵契的。”
花清野哈哈笑着：“你想解除灵契没有这么简单，除非席亭序自己同意，否则你的灵契也只能被覆盖。”
柳絮：……
那宿星池说的办法，他师尊或许有办法的事就没得说了？
想想就很麻烦，还是先去天玄门问了情况再说，这些妖族的话感觉不可信，不太靠谱。
看到柳絮不信任的眼神花清野也有些委屈：“我比席亭序差在哪儿了？他能契约你我不行？”
什么好处都被这家伙捞走了，妖神也是他说当就当了，他要陨落就陨落了，连眷属者都——
“你耳朵那么大一个是完全不听人说话的吗？我不是说了他强行契约的吗？要不是来你蕲州城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契约，还成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眷属者。”
自说自话的小妖怪，真是闯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