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心思飞转，已经算出秦铮的年级，也不过21岁罢了，怎么看上去丝毫没有二十岁大男生的呆萌幼稚青涩？
    她的目光定在秦铮的脸上，眼尖地在他的右侧眉尾处看到了一处并不明显的疤痕。
    这是……
    她眉头微皱，开口询问：“受伤了？”
    秦铮顺着她的目光，也清楚她询问的是什么，眼神变暖，眼底也流露出笑意来：“没事儿，蹭破了点儿皮。”
    小可看着那明显缺了块皮肉愈合的凹陷疤痕，并不认同秦铮的说辞，却也知道，很多东西不是她能问的。
    收回目光，她把大黑马栓好，拿了饲料和零食喂它，这才随着秦铮进了小院。
    看着干净整齐的小院，还有小院中木桌上摆的茶具、棋局，小可又转头看向侧后方的人：“你算准了我会来？”
    秦铮的目光斜斜地落在少女微侧的脸颊上，距离近，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她微微有一点乱毛的眉梢、卷翘的睫毛，还有，脸颊上一层细密的茸毛，给她的脸颊轮廓打了一层漂亮的柔光。
    短短一年不见，小丫头长大了不少！
    个头都窜了一大截，快到他肩头了。
    他没有回答小可的问题，只笑着道：“不是等到你了？”
    小可哂笑，走到桌旁落座，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嗅了嗅又喝了一口笑道：“我有口福，竟然赶上喝一回这极品的好茶。”
    秦铮失笑摇头，提起壶，又给小可添了一杯：“秦乐说你最近很忙？”
    小可提眉，目光落在棋局上，随意道：“嗯，有点儿事出了趟门……哦，对了，秦乐呢？他天天催魂儿一样催我回来，怎么我来了，又不见他了？”
    秦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他有些事，一早去了市区，大概晌午就能回来了。”
    小可没抬头，微微蹙眉想了一下，抬手，在棋盘上点了点：“白子落在这里如何？”
    进来时，她留意到秦铮指尖捏着一颗黑子。
    “嗯。”秦铮又看了她一眼：“要不要重来一盘？”
    小可摇摇头，伸手摸了一颗黑子落下，这才终于抬头看向秦铮，粲然一笑道，“我就看人下过……不会下。”
    秦铮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问：“你要学吗？”
    小可眨眨眼睛，然后弯了眉眼：“你教我？你这一年都不一定回来一次，怎么教？”
    秦铮抿紧了嘴角。
    小可继续笑道：“哈哈，主要是我懒……眼下要做的事情挺多的，即便想学，也精力有限……就不浪费你这个好老师了。”
    秦铮没再执着。看小可的水喝完了，起身去厨房，片刻端出两盘水果来。
    “西瓜？”小可眯眼笑。
    80年代，大棚种植刚刚起步，水果蔬菜的季节性还很明显，西瓜这种夏天特有的时令水果，到了八月末基本就不见了。
    小可这种每天都很不能捧半个西瓜吃的人，能吃上甘甜爽口的西瓜，自然开心。
    另一盘是葡萄，紫色的玫瑰香，颗粒不大，却芬芳馥郁、甘甜可口。
    小可也喜欢。
    只是她厌烦葡萄剥皮麻烦，还总是弄得手指上汁水淋漓的。
    见她只用小叉子吃西瓜，秦铮又进屋洗了把手，拿了只干净的白瓷碟子回来，然后低头默默地开始剥葡萄皮。
    他的穿着长袖衬衫，略有些随意地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骨肉均匀的手臂来。
    胳膊和手的皮肤都不算白，是健康均匀的小麦颜色。腕骨有力，手指却细长漂亮 ……这样的手指，指尖捏着晶莹剔透的紫色果子，一点点剥葡萄皮的样子……
    小可突然眨了眨眼睛，转开了目光，叉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我刚洗干净手。”秦铮突然说了一句。
    小可愣怔之中，一颗剥干净果皮的葡萄放在白色的细瓷碟子里，被送到了小可面前。
    小可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抬眼，眉眼就弯成了两道月牙儿：“给我的？谢谢哦！”
    说着，毫不客气滴用小叉子叉了葡萄送进嘴里。
    她年纪小，完全不用考虑化妆的事，本就遗传了赵家人的白皙皮肤，这几年下来，皮肤更是好的如脂如玉，白润润细腻通透。
    吃葡萄的小嘴儿鼓鼓，一动一动的……让秦铮看得愣了一瞬，猛地转开目光。
    “好吃！”小可赞叹一声，跳起来，跑去大门外，从大黑身上的背篓里取下几串葡萄，又跑回来，“不吃葡萄，差点儿给忘了。这是我们买的葡萄树，今年算是丰果，你尝尝……别的不说，绝对绿色无农残……”
    小嘴儿嘚吧嘚吧说着，她直接拎着葡萄跑去水龙头下冲洗了一番。
    秦铮看着她笑笑，伸手捏了一颗，直接丢进嘴里：“嗯，很甜。好吃。”
    小可呲牙笑：“是吧？我也觉得很不错，就是少了点儿，我想酿点儿葡萄酒都没忍心下手！”
    秦铮的笑容加深，道：“想酿葡萄酒，我帮你弄几株酿酒葡萄啊？等秦乐回来，与他商量一下，划一片山坡出来种酿酒葡萄……”
    他没说完，就被想小可挥手否决了：“秦乐承包土地是做生意的，种植管理什么的肯定要跟的上。我要的是全天然的东西，随缘而为的……我自己弄几株够玩儿的就可以啦！”
    说着，她抬眼看着秦铮嘚瑟地眨眨眼笑：“别忘了，我可是有土地的人！”
    秦铮被她逗得，眼底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点头赞成：“嗯，那我帮你弄种苗。”
    小可爽快地道谢：“谢啦，我正发愁苗木公司的会不会不对版。”
    正说着，门外汽车引擎响，小可不用看都知道：“秦乐回来了！”
    他那皮卡是柴油机，动静大还特别，一听就知道。
    秦铮没抬头，又剥了一颗葡萄给她放在碟子里，却没再碰自己买的，而是用的小可带来的葡萄。
    小可很顺手地吃掉。
    秦乐拎着一堆东西走进门，看到的就是两个人都微微低着头，亲亲近近地说着什么，他老大一个活人走进来，没个人接也就罢了，连眼皮儿都没撩一下……
    “喂，你们俩也太过分了吧？”秦乐不满地抱屈。
    小可回头，大眼睛弯弯成月牙儿：“怎么了？又在哪里受欺负了？说出来，姐替你去找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