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点了点头：“嗯。”
车子缓缓的在校门口停了下来，赵晓倩先一步付了钱：“这次就当老师请你吧，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请老师。”
赵晓倩以为顾叶花的是家里面给的钱。
顾叶没什么意见：“谢谢。”
赵晓倩温柔一下：“叶叶，你跟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们两个人下了车，朝着学校里面走去。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里面没什么人，这一节正好所有的班级都没有上体育课，操场上看不到人影。
顾叶走在赵晓倩的身边，她淡淡的开了口：“老师，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容易很多，犯罪也比遵纪守法容易很多。”
“但，唯有活着才会有更多希望，不是么？”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调子，听不出起伏。
哪怕现在说着有关的话题，顾叶依旧是淡定的模样。
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没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从她选择加入夜盟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就注定了。
有些人注定生活在黑暗中，如她。
有些人却可以活在光明中，如赵晓倩。
哪怕赵晓倩心中已经有了杀人的念头，还在一直关心着她，即便打算赴死，她依旧不忘照顾身边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下定决心走向黑暗？
哪怕到了今天，她依旧记得曾经第一次杀人的场景。
她不希望赵晓倩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顾叶说的直白，赵晓倩自然听懂了顾叶的话，她的腿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面色苍白。
她看着身边的顾叶：“叶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顾叶回着：“刚才。”
她伸手，一只手虚扶住了赵晓倩：“需要扶你过去休息一会儿吗？”
赵晓倩隐隐有些站不住了，再撑下去，她估计会跌倒在地上。
赵晓倩点了点头。
顾叶把赵晓倩扶到了后花园的椅子上，让她坐了下来。
赵晓倩的眼眶已经红了，一滴接一滴的眼泪落了下来，顾叶拿出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赵晓倩。
赵晓倩接了过去：“谢谢。”
“赵老师，你先平复一下情绪。”顾叶说着：“我去买一瓶水。”
她留给了赵晓倩私人空间，没有打扰她。
顾叶往外走去，单手拿出了手机，替换了后花园这里的监控，覆盖成了早上的监控画面，让人看不出破绽。
云魅给她发来了消息：【老大，我和小语平安回到酒店啦！】
顾叶回了一句：【嗯。】
她拿着手机，一边往小卖部走着，一边拨通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老狐狸接到顾叶的电话明显很惊喜：“小影子，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影子，今天绝对是我的幸运日。”
平常他给小影子打一百个电话，小影子都未必会接，要不然就直接把他的电话扔到黑名单里。
这次小影子竟然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他看到小影子电话号码的第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了。
顾叶的嗓音淡淡：“你那儿还有人皮面具么？”
“有几个。”老狐狸说着：“你要人皮面具吗？”
“嗯。”顾叶说着：“全都给我寄来，我等一下给你发地址。”她补充了一句：“明天就需要。”
老狐狸立马气呼呼的说着：“不行，我只有几个人皮面具了，不能全给你。”
“你再买就成。”顾叶说着：“等我回了夜盟，做几个人皮面具还你。”
“真的吗？”老狐狸的语调一下子就扬了起来：“小影子，你要亲自给我做人皮面具吗？”以前他求小影子做人皮面具，她只给他做过一次。
小影子做的人皮面具跟买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她做的高级多了，戴在脸上，哪怕天王老子来了都未必能发现戴了人皮面具。
只不过小影子太懒了，基本上不怎么做。
他一直琢磨着怎么求小影子给他做人皮面具呢！
几百个人皮面具换一张小影子做的面具都是值当的买卖。
顾叶应着：“嗯。”
“好，我现在就把人皮面具寄给你。”老狐狸立马说道：“争取你们那边不到晚上就给你送过去。”
夜盟和Z国有时差，现在是Z国的下午，对于夜盟则是夜晚。
“嗯。”顾叶说着：“挂了。”
“小影子，你也太冷漠了吧！”老狐狸说着：“只跟我说几句话就挂断电话，不需要寒暄几句的吗？”
“臭影子，你给我打电话只是想利用我，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回复给他的只有“嘀嘀嘀”的电话声，顾叶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老狐狸只能气呼呼的撇了撇嘴，不忘赶紧派人给顾叶把面具加急送到京城。
顾叶收了手机，她倒不是不能做人皮面具，只不过需要的材料太过麻烦了，她在封家没有做人皮面具的条件。
老狐狸买的人皮面具还不错，他联络的厂家只接受老客户的订单，他那儿的人皮面具都是花了大价钱的。
二哥虽然不打算让军区的人追查赵语的下落了，但是赵语出门还是伪装一下为好。
在短期内，赵语最好不要引起军区的人注意。
等赵语适应一下外面的生活，她打算把赵语送离京城，让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顾叶买了水，回到后花园，赵晓倩已经停止哭泣了。
她拿着水，走到了赵晓倩的身边，把水递给她：“赵老师，你喝点儿水。”
赵晓倩接了过去，说着：“抱歉，叶叶，让你看到了我这么失控的一面。”
顾叶回着：“我什么都没看到。”
换言之，今天的事情，她不会说出去。
赵晓倩看着面前的大男孩，顾叶长得不算低，他穿着简单的一身校服，身上透着疏离，却一直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他总会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赵晓倩微微一笑：“谢谢。”
“不用。”顾叶顿了顿，淡淡的说着：“老师，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我哥哥或许可以帮助你。”