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像去县城那么远！”其中一个叫小梅的小姑娘踊跃举手答题，“去年，我姥姥生病住院，我跟我娘去医院看我姥姥，就走了半天……我的脚磨起了好几个水泡，疼得我都哭了……”
    小可点点头，表示赞同：“嗯，确实和去县城差不多。”
    这个时候的京城直径还真与青山村到县城的距离差不多……这么一比喻，京城似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呢。
    小伙伴们说说笑笑，隔膜渐渐消融，越来越融洽起来。等一户户人家串过来，每人装满一口袋糖果瓜子花生的时候，小可都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时不时地插一句话了。
    小孩子们不怕冷，绕着村子跑了一大圈子，一个多小时后，小可才终于回到家里。
    王绣看着裹着寒风进来的孙女儿，连忙起身迎上来，握住手嘘寒问暖：“冷吧？刚下了雪天儿最冷了……快过来烤一烤，暖和暖和……”
    小可一边脱掉羽绒服外套一边笑：“我不冷，跑的身上冒汗了……你试试我这手一点儿不冷吧……”
    去洗了手，小可去把大门上了锁，笑眯眯取来一罐上等的青梅酒。
    小可找了一部喜剧电影《咱们的牛百岁》，娘儿仨围坐在王绣的炕上，喝着小酒看电影，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一壶酒不知不觉喝完，电影也到了尾声，王绣和赵莉都有一点微醺。
    王绣捏着最后一杯酒，举起对儿媳赵莉道：“小莉呀，你来咱们家十多年了，不管老二在不在，你都是个好媳妇儿，对得起咱们老吴家，也对得起老二了。眼瞅着又过了一年，你也不小了，别再耽误了，该找个合适的安心过你的日子了……”
    赵莉原本也要端起酒杯的，猛地听到婆婆这么一番话，突然就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有两滴直接落在酒杯之中，激起点滴酒花儿。
    小可连忙拿了纸巾给亲妈擦眼泪，一回头，王绣的眼泪也淌了一脸……她又连忙回头给王绣递纸巾。
    看着两个女人突然因为一句话哭成一团，小可挓挲着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下炕跑出去，片刻拎回来一个袋子。
    拉链打开，小可倒提着袋子往炕上一倒，哗啦啦一阵响，一堆金灿灿的物事堆在炕上，晃的人眼晕。
    王绣和赵莉同时止了哭声，谁也顾不得流泪哭泣了，都盯着炕上的金子，目瞪口呆。
    小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炕上的金子，豪气道：“喜不喜欢？我给你们买的！”
    然后，小可一屁股坐下，开始排排坐、分金子！
    “奶奶一个镯子，妈妈一个镯子……奶奶一根项链，妈妈也一根项链，奶奶一对耳环，妈妈也一对耳环……”
    这时候的黄金是真便宜，首饰金价还不到一百块，她买了一堆，还不到两万块钱。
    王绣和赵莉一人一整套黄金首饰，全副披挂上绝对能被封为暴发户那种。
    王绣终于找回语言能力，还有点儿磕巴道：“这个，可不兴戴……”
    小可笑起来，抓过王绣的手，先给她套了一只金戒指，又拿起一只金镯子给她套在手腕上，还举起王绣的手臂让她看效果：“好看吧？你的皮肤白，配黄金好看着呢！”
    一边又道：“现在年代不同了，咱们都能做买卖了，我那店里还雇了不少人，搁在几年前，还不早就被抓起来了？我给你说，现在南方很多地方，国外华侨和港澳台的富翁都回来办工厂、开公司……国家为了欢迎他们，还给出许多优惠政策呢……您尽管戴，别人看着只有羡慕眼红的份儿，再没人敢批判的了……”
    赵莉看着女儿推到她面前的一堆黄金，倒是笑得和婉：“这些东西，我怕是戴不出去。”
    小可挑了挑，选了一根项链，过去给赵莉戴上：“那就只戴这个，我特意给你挑的款式，别致，不老气。”
    她给王绣挑的是福寿延绵，给赵莉挑的就是比较新颖的字母链儿。这还是她前几天去鹏城，在一家港城人刚开的珠宝店里买的呢。
    关若薇对这些东西了解更多，她还请关若薇掌眼，买了几块上好的和田玉和翡翠首饰。不过，那东西她是打算存着的。
    上好的玉石、翡翠首饰、料子，以后价格飞涨，当投资都划算，比存黄金更保值。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因为男人勾起的悲伤，全部被亮闪闪的金子给抚平了。
    小可笑嘻嘻对两人道：“你们俩都好好的，奶奶保养好身体，妈妈也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咱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王绣看看赵莉，又看看小孙女，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举起酒杯：“是我不好……来，愿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越过越好！”
    “新年新气象、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三只小酒盅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老少三个女人也都跟着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这间小而温暖的屋子，从院子里又溢出去，传出去挺远。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又飘起了雪花儿。
    后门外，吴闯裹着黑色的熊皮斗篷矗立在风雪夜色里，隔着风雪声，听到院子里隐隐传出来的笑声，嘴角也禁不住跟着翘起……然后，抬头，看着飘飘洒洒落下的雪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眼看着快到零点了，小可拎出一箱子烟花爆竹来，搬到院子里，一个个排开。
    她还把数十个烟花的引信连接在一起，然后点燃最后一个，火星顺着引信点燃一个个烟花，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窜上半空，嘭地一声响后，炸开绚烂的花火！
    刚响了几声，村里人就有人跑出来看，更有小孩子直接跑到小可家附近来近距离观赏。
    小可自己放了一阵，又拉着赵莉和王绣一起来放，三个女人也把年过得绚烂多彩、有滋有味儿。
    放了大半个小时烟花鞭炮，也不用打扫，三个人各回个屋，洗漱后，睡下了。
    睡梦里，小可又到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