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要到元旦了，赵莉打电话过来，询问小可新年在哪里过。
    小可看了一眼日程，有点儿遗憾：“元旦我要出差……这样，周末我过去吃饭吧，想佩奇了！”
    说到佩奇，她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笑。她开玩笑给弟弟起的名字，没想到真的叫起来了。
    赵莉也知道她笑什么，不过，能让女儿开心，儿子叫个小猪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跟着笑起来：“那咱们吃蘑菇饺子好不好？你带回来的蘑菇还有一些。”
    小可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吃蘑菇饺子了。”
    也是巧了，挂断赵莉的电话没多久，赵斐然又搭了电话过来，开门见山地问：“可可啊，你新签的那几个人送去港城拍戏了？”
    小可微微挑了挑眉：“嗯，那边新人的机会比较多。”
    与赵斐然说话，小可没有兜圈子，很坦白。她送新人去港圈打磨，当然是奔着捧出来去的，另外，也是让这些人去港圈适应一下影视商业化市场化。
    这会儿，内地的影视行业还没有推向市场，拍戏的演员更多的选择各大电影制片厂的人，像她们这种影视公司的演员，想要推到聚集中参演角色，配角有可能，主角几乎没希望。
    但大趋势就是，影视也会和其他许多行业一样，都会被推上市场，商业化运作。她的人提前几年适应了，将来就会比别人走得更远、更稳。
    赵斐然也立刻毛遂自荐上了：“你看看你哥我，咋样？”
    小可没多说，就问了他一句：“连续几个月，每天拍十五六个小时，甚至超二十小时，你能行吗？你会说粤语吗？英语对话可以吗？”
    赵斐然下意识道：“粤语不会我可以学啊！我英语口语你还不知道，日常对话没问题啊！”
    小可没多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你若是真去那边发展，没个成绩，再回来可就难堪了。”
    赵斐然默然了。
    小可这么说，显然是同意他去了，只是需要他自己下决心。
    小可也没着急要答案，又道：“周末我妈包饺子，一起去吃吧。”
    助理封靖云从外边进来，“吴总，工程公司今天看现场，我给您安排车？”
    小可点点头，把心中些许的纷杂丢开，起身去休息室拿了大衣拎在手中，下了楼。
    她今天要去看的，是三环外的一所旧工厂，因为设备陈旧、工艺老化，引进资金后全面更新，新厂迁到了郊区，这一块老厂房就拿出来出售地皮，被小可及时得到消息拿下。
    这一块地皮位置相当好，与他们公司距离也不远，只隔着二十几分钟车程。
    即将开始建设的地铁线连接两处，将来坐地铁通勤非常方便。
    公司发展需要凝聚力和向心力，小可这一次拿下地皮后，主要的还是做商业开发，但会拿出一部分房源，面向公司内部员工优惠发售，解决一部分员工的住房问题。
    车上，封靖云就对小可道：“已经好几拨人找我打听了，都摩拳擦掌地准备买房子呢。”
    小可笑笑，看向封靖云：“你的条件也够了，没准备吗？”
    封靖云微微一愣，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低落：“我还年轻，以后有机会……”
    小可探究地看着她，看得封靖云都没办法继续说蹩脚的借口了，顿了顿，到底说了自己的情况：“我刚上班，没存下钱。”
    小可笑笑：“你可以贷款啊？咱们这一次的售房政策，基本与鹏城那边一样，只需要40首付。”
    封靖云别开目光，看了看车窗外，片刻道：“我哥哥今年结婚，家里给他盖房子，借了不少债。”
    小可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封靖云转回眼，飞快地瞟了她一眼，见她闭目休息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失落和茫然。
    她当然羡慕能够买房的同事们，但是，爸妈待她不错，哥哥也供她上学……如今，哥哥结婚花钱，她又怎么忍心不管？怎么忍心二老借下那么多债……
    建筑公司看现场，之后就是招标会。
    小可选择这一天到现场，并不是为了结识哪位，只是为了来看一看各个建筑公司的人和做事态度，她看重标书，也看重合作方的整体素质。
    小可和封靖云是打出租车过来的，黄色的面的，满大街都是，物美价廉。
    两人穿着虽然不寒酸，在不认识的人眼中，也就是两个漂亮的年轻小姑娘，盲猜是哪个公司的小员工。
    小可穿着黑色的运动鞋，长及膝下的羽绒服，带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衬得她小脸红润润白生生的，格外娇嫩漂亮。
    封靖云不算一眼惊艳的美人，却很耐看，属于气质型美女。
    两人说着话走进旧厂区，旧厂房旧设备都拆掉了，偌大的厂区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空阔。
    负责安保的人员走上前来，封靖云拿出一张邀请函晃了晃，安保立刻点点头，退开一步，还尽职尽责地提醒：“里边拆除设备留下一些孔洞，两位小心些。”
    封靖云点头致谢：“谢谢。”
    两人说着话走进去，小可看着三三两两四散在场地上的人。
    一共来了六家参标公司，却只有四家带了专业的测量人员，其他两家都是甩着手，夹着包、或者举着一只大哥大咋咋呼呼地……半点儿没有看现场的样子。
    一眼之后，小可就没再关注那两家，带着封靖云走向最近的正在测量的一家。
    一眨眼，就是周末。
    小可提前两个小时下班，自己开车去接了赵斐然，然后一起去赵莉和张寒潮的家。
    他们住的是张寒潮分的房子，在二环内，位置不错，九十多个平的三居室，就是设计上有些局限性，卫生间和小餐厅都是暗的。
    小可举手敲门，赵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来了，来了……”
    门打开，赵莉笑盈盈地招呼门外的两人进门，又小声抱怨：“不是给你钥匙了，怎么不带着？”
    小可笑笑，以粗心为由搪塞了过去。
    进了门，她的注意力就瞬间被童车上的小家伙吸引过去。
    小佩奇已经快三个月了，不像刚生出来那么红彤彤皱巴巴，胖了白嫩了，粉嫩嫩胖乎乎的，更像小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